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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比她的来的更加猛烈。
只是时间很短,留意到灯光重启,华宵在她双唇啃上最后一口便自然的放开了她。
工作人员开始手忙脚乱的重置舞美,昏黄的灯光照出后台人匆忙的身影。华宵用低沉的嗓音说:“我在下面等你。”
安昕点点头,赶紧回楼上幕后间换衣服。
一路走得脚步轻飘,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了似的。如果说上次的吻是他借醉索取,这次至少是清醒的。
只是,刚才的氛围过于暧昧浪漫,换成谁都有可能情不自禁吧。
怎么感觉像在偷情一样?
安昕甩了甩脑袋,深呼口气自言自语:“出息!又不是没尝过,紧张什么?”
她可是曾经拥有总裁的女人,这点诱惑算什么?
年底的收尾工作繁杂量大,年会结束后,许多部门只有一至两天的工作时间,便陆续放假了。
安昕除夕夜下班回的n市。按家里的风俗,老人刚过世的年头里,逢年过节得有人陪,安仲良没有来消息回不回,安昕也不指望爸爸守年,跟往常一样打理好自己的生活。
寒冷的冬天对独自过年的人来说堪比雪上加霜。如今在n市还惦记着安昕的,属爷爷的表舅兼战友的儿子,安昕管他叫表舅,以前夏天都到他莲藕地帮忙的。知道安昕从北京回来的晚,给她备了夜宵。
表舅家洋溢着浓郁的过年气氛,为显丰盛,餐桌到深夜还摆放着满汉全席。表舅妈要给安昕盛人参虫草鸡汤,安昕想起表舅家一到大年都会熬莲藕汤,以谢丰收,预贺来年,便问:“有没有莲藕汤?”
“这个时节的莲藕都是尾货,凑个吉利菜,味道没那么好的。”表舅妈说。
“好久没喝了,就喝这个吧!”
莲藕骨头汤,板栗百合熬的汤底。骨头汤味浓,盖住了莲藕的芳香。
“安昕,这算起来,你也好久没下莲藕地了。好像上大学就没来过了吧?最后一次一起来的朋友,还有联系吗?那些个年轻人,都一表人才,好醒目的!不是说也是n市人吗?过年也有回来吧?有空叫过来一起吃饭啊。”
表舅一边看春晚一边问,安昕只微微点头,转移话题道:“这莲藕,味道跟以前不一样啊。”
“冬天的尾藕,比不了夏天的嫩藕,老咯。”
安昕吃完夜宵回到家已接近零点,再过半个小时便是初一。
安昕经历过最寒冷的冬天,好像以后所有的孤寂都比不过那年。冬天太冷,热一下子就挥发,冷却能久久凝结。那刺骨的冷每每回想起来,都能让她钻心的疼。
好在,今年的冬天没那么寒气逼人。
电视开到最小声,只有屏幕的亮光提醒她,依旧有有声有色的东西陪她。互联网技术泛滥的现在,拜年电话比以往少得多,微信和红包要炸裂了。
安昕也跟着玩了几轮摇一摇和抢红包,心绪却一直被另外一件事牵绊。几次点开微信里华宵的头像,几遍几遍的编辑又删除,最后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殊不知在同个城市,华宵去北京这么多年,第一次带华母何在美回n市过年。站在n市市中心的高楼,可以清晰的看到旷空上的烟花,华宵拿手机拍下烟花璨开的一幕,点开微信朋友圈,第一次在自己的页面上发状态。
“新年快乐”简单的四个字,夜黑的烟花看不出城市的迹象,华宵在定位栏找到了自己所在公寓,精确到n市某路。
不管是以前的q.q,还是现在的微信,于他来说只是联通工具,从来没想过用联通工具表达心绪,而现在他居然这么做了。
发圈的时候设置了“部分可见”,在通讯录里只选中了一个人的名字。点击“发送”的时候,心里竟带着期待和紧张,以前和她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不自信。
安昕抢红包之余也刷刷朋友圈,然而春节消息太多,华宵发的朋友圈早被淹没。在不知道第几次点开他头像的时候,也没想过那人会在这时发出平生第一条朋友圈,仅为了让她看到。
最后还是矫情的在12点半给他私信了一条:“新年快乐”
华宵的回复在半个小时以后,比她还要简单的两个字:“同乐”
足以让安昕在久久的等待之后开心得在抱着手机在床上直打滚了。酝酿半天,抱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执念,提起万分胆子给他回了一句:“在干什么呢”
华宵这次回复快了许多,“陪我妈”
“替我向阿姨问好”
华宵即便是假期也公务和问候齐齐缠身,从下飞机到现在电话和微信不断,何在美看在眼里。不过过了晚11点就消减很多,此时又拿着手机痴痴的想着什么,偶尔唇角还扯起淡淡的笑意,何在美心领神会。
“你这个样子,有好几年没看见了。”何在美问,“喜欢的女孩子?”
华宵沉思半晌,“喜欢的女孩子”,这个再纯粹不过的称谓,在此时听来却有着沉甸甸的含义。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在向你问好。”
何在美眼里闪出诧异的光,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他居然默认了。儿子还是第一次跟她袒露感情的事。
三四年前也有见过他看着手机眼神温柔,傻傻出神的样子,后来想问他是不是恋爱的时候,就发现那段感情夭了折,华宵突然跑去美国,不久后也把她接过去,此后更加无限度的把自己出卖给工作,作风更是铁血冷酷,似乎在用忙碌消磨情感。
三十岁,是该有个成家的想法了。何在美抑制好奇,用随意的语气问:“什么样的女孩子,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华宵笑了笑,“这么久回一趟,有空该带你去看看龚阿姨。”
“滑头,”何在美被儿子话题一转,颇有埋汰,“我是来过年的,又不是来看病。”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可是,她对你可惦记得很。”
“你龚阿姨那里,过了初二自然要去的,不过我可不以病人的名义去,不然得被她唠叨死。”
以前在n市的时候,跟龚医生既是医患关系又是闺蜜,后来何在美去了北京,落下心脏的老毛病,这一回免不了被老友一顿损。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医者眼里,病无大小,那是在教你正视矛盾。”
“知道要正视矛盾,刚才怎么不正视妈的问题了?”
华宵意识到何在美关心“女朋友”的事,只是轻轻浅笑。
何在美被儿子这一反常的温柔一笑弄得不知该怎么掂量,想来这是由不得自己做主,“我不管,妈只想要个女儿,你要不把人家娶进来,算给我添半个女儿,要不把人家娶进来,给我生个小孙女。”
微信又响了起来,是安昕给华宵发了个红包,内容是“孝敬您老”。
华宵脸上划过三道杠,他有这么老吗?何在美口中念道着“女儿”,华宵有种自己好像成她爸爸的错觉。点开是吉利的“88”,想想也给她回了一个,“拿去花”。
安昕点开,四肢张开在床上瘫成“大”字,华宵居然给她发了“250”!
华宵马上收到个肥熊气哼哼的表情,像极了安昕被他逗气的小模样,华宵默默的想,女儿不养成一个了?
“要娶进来,也该生个儿子。”华宵叹口气,自言自语。
过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春节,安昕初七回北京前,去山上看了下安爷爷,到的时候墓前有一束半干的鲜花。
洁白的马蹄莲和干净的栀子花。花式跟上次看到的一样,只是放了有两三天,少了刚供奉时的水灵,花瓣尖端滋生一些淡黄。
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闪过,安昕想起上次下山的时候,看到的那辆车牌熟悉的迈巴赫。这次还会是他吗?
但念头马上被她压制下去,华宵因为华父的关系,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回n市过年了,今年应该也在北京的。
“爷爷,我是不是疯了,怎么会什么事都想到跟他有关呢?”安昕晃了晃脑袋,拍拍脑门,“唉,真是疯了。”
七天假期结束后回京,安昕和很多上班族一样,患上了假期综合症。初八上班,总裁办公室也跟着开工。感受到对面办公室来访的脚步声渐渐增多,一夜回到假期前的节奏才恢复过来。
安昕加班到八点多走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华宵不在里面,听邓汶卡说外出办事,晚点才回来。
他总是身负重责,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工作状态,好像假期休息对他来说才是任务。
第二天早上安昕开门进去打扫卫生,发现门没有上锁,华宵的公文包和昨天穿的外套还晾在衣帽架,桌上是没有整理的几沓文件,还有空了的咖啡杯。
安昕轻手轻脚的把文件整理整齐,擦桌子,把杯子拿出去洗,回来的时候看到华宵从边厅的卧室出来。
他一副洗漱完毕,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模样,只是面色泛青,眼睛多了一丝疲惫。
看到她时眼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而后才恢复淡定。
安昕也略带尴尬,好几天不见,该说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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