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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总是这么大方。”楚衿伸手，缓缓地磨砂那个先前装满了琉璃骨的器皿。
“清代末年供应皇室的整板琉璃……”她轻叹一声，“贵重连城，却……”
一摔即碎。
到底是隔了百年的古董，保养再好，也终究是易碎品。
“很美，不是么。”美艳至极的男子睨她一眼，“破碎的琉璃，才是最美的。”
残败的东西，往往具有一种完整物事没有办法企及的颓败美，惊心动魄浓墨重彩到让人窒息。
琉璃在破碎后，所有的光亮都凝聚到一点上的流光溢彩，混着血液的猩红色，在他们眼中，真的可以……
美过千秋万载。
楚衿不由地笑出声来：“姐姐会更美的。”
她从不是个自私的人。
至少在几乎所有人眼中。
所以……
“闵敏姐姐的美，还是要展现给所有人看呀。”楚衿水润的眸子看向季卿止，“我想，师父的哥哥，应该会很开心的。”
一卵同胞的兄弟。
季清止，季卿止。
读音一样的名字。
季清止的名字，意味着华夏娱乐的半壁江山，人人往之恭之谄媚之。季卿止的名字，象征着那位的师父，黑道的王，人人敬之惧之避如蛇蝎之。
迥然不同的人生。
“衿衿真善良。”季卿止勾起一个好看温柔至极的笑来，像是地狱里盛放的血之花，“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都怀疑您有双重人格。”楚衿眨眼，“手术的时候那么庄重……”
季卿止细细磨砂着手术台上女子娇艳苍白的脸：“我可不是傅潋。”
“……”听到这个名字，楚衿抬眼，“傅潋好像投资了《女帝》。”
这部戏在前世是有的，配置都是顶尖，季氏也非常重视，声势很大，可……到半路夭折了。
好像是因为一股神秘势力的介入。
能让盛京四大世家之一的季家低头，除了傅家那位，她还真想不到能有谁。
可现在，傅潋参与了《女帝》的投资。
“对他有兴趣？”季卿止饶有兴致地问道，手指游离到女子高耸的胸口，或轻或重地按压着。
楚衿看着他的动作，道：“您对姐姐都下得了手，我为什么不能对他有兴趣呢。”
“吃醋？”季卿止嘴角的弧度更深，修长的手指向楚衿的下颚伸去。
“您想象力这么丰富，我很羡慕。”楚衿眉眼弯弯，玉指握住季卿止意欲沾染自己的手。
“傅潋那个人，可不是你现在能惹得起的。”季卿止反握住楚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摁着，“乖徒儿。”
“知道了……师……好师父。”感受着指尖的暧昧，粘稠的冰凉，好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寒凉和黑暗同时开始向自己身上包裹，楚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却被禁锢地更紧。
“知道就好。”那人的声线靡靡，像是悦耳至极的九弦琴在拨动，却让人后背生寒。
“最近，留意好身边的人。你对他有兴趣，他对你，未尝不是。”想到这几天下头送上来的报告，季卿止愉悦地勾起猩红的唇角，“乖徒儿这样惹人欢喜，明里暗里多少人在窥视，为师可怎么办才好？”
短短两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让楚衿进入更深的戒备状态，大脑极速运转起来。
“师父大可不必担心。徒儿会孝敬师父，待您驾鹤归去，徒儿一定以您的名义将您的全部财物捐到红十字会，并为您出百儿八本书，罗列下您所有的功绩，让您受世人敬仰，万古流芳。”楚衿微笑着，像是春日暖阳一样的温暖。
“呵。”季卿止冰凉的呼吸喷洒在楚衿白皙到透明的脖颈上，轻笑起来。
他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附在楚衿耳边，午夜恶魔的呢喃低语温柔到不可思议。
“徒儿这般伶牙俐齿，更让为师……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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