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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少奶奶把滕王爷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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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听滕王爷来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她们这些人里有多少曾经想要嫁给滕王爷的,不过最后都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更是连滕王爷一面都不曾见过。

    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竟然听到滕王爷来接罗瑞雪了,不禁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又是嫉妒的,都想一睹滕王爷的风采。

    姚采儿眼睛都迸发出精光来,扥了扥姚夫人的袖子,附耳过去娇羞的说了两句话,姚夫人似乎有些为难,但是看着女儿这般娇羞的模样,也没有办法。

    姚夫人随即对罗瑞雪换了一副表情,笑的和花儿一样,说道:“瞧妹妹说的,姊姊只不过和你开一句玩笑,瑞雪妹妹竟然当真了。难不成姐姐的心眼儿是针别儿做的不成了?”

    罗瑞雪笑笑没说话,但是那表情,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分明就是说没错。

    姚夫人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但是为了自个儿女儿只能拼了,也不知道那滕燕赐到底有什么好,女儿都这般大的年纪了,不知道物色好人家,只整天想着滕燕赐,滕燕赐都已经纳了正妃。还是想着他,真是做小也甘愿。

    要不是姚大人是皇帝的太傅,这个面子不能丢,姚采儿恨不得把自己装进箱子里嫁过去!

    姚夫人这会儿只能忍气吞声的,笑道:“即是瑞雪妹妹的贵客,当真也是我的贵客呢!方才是姐姐不对,不该和妹妹与这位贵客开玩笑的。这样罢,既然滕王爷也到了,姐姐我就专门为滕王爷和滕王妃摆一个宴席,我家老爷也在府中,若是滕王爷过门而不请进来,未免太失礼了!”

    罗瑞雪自然知道姚夫人打得什么名堂。她又不是真瞎,姚采儿那一脸的娇羞看得她直掉鸡皮疙瘩,姚夫人必定是想让滕王爷见一见姚采儿,没准儿就成了好事。

    一旁的太太和夫人们一瞧,顿时心里不欢心,姚夫人打得好算盘。姚大人宴请滕王爷,那她们这些人里人妇就不能过去一睹滕王爷的风采了,心中不甘心,就盼着罗瑞雪一口回绝姚夫人。

    哪知道罗瑞雪笑道:“既然是姚夫人美意,瑞雪怎么还拂了面子。”

    姚夫人和姚采儿顿时大喜过望,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精光。

    罗瑞雪其实也是无聊罢了,滕燕赐的烂桃花一个接一个,她其实就是想看看滕王爷那张面瘫脸,对待姚采儿的谄媚讨好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罢。

    滕燕赐从宫中回来,天色已经快黑了,刚进了府门,纪氏就过来了,对滕燕赐说,瑞雪被姚夫人请去赏花了,这分明是看不起滕家,又怕瑞雪为人温和受了委屈,就叫滕燕赐亲自去把瑞雪接回来,连马车都准备好了,让滕燕赐快去快回,别耽误时间!

    滕燕赐看着母亲一脸笑眯眯的表情,顿时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还以为是罗瑞雪那边真的出来什么问题,就没有再问,立刻出了门,果然看到一辆马车已经备好了。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比床榻还要舒适,小桌儿上摆着酒水茶点,还有一个小香炉,香炉里不知是什么香味儿,闻了磬人心脾。

    郎缨亲自驾车,到了姚府门口,滕燕赐没有进门的意思,只是让人通报,但是隔了没有多长时间,就见春禾并着一个姚府的下人走了出来,后面儿竟然没有罗瑞雪。

    春禾规规矩矩的给滕燕赐行了礼,面上有点不自在,说道:“王爷……姚大人知道王爷来了,特意摆了宴席,请您和少奶奶一起赴宴……少奶奶答应了。”

    滕燕赐皱了一下眉,必然是没有想到罗瑞雪竟然趟了这趟浑水,不过转念一想,罗瑞雪那些小心思,定然不会吃亏,指不定又在思量什么整人的办法了。

    滕燕赐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奈袭了上来,这是他活了三十年,都不曾感受过的,不禁揉了揉猛跳的额角。

    郎缨看到滕王爷的表情,不解的说道:“爷,进去么?”

    滕燕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大步进了姚府。

    姚采儿那边听说滕燕赐真的来赴宴了,顿时欢喜的不得了。

    正厅已经快速的摆上了宴席,只不过宴席上根本没有什么姚大人,只坐着姚夫人、姚采儿和罗瑞雪,罗瑞雪面上带着微笑,滕燕赐刚一进门,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温柔的笑道:“是夫君来了么?”

    滕燕赐看到罗瑞雪笑的娇羞,微微垂下头来,一副害羞的样子,其实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顿时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了。

    姚夫人以前并没有见过滕燕赐,只是听说过滕燕赐的名头,今日一见,竟然拔不开眼睛去了,怪不得京城里达官贵人的女儿都想要嫁给滕燕赐,原来滕王爷竟是这般英俊挺拔的人物,虽然面上带着一股冷漠的表情,眼睛里也毫无波澜,但是越是这样,越让姚夫人脸红心跳,一个心都要跳出了腔子去!

    姚采儿见到罗瑞雪娇滴滴的模样,又听她说“夫君”,不禁妒火中烧,转头一看,母亲竟然盯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两眼发直,而且脸上那么红,眼中迸发出欲望的光彩,还伸手托了托自己的鬓发,展了展自己的领口。

    这不是要和女儿抢男人的架势吗!

    姚采儿坐不住了,挤开旁边的姚夫人,笑着迎上去,殷红着一张小脸,嗲着声音笑道:“滕王爷,您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滕燕赐看了罗瑞雪一眼,只见罗瑞雪招手笑道:“夫君,这边来坐。”

    滕燕赐不得不承认,罗瑞雪的声音很好听,虽然娇柔,却绝不矫揉造作,让人听了心里头舒坦,尤其是那一声柔柔的“夫君”,像一把先扇子,骚的人心坎里酥酥麻麻的。

    滕燕赐都不曾看姚采儿一眼径直从她旁边走了过去,坐在罗瑞雪的身边。

    姚采儿顿时气得不行,姚夫人也看到了罗瑞雪和滕王爷的互动,心中升起妒火,心想着怪不得女儿想要嫁给滕燕赐,真真儿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若是自己晚生两年,也指不定就嫁给了滕王爷,变成了滕王妃,用得着在太傅府里争抢上位吗!

    滕燕赐坐下来,看着罗瑞雪扮作娇羞的样子,禁不住心中升起了逗弄的意思,嘴角不自觉的挑起了一些,伸手从背后将罗瑞雪的腰身搂住。

    罗瑞雪的腰身明显突然僵硬了起来,身子也不自觉地像另一边歪去,似乎是想逃离滕燕赐的怀抱,不过滕王爷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当下手臂收紧。

    罗瑞雪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滕王爷明显是故意的,两个人坐的本身就近,这个时候再搂搂抱抱的,简直就像自己依偎进了滕王爷的怀里似的,罗瑞雪的脸上止不住烧起来。

    姚采儿更是生气,却克制着怒意,从桌上拿起一个小酒壶,扭着水蛇腰走过去,笑着低下身子来,故意弄松散了领口,让低下头这个动作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想让滕王爷注意到。

    姚采儿娇柔的给滕燕赐倒酒,倒得极慢极慢,恨不得一滴一滴的倒进去,掐着声音笑道:“滕王爷,请用酒,这酒可是采儿藏得好酒,十八年的女儿红,醇香四溢,王爷,您尝尝呀,到底香不香?”

    罗瑞雪挑眉,姚采儿说话这么猥琐真的好吗,这暗示的也太明显了罢?

    滕燕赐脸上则是一片冷淡,好像没看到姚采儿白花花的脖颈和胸口,说道:“本王回府之后还有公干,不能饮酒。”

    姚采儿碰了一鼻子灰,当即面上十分没脸,却又不甘心,说道:“是采儿考虑欠缺,既然这样,王爷喝杯茶水罢,采儿这就给王爷倒茶。”

    她说着,不等滕燕赐回话,就倒着小碎步拧着水蛇腰,急匆匆的出去了。

    不一会儿姚采儿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茶壶,娇滴滴的垂着头,款款的往这边来,等到了滕燕赐跟前的时候,突然“啊呀”一声娇呼,眼看着她走的稳稳当当,就突然扑出去要摔倒,整个人往滕燕赐的身上扑去。

    滕燕赐反应极快,斜身一躲,姚采儿本身是假作摔倒,没想到滕燕赐却躲开了,一时情急没收住,真的“啪”的一声拍在了地上,来了个极度不雅的大马趴。

    姚采儿委屈极了,又想惹得滕燕赐的怜爱,就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抹眼泪,说道:“哎呦,采儿好疼……好疼呀……起不来了,采儿的膝盖好疼,滕王爷,您能扶采儿一把吗?”

    说着娇滴滴的伸起手来,特意把袖子往后退了退,露出整只白胳膊。

    伴随着姚采儿摔倒,茶壶“嗖”的就飞了出去,正好砸在罗瑞雪脚边,“啪嚓”一声脆响,茶壶被摔了一个粉碎,茶水四溅,弄湿了罗瑞雪的裙角。

    罗瑞雪没有被茶壶碎片刮到,看到姚采儿伸着胳膊明晃晃的勾引滕燕赐,不紧不慢的也“啊”了一声,说道:“什么东西溅到了我身上,好烫。”

    滕燕赐当即忽视了姚采儿伸过去的手,连忙到罗瑞雪旁边,说道:“热水烫到了?”

    罗瑞雪点点头,憋着嘴,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妾身没事儿,只是被烫到了,走不得路了。”

    姚采儿一直伸着手,竟然没人去扶她,心里气的想咬死罗瑞雪,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去,不甘心的继续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瑞雪姊姊,都是采儿太笨,瑞雪姊姊没事儿罢?采儿叫大夫来给瑞雪姊姊看看,瑞雪姊姊的腿走不得路,那今儿晚上瑞雪姊姊和滕王爷就跟府中休息罢!采儿吩咐下人去收拾房间。”

    罗瑞雪心中冷笑,还想留滕燕赐在姚府休息,难不成还想爬滕王爷的床了?别说滕燕赐心里有白月光,就算没有白月光,自己这个嫡夫人好歹还在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别人夫婿,不好好整她,岂不是太给她脸面了么!

    罗瑞雪刚要开口,滕燕赐却突然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来,罗瑞雪没有准备,“啊”的轻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勾住滕燕赐的脖颈,滕燕赐似乎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

    只听滕燕赐对姚采儿说道:“不必了,本王带瑞雪回去。”

    姚采儿看着罗瑞雪横躺在滕王爷怀里,两只手还勾着滕王爷的脖颈,后槽牙磨得咯咯直响,整个人气的都要烧起来,再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盯着滕王爷将罗瑞雪抱着走了出去。

    她们一出了厅门,姚采儿就气急败坏的将桌上的杯盏全都砸在地上,喊道:“罗瑞雪!我跟你没完!罗瑞雪你这个贱人!”

    姚夫人上前去,说道:“女儿,你的眼光当真是极好的,这个滕燕赐真是与众不同!”

    姚采儿看见母亲一脸怀春的表情,更是生气,方才她都不知道帮着自己,不禁吼道:“还有你!你也是荡妇!看着你女儿的男人眼睛都直了!小心我告诉爹爹!”

    姚夫人脸色“噌”就白了,说道:“你!你说什么!我是你母亲!你有这么说母亲的吗!”

    姚采儿砸着东西,吼道:“你刚才盯着你女儿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献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是我母亲!啊?!”

    姚夫人被戳了痛处,气的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姚采儿一个耳光,说道:“你!你太没大没小了!”

    姚采儿捂着脸,“啪”的回敬了一巴掌,吼道:“我没大没小?!也没有你倒贴你女儿的男人犯贱的好!”估何役号。

    姚夫人不甘示弱,“啪”的又抽回去,说道:“呸!什么我女儿的男人,人家滕王爷跟你有半点儿关系吗!那是罗瑞雪的男人!”

    随后又是“啪”、“啪”、“啪”清脆悦耳、不绝于耳的抽嘴巴声音,姚夫人和姚采儿互抽的五六下,又开始发狂的拽头发抓脸,丫头婆子们赶紧上前劝架,两个人打得正热火朝天,连丫鬟婆子一起也打了,一时间大厅里热闹非凡……

    滕燕赐抱着罗瑞雪出来,因着双手都没办法抽开,竟然低下头去,轻轻咬了罗瑞雪的鼻尖儿一下,说道:“淘气。”

    罗瑞雪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鼻尖被轻轻的刮蹭了一下,一点儿也不疼,却麻嗖嗖痒痒的,简直吓得她魂儿都没了,方才两个人贴得那么近,呼吸一霎那都交缠在一起,罗瑞雪的心跳几乎漏了两拍。

    罗瑞雪赶紧说道:“王爷,放妾身下来走罢,妾身没事儿了,自个儿能走。”

    滕燕赐却不说话,也不回答,照旧抱着她往前走。

    俩人刚要到姚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围在大门前,隐隐还有争吵的声音,似乎还有哭声。

    一个女子气愤的扬着手,说道:“你这个野丫头!方才罗瑞雪护着你,现在看看谁还护着你!看我不打死你!打得你娘都不认得你!你这个野丫头,你知道我这镯子多少银钱吗,你竟然把果子汤滴上去!你是不是找死!”

    众人围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害怕的瞪着大眼睛,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好像在哭,脸上竟然还有一个巴掌印!巴掌印在白皙的小脸格外明显。

    小姑娘正是当朝长公主燕云初!

    只不过围着她一边喊野种,一边打的太太夫人们可不知道。

    旁边有婆子狗仗人势的说道:“大奶奶,您别打,仔细手疼,老奴来就是了!这些老奴最拿手了!”

    说着扬手就又要打!

    罗瑞雪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小姑娘半边脸都肿起来,但是她被滕燕赐抱着,又没办法动弹,只好拽了拽滕燕赐的衣襟,明知故问装作看不见的说道:“王爷,前面儿是什么声音?”

    滕燕赐只是声音淡淡的说道:“叫夫君。”

    罗瑞雪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硬着头皮说道:“夫君,前面儿是什么声音?”

    滕燕赐仍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道:“又管别人的闲事,嗯?”

    罗瑞雪一下被他噎住了,只不过滕燕赐下一刻却说道:“郎缨。”

    他的话音方落,只见一个黑影从大门一下欺近,正是一直留在府外面的郎缨,郎缨动作极快,一个起落,衣襟翻飞,突然就拦在了那婆子面前,手中剑一转,和着剑鞘挽了一个剑花,“啪”的一声就将婆子打过来的手隔开。

    “哎呦喂!”

    婆子别打的手心直发木,疼的不行,眼见一个侍卫跟变戏法儿似的,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登时害怕了。

    众人都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纷纷回头,就见到滕王爷抱着罗瑞雪从里面走出来,他面上虽然冷淡,但仿佛抱着一件绝世珍宝,动作小心仔细,步子也十分平稳。

    众人虽然没见过滕王爷,但是看那样貌和气势,一下子也就猜出来了,先是激动、兴奋,然后就是嫉妒,凭什么罗瑞雪一个瞎子,还嫁了两次,竟然能得滕王爷青睐,定然用了什么肮脏不可见人的手段!

    罗瑞雪看着那么多女子用向往和倾慕的目光注视着滕燕赐,不禁眼皮直跳,果然是男主光环,简直是无往不利,桃花朵朵开。

    滕燕赐抱着罗瑞雪走过去,竟然将罗瑞雪轻轻放下来,然后对燕云初说道:“长公主又跑出宫。”

    他的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都有,尤其是打了长公主燕云初的女子,脸上的颜色阶梯式变化,她方才可是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打得你娘都不认识”,这不就是连同当今皇上和太后一起骂了吗?更可怕的是,她还把长公主的脸给打肿了!

    女人颤颤巍巍的跪下来,说道:“长……长公主,民妇不知道是长公主大驾,有眼不识泰山,求长公主饶命啊!饶命啊!”

    燕云初不看她,只是眨着大眼睛盯着滕燕赐,眼睛里却没有那些太太夫人们的欲望,而是……害怕。

    燕云初怯怯的看着滕燕赐,然后“嗖”的一下躲在郎缨身后,吓得郎缨一跳,燕云初用双手紧紧抓着郎缨的袖子,探出头来,像做错事的孩童,小声儿说道:“皇叔……我是跟着兰姐姐出宫来的,但是半路找不到兰姐姐了。”

    滕燕赐眯眼盯着燕云初肿起来的脸,说道:“谁打的,打回去。”

    燕云初吓了哆嗦了一下,用眼睛去看那个女人,但是没敢动。

    那女人吓得魂儿都没了,跪在地上“统统”的磕头,哭道:“王爷饶命啊!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民妇真的不是故意的!”

    燕云初不敢打,但是又怕滕燕赐,憋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罗瑞雪看着,不禁叹口气,长公主脑袋毒傻了之后确实胆子小,而且哪有做叔叔的教晚辈打人的?

    罗瑞雪说道:“王爷,算了罢,长公主受惊了,该早些送回宫去。”

    滕燕赐挑了挑眉,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罗瑞雪当即心中翻了翻白眼儿,重复说道:“夫君……还是先将长公主送回宫罢。”

    滕燕赐这才说道:“郎缨,送长公主回宫,顺便将这个辱骂殴打长公主的刁妇拿下。”

    郎缨抱拳应了一声,说道:“是。”

    那女人终于一个气儿不顺,当即晕了过去,旁边刚才还和她姐姐妹妹叫的好听的太太夫人们,顿时做鸟兽散,谁也不敢扶她。

    长公主听了,终于松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让郎缨送自己回去。

    滕燕赐和罗瑞雪出了姚府,上了马车,骑奴赶着车往回走。

    罗瑞雪觉得今儿个的马车也太与众不同了些,竟然铺着这么厚的软垫子,一坐进去就像坐进了棉花里,舒服的马上就能睡着似的。

    罗瑞雪靠在车里,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鼻息间是桌案上焚香的味道,甜甜的,非常好闻,罗瑞雪眼皮有些重,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身子里升起一股热意,起初觉得是盛夏的天气太过于憋闷,但是渐渐地,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滕燕赐也感觉到了这股热流,眼睛一眯看向桌案上的焚香,突然想到自己出门的时候,母亲千叮万嘱一定要坐马车去,还要快去快回,还有母亲前些日子和自己谈抱孙子的事情,顿时额角青筋直跳。

    滕燕赐袖袍一卷,将桌案上的焚香卷起,扫出窗外,然后将车帘子打起来了通风换气。

    外面骑奴驾车,突听“啪”的一声,一个东西飞出了马车,吓了一跳,但是滕王府的下人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事情不能问,自然就没有多话,继续安安稳稳的驾车。

    罗瑞雪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滕燕赐的动作,顿时就明白了,恐怕着香炉里焚烧的是助兴用的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罗瑞雪明白过来了,似乎感觉到那股热流并没有随着香炉飞出马车而燃烧殆尽,反而愈演愈烈,几乎坐不住,腰也软了,手脚也发软,身子要往下滑溜一样。

    罗瑞雪想撑起身子,往旁边挪一挪,自己闻了香变成这样,滕王爷饶是练家子,定然也会不好,只不过罗瑞雪刚一撑起身子,手一软,顿时往前一栽。

    滕燕赐眼疾手快,伸手将罗瑞雪揽进怀里,罗瑞雪只感觉自己撞进了一个坚硬而结实的怀抱,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整个人脸上烧的难过,身子也烧的难受不已,她不禁轻轻挪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出去。

    滕燕赐感受到怀里人的细腰在自己大手下慢慢的拧动着,罗瑞雪细软的青丝磨蹭着自己的下巴,入手是浑圆而单薄的肩头,不盈一握的纤腰,他的呼吸不禁有些粗重。

    滕燕赐捏住她的腰身,说道:“别再动了。”

    罗瑞雪一惊,后脊梁都绷直了,手脚僵硬的趴在滕燕赐的胸前,一动也不敢再动。

    罗瑞雪的耳朵尖儿都通红了,滕燕赐越发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这种灼热似乎会传染,让罗瑞雪的呼吸越发的不平稳。

    从姚府到滕王府的路程不近,罗瑞雪身子越来越热,窗帘子挑开一点儿也不管用,就在罗瑞雪满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的时候,滕燕赐忽然手一动,“哗”的一声,车帘子一下就放了下来,马车里顿时漆黑一片,罗瑞雪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砸的耳朵直疼。

    罗瑞雪有些慌乱,说道:“王爷?”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整个人天旋地转,一下被滕燕赐推倒在软毡上,罗瑞雪惊慌的想要挣扎起来,只不过身子却像抽掉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绵绵的,几乎抬不起手来。

    随即罗瑞雪只觉唇上一热,滕燕赐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唇瓣间酥酥麻麻的,热流一下涌上头顶,似乎要将她湮灭一般,罗瑞雪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了,呼吸急促起来,双手仿佛不受控制,微微抬起来,勾住滕燕赐的脖颈,下意识的回应着滕燕赐的亲吻……

    ……

    罗瑞雪的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扬起脖颈急促的喘息着,她浑身是汗发,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身子有些疲惫,就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

    滕燕赐看着身下人睡熟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罗瑞雪的身子太过于敏感了,显然之前都不曾体会过这些,有些经受不住,滕燕赐只是亲吻抚弄就已经这样了。

    罗瑞雪睡熟了,倒苦了滕燕赐,虽然前戏做得十足,但是还没开始罗瑞雪就自顾自的睡了,把滕王爷给晾在一边儿,除了罗瑞雪,旁人还真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滕燕赐只好将旁边的小柜子打开,里面到是一应俱全,什么东西都有,看来母亲果然打着金算盘了。

    他将一条软被抽出来,给罗瑞雪盖上,自己坐到边去,运功调理了一下内息,将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

    马车平平稳稳的到了滕王府,大老远的就看见纪氏站在府门前走来走去,身后跟着丫头和婆子提着灯笼。

    纪氏说道:“怎么还不回来,他们去哪里了,这么半天?”

    婆子笑眯眯的说道:“夫人,您别急啊,这种事儿,哪有嫌时间长的!”

    纪氏一听,捂着嘴直笑,说道:“你找的香,当真这么管用?”

    婆子说道:“夫人您放心好了,这是老奴找遍了满京城才找到的,保证管用,您看呀,王爷和少奶奶还没回来呢,指不定是太管用了,在半路上就……夫人别急,您就等着抱金孙罢!”

    纪氏眼睛亮,指着老远处,说道:“啊呀,是回来了么!”

    马车停下来,骑奴还没来得及放脚蹬子扑毯子,没来得及打起帘子,就听车帘子“哗”的一响,滕燕赐已经亲自撩起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纪氏一瞧,眼睛顿时亮了,嘴巴险些咧到耳朵根儿去,滕燕赐怀里抱着的,不正是罗瑞雪吗!

    而且罗瑞雪身上裹着软被,隐约能看到白皙的颈子上有点点红痕,这分明是已经办成好事儿的模样!

    纪氏可不知道自己儿子,堂堂铁将军铁帽子王有多无奈,根本没有吃到,罗瑞雪就自己睡着了,害的滕燕赐还要自行运功压制冲动。

    纪氏笑眯眯的迎上去,说道:“我的儿!怎么样!哎呀,瞧瞧瑞雪累的!我的儿,年纪轻轻的要知道节制呀,不过没关系,没关系,还是先开枝散叶儿再说罢!”

    滕燕赐额角青筋直跳,没吃到嘴的事情也不能和纪氏说,只好让她自己脑补去,只是说道:“瑞雪累了,我先带她回房。”

    纪氏连连点头,说道:“去罢去罢,给瑞雪弄些热水,解解乏知道吗。”

    滕燕赐将罗瑞雪抱进自己房中,放在床榻上,看着罗瑞雪熟睡的样子,不禁低下头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做完之后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很匪夷所思,好似整个心带着一股暖意,说不上道不明的感觉。

    罗瑞雪迷迷糊糊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脑中不断闪现着昨日在马车里的片段,自己主动勾住滕燕赐的脖颈,甚至伸手去摩挲滕燕赐的腹肌……

    罗瑞雪“滕”的一下就坐起来,她是被吓醒的,自己怎么突然这样热情!

    罗瑞雪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床榻上,看周围的摆设,竟然是滕王爷的房间。

    “少奶奶,您醒了?”

    春禾端着水盆进来,就看到少奶奶坐在床榻上,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碧盏也跟着进来,手中托着洗漱的布巾,看到罗瑞雪颈间的吻痕,羞红了脸,说道:“少奶奶,起身吗?已经日上三竿了,王爷早早去上朝了,还嘱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少奶奶,说少奶奶劳累了,多休息一会儿。”

    罗瑞雪听她这么一说,心中顿时警铃大震,难道昨天晚上在马车里,自己竟然和滕燕赐已经……

    想到这里,罗瑞雪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懊恼,想那滕王爷心里可是有白月光的,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可是她稍微动了动身子,也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的不舒服不对劲。

    她哪想到自己有多不靠谱,半途睡了,把王爷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罗瑞雪满心狐疑的起了身,让春禾和碧盏伺候着自己洗漱,她自己在铜镜面前照了许久,除了脖颈上有个吻痕,身上没有半点儿不舒服,又使劲回忆了一下昨晚,似乎他们除了亲吻,就没有什么了,后来她就睡着了。

    罗瑞雪这才放下心来。

    春禾敲门进来,将早膳放在桌上,笑道:“少奶奶用早膳罢,稍微吃一些,一会子就用午膳了,王爷说会回府来和少奶奶一起用午膳。”

    罗瑞雪坐在桌边,一边吃着早膳,一边说道:“今日起晚了,等会子扶我去给老夫人和夫人问安。”

    春禾笑着说道:“少奶奶不忙去,老夫人和夫人一大清早就上庙里去了。”

    罗瑞雪疑惑的说道:“今儿个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去庙里祈福么?”

    春禾笑道:“是呀少奶奶,老夫人和夫人去拜送子观音了!”

    罗瑞雪顿时一阵无言,只好默默用早膳……

    原来今日府中这么安静,都是因为老太太和纪氏出门去了。

    春禾说道:“对了少奶奶,那滕翰哲的母亲顾氏,后日就要来府上了,夫人将顾氏安排在西院,之前马小姐住的地方儿。夫人还说,如是少奶奶不喜欢见,就别理她便是。”

    罗瑞雪点点头,说道:“嗯。”

    正说着,碧盏冲进来,说道:“少奶奶!不好了!”

    罗瑞雪脑仁儿直疼,自从她嫁到滕王府,没有一天是好的……

    碧盏着急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姜家有一个叫姜冠宇的,说自己是姜妃娘娘的弟弟,来找少奶奶讨说法了!”

    罗瑞雪眉头一跳,说道:“姜妃的弟弟,找我做什么?”

    春禾踟蹰了一下,说道:“少奶奶,奴婢听说……姜妃娘娘似乎小产了,没保住龙子,皇上龙颜大怒,将姜妃贬做了姜嫔。”

    罗瑞雪心中冷笑一声,必定是那日姜雪怡绑了自己却没成功,导致的小产,但是这能赖谁呢,这会子姜妃的弟弟竟然跑来自己这里闹,难道赖自己吗?

    罗瑞雪对这个姜冠宇没什么印象,必定是个客串的路人甲,只是说道:“轰出去。”

    碧盏说道:“外面下人正拦着呢,可是那姜冠宇的嘴巴太不干净,叫叫嚷嚷的,把他拦在府门口,他就胡说八道的诬蔑少奶奶的名声。”

    春禾说道:“这个姜家也是,这么不知规矩,少奶奶已经嫁了王爷,他姜冠宇一个未成亲的男子竟然跑过来,传出去成何体统?只怕被人笑话。”

    罗瑞雪说道:“没事儿,不打紧的,反正一会子王爷就回来了,自会处置他,咱们就当看个热闹。”

    春禾笑道:“少奶奶真是好脾气,若是旁人早就气死了。”

    罗瑞雪笑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越生气,岂不是中了他的下怀,让他越欢心了?”

    碧盏说道:“是呢!更何况了,又不是他说三道四,王爷就不爱见少奶奶了!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爷可疼咱少奶奶了!”

    罗瑞雪心中一跳,莫名就想起了昨日里两个人的亲吻,脸上有些不自然,说道:“贫嘴。”

    碧盏笑嘻嘻的说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儿!”

    滕燕赐早朝下了,都没有在宫中逗留,直接坐轿子回来了,还没下轿子,就听见门口有吵嚷的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罗瑞雪你给我出来!敢勾引我姐姐的男人,你还不敢露面了!你做了哪些龌蹉肮脏的事情,还要我当着街给你大声数出来吗!你害得我姐姐小产!你用心真够歹毒的!别人当你是块宝,实则不知道你就是个肮脏的荡妇!”

    滕燕赐的眼目一眯,猛地一掀轿帘子,从轿子里迈出来,手微动,只听“铮”的一声,郎缨只觉自己的佩剑被敲了一下,一股极大的力道冲了出去,剑鞘一下飞出,“嘭”的打中姜冠宇的膝弯。

    姜冠宇还在肆无忌惮的打骂,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啊”的大喊了一声,膝弯一抖,猛地跪在的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姜冠宇一抬头,就看到一片紫色滚着银线的衣角,不禁一惊,脸上又挂上笑容,像见了亲爹一样,姜冠宇赶紧爬起来说道:“滕王爷!你可来了!滕王爷,我姐姐小产,皇子天生不足夭折了!都是那罗瑞雪害的!滕王爷,你救救我姐姐啊!她现在被皇上贬为姜嫔,又被兰贵人那个狐媚子陷害,失了皇上的宠爱,天天在宫中以泪洗面!日日哭诉惦念着滕王爷,说当年就不该狠心舍弃王爷进宫选秀,我姐姐已经后悔了。滕王爷,你快进宫去求皇上赐婚罢!请皇上把我姐姐放出宫,然后纳我姐姐为妃!将那个用心歹毒的罗瑞雪休回娘家去!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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