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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收啊。”
清点着琳琅满目的罐头，莫云欣喜道，“算上这些，咱们的食物够八天的了。”
“嘿嘿，我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就换到了如此多的食物，那些人还真好糊弄。”被褒奖的艾丽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公寓里昨晚没出什么乱子吧？”
跟莫云一起的帕列夫边分拣边说道，同时他的眼睛不经意地瞟向工作台旁的马林。
注意到帕列夫的目光，莫云心下了然，昨晚艾丽卡的那番话应该不止对自己说过，不过自己昨晚已经敲打过马林，并且保证替他担下昨晚的事情，相信短时间内对方应该安分不少。
想到这儿，莫云故作随意道：“哪儿有什么事？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去储藏室吃了个鸡腿儿，不过这事儿你可要怪艾丽卡，昨天可是她随口许愿的……”
“什么！你居然把我的鸡腿儿吃了！”
听闻自己的鸡腿儿没了的艾丽卡还没待莫云说完，便佯装发怒，掐着莫云的脖子，像摇求签筒一样摇晃着道，“你赔我！你赔我！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一整晚都在念叨着它……”
“要死要死……”
被提着荡秋千的莫云好不容易翻着白眼儿从艾丽卡手中脱身，赶忙揉着喉咙道，“骗你的，昨晚我就吃了个罐头。真的，就一个……”
心爱的鸡腿得以保全，艾丽卡松了口气，但还是略有不满道：“罐头也不行，大家当初定好的分量，你怎么能随意破坏呢。”
随手从包裹里挑了个水果，莫云狠狠啃了一口道：
“守夜半晚上还不准我吃点吗？大不了今晚还是我外出。”
边说边给艾丽卡递过去个眼神，大体意思就是：这事儿差不多得了，我有数。
接收到眼神，艾丽卡心领神会，但还是碎碎了两句，并把今晚外出的任务推给莫云后才跟帕列夫回屋休息去了。
对于外出搜索，莫云现在倒是很乐意接手，因为根据他的设想，外出搜索有两点好处。
其一是有更多的时间修炼。晚上搜索的话，白天就基本上全是修炼时间，而且还能避免晚上修炼时分出心神注意屋内情况的现象。
其二则是修炼小成的自己不惧寒冷，在这初冬时节，无疑更适合晚上外出，而且还可以趁外出的机会感受一下自己当前的威力。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莫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两三口吃完手上的水果，莫云站起身来，想要去准备今天的午餐。
而在他经过工作台的时候，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反冲着马林喊道：“马林，你看看咱们剩下的材料够不够做个捕鼠笼子……”
听着莫云的要求，马林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并表示这玩意儿技术上不是问题，就是对材料的要求有点高。
“嗯，不够吗？那你看看还缺什么，今晚我尽量给你带回来……”
翻出一套纸笔，让马林认真罗列，莫云看着居高临下看着笔耕不辍的对方，笑的颇有些无量。
平心而论，往常马林也是很尽职尽责的，但可不像今天这样兢兢业业。
要不怎么说人不能干违心的事呢。
因为这一但做了，万一被人抓住把柄，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
吃过午饭，四人各忙各的，一会儿就到了晚上。
而今晚，莫云准备再去旅馆逛逛，看看能不能从那个精壮汉子手里搞到什么好东西。
行走在往常寒风瑟瑟的大街上，神功小成的莫云不乏感叹地自言自语道：“练过功就是不一样啊。”
像前天两个小时的路程，他如今却只花了一个小时，而且一路上不惧风寒霜冷，全身上下就跟贴满暖宝宝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
一路小跑带火炉，莫云轻轻松松地来到前夜的旅馆，找到隐匿物品的破洞，上前敲着洞门的挡板喊道：“嘿，里面有人吗？”
“你是想把贼招来吗？”
阴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吓得他抖了一个激灵，赶忙回身望去，只见那精壮汉子不知何时又潜到了他的身后。
沉默无声，精壮汉子上下打量了莫云一遍，而后一偏头，道：“跟我来吧，洞里面的东西我都转移出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沿着一处残破的楼梯走了下去。
紧跟在他身后，莫云一边随意打量着楼层的构造，一边随口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布鲁斯，你呢？”
“罗曼。”
简单的回了两个字，罗曼继续沉默着带路，而莫云也看出对方不太想跟自己搭话，故而也没再随意搭话，只是在心中稍存一份警惕。
九转八折，莫云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从未发现过的地方，看其构造，倒是比较像安全屋一类的建筑。
“到了。”
推开一扇暗门，罗曼朝身后喊道，同时自己一矮身钻了进去。
“你这收藏不少嘛。”
紧随其后的莫云钻进门里，看着小屋内的东西惊讶道。
小屋不过六平方米大，两个人在里面就有些稍挤，但里面的东西可真不少，各种工具、烟酒、珠宝……除了没有食物意外，这儿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
“这些东西都是些废物。”
从架子上拿下一瓶酒来，罗曼朝莫云晃晃，灌了一口后道，“在这个城市里，没有食物一切都是白搭。”
“说的对，但我不是给你带食物来了吗？”
将包裹一翻，叮当滚出两个罐头，莫云拿起其中一个，有些得意道：“牛肉的哦……”
“嗯，是好东西。”
罗曼拿起罐头，掀开盖子，毫不客气地开吃起来，边吃边道，“但你不会就想用两个罐头来换我的收藏吧。”
“你的收藏可不能当饭吃。”莫云道。
“当然不能……但我的收藏也没那么廉价。”
咽下嘴里的食物，罗曼嘴角一勾，“我可是知道的，黑市那边，我的收藏可价值不菲。”
见罗曼的神色不似作伪，莫云心中不禁犯了嘀咕，既然知道黑市中自己收藏的价值，为什么还会陷入没有食物的窘境呢？难道说……
“哈，看来你们还真的用我的收藏去黑市换食物了。”罗曼看着面色迟疑的莫云，眼中精光一闪，“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黑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交易的，你得有绝对的实力保护自己，同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信息跟脚，否则就会像我一样……”
说着他撸起自己的上衣，露出小腹处的一个狰狞的弹孔。
“算我运气好，只是被手枪打中，要是被步枪打中，估计我这一屋子收藏，早在昨天就被你搬空了吧。”
盯着罗曼小腹处的弹孔，莫云心中一凉，自己还是低估了世道险恶，没想到连罗曼这样的人都被黑市中的人伤成这样，看来回去后要告诉艾丽卡，这黑市是不能再去了。
既然黑市已经没法再去，那罗曼这一屋子的收藏对莫云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将手里的罐头抛给罗曼，莫云有些意兴阑珊道：“送你了，权当做慈善，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哎，你别急着走。”
接住罐头，罗曼拉住莫云的衣角，“黑市虽然不能去了，但你们还能去别的地方交易啊，比如说……哨岗站。”
“你当我傻吗？”莫云冷笑一声，“要是能去的话你不早去了。”
见莫云不相信任自己，罗曼面色一滞，然后略有无奈地轻声道：“咱们情况不同，我可是逃兵。”
“逃兵……”
莫云喃喃复述着罗曼的话，心里对他的厌恶却更上一层楼。
在他看来，这种平常被国家供养，战争时期却叛逃的士兵，是最懦弱的懦夫，比那些国家的米虫还要可憎三分。
双手环抱，莫云蹙眉道：“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这个城市才会陷入战火当中，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你怎么不说就是因为我这样的人比较多，所以这个城市里才会有你们这么多活人呢。”罗曼反诘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个城市里的暴徒、劫匪是怎么来的？他们原先可都是跟我同一个战壕的弟兄，不过最后都抵不住诱惑罢了，毕竟现在的这个城市，简直堪比当年美国的淘金热了，而且收获可能更多。”
随手抓起一大把珠宝，任由它们从手中滑落，罗曼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就为了这点东西，一个个都拼红了眼睛，政府军、叛军就像两匹饿狼，狩猎着你们这些城市中的小绵羊。你信不信，不掠夺到他们满足，这场战争是绝对不会结束的，因为只有战争这个借口，才能掩盖他们的罪行啊。”
看着落寞的罗曼，莫云心中一片冰凉，从感性上来说他是拒绝罗曼的说法的，但他的理性告诉他，罗曼的说法无疑更为合理。
“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利用这个梦境的时间罢了，只要能保证帕列夫与自己不死就行了……”
莫云心中不断这样想着，然而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在拷问着他，这样视而不见真的好吗？梦境中的利益至上真的是对的吗？这儿……真的是虚幻的吗？
问题不断从心中涌出，让莫云的大脑一片混乱，自从经历过崔蓁的梦境后，他发现自己对于梦境与现实的定义好像有些模糊了。
而在莫云宕机的这段时间，罗曼只是一言不发的小口抿着酒，在他看来，任谁得知这个消息，都会陷入一片混乱，搞不好直接崩溃都有可能，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告诉对方这些事情啊。
“你……想要什么呢？”恢复过来的莫云语气平淡道。
“心理素质过硬。”罗曼心中评判道，不过嘴上却说，“我想用我的这些收藏，来换取一个加入你们的机会。”
“不可能。”莫云强势拒绝道，在他看来，罗曼这种人就像马林一样，属于不能完全信任的人，而且因为执行力的差异，眼前的人比马林棘手不止一个档次，这种人是万万不能放进公寓的。
“好，那换个条件。你可以用我的收藏去换取食物，但相应的，咱们对半分。”被拒绝的罗曼没有丝毫迟疑道。
“这个……也不行。”
莫云思虑片刻后，仍然回绝了此事，在公寓物资充足且安全的情况下，那这种高风险高收益的行动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罗曼不满道。
“那你就应该说一个靠谱的想法。”莫云深吸一口气道。
“那最后一个，你我携手合作，去黑市掠夺一把，放心，这件事情有八成的把握……唉，你别走啊。”
还没等罗曼说完，莫云转身就走。
开什么玩笑，你身上手指粗的洞还留在那儿呢，谁敢跟你去啊。再说今晚也不算亏，用两个罐头换到了珍贵的情报，以后要更小心一些才行。
“你要是改变主意的话记得再来找我。”罗曼站在门口朝走远的莫云喊道。
“不会再来了。”莫云朝身后摆了摆手。
“那可未必……”罗曼低声呢喃道。
转身回到自己的小屋，罗曼捡起莫云刚刚扔给他的罐头，灌了一口酒，轻叹一声：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已经被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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