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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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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贤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忆起了他初见沈老农的情景。婴儿之身的他在草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杂草扎着皮肤,浑身的不舒服让他止不住的哭。而沈老农的脸庞一下子出现在这个婴儿的面前,他抱起了连襁褓都没有的沈君贤,带着和煦的笑容,哄闹着。

    沈君贤醒来时正值晌午,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找村西头的王二壮打架,他还没有忘记那日之约,屋里无人,他小跑出门,往村西头去了。左外右拐,上了官道,村里变得冷清许多,官道上来往的车马都只有几辆运粮肉的,他没多想朝两层砖房的王家去了。

    “王二壮,出来,沈三爷赴约来了。”沈君贤叉着腰,在王二壮家门口高喊着。王家主人听到了叫声,从二楼窗户探出了身子,又进去了。不一会儿,漆红大门开了,正是皮货商王富贵。

    “君贤啊,你杀刀牙狼王为铁石铺除了一大害,村里人都知道了,你现在是铁石铺第一勇士,跟小儿计较什么呢?”王富贵并有有摆出铁石铺第一富人的姿态,弯着腰,笑眯眯的说道。

    “是你家王二壮要约我打上一场,何况王二壮大我两岁,个头比我大,个子高我一个头,他还占了便宜。”沈君贤头摆向了一边,傲然回答。

    “二壮,下来给君贤道歉。大家都是铁石铺的村民,理应互相关照,和睦相处,有事便谦和处理,我听二壮说过,确实是他不对,我让他给你道歉了。”王富贵拉着沈君贤的手,看到那臂弯的伤疤,不由生出惊惧之意。好一会儿,王二壮才靸着鞋子,下了楼出了门。王二壮的嚣张已然全无眉头间似乎都要哭出来,他躲在他爹王富贵的背后,探出头。

    “沈三,是…是我不对。”虽然这道歉声小了点,但是听在沈君贤耳朵里犹如天上仙乐。

    “行了,我沈君贤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求个公道,既然你知错就改,那我们还是翻篇吧。”说完,沈君贤便转身准备回家了。

    “君贤,等等。”王富贵开口了,叫住打算回家去看看牛棚的大黑牛的沈君贤。

    “怎么了,还有事?”沈君贤回头道。

    “我这正好有两件陈货,想着既然卖不出去,就送与乡亲。”王富贵说着便让王二壮上楼拿了两件皮货。是两件灰白的雪貂皮袄。

    “谢谢王叔,我沈老爹常年种田,落下了寒湿痛,正好有您这皮衣可以养一养身子。”沈君贤一看,是好东西,说话也就客气了起来。

    “不打紧不打紧,对了,君贤,我听那日去寻你的张猎户说你杀的那头是刀牙狼王,我们二壮他哥是狩人,所以了解的比较清楚,那头刀牙狼王可不容易见到,是稀有种,皮料骨料有人收没有,没有就让王叔我来处理。”

    “没有啊,那货不是还在万灵郊外吗?那么大得叫车才能拖回来剥皮吧。”沈君贤回答说。只见王富贵眼睛一亮,搓着手。

    “那我雇几个村里的猎户去拖回来,回头再跟你谈价,你看如何?”

    “随便,我先回家了。这东西我得赶紧送给我家沈老头穿穿。”在沈君贤心中,什么都不如家里的老头子重要,一蹦三跳便离开了。经过官道的驿馆,告示栏上的新黄报吸引了沈君贤的注意力。一张是说沈君贤为民除害,杀了一头刀牙狼,表扬嘉奖。一张是说影狩团奉帝令,将要出海猎龙,让村里的鱼民不要出海,以免遇险。驿官老头张大鼻子正拿着一卷黄报准备贴上告示栏,看到了沈君贤,开口便说。

    “沈三,你小子也是命大呀,狼口脱险捡一条命不说,还能反杀了那祸害刀牙狼王。听张猎户说那头刀牙狼王下山便要见血,祸害了不少无辜生灵。看来你是天生的猎人啊!”张大鼻子的鼻头红红的,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的。

    “猎不猎人的就别说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您就别捧杀我了。我家老头子不会让我干猎人这行当的。”听到夸奖,沈君贤不由的直起了背,又看了遍写着他名字的大黄报。

    “就是可惜了你们家的大黑牛,跑回来的时候就流血过多死了,大家都听石头说了,不是这牛石头他也活不下来。你还别说,一般牛看到狼就发憷头也不回,你们家的牛却敢顶飞那头祸害,如此通人性不怕狼的牛也是五十年来村里也没听说过。”

    “死了?”听到这里,沈君贤头也不回的往家里冲。到家之时,家里人齐聚似乎在等着他。

    “三儿,你总算是醒了。”沈老农最先开口,才说两个字眼里便泪水盈眶,语气颤抖。

    “爹,我没事。我明天还能放牛。再不去万灵山那头了,就村口附近。”沈君贤一阵鼻酸。

    “家里已经没有牛了。那天把石头送回来的时候就死了。”沈大说着摸了摸沈君贤的头。

    “三弟,你别难过,那头大黑牛我们没有卖掉,也没有吃,它也是英雄,爹已经将它埋了,用人的礼节。”沈书灵轻声说着,一家人都知道沈君贤对那头牛已经有了感情,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

    “嗯。”沈君贤点了下头,虽然心中不舍。

    “你重伤之时染了毒,救你的人是卡奥大师,说是等你醒了会再过来。你杀的那头刀牙狼王,抵给他做治疗费用了。”沈君灵向沈君贤解释他昏睡期间发生的事。

    “那刀牙狼尸体就那么值钱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抢着要。”沈君贤问着想到王二壮他爹打算去拖狼尸。

    “一百个金币!”门外,洪亮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全身红色铠甲的大汉进了屋子。铠甲上流转的光芒显示出这装备的不凡和昂贵,这铠甲并非是金属的,因为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鳞片,鳞片之下,可以还有金色的魔法阵。大汉的背后背着一把几乎跟他一样高的剑,步伐沉重似雷,沈家的地都被他踩的微微下陷。他摘下火红的头盔,露出脸庞。他有一头褐色短发朝后梳着,高挺的鼻梁,剑眉蓝眸,目光刚毅冷峻,刀刻一般的面庞左侧有一道疤痕,让他杀伐之气外露。一百个金币已然是沈老汉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一笔数目了,在他的想法中或许将整个村子的财物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昂贵,沈大沈老农不由的瞠目,而沈君贤对金钱显然还没有什么概念,沈书灵在一旁气定神闲。

    “哪有那么贵。”空气一阵扭曲,卡奥贤者突然出现在旁边,看来是空间魔法之类的。

    “小子,我救你的药水值五十个金币,接下来要给你的东西值一千个金币,你赚了。”卡奥贤者像猫咪一样的笑容,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你就是那个侥幸杀了刀牙狼王的小孩吗,你杀的这头刀牙狼王体内有兽核,一百金币应该是公道价。”红甲大汉朝着沈君贤解释道。兽核是妖兽吸天地灵气而生长出的灵蕴结晶,只有高阶的魔物才有的。

    “不是侥幸,我可是拼了命的。”仿佛被人踩了尾巴,沈君贤立马辩驳。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救的小孩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说你让他先回来了。”沈君贤便一五一十的讲出了一切的遭遇。沈老农和沈大阵阵惊呼之中,沈君贤平静的结束了话语。

    “我仔细的看了刀牙狼王的伤口,的确如此。背上有两道划伤,那是牛角印。眼球爆出,喉头被铁刺木贯穿了。”红甲大汉的言语中,所有人都信服了沈君贤不是侥幸活下来,也不是侥幸杀死刀牙狼王。

    “沈君贤是吧,刀牙狼王既然是你亲自杀死的,毛皮损伤小而保持完整,加上兽核,那它就值三百金币。我还欠你的,就用它来还,你倒赚五千金币。”卡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圆形瓶子,血红的液体在其中沸腾着。

    “你还是给金币吧,我大哥要结婚了,家里差钱。”沈君贤小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招也有不灵的时候。”红甲大汉笑开了。

    “三弟,你还是收下卡奥贤者的这份大礼吧。”沈书灵面容严肃,沈家似乎只有他才知道那小瓶的价值。

    “那瓶里到底是什么?”沈老农完全游离状况之外,只得发问。

    “说到底,这也是属于沈君贤的,我只不过打算用我的服务来还那剩下的金币。”卡奥大师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捻着小瓶,对着窗外的光,闭上一只眼睛,仔细端详着。

    “沈三子,痞子卡奥要送你造化,你还不知道么?”红甲大汉说着,从腰后的包里掏着什么。

    “你说谁是痞子?”卡奥贤者眼睛一斜,似乎有点开不起玩笑,他的法袍无风自动,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沈三子,你要是有兴趣做猎人的话,可以去王都的影狩训练营,这是你独自猎杀刀牙狼的勇气徽章,还有我的家族徽章。只要你愿意,会有人接引你的。”

    “哟哟哟,你还真舍得啊,连你们奥兹家族徽章都给出去了。我找你借你怎么都不给的,卡艾尔团长。”卡奥的话语酸溜溜,似乎嫉妒沈君贤的待遇。

    “卡奥贤者,你可是帝国的九贤者之一,五年前找我借的两千金币什么时候还,还了借用我的家族徽章这事便好说!”红甲大汉卡艾尔开始和卡奥打起了嘴炮。

    “做猎人太危险了,我还是做个普通人吧,我家老头子还需要我养呢。”沈君贤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那红甲大汉听到这话便眨巴着眼睛,不知作何表情。

    “那你知道什么是咒文吗?”卡奥收起嬉闹之心,认真的盯着沈君贤。

    “有什么用吗?”沈君贤又问道,显然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让你拥有刀牙狼的力量。”卡奥的紫色瞳孔里,沈君贤稚嫩的面容充盈其中。

    “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沈君贤说出心中的担忧。这也是沈家人的疑问。

    “你已经付出过,对你而言这代价已经不算什么了。”卡奥大师把玩着手中的瓶子,那小瓶在卡奥手中飞起来了,正凭空起舞,而红色的液体在其中狂舞着。

    “嗯?什么代价”

    “就是一点点疼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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