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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母亲。你说谎。就算你事事偏心弟弟,也不能这样诋毁我。母亲,你快说我是你的女儿,是司家的嫡三小姐。”
司允珏大受打击,她拉住陈文青使劲儿把人拽起来,连她从不离手的方天画戟掉落,划伤腿都不知觉。
陈文青笑了,扯开她的手,苍白的脸庞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你放心,会有人陪你的。”
她踉跄着起身,戏虐的冷光划过司允菡,引得众人有一番低语猜测。随即又投下另一颗深海鱼雷。
“大家恐怕都猜到了,除了我的阳阳,大嫂的孩子也早死了。司允辉和司允菡都是贱,人生的野种。”
她看了眼司璜阴沉的脸,哈哈大笑:“司家,呵呵,一窝子的禽兽。阳阳,我的阳阳,母亲这就来陪你。
呯!陈文青血染寿宴,一头撞在墙上,脑浆崩裂。她死前有如地狱深渊的低笑,闭眼前那深深凝望的一眼,在所有人心中刻上一道印痕。
“姐夫,你说话啊,司允菡是谁的孩子?姐姐的孩子真的死了?你居然以庶充嫡欺骗姐姐十五年。”
夏向凡的弟弟,夏日的父亲咄咄逼人,三句话把司家的恶行扣得死死的。
他早就从姐姐口中得到消息,是以今天很是配合陈家的行动。
夏柏有野心,但也务实,明白仅靠陈、夏两家无法撼动司家这棵巨树,所以暗中还联络其他几个二三流世家,必要时火上舔薪。
司逸风被质问的也懵了,这几年他的心思全放在太尉府,已经很久没过问,剩下的都由儿子允辉全盘接手,往事……几个女人而已,他哪里还记得清
“你说话啊?”夏柏逼近司逸风,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狼子野心。
“没想到司氏一族外表一副道貌岸然,行的却是男盗女娼之事。还到处标榜,说什么:家有贤妻,一生足矣。”
“的确够贤惠”有人鄙夷。自从大秦国实施一夫一妻制,家中母老虎腰杆都挺了,漂亮的丫头属于雇佣关系,看的着摸不着,害得那些色中饿鬼只能偶尔去“海棠春”过过瘾。
“你们说这司家大小姐长得那么标志,会不会是“海棠春”出来的种”这一番话引的几个猥琐之人直笑。
斯唯抬头去看司允菡,只见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靠在青湄怀里,眼中却带着镇定和不屑。
斯唯心中猜测,司允菡是知晓自己身世的。那她岂不是……联想到神秘的白色瓷瓶,心中对司允菡的戒备加深了几分,原来她才是伪装最深之人。
司璜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好的寿宴弄成一台家庭伦理大戏,丢尽了他的脸。
斯唯乐呵呵的想:这也算是报了她在司家受得晦气。同时心里也给几个闹得最凶的世家默哀。
见识浅薄之人,还真觉得凭一桩丑闻就能弄到一个顶级世家,没看见人家司璜安坐在上首,除了脸色发黑外,一派镇定自若之势。有这样眼拙的两代当家人无怪会从一流世家跌落。
斯唯暗自摇头,将失魂落魄的司逸飞扶起来:“父亲,我扶你去一边休息吧。”
司逸飞点点头,任由斯唯摆弄,口中只念叨着“小妍”二字。
斯唯猜中了,“小妍”果然也是被囚禁在玫瑰园中的其中一员。
安顿好便宜父亲,留下晨光看守。斯唯独自一人走到屋外,清新的空气灌入胸中,挤出浊气。她抬头仰望浩瀚的天际,感受那苍茫广阔的穹宇下,世间万物的渺小。
斯唯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是什么好人,两手已经沾满鲜血,今后要走的更是一条荆棘之路,居然有时间在这里哀伤悲秋
“零小姐也来此透风?”灯光下,闻毓缓缓向她走来,嘴边噙着笑意,一双比夜还黝黑的眼眸像是淬满了星光,他注视着她,眼中的星光化为漩涡仿佛要把她牢牢困在他的一方天地中。
斯唯撇过微红的脸,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也来了,莫非是嫌戏不好看?”
“聊胜于无罢了。”
“也是,天下第一公子的日常必定是精彩纷呈的。”斯唯翻了个白眼,刺了他一句。
闻毓只笑笑也不言语,两人静静的站着,夜风徐徐,似有温馨的暖流划过心头。
过了好一会,只听见闻毓无奈的笑道:“你打算待到寿宴结束,真不管了?这出戏可是你导演的,不去看看结局?”
“少给人扣帽子,本小姐只是顺手推舟,帮了点小忙。说的我一个十四岁妙龄少女整天只会搞阴谋似得。”斯唯挑眉控诉,没留意到自己在闻毓面前越来越放松自在。
“你说的是。”闻毓低沉悦耳的笑声在静谧的夜中格外清晰,他一把将防不猝及的少女拉入怀中:“即使是阳春三月,也不要在夜风里站太久,还有,去北疆注意安全,小叶子就暂时拜托你照顾了。”
微冷的吻印在少女额头,斯唯一脸惊愕,等她反应过来,那该死的登徒子早就不见身影。捂着滚烫的脸不用看也知道霞云满面,庆幸的是周围黑漆漆的没人看见。
“该死的妖孽。”少女紧了紧拳头,从齿缝里挤出诅咒。
“小姐,司璜被人刺伤了。”晨光快步走过来报告。
“什么人干的,倒是有胆量。”斯唯一惊,跟着晨光返回会场,边走边问。
“是青龙七宿。”
斯唯一个趔趄:“老爷子怎么惹到他们了”
这寿宴真是一波三折,斯唯感叹一声,眼里满满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脚下的步伐明显又快了几分。
宴会厅里,两方已有剑拔弩张之势,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几十具侍卫的尸体,皆出自司家。司璜手捂胸前伤口,被两个儿子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看上去没有涉及到生命。
宾客、女眷们集中被圈在会场一隅。推推搡搡中,名贵的饰品散了一地,沾了不知是酒还是血,红艳艳的泛着诡异的光。
出其不意的偷袭,让暗杀者们控制了大局面,只剩下寥寥几人还在坚持与之对持。
斯唯打量那七人,为首的一名蓝衣男子便是七宿的头领心宿。传闻心宿是个美男子,倒是所言不虚,他长得形貌昳丽、一表人才。斯唯诧异的是她居然看不透此人异能的等级。
慢悠悠倒了一杯酒,心宿抬手目视司璜笑道:“青龙七宿贸然打扰,老寿星见谅,心宿在这里祝司家主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多谢。”司璜并无惊慌之色,回敬一杯酒,道:“不知我司家有什么地方触了青龙七宿的忌讳,还望告之,老夫必定做赔。司家财务但凡阁下看的上眼,司璜双手奉上。”
心宿把玩手中杯盏,嗤笑一声:“七宿不过是拿人钱财,□□。司老家主得罪了谁,心里恐怕也是有几分明了的吧不然死不瞑目可有负家主您的名声。”
“竖子狂妄。”老爷子本不欲与青龙七宿结仇,便想破财免灾。无奈对方太不识趣,论谁在大寿之日被人诅咒都不会有好脸色,何况前面还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是个泥人都有三分气,别说是手握重权,身在高位的司璜。老爷子暴怒一声,很快又有几队人马冲入宴会厅,看他们浩浩荡荡,气势宏伟的气势,便知是太尉府精英。
司逸风凌厉的目光扫过七人,不屑的道:“区区民间杀手,居然敢来我司家放肆。”
“老大,兄弟们似乎被人看轻了,再不露一手,以后道上就没我们七宿说话的份了。”
房宿是名长相魁梧,方脸正气的男子,与他一身肌肉成反差的是他唠唠叨叨、见缝插针的尿性。
剩下的尾、箕、亢、角、氐、五宿皆一副看好戏的悠然。
心宿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了声:“随意。”
忽然,一簇蓝色火焰从房宿掌心腾起,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沸腾,几滴火星末子溅到黄花梨木桌上,那桌子“嗤啦”立刻被溶了个大洞,很快化为灰烬。
桌上的茶盏、碗碟乒乒乓乓落了一地,刺耳的声音如同死亡鸣奏曲回响在众人心间。
“小姐,他们很强。”晨光道。
“不错,除了心宿,其余六人皆是六级巅峰异能者。不过让我在意的是隐藏在他们身后的握剑之人。”
“小姐的意思是……。”
见晨光露出惊讶的神情,斯唯点点头:“天文历法共28星宿,东方青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我猜想他们同出自一个神秘组织,皆奉一人为主。
也不知是何等才华横溢之人能让28星宿甘心侍奉左右”
“小姐同样厉害。”
面对晨光认真的眼眸,斯唯笑而不语。只要她身上的封印全解,单凭武力斯唯有信心与任何人一较高下,让她钦佩的是那人能令他人折服的魅力,这点斯唯自问做不到。
目光掠过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想来也只有闻毓能与之比肩。
房宿整了整衣服,好心情的欣赏这些顶级世家掌权人的绝望神情。踱步走到一个长发女人跟前,轻挑起她的下巴,露出女人绝美的姿色。
他摩挲着女人娇嫩的容颜,一路往下将手伸到衣中,满意的看到女人身边的半老男人隐忍的怒容。
往女人高耸的胸脯上重重一捏,他笑道:“你这老男人倒是会享受。”
男人哪里肯让美妻受辱,怒发冲冠为红颜,一把挥开房宿的手,将爱妻抱在怀里,厉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让你在帝都混不下去。”
蠢货。司璜暗骂一声,只得道:“老夫为政六十载,敌人数不胜数。猜不到是谁与老夫过不去这样吧,我司璜出三倍价钱,你们立刻离开,我司家不再追究此事,如何”
“老爷子想必是不了解我青龙七宿才会有这般说辞。”心宿淡淡道。“只要青龙七宿接手的单子,除非雇主死亡,否则从来没有退缩的道理。”
房宿怜悯的看了一眼老男人:“我记得你是司老家主的心腹爱将,不若就先拿你开刀吧。”
一个响指落下,妖艳的火花化作一把利剑,穿过两人身体。很快便吞噬这对拥抱在一起的夫
妻,在众人反应过来时,那两人只剩下两具烧的漆黑的骨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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