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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中原的劣钱已逐渐的涌向我青州。这些时日查处了十数起,特别是济南、齐国,随便一起就有百万钱之多。经察多是兖州东郡的曹操所指使的,欲要混乱我青州的商事经济。”主管市集的金曹满面怒容的禀道。
“哦,曹操指使人在青州主要是求购何物?”何白问道。
金曹拜道:“因我青州的物价平稳,样样物资都是其抢购的,但主要还粮帛盐三物。”
何白点点头,常人想要生存,就是要吃穿要食盐,这三项向来是人体所必需之物,不可或缺。看来自黄巾之乱后,兖州本未回复的元气,又因讨董与袁术混战而使物资愈加困顿。
何白问道:“艾行长,我命你打制的新币,制造如何了。”
白白胖胖的艾柯,欢喜的坐在诸曹之间,拜道:“回禀主公,因有工官王大吏的支持,新币的铸造十分顺利。一日最少可以铸造一百万枚,最多五百万枚。至今已铸造了新铜钱两亿枚,新银钱三千万枚,新金钱五百万枚。”说着,艾柯令人将一个托盘奉上,里面摆了百枚金银铜三类钱币。
众吏各取几枚观看,只见三类的钱币式样一致,都是圆形。每种钱币又有直径不同的三种,正面分别有阳雕壹、贰、伍三字。下面是“汉初平二年”五个小字,字体四周有精细的双龙夺珠阳雕,那珠正在字体的最顶上。背面是泰山的阳雕,其中还有一行小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最外还有细细的一圈阳箍。
表面十分光亮,碰撞、敲击会发出悦耳的声响。这精美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钱币,令众吏心下喜爱不已。分别掂量了一下重量,三币分别有三铢、五铢、八铢左右(一铢0.65克)。
艾柯笑眯眯的说道:“钱的式样是主公亲自设计的,区别于五铢钱,可以称之为龙圆与泰钱。价值定为一枚一圆的铜钱与一枚五铢钱价值相同,两圆就是两枚五铢钱,五圆就是五枚五铢钱。一圆的银钱可以换十枚五铢钱,一圆的金钱可以换一百枚的五铢钱。”
“此钱精美,想来北海百姓必会欢喜不已。只要良币的制造速度不减,绝对可以满足青州的一切商事。各地衙役再严察劣币,相信我青州的商事经济绝对不可撼动。”
此时的金银铜纯度不够,价值实际相差很大,这三种钱币只能向精美靠拢,才能得到百姓的追捧使用。何白最后总结道:“想以劣币冲击市场,此事是乱不了了。但各地还是要严加巡察,大的采买要与纳税相关联,需得当地官府开支证明才行。边界的军队也要严察走私州外一事,无令不得斤粮寸布流向外州。”
各大吏听后,皆欢喜的击掌起来。在中原,钱币已然无用,甚至是十万钱都买不到一石的粮食,完全回复到了最初的以物易物状态中去。除了青州,其他各州郡如冀、幽、并、徐、兖、荆、扬诸州,为了保证本州的物价,五铢钱也早早的封存,也实施以物易物。
可以预见,精良的新币一出,其他各州只怕也会惊羡不已。想要恢复商事发展,也许会前来青州求购新币不可。这将会是青州首秀于天下的第一件大事。
接着何白又问道:“洪匡,舟船造得如何了?”
楼船官洪匡拜道:“主公,自去年下半年起至今,我楼船属十座船厂,共造得千料大船九艘,二千料大船一艘。只等主公返回下水试航。”
想了想后,洪匡又道:“因是自制,并非购买,船只的花费上要少于原定价。不过主公又要兴建船厂,支付工钱,这总花费又不少。因此十艘大船的花费是二千一百万钱,而兴建船厂需一千万钱,工匠的工钱是一千五百万钱,共计花费四千六百万钱。”
按洪匡所说,木料是自伐,除了运输困难外,不费多少钱财。但造船的各种物资则需要购买了,不过还是可以省下两成多的钱来。但何白不忍工匠在水中露天作业,特命洪匡依水建造大型的船厂,在室内半水半陆作业,还支给工钱,这花费可就大了。算来要多出一千九百万钱。
何白说道:“船厂非一次性的,日后还可使用多年,一千万钱不算多。相较之下,只是多了九百万钱的工钱罢了,如工匠们心中欢快,这做活不是更好更快么。”
洪匡不敢争辨,以往朝庭造船,只管下令。造船总管也只管挥鞭责打,工匠们在水中日夜不停的赶工,更是保质保量的提前完工。只是朝庭不损什么,有损的只是工匠罢了。
以往造完船后,工匠们都会因腰部以下被海水泡烂生疽,而病死一批,洪匡的父亲就是这般死掉的。所以,洪匡因身份的转变后,心中虽然不乐。但思及往昔旧事,还是对何白爱惜工匠而感激不已。
何白对洪匡的进度还是满意的,七、八个月造得新船十艘,一万一千料,总载重量一千六百五十吨。这在工业尚不发达的今天,还算不错。加上海军在江东求购的五艘千料斗舰,如此一来,海军就有了一艘二千料船与十六艘千料船,总载重量在二千七百吨。
这点载重量在后世可不算什么啊,不过一艘三千吨的轮船而已。三千吨的轮船不过三、五百万的价格,但在此时却要十倍以上的价格。如果是单独一艘的话,只怕还要更多。主要还是工艺问题,日后会相对减少,不过现在也足用了。
特别是运兵方面,士兵加武器装备,加上粮食跟水等物,重量要在四百斤左右。二千七百吨除了船夫之外,按八成的载重,可以运送一万人。因空间不足,人不是货物不可以堆集,实际可运七千人。
此番的出征大军基本是骑军,加上马匹的话,一次只能运送三、四千人马。一万人马需要将近三趟。一趟得十天,需要二十四天才能运完。加上回军与征战,此战预计要花三月时间。
不过用战船运兵毕竟不是正事,日后还得造些专门的运兵船才成。
何白又问道:“这龙骨软帆船的研发如何了?”
洪匡为难的说道:“回禀主公,这龙骨软帆船主公虽给了大概的图纸,但与古法的区别极大。没有实物的话,小人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冒然制造,只恐费钱费力又不得用。”
洪匡是老式船匠,依样画葫芦制造还行,研发就不行了。但何白对西方船只也是只知外貌,不明内涵,指点也无法指点。想了想后,说道:“俗语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可先制造一些数尺大小的模型,就与小儿的玩物一般,载上重物放入水中试用,再从中验看成功与否。”
洪匡大喜,拜道:“多谢主公的指点,数尺大小的话,只需数日就可制成,放入水中一试,优劣一望可知。”
何白又道:“我这种龙骨软帆船乃西方大秦人所制之物,与我华夏古法造船术各有优异。华夏船胜在平稳,龙骨船胜在可抗风浪。因此这两种制法你要多多思虑,看看如何两相混合,做到尽善尽美。”
“喏。”洪匡应道。
何白又处理了一些公务,这才散会返回后院。此时后院正有名义上的族妹何悦心等了半日了。不用问,何白也知这是为关羽求情而来的。而张飞之妻何伊人,却因被弃而郁郁寡欢,日夜默默流泪不止。
何白正自头痛,但又不能不去理会,毕竟这婚事是自已所安排的,本属贵女下嫁,却不料还被抛弃,心中这火可真无处施发。
一入后院,就见到众妻妾正围着悦心相劝,悦心见到何白归来,立即跑来,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何白委屈的流泪。何白只能头痛的笑道:“那个,悦心啊,云长被关押不放,不是我想要处置他,而是为你考量啊……”
悦心不解的问道:“兄长,不知此是何故?”
何白轻咳一声,说道:“俗语云,丈夫丈夫,一丈之内之夫,才叫丈夫。云长心不在此,不关押的话,只恐不是你的丈夫了。”
悦心哀然苦笑,说道:“翼德一言不发弃伊人而去,伊人伤心难过之状,我见忧怜。云长趟若也是这般无情,那我就与他恩断义绝,不再有任何关系。肯请兄长让我见他一见,以做最后的了断。”
“这……好吧。”何白迟疑道:“俗语云:仗义每多屠狗辈。云长与翼德都是极讲兄弟义气之人,对儿女之情不免淡了一些。你若是觉得云长不好,我可作主让你们离缘。哼,我何氏之女岂有愁嫁的。”
这话放在寡妇再嫁不难的汉代还不算过份。如今何白算是看明白了,政治人物,特别是政治目地明确,志向两相差异之人,最好不要结亲。不然,日后反目之时,女人在中间是最最为难的人了。
悦心去牢中探望关羽去了,食过午餐之后,何白准备再去政务厅处理公务。这也是张昭的见解不同,处理的与自已所预期相差太多了。再看看吧,如果张昭日后还是这般,纵然他是历史上有名的擅政人才,三年时间一到,何白还是要换人接手不可。
现在看来,古代许多人才不得使用,不是上级与帝皇不知其才,而是之间的政治理念相差太大,强行合在一起只会坏事与出矛盾,因此才会不用。并不是说上级真的不想让人才不能发挥其才。
刚刚处理政务不久,就有公孙沮来报,悦心在牢中自尽了。何白大惊,立即弃政归府。原来,悦心与伊人曾被何进指给名士王谦为继室,但王谦却拒绝了。
此事的发生,二女并未往心里去。一是年幼,二是王谦年纪不小,虽是名士,但两相厌弃。虽有疙瘩,倒也无碍。但此番不同了,嫁人不久就被抛弃,这对二女来说是奇耻大辱。所以悦心在商谈不果之下,决心自尽,以保全自已的尊严。
何白虽知晓关羽、张飞后来的名气与成就,但时人不知。只知道二人是寒士,一是杀人逃犯,一是地方小豪强。曾经的何大将军之嫡女,此时的青州刺史何白的族妹,下嫁两个寒士,两个寒士不说誓死报效,也要感恩报答吧。
不料才成亲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就抛妻叛逃了。这事例让毫不知情的人大肆嘲笑不已,一是何白识人太过不堪。二是何氏女难道是貌比无盐,才情还庸俗善妒不成?这类流言的传播,也是打击二女的一大因素。
何白怒气冲冲的回归,一见急得鸡飞狗跳,四处奔走救治悦人的仆人、医生,与满面苍白如纸,前胸血污一片,正静静躺在床上的悦心,立即愤怒的大叫道:“来人,速去监牢等候,但有令至,立斩关羽之首来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