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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韩正寰,激动的说:“韩正寰,我刚刚看见我妈了。”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我妈是那样子的,这还是我一次看见活生生会动的妈。
我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刚才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现在我还能想起我妈痛苦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胸膛里又开始泛热。
韩正寰把我抱在怀里,柔声说:“不要怕,不要想,那是假的。”
我靠在他怀里,好半天才缓过来,胸腔里那种灼热的感觉慢慢消失。
“你怎么过来了?”我低声问他。
心里不停的骂自己没出息,又被鬼绕进去了。
他扶着我起来,“你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当然得过来看看。”
“刚刚动静很大?”我惊讶的问,我不就是在坟地里催动了招魂幡么,应该没闯祸吧?
“这方圆十里的孤魂野鬼都快被招过来了,更别提你弄出来的恶鬼。”他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刚刚我那么拉风?
只是,看来是真的闯祸了,我马上走苦情路线。
在他面前,脸皮厚活得久。
瘪着嘴抓着他的衣服,委屈的说:“我刚刚又被那东西算计了,差点就被自己烧死,现在浑身还疼着呢。”
想想我要是被自己烧死,那多委屈,到时候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跟大鬼打架时,把自己烧死的道士。
而且,这次用完招魂幡之后,身上又是那种熟悉的撕裂疼,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他揽着我的肩膀。“没事,我给你讨回来。”
我闷闷的点头。
“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这还站着个活人呢……”杜衡站在门口说。
我耳根泛红,往他那里一看,顿时大笑出声,他脸上和身上都是土,而且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估计动一动就会走光。
“你怎么成这样了?”我忍着笑问他,他这样倒像是被人强行给那啥了。
他瞪我一眼,“拜某人所赐,招来一群的孤魂野鬼,我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平生第一次被鬼扯衣服摸脸。”
我立马把脸上的笑容憋下去,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色鬼,下次我帮你出气。”
杜衡无语的看我,“你真话,真假!”说完从门上取下一张纸人来。
我凝神一看,背面写着的竟然是我妈的名字。
我忙着把纸人拿在手里,把这房间看了一圈,发现四面墙上都贴着纸人,尤其是东边的墙上,整整一墙的纸人,脸上的表情或是大笑或是大哭。
我心里一寒,当时在中招时,看见一群的影子来撕扯我的我妈的衣服,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跑过来的。
“真是下了血本。”我冷笑着说。
剪这些有灵力的纸人可不是随便剪剪就行,跟画符一样,都需要集中精力去做,极其费神。
韩正寰把我护在身后,走到贴满纸人的墙边,嘴角微勾,只拿着裂魂刃在墙上划了一下,顿时从里面传出一阵哭嚎。那些纸人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想要从墙上下来,但是好像有什么把他们拽住。
我靠近一看,这才看清楚这些纸人的头上都穿着一根黑头发。
从兜里拿出招魂幡,我刚想念咒就被韩正寰按住,他凝着我的手腕,森然道:“我给你的红绳呢?”
我干笑几声,指着墙说:“先干正事。”
他剜了我一眼,“回去再跟你算账。”
说完,从我手里拿出镇魂符,口念镇魂咒,把符纸直接贴在墙上。
等了好半天,除了哭嚎声更大,并没有实质的进展。
韩正寰瞥我一眼,拿出一张他自己画的镇魂符,再次拍在墙上。
不过片刻,墙上的符纸竟然全部自然脱落,同时往下簌簌的掉土,没一会,就露出墙里的森森白骨。
这效果对比的,跟山寨货遇见正品似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我内心很忧伤,凭啥不怕我的镇魂符?下次我再画符,一定要掺上血。
“怎么进去啊?”我问他,这些人死后不得安息已经很可怜了,总不能再把他的尸骨毁坏了吧?
韩正寰睨我一眼,“谁说要从这里进去?我就是想要看看这里有什么。”
我现在都没胆子冲他呲牙,谄笑着拍马屁:“还是你有追求。”
他哼了一声,“并不能免罚。”
我的笑容瞬间垮了,瞪他一眼。
“这里。”杜衡站在北边的墙角,指着旁边的缝隙说。
我忙着跑过去,不敢再跟韩正寰待在一起,感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的屁股。
老鬼口味真重,身上那么多地方,为啥偏爱屁股?
这次是杜衡打头阵,许是韩正寰来了,我心里有了依靠,又开始作死:“杜衡,你冷不?”
看着他就搭着几根布条的上身,我十分怀疑现在鬼界也开始流行重口味游戏。
他似笑非笑道:“十分凉爽,你要不要试试?”
我忙着摆手,干笑道:“不用,不用,我就问……唔。”
话还没说完,腰上就被韩正寰弹了下,半边身子都麻了一瞬。
“好好走路。”他淡淡的说。
我点头,不敢再张嘴。
杜衡回头看了韩正寰一眼,突然对我很灿烂的笑着,说:“下次再有任务,咱们还是情侣。”
话音刚落,我感觉背后嗖嗖的冷风冲我吹过来。隐隐的还夹杂着酸味。
我闭嘴摇头,默默的往前走。
心中在哀嚎:赶紧冒出来一堆鬼吧,打破这尴尬吧,我的老鬼吃醋啦。
我刚想完,一阵带着腐臭的冷风直冲着我的面门而来。
得,愿望成真。
韩正寰抱着我避开,顺手拉了杜衡一下。
我往前凝神看去,全身倏地僵硬。
在我前面应该是一个人工凿出来的地洞,看着应该就是那月老树的下面,地下的树根缠缠绕绕。
而且缝隙里塞满了尸骨,有的头骨已经被树根挤碎。
心中叹息一声,人死之后,魂魄若是继续滞留人间,一般都是魂随尸走,尸体在哪里,魂魄就会跟着去哪里。
这里这么多骨头,又想起刚刚墙上的白骨,这得祸害了多少人。
韩正寰看了半天,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十分感动,“你不用担心,我不害怕……啊!”
话还没说完,他直接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力气之大,看我那滋滋冒血的伤口就能看出来。
他淡定的把我的血抹在木头剑上,然后把我推到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六甲虎符,身姿笔直,双臂展开,朗声道:“虎首人身,仗剑艮宫,专司八气,出入景门,能黑黑道,是处通风,急急如律令!”
反复的念了三遍,边念便用剑挑着符纸,在空中画了个太极图的样子,然后用桃木钉把符纸钉在最粗的树干上。
从洞口吹进一阵阵的冷风,同时响起一声声的虎啸,那些树根一碰到符纸就像是热油溅了水一样,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猛地缩走。
骨头掉了一地,有的还摔碎了。
我捂着手上的伤口,瘪着嘴看向韩正寰,“疼。”
他收起剑,看都不看一眼,径直的往前走。
靠,几天不见,他怎么这么牛气了?
杜衡忍着笑,跟我说:“走吧。”
我像是怨妇一样跟在他后面,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咬回来。
那些树根一撤走,前面出现一道门,这次十分简单粗暴,韩正寰一脚上去,门板直接倒地。
“你能吗?”我好奇问杜衡。
他抿唇,好半天才说:“没有可比性。”
我领会精髓,“这就是不能。”
他看我一眼,没再说话。
这里面实在是太黑,我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往里一看,瞬间一身的冷汗。
齐林正被四肢大张着吊在里面,手腕和脚腕上各拴着一撮头发,五根手指也是伸展着,而且每个指甲缝里都插着一根头发。
脸色倒好正常,我松了口气。
等手电光照到她的身后,我当即大叫一声,手电掉在了地上。
在她身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很大。有半张餐桌那么大,鼻子被削掉,留下两个孔。
眼眶里空无一物,很显然,眼珠子别抠出来了。
嘴巴大张着,里面一团黑头发,仔细看,齐林手指甲缝里的黑头发就是从这张嘴巴里爬出来的。
韩正寰把手电捡起来,牵着我的手。
我手不自觉的抖了下,可怜兮兮的说:“你……要不换只咬?这只手你刚刚咬过。”
他无语的看我一眼,揽着我的腰,轻抚着我的后背,“别怕。”
我靠在他怀里,心跳慢慢地恢复正常,“怎么把林子弄下来呀?”
说话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一团团的黑气从树根飘进来,涌到齐林身体里。然后又从指甲缝里的头发钻到她身后的大脸里。
韩正寰双目一厉,手里的裂魂刃径直的刺到那个大脸里,与此同时,拴着齐林的头发一松,她直接从上面掉下来。
杜衡几步上前,将齐林接住。
大脸里面传出一声的惨叫,下一刻木若直接从里面跌出来,脸上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她惊恐而又悲戚的看着韩正寰,好像是他提上裤子不认账一样,“你真的对我下得去手?”
一听这话,我当即都火了,在我面前勾引我的鬼。
我从韩正寰手里拿过木头剑就冲过来,今天我不揍她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左右的躲着,碍于韩正寰在并没有下杀手,这更让我来火。以前把我揍得那么惨,现在竟然在我男人面前装可怜。
“你真的如此狠心么?你忘了当年……”她话还没说完,韩正寰一挥手,她直接撞到身后的墙上,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我神气的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说:“说,你过来这边到底要干啥?”
她冷哼一声,宁死不屈。
我把木头剑横在她的脸上,手里拿着一张三昧真火符,“我这符纸吧,不好使,一次就那么一点火,烧不死你,最多也就是把你的脸烧焦,这么一算,也就是十来张,你就解脱了。”
她目光一缩,眼睛还是瞟着韩正寰。
我脚下更加用力,冷笑着说:“你不用看他,他家教严,听我的。”
她哭的十分悲伤,眼神里却突的一冷,从地上蹦起来想要抓住我。
我早有准备,直接用被韩正寰咬破的右手按住她的手,只听她嘶哑的低吼一声,脸色惨白,再次躺在地上。
同一个坑,我能一直被绊倒?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刚想念咒,腰上一沉,转瞬之间我就被韩正寰抱在怀里。
再往木若那里看去,只见齐林神情狰狞的看着我们,大声吼叫着朝着我扑过来。
韩正寰捏着我带伤的手指,按在齐林头上,她身形一顿,定在原地,半翻着白眼,要晕不晕的,那样子我看着好难受。
“又见面了,韩正寰。”一道沙哑低沉的女生从她嘴里冒出来。
我听着这声音,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韩正寰放在我身上的手陡然收紧,定定的看着齐林没说话。
齐林看我一眼,目光饱含深意,“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齐林这白眼才算是彻底翻了过去,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她是谁?”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问韩正寰。
他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根本没听见我的话。
哦,问不出来了。
我十分自觉地没再问。看着倒在地上的杜衡,最后脱下外套给他盖在腰上,虽然他身材很有料,但是走光也不好。
刚刚那女人说话的功夫,木若已经逃了。
我从地上捡起木头剑,气的想跳脚,回去我就要好好跟着韩正寰学,再见到木若,我要虐的她找不着北。
索性杜衡昏迷不过十来分钟就醒了,看着我给他盖上的外套居然脸红了,低头把外套绑在腰上,背起齐林,就往外走。
我赶忙拉着韩正寰跟上。
走出之后,我猛地拉着韩正寰,“刚刚我看见有吊死鬼从月老树上被吸过来,是怎么回事?”
韩正寰微微皱眉看着这房间,“先回去。”
听着他的话,我也没敢坚持,从那里面出来,我感觉这外面似乎比之前要冷很多。
跟着他们往外走,我后背心一凉,总感觉后面有道目光一直锁着我。
想要回头看,却被韩正寰按住,“先离开,这里的事情今天解决不了。”
我忙着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杜衡的车开的飞快,估计是着急回去换衣服。
齐林半路醒来,迷茫的看我半天,突然大喊着说:“小冉,我看见一张脸,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我点头,“我也看见了,你手指疼不?”
她愣愣的看着我,“我为啥要手指疼啊?”
我看着她手指缝里还在飘扬的秀发,“你自己看看手指头。”
“我了个去,这谁呀?弄根头发扎进来,学容嬷嬷啊?人家容嬷嬷用的都是针,她这道具也不对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表情十分冷静的往下拔头发。
“林子,真的不疼么?”我看着她额头的汗珠,忍不住问。
她淡淡的说:“疼,痛彻心扉。”
看她这样,我不由的对她敬佩不已,“你真能忍。”
她轻飘飘的看我一眼,然后朝着杜衡努努嘴。
我瞬间领会了,原来是要在杜衡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
齐浩看见齐林平安归来,先是激动,马上又沉下脸,揪着她的耳朵给带走单独教育去了。
杜衡把腰上的外套还给我,道完谢,也回房间了。
折腾一天。现在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天大的事情得睡饱以后再说。
我也想回房,但是转念一想高跃在,无奈的站在原地搓地,“韩正寰啊,你住在哪里?咱们去你的房间吧。”
他笑的意味深长,说:“我正有此意。”
我一看见他的笑容,撒丫子就跑,“不用了,我还是去跟高跃一起睡把,她怕黑。”
可惜,我的速度根不是死鬼的对手,还没跑到房门口,就被他抓住扛在肩上。
我拍着他,嘴里不住的喊着:“你好好抱着我行不行?公主抱会不会?你给我点尊严好不?”
他冷哼一声,直接忽略的我的话,就这么扛着我去了他住的地方。
本以为晚上人少,然而旅游城市,晚上人比白天多。
于是,他就这么扛着我招摇过市,走进了他住的旅店。
店主看我半天,很隐晦的问我是不是被强迫的,我努力的笑着,“不是,他是我老公,我喜欢被扛着,这样更舒服。”
店主人摇头叹息,感叹风气日益败坏。
我红着脸推着韩正寰回屋,直接扑到他身上,“你今天又让我丢人了,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他淡淡的笑着,拖着我,叹息道:“你是来惩罚我的才是。”
我哼了一声,“放我下来。今天不许睡床。”
他把我抱得更紧,“这事暂且放下不谈,你先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暗自叫苦,这是要秋后算账?
“那个,天也晚了,快睡吧,你睡床,我打地铺。”我干笑着说,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直接把我按在墙上,“我是不是再三跟你说过,不许过来?”
我点头。
“是不是说过,你要是敢过来,我会收拾你?”他眯着眼睛问。
我点头,默默捂住屁股。
他看着我,哼笑一声,“这次不打屁股。”
我眼前一亮。“真的么?不用挨打了?”
他把我放到床上,“体罚的方式有很多。”
“啊?”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缓缓靠近我,呼吸拂过我的脸,让我的心都开始痒。
就在我闭上眼睛迎接他温柔的吻时,只听他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蹲一个小时马步。”
“啥?”我惊呼一声,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从床上弄起来,放到地上。
伸腿在我膝盖处轻踢两下,“蹲好。”
我眼眶满是热泪,“韩正寰,你打我吧,求你了。”
在我的印象中,扎马步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以前跟着大壮学过,只做了二十分钟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了,实在是太难受。
他没理我。悠哉的坐在床上,道:“下次再不听话,就是仰卧起坐。”
“你这段时间是跟体育老师进修过么?”我内心悲愤极了。
他淡淡笑着,边喝茶边看着我,时不时的提醒我把腰挺直,再往下蹲一点。
等到一个小时后,我双腿发软的被他抱上床,生气的不想理他,他轻笑着说:“以后要听话,知道么?”
我没理他,直接缩进被子里。
他就着被子抱着我,“丫头,你知道今天我看见你时,有多害怕吗?”
我心里一软,揪着被子的力气松了不少。
“不要再用招魂幡,万事有我,你保重身体。多陪我两年不好么?”他叹息道。
我从被子里伸出来,眼角含泪的看着他。
他摸着我的脸,喃喃道:“人生在世,最多不过百年,我不忍将你变得跟我一般,游荡人世,无法轮回,所以你现在好好的活着,多陪我过几年,好不好?”
听到现在,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抱着他的脖子,哽咽着说:“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自从瘸子死后,我不是惜命的人,觉得活着也没啥意思。
虽然爱上了他。但他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鬼,心底里一直认为就算是没了我,他一样可以过得好。
可是几天听见他说的,我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他在我额头上吻了几下,最后叹息着抱着我睡去了。
我睁眼看着他得黑眼圈,伸脖子在他嘴角亲下,然后挤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翌日,当我抖着腿去跟齐林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她笑的十分猥琐:“看来你昨晚战况很激烈呀。”
我白她一眼,没说话。
“这次的线索说彻底断了,吴山佐死了,林子现在救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要回去了?”齐浩叹气说。
杜衡皱着眉,没说话。
韩正寰给我倒一杯温水,道:“线索没断,还有高跃。”
正在喝粥的高跃直接被呛到了,“关我啥事?”
“你的生辰八字跟木若极为相似。眼下她受了重伤,需要调养,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没用,所以她还会想办法来抓你。”韩正寰解释说。
高跃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不要,我要回家。”
齐浩笑的很慈祥,把她按回凳子上,“小高啊,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不除了她,你就算是回到家,也是必死无疑,所以乖乖的陪我们,才有你的生路。”
我细一想,眼前一亮,的确是这样的。
木若花了这么大劲儿把高跃弄过来,就说明她很重要。而且她在肃城还有个没有露面的爪牙,现在吴山佐和高跃师父都被折了,她要是还想把高跃弄走,十有八九要出动那人了。
饭后,韩正寰拿出一根红线,一头拴在高跃的小手指上,另一头拴在杜衡的小手指上,然后不知道他念了啥,那红绳竟然消失了。
我戳了他一下,小声问:“为什么要拴在杜衡手指上?”
他笑容有点凉,“难不成要拴在我的手上?”
我呵呵笑着,决定装哑巴。
布置好后,我们各忙各的,其实心里都很不厚道的在等着高跃被掳走。
终于,等到了下午一点多,正好人都在打盹的时候,高跃出厕所好半天没回来。
我们对望一眼。都十分激动,成功了。
捆上那根红线,高跃去了什么地方,杜衡就会有感知,信号比陆逸晨和燕子的还好。
我们跟着杜衡,再次来到出云观。
“不会错了吧?咱们昨天刚把木若的老巢的给端了,她又回来了?”我皱眉问。
韩正寰冷冷的说:“进去看看便知。”
杜衡走在前面,一路走到后院的月老树下,就看见高跃直愣愣的站在一个凳子上,正把脖子往树上的绳套子里钻。
杜衡直接上去把人抱下来,她神情呆滞,看着像是被人控制了。
我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冷笑一声,从树后面把那个卖红带子的老头揪出来。
他浑身哆嗦着,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齐林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问:“这话应该我们问你。说,你把高跃弄到这里要干什么?”
“不是我啊,我只管在这里等着,来谁是谁,我不管去招他们。”老头解释说。
“具体说说。”韩正寰说。
“从前年开始,有人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让我在这里等着,只要来了要上吊的人,就给他们系上绳子。”老头说。
我皱眉看着他,“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老头茫然的摇头,“从来没有,每个月十五,我房门前就会有五千块,从来没断过,我也就是一直留在这里。”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睁大眼睛,捂着脖子。我把他的手掰开一看,上面缠着一圈的黑头发。
韩正寰拿出一张辟邪符贴在老头的脑门上,“在那山上。”
说完,带着我就往上面跑。
齐林她们也赶紧跟上。
走进山上的树林子里,越往里走越黑,我抬头看看,按理来说这树也不是很茂盛,怎么会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呢?
“小心。”韩正寰把我拉到怀里,避开脚下的坑,齐林也被杜衡拽到一边,只有扶着高跃的齐浩直接踩空,摔在地上。
不过算他还有良心,知道自己垫在身下,没让高跃摔着。
“韩正寰,我怎么感觉那东西特意把咱们弄过来呢?”我纳闷的说。
他点头,“猜对了。”
“那你还来?别人挖坑你就跳?”我不解地说。
他在我头上揉一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么?”
看着旁边的草堆。他冷笑着说:“谁跳谁的坑还不一定。”
说着,继续带着我往前走,可是走了半天,我发现位置好像就没变过。
我有些手软的拉着他的袖子,小声说:“咱们的位置好像没变过。”
他点头,“知道。”
然后往前走了三步,转身跟身后的人说:“跟着我的步子走,一步都不能错。”
他带着我们每走九步就换个方向,足足换了三次,边走边跟我说:“先走坎位,再走坤位,最后走震位。”
我认真的听着,明白他说的是九宫八卦图中的方位,坎为北,坤为西南,震为东。
走完最后一步,眼前豁然开朗。同时也吓得我拆弹原地跳起来。
在我面前的竟然是片荒坟,或者说连坟地都称不上,有的坟包已经被挖开,尸骨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只是,露在外面的头骨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鼻梁被削断了,眼眶里有伤痕,让我联想起昨天见到的那张大脸。
韩正寰走到中间,拿出罗盘,仔细的看着,突然在偏东第五个坟包前停住了。
那个坟包最为惨烈,整个尸骨都露在外面。
他看我一眼,招手让我过去。
“怎么了?”我脸色凝重的问他,难道是有重要的事?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板给我:“把剩下的一半坟挖开。”
我人了好久才没有把我的书包砸上去,他怎么出来一趟,突然变成这样?以前对我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劲儿呢?
这下子,见面不到两天。他又是咬手指,又是让我蹲马步的。
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我也没胆子公开反驳,在齐浩和杜衡面前我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吧。
于是,我抱着块板子吭哧吭哧的开始挖。
但这土越挖越奇怪,怎么下面的土越来越松?
累出一身的臭汗,我终于把这块坟地挖开了,这里面是个小型的楠木棺材,做的十分精致,上面还刻着花纹。
我把棺材抱出来,仔细的把上面的土擦掉,当即被吓的坐到地上。
这哪是花纹,上面刻着的竟然是张脸,给我在出云观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韩正寰皱眉看着,把我推开,慢慢把棺材推开。
“我靠,这谁这么变态?”齐林远远的看一眼。差点被露出来的骨头绊倒。
我十分赞同,是挺变态,这盒子里是颗女人的人头,脸上的造型跟外面这西头骨一样,鼻子被削掉,眼珠子被掏出来,而且脸皮已经会了。
嘴巴微张着,里面放着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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