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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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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蕾娅乘着那匹空闲的角马与两名从者折回了李奥瑞克作战驻地。

    这个时候,按照某些小说的套路,主人公都会感到一丝不安或者不祥预感。

    不过咱的故事这一次也许不这么干,具体会怎样,只有作者知晓。

    ……

    “蕾娅姐姐真是善良呢,我自问是做不到的。”艾露耶娜在路上对越人这样说。

    “的确很善良呢,只要是让她看见的战争,看见的死亡,她都会不忍,都会想要去为那些死去的人祈祷和歌唱,让不安的灵魂回到自然神的怀抱。正因为蕾娅是这样圣洁善良而有时候会很可爱的人,我才会在不长的时间内对她产生很深的感情。”越人微笑道,那是精灵也时常绽放的温暖的微笑。

    (精灵族的信仰是,人活着或者人死了,灵魂都是存在的,都在大自然的怀抱中轮回。而人死去之后灵魂暂时没有了躯壳,会彷徨,会痛苦,所以蕾娅所做的,就是让这个过程更加顺畅,更加温柔,更加……人性化~)

    “那我呢……”艾露耶娜细声问。

    “说起来,其实一开始让我注意到你的反而是你那大小姐脾气,冷的神情,傲的气势。后来我逐渐感受到,你真正的样子,剥去了傲气的外壳,不服输、自强、自主、自尊的性格,你也是个善良的人,只是在外人面前不爱笑,总是冷着个小脸~”越人做了一番小品评。

    “我……”

    “不过越是寒冷的坚冰,融化时的样子越是醉人,不是么。感觉格外的温暖。”越人看着艾露耶娜道。

    艾露耶娜这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笑着看着越人。

    “那人家又是怎样的喵?”塞塞琳突然气鼓鼓地在另一边贴近越人问道。

    “你呀,一开始遇到你,你是个责任感很强的女孩子,不愿因为自己而让战士们牺牲,会对自己的大意决策导致的结果捶胸顿足、后悔不及。也是个不喜欢被左右命运的女孩子,不喜欢的皇亲国戚,就是不喜欢,不论对方权利多大,身份多高。欣赏,因为责任而变了性质,但责任不是单纯的责任,后来的相处中,你可爱有活力的样子,还有为我着想和无怨无悔照顾我、跟随我的做法,还有总能在我精神不振的时候用你的活力感染我,都让我为之感动和倾心。”越人摸了摸塞塞琳的脑袋,毛茸茸的喵耳朵一动一动的。

    “嘻嘻,说的太好了,嘬~”塞塞琳从马背上扑过来抱着越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喂喂喂,这样太危险了,快坐回去……这么多人还看着呢……”

    周围没有听见谈论内容的远征队成员皆是笑着摇摇头。

    “而洛希嘛,不仅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救我,收留我,帮助我,维护我。还不惜跋山涉水,顶着乱箭为我带来了珍贵的预言,还有她的那份担心之情。是我最亲的妹妹。”越人对身后行着的洛希笑着说道。

    “顶着乱箭?”塞塞琳疑问道。

    “咱们洛希呐……”越人将龙骑将曾告诉自己的,洛希在黑山城的遭遇说了出来。每每想起,他都会感到心疼,居然让自己的妹妹受如此严重的伤。

    “没关系啦,我自己都快忘了。”洛希笑着摆摆手。

    洛希的身上,还留有光系魔法无法完全恢复的那一日留下的伤疤。

    ……

    一个月后,一行人来到了李奥瑞克帝国帝都,贝尔硫斯。

    “我司徒越人又回来了。”越人站在城门口,如此说道。

    越人将一只手放在腰后的破缚锏上,不一会儿,另一只手上凝聚出了一个面具,能够罩住整张脸的金属面具。越人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面对同伴们疑问的神情,越人如此解释:“我入院之前,和帝国闹得不太愉快,所以还是先遮一下,在做一些私事之前,我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其实越人帮助卡奈利亲王、动摇皇帝地位还有手刃达斐济,都是完全不用遮挡掩藏的。但如今,艾露耶娜与自己确定了关系,如果自己做了以上之事,怕是要牵连到艾露耶娜,还有她家那一脉的上上下下。这一点艾露耶娜其实也意识到了,重回故地,当初越人在凯旋殿愤怒的呼喊她也是听到的,但艾露耶娜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影响到越人的打算。

    好在越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让心中矛盾的艾露耶娜也松了口气。

    闻讯前来迎接的有两人,一人代表皇宫,另一人代表帝都魔法师总公会。

    “欢迎来到李奥瑞克帝国,战场指挥官已经派影枭为我们带来了这个消息,我二人在此等候多时了,请各位朗斯学院的代表们随我们入城吧。”皇宫的代表对众人说道。

    魔法师公会的代表扫了一眼众人,在艾露耶娜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在越人的面具上停留了两秒,转身带头走入城内。

    ……

    达鲁克一屁股坐在宣软的扶手椅中,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笑容说道:“终于回家了,还是这里最自在。你们看看,这条件(拍了拍扶手椅的真皮表面),可是帕奇帝国远远比不上的,沙祖我们就不说了,给我们准备的什么鬼地方!”达鲁克拍过了扶手,这里是帝国为远征队准备的下榻之处,也是一所高级庄园。

    “你就少说两句吧。”越人拍了达鲁克脑袋一下,眼神向艾雯姐妹和艾露耶娜两个方向给达鲁克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别总提那里让人伤心。

    “啊,咳咳,今天晚上我提议,大家放松放松,明晚才是接风洗尘的欢迎宴会,而后天才进行交流战。奔波了这么久,小小休息下也是可以接受的嘛。”达鲁克换了个话题。

    “赞同。”奎恩扬了扬手说道。

    “那就破个例?”贝尔问凡赛。

    “好哇,我奉陪。”凡赛笑道。

    “那我也能歇歇了,呼。”拉尔夫也摊在扶手椅中。

    达鲁克其实也是谨慎的人,站起身对大家说:“下午我先出去看望一下老师,顺便探探口风。”

    其实达鲁克也想顺便了解一下帝国会不会学习沙祖那样搞手段,对于自己的老师,他是很信任的,而且盖乌斯会长也的确是个比较正直的人,嗯,比较。

    “我们就不出去逛了,好累……”从者们也摊在扶手椅中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光。

    “我也出去一趟,晚上回来。”越人说道,站起身走向了房门。

    艾露耶娜跟了上去。塞塞琳在房间唯一的一张躺椅上蜷缩着睡着了,看起来一路蛮累的。

    ……

    “要去哪里?”艾露耶娜呼吸着帝都的空气,放松道。

    “既然达鲁克去了魔法师公会,那我就去亲王庄园看看吧,你要一起么?”越人问道。

    “好呀。”

    帝都郊外的卡奈利亲王庄园,越人这回是走着进来的,而上一次,是龙骑将带他飞过来的。

    门前的守卫在得到越人“故人相见”这句话向亲王通报后,将二人放了进来。

    “来了,到我的书房吧。”

    二人走进城堡,卡奈利亲王正站在三楼的楼梯间,面容还是那么斯文俊俏,身上散发着儒雅之气,已经过了几年,但亲王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常常带着微笑,几乎没有衰老的笑脸。

    书房内,越人关上了门。

    突然一拳袭来,不过越人没有使用任何一种能量反击,只是躲避了一下。不过还是被一拳打在肩膀上,疼得他一咧嘴。

    “哎哟哟,欺负我躲不过啊。”越人揉着肩膀发着牢骚。

    艾露耶娜关心地看着越人,不过越人也不在意这一拳,在这个房间,只有熟悉的人和可以相信的人。说起来,这是在李奥瑞克帝国境内越人少数几个可以安心的地方。

    龙骑将收回拳头横了越人一眼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还带着什么鬼面具,摘了摘了!”

    越人笑着摘下了金属面具,露出了大家熟悉的脸庞。

    “你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戾气外露吓哭孩童。”越人笑道。

    龙骑将也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的戾气减少了些,道:“倒是你的桃花运不断攀升呐,这是第几个了?”

    艾露耶娜紧盯着越人凶巴巴问道:“还有几个?除了蕾娅姐姐和塞塞琳妹妹,还有谁?”

    “我……我结巴什么啊,本来就没了,就这些好嘛。”越人赶紧解释道。

    “哦?又添了一个?洛希呢?”龙骑将甩了甩血红的长发,追问道。

    “洛希,说来话长,一会儿告诉你。”越人无奈摇摇头。

    卡奈利亲王倒了几杯茶放在托盘上,递给了越人,越人接过两杯,分给艾露耶娜一杯。艾露耶娜对亲王表示了谢意。她只是听越人提起过与亲王和龙骑将的关系亲密,但是具体的她还不知道,看起来他们三个之间的确关系还是很好的。

    “坐吧。你一走就是几年,在朗斯锻炼得怎么样?”卡奈利亲王靠在桌子边缘,将茶杯递给身旁靠着的樱华。

    越人喝了口茶道:“还好,在那里还学到了武者无属性能量的知识,现在武技和魔法都是同级,相当于魔法师5级,不过还有一点,我要谢谢你,卡奈利亲王。”

    “叫我卡奈利就好了,亲王这个身份,我不是很喜欢。”卡奈利笑道。他和樱华都对越人几年就成为5级魔法师感到意外。在李奥瑞克,5级魔法师已经是可以横着走了,被很多人尊称为大师,当然,李奥瑞克一定有隐藏的实力。

    “这里,”越人用手指点了点右面的胸口,“你们给我的肋骨,因为我血脉的关系,从里面学到了一套技法,有了它,我相当于6级魔法师,7级也可以勉强尝试一战。不过这套技法只有我这样的血脉才能使用。”

    “能与7级魔法师一战,那已经是很了不得了。估计现在你对上樱华也不会很快落败了,真是不容易。看来我们的尝试是没错的。”卡奈利笑着看向樱华,后者神情意外加惊喜,甚至连手按在了卡奈利肩膀上都忘记了。其实卡奈利又怎会不觉得震惊,几年就达到几乎6级魔法师的实力,那是帝国中从来没有过的。

    “呃,还好还好。你,你们……”越人其实也很震惊,盯着龙骑将与亲王看起来亲密的动作,快要说不出话来。

    “啊,看来是樱华太激动让你发现了。”卡奈利亲王不在意地笑道,也没有挣脱。

    “我们其实……你懂的我就不解释了,有很多很多原因。”樱华平静道,这让越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还是那个一眼戾气,看起来威武冷峻的龙骑将嘛?

    艾露耶娜只感觉这个世界好疯狂,虽然她听说过社会存在这种关系的,但是,但是这是第一次见……对方还一个是龙骑军副统领,一个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一把抓住越人的手,好像生怕他会喜欢同性一般……

    卡奈利微笑道:“其实我与樱华,更多的是寻求精神上的沟通和互相理解,更多的是理性的感情,包容了道德、责任与义务,这种心境平和的状态,是我们互相都认同的。”

    樱华也微笑地看了一眼卡奈利,点了点头。

    二人平静的笑容,如同和煦的微风一般。

    “和柏拉图式的爱情有些类似呢,这样看起来很和谐。”越人自己虽然不是,但也不是那种过于死板传统的人,人家互相认同、互相理解能够建立关系,其实也是极好的。

    何况,好像樱华与卡奈利以前都有过对于感情的伤痛,能够走出来最后扶持彼此,也是值得祝福的。

    “谢谢。话说柏拉图是谁?”卡奈利亲王笑问。

    “呃,一个哲学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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