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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我看着他脸上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大脑有瞬间的死机。
什么替代品?
他走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脸,道:“这千年来那人一直用尽各种方法要把我炼成厉鬼,只是最后都没成功,如今我三魂归位,他更是没有机会,今后他怕是盯上了你。”
“那他炼化你之后,要干啥?”我忐忑的问,没有把韩正寰炼化,那现在要来炼化我?
可是他炼化我干啥?
韩正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满是寒气,“这就需要去探查一番。”
我叹口气,抱着被子在床上拧麻花,“他肯定是缺块肥肉。”
他疑惑问:“这话怎么说?”
“把我当成肥肉,炼油炒菜。”我闷闷的说,心情很是微妙,只是不怎么害怕。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毕竟这段日子一直有人跟我说,你要死了,你被人盯上了。
现在再听见这种言论,我已经免疫了。
韩正寰躺在我身边,抱着我,轻声说:“我会护着你的。”
我点头,转身问他:“这些年,你的第三魂在这里,有没有惹出什么桃花债?”
我记得他说过,他被强行分魂,三魂都是独立的个体,当初转生成虎子那一魂,能扯住我叫哥哥,就很有可能他这第三魂认个姐姐出来。
他无奈的笑了,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拍着,道:“想什么呢,这些年我一直被……”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话语一转,道:“这里的人早就死绝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何况女人。”
“真的是这样?”我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大对劲。
他笑着点头,道:“嗯。”
我这才笑了。“你要是敢弄个姐姐或者妹妹出来,我就把他打走。”
他抱着我,手放在我的腰上,凑近我的耳边,暧昧的说:“没有姐姐妹妹,哥哥有没有奖励?”
哥哥,难道他还记得这个称呼。
他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耳际,有些心痒,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这样,行不?”
“不够。”他扣住我的后脑勺,覆上我的嘴。
我仰头承受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心里有些紧张,虽然老夫老妻的,但是也有点时间没有这样了……
而且,现在老鬼居然有了恶趣味。
在我身上煽风点火一番,竟然没了动作,轻啄着我的唇,轻声道:“给我把扣子解开。”
我耳根爆红,手指不自觉的颤了下,别过脸,小声说:“你自己解。”
天地良心,以前这种活都是他干的。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外套的扣子上,“乖,听话。”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心跳越来越快,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烧的慌,哆嗦着手给他解。
谁知今天的扣子就是跟我作对,弄了半天都没能解开,我又羞又气,最后推了他一下,佯装生气的说:“我不解了。”
他沉沉笑了,开始自己解,每解开一颗,目光一直锁着我,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实在是抵挡不住他的目光,最后我捂着脸,死活不看他。
这一夜,某只不知羞耻的千年老鬼,将我撩的死去活来,却直到天亮才给我个痛快。
事后,我耷拉着眼皮抱着他,要不是现在是在没有力气,我肯定一口咬死他。
他搂着我的肩,道:“咱们生个孩子,可好?”
听到这话,我瞬间精神了。
犹豫半天,问他:“咱俩生出来的孩子,算是鬼还算是人?”
过了好半天,他说:“都有可能。”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无论他怎么说,我都有话把他劝回去。
闻言,我拿出一副十分发愁的样子来,叹气说:“这个孩子,不能生。”
他的手倏地收紧,“为何?”
我直接忽视他的不高兴,耐心的解释说:“首先,咱俩的孩子要是个鬼,你这不是害了他么?生下来就是个鬼,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韩正寰抿唇不语。
我接着说:“要是个人,那就更不行了,你没有户口,咱俩不能结婚,孩子生下来就是个黑户,不能上学,这多可怜?”
他脸色眸子里闪过幽光,看着他的神情似乎在认真思考我的话。
我再接再厉,说:“第三种情况就是不人不鬼,要真的是这样,咱俩可就是在做孽。”
说完这些,我心中舒畅了,紧张的盯着他的脸,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说辞,综合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和现实,也算是有理有据。
他突然翻身压住我,沉声道:“丫头,你在害怕什么?”
我一怔,干笑着说:“我不害怕,我这不是跟你从实际出发,认真的探讨这个问题么。”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
“看着我。”他强硬的道。
我抬眼看过去。
他握紧我的手,“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不想生孩子。”我泄了气,老实的承认,本来想要蒙混过关的。
“为什么?”他又问。
我眼眶微红,有些落寞的说:“我不懂怎么做妈妈,我肯定照顾不好他。”
是的,我不想生孩子,很大程度上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做一名母亲,我从来没体会母爱父爱,有些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凝着我的眼睛,半天后低头在我的脸上吻了下,给我擦着眼角的泪,道:“不哭,这事先搁下。”
我哽咽着点头。
孩子,如果真的有个小娃娃叫我妈妈,那是什么样子的场景呢?
我第一次在内心偷偷的幻想起来。
几乎是一夜未睡,当天我是直接睡到下午一点多,醒来后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整个人都很乏。
吃饭的时候还会昏昏欲睡,最后是被沐然一声尖叫给吓醒的。
穿鞋的时候差点从床上滚到地上,脚步发飘的走到门口,韩正寰就脸色凝重的进来,“出事了,要不要去看?”
我忙着点头。
沐然开车带着我们来到渡郡古城郊区,等到他把车停下来后,我不由得皱眉,这不是杜衡发现陆长风手机的地方?
跟着沐然走到废墟边上,杜衡和陆长风都在,甲子姐妹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一直在哭。
在地上趴着一个女子,二十多岁,长得很漂亮,穿着也时髦,只是已经没气了。
她双眼绝望的看着前方,脸上满是泪痕,身体的姿势很怪异,手脚都缩在身下,下巴颏杵在地上。
我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而且,从她的耳朵眼里钻出几根已经枯掉的长发。
又是这头发,难道是莲香来了?
莲香的本体已经被破,现在能用的了这头发的人,也就是她自己了。
“这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有抓到人吗?”我皱眉问沐然。
他解释了半天,我才明白。
原来是甲子姐妹今天中午开车回家,本来想在这地上拍个照片,毕竟这废墟看着有种颓废美。
谁知道一过来就看见这女人以一种这样的姿态倒在地上。
两姐妹被吓得不行,赶紧报警,同时给杜衡打了个电话。
于是,我们就都知道了。
我心里有些同情这两姐妹,不过就是出来旅个游,碰见这么多离奇的事儿,估计有个一年半年的,不想出来了。
杜衡安慰着她们,等着人来现场取证。
沐然摸着下巴,十分沉重的问:“我也给她们留了电话,为啥没人联系我?”
我看看沐然,又看看杜衡,最后拍着他的肩,“毕竟,你那双桃花眼,一笑起来,配合你猥琐的表情,像个狐狸,很难让女孩还相信。”
他悲愤了,“我最得意的就是我这双眼睛。”
等到警方做完现场取证,把尸体抬走,我们这才带着鞋套到走到废墟旁边。
我看着这地方,总感觉这里的石头的排列有点不一样,上次过来的时候看着就是杂乱无章的堆放着,但现在看着,却有些门道。
“韩正寰,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石头有点八卦图的感觉?”我小声问。
他点头。
这时,陆长风站在最高的那块石头上,突然嗷的一嗓子,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韩正寰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陆长风突然肩膀耸动着,嘿嘿的开始笑。
我见着他的脸,不由得后退几步。
他的表情倒是没啥,但是那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瞅着我,他是斜对着我,现在两只眼的眼珠子都往右撇,看向我这边。
我估摸着,要是他在使点力气,那眼珠子就能被他撇出来。
韩正寰手里拿着桃木钉,直接拍在他的头顶上。
只听陆长风干嚎一声,猛地从那块石头上跳下来,喘着粗气说:“那石头不对劲。”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缓缓走过去。
韩正寰比我动作快,从兜里拿出一小瓶狗血洒上去。
只见那石头竟然开始冒白烟,里面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我一听这声音,顿时愣住了,这不是莲香的声音么?
就我发愣的功夫,一道阴风从石头刮向我,伴随着莲香愤怒的尖叫。
我忙着后退,同时把手里的符纸扔过去,气势念咒。
现在没了木头剑这是不方便,要是以前,我直接一剑抡过去,保准打得她爹妈都不认识。
不过,我的符纸还是震慑住了她,莲香有一瞬间的迟疑,韩正寰已经跑过来,虚空的对着那道阴风一抓,只听嘎嘣一声。像是骨头直接被他抓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被杜衡扯到一边。
他看着那块石头,脸色挺不对劲。
从石头堆里传来莲香的哭声。
韩正寰脸色复杂,最后松开手,对着那石头一挥手,我眼睁睁的看着莲香的魂被他扔到不远处的林子里。
树林子里常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并且人气少,把莲香扔过去,就等于放了她一次。
“把石头搬开。”韩正寰淡淡地说。
这次,杜衡没动。
是沐然自己吭哧吭哧的把石头搬开,我往石头地下一看,这才发现石头地下竟然放着一具棺材,我本以为这里面放的是莲香的尸骨,可打开一看,竟然是具完整的尸骨。
莲香的头早在陵墓里就被毁掉了。
杜衡看着那尸骨,身形一震,等到凑近一看,脸上又有种释然的感觉,神情放松了不少。
我皱眉看着他,虽然好奇他的反应,碍于甲子姐妹在场。也没仔细问。
等到来人把棺材里的尸骨取走,送走了甲子姐妹,我这才回到宾馆。
不过,我们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把杜衡堵在他的房间里,开始审问。
沐然勾着他的肩,笑嘻嘻的问:“大哥啊,你还是自己交代一下,你这几天就是搞什么鬼,不要比我们动用手段。”
杜衡看我们一眼,半天叹气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吧。”
“你跟一清他们到底这么回事?”我率先问,之前他的回答就有些敷衍,只是当时我没顾上跟他较真,本来这件事已经被我忘记了,今天看见他的反常,这才又想起来。
他解释说:“我本来不知道幕后之人有他,真的是有人给我寄了一张我姐的照片,说只要我把你骗过来,他就告诉我。我姐在什么地方。”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人,长得很温柔,正在喝茶。
没有看镜头,应该是偷拍,当然摆拍也有可能。
“仅凭一张照片,你就答应他们?杜衡,你不是这么草率的人。”我说。
他苦笑着,道:“小冉,谁都有软肋,我的软肋除了……”他看我一眼,接着说:“就是我姐。”
韩正寰把我拉到怀里,“你姐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十年前,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参加一项任务,一行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低声说。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他这次的回答跟上次没啥差别。
“那你今天是怎么知道那石头不对劲的?”沐然好奇的说。
杜衡道:“刚开始韩正寰把狗血倒在石头上时,那一声哭嚎像极了我姐的声音,我本以为那里面的人回事我姐,谁知道打开棺材不是,我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加疑惑了,不是他姐?
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有两具无名女尸,一具是从阴山里挖出来的人形铁棺,里面的尸体是谁,至今没有定论。
第二具便是今天发现的这具尸骨,不是莲香,也不是杜衡他姐,这女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恐慌,这些年下来,参与道这事件里的到底有多少人?
一清他们这边,又有多少人?
我统统一无所知。
他们可以放到一边,就连韩正寰,我都知之甚少,原来陆逸晨还时常守在他身边,可是这段时间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深深的叹口气,突然有一种无力感,活着好艰难。好想躺下直接不起,就这么过去吧。
我现在也是困得不行,他们开始商量明天回去的行程,打着哈欠回房间,打算洗个澡睡觉。
洗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这旅馆的隔音并不好,走廊里和隔壁的说话声,我隐隐约约是能听见的,可是现在我一点都听不见。
浴室外传来脚步声,很轻。
“韩正寰,是你吗?”我试探着叫了声。
那脚步声突然消失。
我咽了口唾沫,把淋浴头关掉,匆忙的套上睡衣,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拧不开。
我心里着急,拼命的拍打着门,喊着韩正寰的名字,最后直接大喊救命,可是喊了五六分钟,没有一点回应。
靠着门,呼吸越来越急促,太阳徐突突的跳,真的很害怕。
突然,我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我转身就看见淋浴头的被人拧开,放出来的是热水。
我心里一凉,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嫌冷,没开排风扇,现在又开了热水,空气不流通,时间长了,水汽一多,能闷死我。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水烫,想要过去把淋浴头关上,两只手腕上一重,转头一看,是两撮黑头发缠上我的手,不让我往前。
本来是很害怕的,但是看见这黑头发,我反而淡定了。
冷笑一声,“莲香,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躲在暗处,有种出来啊。”
跟她说话的同时,我拼命的拿指甲划我的手指,多亏我现在这项业务已经十分熟练。
可是心里还是像感叹一句,这靠血过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我不是莲香。”突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我眼前突然出现一张人脸,赫然就是白天出事的那女子。
不过,也仅仅是一张脸,苍白透明。
我吓得直接呛到,咳嗽的眼泪一直往下流。
“害死你的不是我,你来找我干啥?”我说。
她看着我的目光里满是怨毒,“就是你害死了我。”
说完,我就感觉一双手掐住我的脖子。
靠,敢掐我的脖子!
我狠狠地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子,抹在手腕的头发上,双手一得到自由,我直接按住我脖子上的手。
这次,换她干嚎。
只是,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多,我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
用力把脖子上的东西甩开,拧开门,跑了出去。
正好撞上韩正寰,他搂住我,脸色阴沉的看着浴室,却没有出手。
等到我缓过来,他让我站在一边,开了排风扇,这才进去把热水关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在他若无其事的出来时,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屡次放过她们?”
他笑着,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拿毛巾给我擦头发,“还要洗澡吗?现在不会出事了。”
我抓住他的手,“你回来多长时间了?”
“刚回来。”他淡淡的说。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放过莲香?”我又问,按照他以前对待莲香的态度,早就应该弄死她了。
他沉默不语。
“那你刚才,又为什么要放过那女人?她要闷死我,你知道么?”我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他的表情。
他笑着,摸着我的头发,“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推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神色如常,道。
我脑子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上前几步,揪住他的的领子,“这千年里面,你的第三魂跟莲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在陵墓里见到莲香,她就一直质问韩正寰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十分不相信他会伤她。
而且,那时韩正寰对莲香很是厌恶,虽然有愧,但最后还是要把莲香给解决的。
可是自从他的三魂复位之后,他就开始对莲香手下留情,对就连跟莲香有关系的女鬼,都放了一马。
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的第三魂在这千年里,跟莲香有了别的牵扯。
当时他把转生成虎子的那一魂收走后曾说,他有虎子的记忆,现在他找到第三户,就代表着他也有第三魂的记忆。
他笑容愈发温柔,无奈的说:“你想什么呢。我跟她能发生什么。”
“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对她留情?”我冷声问,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耐心的说:“她到底是我的师妹。”
“韩世飞还是你师弟呢,也没见放过他,少来蒙我,这根本不是你的做派。”听着他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心里更加肯定刚才的猜想。
他脸色有些复杂,避开我审视的目光,语气竟然带了些不耐,道:“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不再理我,直接去了阳台。
阳台门一打开,风吹进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身冷,心更冷。
从我认识他开始,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以前无论我怎么胡闹,他都是哄着我,宠着我。
看着他的背影,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有点懵。
身体僵硬的爬上床,缩进被子里。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他刚刚不耐烦的表情和他说的话。
慢慢地收紧手臂,浑身不住的发抖,心里一阵阵的发慌,他开始嫌我麻烦了吗?
一想到这句话,不由得红了眼睛,也是,我给他惹了这么多事,而且我现在还被盯着,自身难保,他嫌弃我总是拖累他也能理解。
也是我自己这段时间被他宠的得意忘形了,压根忘了自己就是麻烦精,是个煞星,不断的拖累自己身边的人。
我真的好怕,我怕他不要我,我已经没有了瘸子,真的承受不了失去他。
只是,心思一转,我又有些吃醋,他居然为了别的女鬼对我这样,为什么只是找回了第三魂,他会变这么多?
这几天,他对我温柔依旧,可我总觉得有些怪异,温柔是有了,情义呢?
我无声的掉着眼泪,最后是哭着睡过去的。
第二天,我是在他的怀里醒过来。
他的手臂紧紧地锁着我的腰,生怕我跑了一样。
我只是动了下胳膊,他就醒了,眸光中还有些没有褪去的慵懒。
“早啊。”我率先笑着说。
态度很亲昵,仿佛昨天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微微怔愣,最后在我额头上吻了下,道了声早,然后跟往常一样,穿衣、洗漱、出门,去买早餐。
这期间我一直笑着,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发抖,祈祷着他不要提昨天的事情。
直到他彻底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僵掉了。
低头的瞬间,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装作无所谓,昨晚的事情也像颗钉子一样扎在我的心里,可是我能怎么办?
问他他不说,吵架伤的只是我们两个的情分,我离不开他,只能装傻充楞略过这件事。
狠狠的在床上砸了一拳,心里也有了偏激的想法,他不伤莲香,我自己动手把她送走。
我自动略过这件事,韩正寰也没再提过,看着我们相处还像是从前一般,他温柔的宠着我,我只对着他撒娇。
只是,互相之间都多了一份小心翼翼,我尽力的避开莲香这个雷区,他则是更加温柔的哄着我。
一路折腾,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姥姥提前得到消息,让王星姑姑帮着做了一桌子饭菜出来,说是给我的,但其实都是陆长风喜欢吃的。
我笑着他们两个,心想要是没有当初我妈那件事,他们两个现在也应该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
吃完饭。我看着在院子里玩的开心的达达,皱眉问姥姥:“姥,这几天达达有啥不对劲没?”
姥姥正在刷碗,从厨房里出来,想了半天,说:“还真有,他前天晚上一直哭,喊着疼,在床上滚来滚去,后半夜我没看住他,他自己又去跳了河,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我点头,达达出事喊疼那天,正好是我们找到韩正寰第三魂那天。
“丫头,进来。”陆长风突然把我叫进去。
我这才从台阶上起来走进屋里,韩正寰不知道跟陆长风说了什么,两个人脸色有些凝重。
陆长风看着我,叹气说:“我是真没想到能在渡郡古城见到张中行。”
我有些诧异,张中行,难道就是我们最后见到的那个老头?
“我跟他都是组织里的人,他也是个道士。只是他的爱好跟一般道士有些不一样,一般道士都是看见那种东西要么送走,要么打的魂飞魄散,但是他却喜欢将他们给控制住,还不是一般人养小鬼,他是完全的虐打。”
陆长风说:“后来我师父觉得这种方法太过残暴,劝他他又不听,只能让他离开,没想到他竟然憋了一口气,跑到鬼进愁去。”
我想了一下,大概也能明白张中行的想法,无非就是为了证明自己。
“那鬼进愁里面的村子是他毁掉的吗?”我纳闷的问。
陆长风满是埋怨的看韩正寰一眼,道:“我也想知道,可是当时根本没有机会问。”
韩正寰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回来的也巧,正赶上赵家老大的葬礼,赵家老二听说我回来,一定要给主持,还说葬礼走完,就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最后,为了他口中重要的事情。我只能同意。
等到第二天,我穿着道袍来到赵家,一应物件赵家老二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来。
盘腿坐在地上,我无奈的说:“二叔,今天一看这些,你就是懂行的,你完全能自己上啊,为啥非要我这个半吊子来弄。”
可以说,赵家老二布置的灵堂,准备的东西,比我上手弄的还好,根本不需要我。
他蹲在我旁边,抽烟说:“我们家就从来没跟人说过懂这个,我突然露这么一手,以后还能清净的过日子么?”
我翻了个白眼,开始认命的念咒。
其实现在念咒已经没啥用了,赵家老大早在渡郡古城时就已经魂飞魄散,现在办这场丧事,不过是生人求个安慰罢了。
这次的丧礼办的尤为顺利,等到把赵家老大下葬,前后也就用了四五个小时,从墓地回来,我跟赵家老二面对面坐着。
好半天他都不说话,到最后我实在是没耐心了:“二叔,你到底说不说啊?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把你会道法的事情嚷嚷出去。”
他瞪我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赵家老大写的,大致的意思就是:赵家这么多年下来,做了太多的缺德事,所以到了他们兄弟这辈子,活该断子绝孙。
我一想,是有点道理,赵家老二无子,赵家老大倒是生了孩子,可惜没一个能活过十岁。
下面就是跟我花式道歉,说他先前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跟瘸子学了几招,就出来骗人,其实心里不大看得上我,看出我是个死人之后,这才想着利用我把不听话的媳妇弄死。
骗人?
靠,我是个很有良心的道士好不好?无论是售前服务还是售后服务做得都很到位。
最后跟我说,我就是能破了后山阵法的人,他知道后不想让我死,这才跑去渡郡,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是有八九劝不回来我,但仍旧愿意拼死一试。
结尾请求我,要是以后赵家老二出事,让我帮着点。
看完后,我把信拍在桌子上,无奈的摇头,通篇废话,我能破了后山的阵法,这件事我已经知道。
只是,我在思考的是,破了阵法之后,我还有命活着吗?我怕到时候我连个活死人都没得做。
更何况,我担心强行破阵,会伤到韩正寰,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估计他写这封信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以后照顾着赵家老二一些。
有本事。你倒是写上谁把你弄死啊,靠。
我笑着问赵家老二:“二叔,你大嫂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让你大哥一定要弄死她呢?”
赵家老二迟疑片刻,见我面露不耐,这才说:“大嫂她……似乎也懂道法。”
“什么意思?”我诧异的问。
“大嫂虽然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但就是个普通女人,从来没让她接触过道法,上次双胞胎里面的男孩不是回来了么,当时大嫂早就发现了,但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好好的养着他,用的便是道家中的养小鬼的方法。”赵家老二叹气说。
“后来我跟大哥觉得事情不对劲,这才使了计策让小鬼发疯,本来是想把你找来的,谁知道李婆子自己过来,把小鬼给收走了,事后大嫂暗中试探我们是不是懂这个,我们这才对她动了杀心。”
我皱眉看着他,叹气说:“都是夫妻,何必如此。”
赵家老二摇头,神情很郑重的说:“有些事,远比夫妻情义更重要。”
“比如,往后山抬尸体。”我嘲讽的说。
他脸上有些羞愧,低头没再说话。
又跟他说了会话,眼瞅着从他嘴里实在是问不出来话,我这才从赵家出来,想了想,借了车子往李婆子家走,只不过我去的时候,她正要出门。
见到我,她很惊讶,“你这么来了?”
“我来找你,你要出门吗?”我问她。
她诧异的看着我,道:“说主人说,今晚要在后山吧五瓣莲封入你的体内,让我准备些东西。”
她说着,掀开篮子上面的盖得布,里面是一只晕过去的公鸡,还有些香烛、供品和黑糯米之类的。
我暗暗皱眉,这些事情韩正寰都没跟我说。
“你声音怎么变了?”我问她。
站在我面前的是李婆子,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完全不是,是个三四十岁女人的声音。
她不甚在意的说:“我妈睡觉呢。”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这话好吓人。
仔细回想着这声音,我突然想起我上次过来时,李婆子身上的女人,如果现在这声音再沙哑一些,正好能对上。
“上次我过来,刚开始也是你?”我狐疑的问。
她点头,有些抱歉的说:“上次我不知道你是主人的女人,这才弄出那副样子来吓你,你别见怪。”
我呵呵笑了声,心想原来李婆子能通阴,靠的是她的女儿。
“那你上次是怎么知道我会出事的?”我跟在她后边,问她。
之前我被齐阳抓走之前,李婆子一直跟我说不能出门,只是我当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她脚步一顿,茫然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妈没跟你我说。”
我心里一阵的无奈,合着这事还得等到李婆子醒了才能问她。
走了几步,她突然看向我,“你骑车子。会带人不?”
我点头。
“带我去,咱俩走太费时间。”她直接坐到后座上,没差点把车子压倒。
我刚想说话,她就伸手搂住我的腰,那一瞬间,就好像一坨冰块靠在我的背上。
很好,十分凉爽。
感受着这温度,我不敢再说啥嫌弃的话,认命的骑着小车子驮着她往我们村后山走。
等到了山脚下,我的双腿已经酸的不行,李婆子看着瘦,怎么会这么重?
上山后,她十分熟练的带着我避开大壮的人,下到尸坑里,我跟在她身后,心情越来越沉重。
她经常来这里么?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走到石门外,她恭敬的把篮子放在地上,道:“主人,东西已经带来。”
“嗯。”韩正寰低沉的声音从石门里飘出来,下一刻,他出现在李婆子跟前。
看见我。韩正寰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讶,笑着道:“你来了正好,今晚我就把五瓣莲封入你的体内。”
我乖巧的点头,“好啊。”
他眉头微皱,看着我欲言又止,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看着他用自己的血画出一张太阳符,又在尸坑下面画上地狱业火的图腾,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瞬间提了起来。
“韩正寰,你这次再为我运用太阳咒,还会被地狱业火炙烤么?”我紧张的问。
他笑着说:“当然不用,如今地狱业火早已为我所用。”
我这才放了心,静静的看着他布置。
等到午夜十二点,我坐在韩正寰地上,看着他气势念咒。
“东方扶桑,结粦太阳,动明应景……”
随着他的话,我身下缓缓燃起火焰来,同时后山上的冤魂都开始嚎叫着冲撞阵法。
韩正寰手中的五瓣莲缓缓飘向我,上面那种铁锈的痕迹慢慢褪去,开始变得透明。
我看着它慢慢地进入我的心口。与此同时,我身体突然发冷,就好像在掉进冰窟窿里。
身上的火焰慢慢变淡,韩正寰拧眉,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手上的太阳符直接飘落在地,上面的符文消失。
我抱着身体,冻得我直哆嗦。
“啊!”
我大喊一声,从我的身体里冲出一股阴气,直直的击向韩正寰。
他虽然避开,但还是被阵法反噬,单膝跪地,身上的血窟窿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只有两个。
我想要去看看他的情况,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韩正寰,你现在怎么样?”
他脸色惨白,笑着摇头,“无碍。”
强撑着走到我身边,把我抱在怀里,将手放在我的心口上,喃喃道:“招魂幡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招魂幡?
我想起那天齐阳用招魂幡折磨我的时候,曾经有道黑气从里面钻入我的身体,难道那个才是我这些日子反常的原因?
“你已经有了第三魂,竟然还要为她做到这地步?”
我都要冻得晕过去了,突然听见莲香满是愤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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