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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陨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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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陨神之地西部地区,临近地区分界线的艾伯尔萨区。

    说是地区分界线,但大陆东西南北中这五片地区是没有明确分界线的,大多从古时便通过地形地势来分割,比如大陆西部与北部之间就有朗斯所在的山脉延伸而出。而中部大地陨神之地则有些不太一样,以传说中神陨的波及范围边缘为界,陨神之地有得天独厚天赋的一众强者们便强行与大陆其他区域划分了界限,而陨神之地一直靠过人的武力而维持着陨神之地的明确边界。

    陨神之地不像大陆西部与北部地区那样,大多由国家占领分割。而西部与北部的国家凭实力和外交将整片地区分割,所以不管你在大陆北部地区及西部地区站在任何一处,都是在某一国的领土上,每一国的领土都是紧挨着的,几乎没有一片土地是无主的,就算是那5王国的贫瘠地区,也是如此。

    朗斯也是有着土地的,只是朗斯学院只会在山脉附近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开采些矿石和种植植被或收割粮食,对于外人踏入是不怎么在意的,除非距离学院特别近。

    而精灵的家乡也是属于西罗帝国的,但由于精灵不参与世俗的区域划分并且世代生存于此,西罗帝国虽然名义上拥有那片山林的主权,但权当两族友好表现而不派人接近那里。其实西罗帝国也知道,精灵虽然不好战,但祖宗之地被侵犯,也会反抗的,只是精灵魔法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但陨神之地就不太一样了,陨神之地基本没几个叫做国家的存在,这里的势力一般都据守一片平原或山地这样的地形区,在其之上兴建各种建筑和活动区域。势力们如同公国般大小,他们并不是很贪心,只使用用得到的地方,如果因为发展而需要更多土地,才会向外适当扩张。以占领土地面积来评价和显示其实力的做法,是他们不屑去做的。

    而不属于势力占领的很多地区,就被势力们共同建成了不少城市,或者说是区。每个叫做区的地方都可以有任何势力的人活动,混得不好或者想要在外居住的势力人员,会在区中搭建住处。

    久而久之,“区”,变成了集交易、交流、休闲、居住等等功能为一体的繁华城市般的存在。

    当然,区是没有任何势力掌管的,是自由度极高的,只有一些商业税款会被各势力轮换派来做必要工作的人员平分与各势力,而且这里商业活动的税金是极低的,只是象征性。

    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人,也可以在区中停留和居住生活,只有两个条件。其一,能付出足够代价;其二,有实力。

    陨神之地这样的社会情况是在其他地方几乎见不到的,势力间虽有友好也有敌对,但对于整片陨神之地的氛围,所有势力都能抛弃成见全力营造。可见这里原住民们的团结和对这片土地深沉的感情。

    最近的200年,陨神之地中的来自东西南北的外来人也逐渐增多,也有不少就是为了加入某一势力而来。陨神之地的原住民们虽然对自己的身份很自豪,但却并不很排斥外来的人,当然,是“并不很”。

    他们逐渐接受外来人涌入陨神之地的情况下,各种资源的贸易往来能够满足陨神之地的需要,而且有很多天赋不差的实力者加入各势力,壮大其势力。并且很多外来人也愿意与陨神之地的原住民通婚,这样后代也能够带有那多多少少的领先天赋,同时与原住民结合的外来人也能因此牢牢地安心为所在势力尽心尽力。

    与外人通婚,其实一直是个有争论的问题。还是有不少势力或者无势力原住民不看好这个做法的,原因显而易见,会让越来越衰微的血脉天赋分散流逝得更快,更稀薄。尤其是一些血脉天赋较纯正的人,更是如此。但另一方的观点是,因为不少外来人的天赋或者实力不弱,也会有一小部分的天赋遗传下来,有时候,这种强强联合的效果是很可观的。同时,一些天赋差或实力弱的原住民,也会愿意与外来强者结合,变相加强自己这一支的血脉,并且也有了依附点。

    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要么天赋极强——未来会成长为强者;要么实力凭自己的努力已经很强,在陨神之地,说白了就是靠实力说话。

    这里没有纯粹的官爵权力,那是苍白无力的。

    如果你实力差,或者天赋太差预示着以后实力也很难太强,陨神之地不欢迎你,所有人,包括原住民与已经在这里的外来人,都不欢迎你。

    因为没有用。

    所以主要从事对内外贸易、餐饮、娱乐等工作的人,基本都是天赋或实力差的原住民,他们本来就是陨神之地的孩子,这里总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而赶走自己人吧。

    其实这种天赋血脉衰微或者实力不强的原住民,是很多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这也是“区”的人口越来越多的其中一个原因。而众势力的地盘也是有一些这样的原住民的,他们因为是势力人员的亲属,所以势力会破例让他们留在势力中居住,但却必须要做一些打扫、采购、下厨、搬运等等这些工作来体现自己的价值,不会留面子。

    ……

    越人与瑞娜越过陨神之地边界之后,就一直是步行,而瑞娜让“布咕”回去了。二人还被把守边界的原住民严格问询和检查了一番,作为进入陨神之地资格的检测。

    瑞娜在教导越人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名与现在的樱华-舞一样的10级武者了,而被附身抓走之后,因为被占据着身体而导致无法提高实力,目前还在10级停留。不过她的实力已经获得了边界守卫的认可,但越人的实力……并没有通过。

    陨神之地不管是单修还是双修,等级就是等级,没有理由。魔法6级、武技8级的越人还不够进入陨神之地(原住民不受此边界限定,总不能赶自己人出去吧)。但在瑞娜的请求下,边界守卫对越人做了一次简单的天赋测定,金属系10的天赋还算勉强能够接受。值得感到意外的是,边界守卫还测出了越人身上的分解属性这一负属性,对于这项属性,陨神之地的守卫并不像外面的人那样震惊,让没有来过的瑞娜也很奇怪。不过因为多了个分解属性,越人得以通过检查。

    “拿着这个,这个年轻人还需要在半年内去指定地点再测一次,保证真实性。”

    守卫当时是这么说的,递给了两人不同的小牌子。瑞娜的是蓝色的,而越人是黄色的。当然,越人这时候虽然不那么激动了,也不那么像植物人了,但冷却成了沉默不语、思想常常一片空白的状态。瑞娜替他接下了递来的牌子,收了起来。

    ……

    两天后二人徒步来到了艾伯尔萨区内部。区,是没有城墙那种东西的,区的面积大小,全靠最外面的建筑物围成的轮廓来定。

    走在街道上,瑞娜看着身旁驼背只是走着路的越人,说道:“越人,多抬头看看周围的人和物吧。”

    越人闻言继续走了几步,轻微地点了点头,还是一言不发。

    瑞娜看见街边有卖小吃的摊子,拍了拍越人的肩膀,然后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实际年龄其实已经不小了的半精灵如少女般跑了回来,手中捏着一个小纸袋。

    “还真是看实力的地方,而且物价还真高,20铜币一串的丸子,因为我是10级还给我打了折,15铜币。给,尝尝看。”瑞娜说着,从纸袋中拿出一串丸子递给越人,不过越人只是看着它,双手好像脱臼一般抬不起来。

    瑞娜轻叹一口气,将丸子凑在越人嘴前,碰了碰嘴唇。

    感觉到热乎乎的丸子接触到唇边,越人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居然张开了嘴,咬了一口在嘴中嚼着。

    这可让瑞娜高兴坏了,一路上每日该吃饭的时候,越人都像感觉不到饥饱一般,都是瑞娜扳开他的嘴,将食物塞进去。这样有东西入口的越人才开始咀嚼起来,如同机器一般,估计不论塞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越人都会食不知味地咽下肚吧……所以这一次越人主动咬了一口,是大大的进步。

    瑞娜现在如同照顾孩子一般照顾着越人,无怨无悔。瑞娜自己一直将越人当作唯一的徒弟看待,而在相处中,又如同朋友一般。尤其是被救回来并目睹了之前的毁灭后,瑞娜非常感动,对于越人不惜代价的举动,从自己被抓走已经过了几年,他竟然一直在找寻自己。这个常常不正经的徒弟,虽然总惹自己生气,却总能让自己感动。比如以前那次自己的旧伤复发,居然一个人跑下山去找魔药,而自己,却不小心在他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疤痕……

    越人嚼了几下,将丸子咽下了肚。

    “咸。”越人轻轻地漏出了一个字。

    瑞娜高兴之余,将带着牙印的丸子咬下木签,吃下了肚子。

    “的确好像有点太咸了,陨神之地真是重口味。”瑞娜咂咂嘴。

    这时瑞娜似无意地说道:“不过陨神之地总得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人民安康,区中也少是非,原住民虽然之间关系各异,但关键时候都很团结。这样比其他地方更美好的土地,难以想象,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

    瑞娜又同样似是随意地补充:“实力之人的境界,也决定了对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看法呢。还要吃么?”

    瑞娜作为寿命比人类更长的半精灵已经活了几十年,又怎会不知道一些道理,不知道怎样的安慰对越人无益,怎样的引导对越人有益呢。

    谁也不知道越人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越人有没有听懂这些话,反正越人表现出的反应只有一个,他说:“要。”

    这回越人抬起了一只从“脱臼”恢复了些的手,轻轻抓住了瑞娜的手。

    瑞娜没有说话也没有作别的反应,任越人握着自己拿木签的手凑到了嘴前。

    越人又咬了一口丸子,缓慢地咀嚼后,咽了下去。然后放开了瑞娜的手。

    瑞娜则又将木签凑到自己面前,吃了一口。

    ……

    左边是小心控制自己步伐幅度的灰发女子,右边是驼背颓废迈步的黑发男子。

    师徒二人就这样,我咬一口,你咬一口,缓缓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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