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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已经进入了第八个年头,柳桥村一直还算平静,这天,刘团长带着卫生队回来了,刘团长见到许怀英就说:“娘,我在这里待不住,明天就要走。有这么个事,抱崮山游击队长马英豪在前线受了伤,不能在前线作战了,现在需要暂时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们这里比较隐蔽,我已经把他安排在隔壁方大爷家里了,马英豪的伤势比较重,需要两名卫生员照顾,另外还要有人保护他的安全,我就安排了两名卫生员和两名卫生队护卫班的同志在这里,但是这卫生队的同志没处住,方大爷那里住不下,别的地方照顾伤员也不方便,咱们家房子大,也有几间闲房,我想还是让他们住在这里吧。”许怀英说:“好啊,是女同志吧。”
“两名女护士,两名战士。”
“就让女护士和我住在一起吧,也正好有作伴的,那两名战士就在东屋里和明堂一起住。”
刘振奎咧嘴笑了:“还是娘想的周到啊。”
他一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功夫,他领着四个人进了门,四人中有两个穿军装的姑娘,有两个小伙。
“娘,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两位姑娘说:“这两位是我们卫生队的卫生员,她叫周秀莲,她叫刘芳。”秀莲和刘芳异口同声叫了声:“大妈。”
许怀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上来拉住秀莲和刘芳的手:“看这两个姑娘,都这么秀气,我这命里就缺姑娘啊!从今个起,你们就给我当姑娘吧。”
两个姑娘都笑了:“大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你的女儿,你就是我们的娘。”
这边刘振奎哈哈大笑:“啰嗦那么多干什么,我看从今天你们都改口,你们俩就叫俺娘娘,俺娘就叫你们闺女!”
两个姑娘拉着许怀英的手娘啊娘的叫个不停,喜得许怀英合不拢嘴:“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了又收了俩闺女。”
刘振奎哈哈笑着:“娘,你好福气啊,儿女一大堆了。”他又指着那两名小伙:“他两个一个叫大壮,一个叫二生,真名我也忘了叫啥了,我都叫他们小名的。别看他们年轻,都有两下子。”
大壮说:“大妈,你叫我们小名就行了,我们听着也亲。”
“好,好”。许怀英答应着,把他们都让到屋里,要倒水,四名战士抢着忙活。刘振奎道:“娘,你从今天就开始享福了,有活就让他们干。”
第二天,刘振奎交待好了,骑着马带着警卫员二虎就要走了。临行,刘振奎对许怀英说:“虽然我们这里比较隐蔽,但是现在到处日伪横行,伤员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就你和隔壁方大爷知道”许怀英说:“你就放心吧,我回头也跟明堂说一声。”刘振奎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四名战士就住在许怀英家,他们非常勤快,白天轮流去方大爷家中照顾马英豪,平时就帮着许怀英挑水扫地,忙里忙外。大壮平时背一口大刀,很威风的样子,平时也总是刀不离身。张明堂很是羡慕,总想见识见识大壮这把大刀,这天晚上二生和大壮从方大爷那边回来,二生打了个哈欠说先要睡了,大壮觉得头里刺挠,就把刀放在炕头,倒了盘水在一边洗头,洗完头正要休息,看到张明堂正在抚摸那把刀,大壮走过去摸着明堂的头:“喜欢吗?”
“喜欢。”
“好,我就让你看一看。”
大壮把大刀抽出来,只见刀身铮明瓦亮,一股寒气直逼双目,大壮说:“这可是俺家祖传的宝贝,我用他曾经一口气劈下七个鬼子的脑袋。”
明堂吐着舌头,对这位大壮哥更加钦佩了。明堂要伸手去摸刀身,大壮赶忙把刀抽回来,又把刀还入鞘中:“不能摸,很锋利的。”
明堂问:“这刀多快?能砍树吗?”
大壮笑了:“砍树?我可不用它砍树,我用它砍鬼子,你说多快?这一刀下去,那鬼子的脑袋就‘咕噜’一下滚出老远,就像切豆腐一样。”
明堂更感兴趣了:“鬼子的脑袋那么好砍吗?他们不是手里都有枪吗?”
“那不叫枪,在俺眼里那叫烧火棍,那烧火棍碰上俺这宝刀,’喀嚓’一下马上断成两截,别看鬼子老远开枪打得准,如果贴身肉搏,他就不是俺的对手”。
“大壮哥,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鬼子?”
“我曾经一个人单挑过十个鬼子,最后你猜怎么着,让我砍死七个,砍伤三个。”
大壮指着自己右腹部一块伤疤说:“你看这里,就是那一次鬼子的刺刀给我留下的,不过我只挨了这么一刺刀,可我却砍了十个鬼子,够本了。”
“听俺刘大哥说,鬼子可厉害呢,不怕死还能拼刺刀,刘大哥说他曾经看到一个鬼子用刺刀对付十几个八路军,最后还是刘大哥开枪结果了他。”
“别老听你刘大哥的,他呀,打枪还行,如果比大刀,他就不懂了,鬼子都是死心眼,如果近战拼刺刀了,鬼子就不会开枪了,因此鬼子特别重视训练拼刺刀,鬼子拼刺刀的本事也的确比我们强,但话说回来了,如果我们用大刀对付他,他们就不行了。”
明堂问:“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咱们练的这套刀法是专门对付鬼子的。”大壮提起大刀来,越说越来劲:“我们家世代习武,我从七岁就跟着爷爷练武,后来我最喜欢练的就是大刀,那一年我曾经在长城上打过鬼子,为了对付鬼子的刺刀,我们部队专门请来了一位大侠,对了,叫韩慕侠,专门教我们大刀,还发明了一种专破鬼子刺刀的刀法,叫五行夺命刀,其中有个绝招叫破锋八刀。”说到这里,大壮双眼放光,他忽的站起身来说:“来!我给你演练演练,凡是这几招你也学不了去。”大壮光着膀子提着大刀来到院子里,“刷唰唰”先是舞了几个刀花,嘴里喊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
明堂看得眼都花了,只觉院子里一团寒光上下翻飞。
大壮手中大刀正舞得起劲,忽然听得“咕咚”一声,大壮立马收住刀:“谁”!大壮听声音好像是从院外传出来的,便对明堂道:“外边有人,打开门看看!”说着,他和明堂跑到门口,把门栓卸下来,出门看时,外边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大壮绕着院墙走了两圈,从地面上发现了几块土块,他把土块捡起来看了看,又看了看墙头,对明堂说:“这是从墙头上掉下来的,肯定刚才有人爬墙头了。”
“是小偷吗?”
“我看不像,小偷不会瞅着院里有人的时候去偷,肯定是偷看我练刀。”
大壮和明堂进了屋里,二生已经在炕上打起了呼噜,大壮说:“天不早了该睡了。”
明堂说:“我明天跟你学刀吧,我也想用大刀砍鬼子。”
大壮笑了,他拍了拍明堂的脑袋:“哈哈,好啊,明个开始我教你。”
凌晨时分,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明堂三人惊醒了,有人在门外边低声喊:“快开门!”明堂问:“是谁?”
“明堂啊,我是你方大爷!”
明堂听出了方大爷的声音,赶快下炕开了门,只见方大爷一步迈进来,匆匆忙忙地说:“不好了,鬼子进村了!你们快跑!”
“大爷,你怎么知道鬼子来了?”大壮问。
“刚才我去路上拾粪,就远远看到一群黄压压的军队向这边赶,还有摩托车的声音,一定是鬼子来了。我就跑回来了,马队长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别在这儿了,快走!”
“确定那些鬼子是来这儿的吗?”
“九成是朝这儿来的,通往村子的就这一条路,我想鬼子应该知道你们在这儿了!”
大家的耳朵里好像已经听到了鬼子摩托的马达声。
“快走!明堂,你快叫起你娘,叫起你那两个姐姐!快!”
大壮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裤子,背上了大刀。二生也赶紧披上衣服,操起了手枪。
大壮对方大爷说:“走,先到你家,我和队长说一声。”
方大爷说:“别去了,来不及了,马队长说什么也不走,他说他腿上有伤,跑不动,不能拖累你,让你们先保护着明堂和他妈先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同时去抱崮山给游击队送信。马队长的安全我来负责,你们放心。”
大壮知道马队长的脾气,一跺脚:“那好!马队长就交给大爷您了。”
“放心吧,你们快走,向村南边走,到山里去躲一躲,我先过去了。”方大爷说完回家了。
大壮和二生迅速收拾好,来到西屋,只见明堂妈和秀莲、刘芳已经起来了,大壮怕她们耽搁时间,在外边喊了声:“快一点,东西就不要拿了!”
片刻,秀莲、刘芳搀着明堂妈出来了,许怀英身上披着件夹袄,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许怀英说:“你们先走吧,别顾俺们娘俩了,俺这胳膊腿的也跑不动。”
“不行,我们就住在你家,鬼子来了肯定不能罢休,你们留下来太危险了!”大壮说着不容许怀英分说,上来就把她背在身上:“大妈,我来背着你,咱们快走!”
大壮背着明堂妈和二生在前边跑,秀莲、刘芳和明堂在后面紧跟着,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们没走大路,而是穿街过巷向村后边跑,直到跑进村后边一片密林,后边隐约传来了狗的狂吠声和枪声。
“鬼子追上来了?”许怀英问。
“应该不是,这天还没亮,再说我们走的小路,敌人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大壮很自信的说。
许怀英说:“这里也不安全,这山上我种着块瓜地,瓜地里有个地窖,那应该比较安全,我们到那里避一避吧。”
大家跟着许怀英来到那一片瓜地,这瓜地在半山腰里,位置很隐蔽,许怀英带着大家来到山脚,看到山脚处有一堆瓜秧垛,许怀英掀开瓜秧,地面上露出了一块木板,她把木板撤去,一处洞口出现在大家眼前,许怀英带着大家下到地窖里,地窖里很潮湿,借着洞口透进的光线看去,这个地窖不大,大概在二、三十个平方的样子,许怀英说这是刘团长在这里的时候挖下的,既可以防空,也可以做一个临时的避难所。这个地窖只有刘团长和我知道,刘团长走的时候说过,一但有什么紧急情况,就让我和明堂躲到这里,别人是发现不了的。大壮在洞口把瓜秧整理了一下,把木板重新盖好,洞里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到大家急促的呼吸声。
这时的村里,已经是鸡飞狗跳,这次鬼子来头不小,整整来了一个连队,三辆“陆王”三轮摩托开路,上边驾着机关枪,飘着膏药旗,后边是大队的日军和伪军。日军的队首一个日本军官骑着高头大马,挎着腰刀,带着白手套,一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后边还跟着十几名骑着自行车的“便衣队”,“便衣队”的头子就是当地有名的汉奸,伪军保安队队长兼翻译官乐大鹏。乐大鹏比划着手里的王八盒子,问旁边一个人:“八路在哪里?”
“到了,就在这里”。那人指了指许怀英的院子,乐大鹏用枪指挥身边十几名保安队员闯进了院子,挨个房屋搜了一遍,结果毫无所获。乐大鹏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王得财!八路在哪里?你不是说在这儿吗?”王得财汗立马流下来了:“长官,昨晚还在这里呢,看来跑了。你先别急,我想一想。”这个王得财是村里的一个泼皮无赖,爹娘早死了,他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偷窃就是赌钱,不过他一般不在村里偷,因为一是还要在村里混,二是村里也没有有钱人,他就到附近天安县城里边去偷,偷了东西变卖了就赌钱,偶而回到柳桥住上几天。最近他偶而见到了方大爷家的闺女翠花,,方大爷有一儿一女,儿子前些年外出闯世界,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只有翠花和方大爷,翠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王得财见过小时候的翠花,小姑娘并没引起他的注意,恰巧近日王得财回村,碰到了翠花和父亲出门,把个王得财看得傻了:“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姑娘出落得这么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从此,王得财动了坏心,老想去勾搭翠花,可翠花很少出门,王得财如同得了相思病,就经常在晚上爬方大爷家的墙头,偷看翠花。方大爷也一直没有注意,这一晚,王得财正要爬方大爷的墙头,忽然听见隔壁许怀英家院子里有“哼哈”之声,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他回身爬上了许怀英家的墙头,一看大壮正在院里舞刀,听得好像还说什么杀鬼子的事,王得财心里一惊,从他脑子里迸出两个字:八路。他想这肯定是八路,是许怀英家私通八路。他心中又是一喜:“发财的机会到了!”他从城里看到过日本人贴的告示,抓住一个八路赏银元一万块,能提供线索的赏银元五千块。他这一高兴,手上没抓牢,从墙上摔了下来,惊动了大壮,他怕被发现,一溜烟跑了。王得财发财心切,觉也不睡就连夜跑到了县城报告了保安队,保安队队长乐大鹏连忙把情况报告了驻天安县鬼子大队长野田腾二,野田一听立即带领一个连队和乐大鹏等十几名保安队员由王得财带路,来到了柳桥村。
王得财眼珠一转对乐大鹏道:“长官,我知道隔壁的方老二和许怀英家很好,一定是八路藏到他家了。”乐大鹏说:“如果八路不在他家,就要你的脑袋!”说完,带着人又闯向方大爷家门前,乐大鹏举起手中的枪来猛砸大门:“开门!”,稍倾听得门里有人问:“谁啊?大清早的,还没起床。”
王得财在外边喊:“方老二,快开门!皇军的到了!”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方大爷光着脊背,只披一件棉袄,睡眼蒙腥的,向外一露头,吓了一跳:“哎哟,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多人!”王得财冷笑道:“方老二,别装糊涂!你是不是私藏八路了?把八路交出来!”
“八路?什么八路?我咋听不懂呢?”方大爷挠着头皮只摇头。乐大鹏一脚踹过去:“别他妈装蒜,给我搜!”乐大鹏把手一挥,手下人如狼似虎闯了进去。
乐大鹏一马当先来到方大爷的正屋,只见屋里炕上睡了一个老婆子,屋里四壁空空,一眼能看到底,乐大鹏几个人胡乱翻了翻什么也没发现。王得财在旁边淫笑着:“长官,那边还有一口屋呢。”乐大鹏一挥手:“走,去那屋!”方大爷连忙拦住:“长官,那是我女儿的屋啊,她还没起床,你们这么多男人闯进去,还让她活不?”乐大鹏可不管这一套,他抬起一脚把方大爷踹倒,如风似火来到翠花屋前,两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屋里一声女人的尖叫,乐大鹏看到当中炕上挂着个布帘,他两步上前,把布帘扯开来只见炕上被子中睡着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是个男人,这可出乎王得财的意料。王得财一时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乐大鹏用枪指着炕上的男人:“他是什么人!”方大爷在后边道:“长官,这是俺女婿。”
王得财在一旁说:“放屁!我怎么不知道你女儿嫁了?”
方大爷说:“长官,你有所不知,我女儿订得娃娃亲,早在一年前就把婚偷偷的结了,女婿常年在外经商,一年回不来几次,这不,前些日子在外边跑生意时遇到了土匪,叫人家给打伤了,他朋友把他给抬回来,这伤还没好呢。”
乐大鹏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翠花尖叫一声,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缩在炕脚瑟瑟发抖。只见炕上的男人脱得精光,只着件裤衩,腿上打着绷带。乐大鹏又瞅了一眼翠花:“嗬,好漂亮的小媳妇啊!有这么俊俏粉嫩的媳妇,男人一年回不来几次,可真是可惜了!”
王得财突然在一边叫起来:“长官,这男人绝不是她的丈夫!我看着面熟,好像就是这个村的,多年之前就跑出去了,他肯定是八路军!”
“你,你血口喷人!”方大爷指着王得财气得浑身发抖。
乐大鹏吩附道:“把他们都带走!”
全村的人都集合在打麦场上,野田冲乐大鹏挥挥手,乐大鹏站在一个石磨上大声说:“乡亲们!今天太君只是想知道八路藏在哪儿了,有谁知道,说了的太君有赏,如果你们不交待,那边已经挖好了坑,把你们全部活埋!你们可想好了,说了就是救了全村人,不说就是害了全村人。”
乐大鹏说完,人群中一片寂静,良久没人说话。乐大鹏又说:“有没有第一个站出来说的,谁先站出来说就赏他十块大洋!”
人群中还是没有动静。乐大鹏清了一下嗓子说:“好,不说也罢,但是这个人”。他指了指被捆着的马英豪说:“这个人有没有认识的?如果有认识的,能证明他是八路的大大的有赏。”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野田有些不耐烦了,他把战刀抽了出来,用生硬的中国话说:“不说的,死了死了的,那边的,已经万人坑的干活,先埋小孩,再埋大人!”他把手一挥,如狼似虎的日本兵扑进了人群,把小孩子拽了出来,有的日本兵从女人手里把吃奶的孩子一把抢过来,然后把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全扔在了打麦场边已经挖好的一个大坑里,周围一片大人孩子的哭叫声,几个女人当场晕倒在地。
乐大鹏大叫道:“快说,不然孩子可就保不住了!”人群中一阵骚乱,听到的是一片咒骂声。此时的马英豪再也憋不住了,他正要大声喊出来:“我就是八路!”翠花突然扑在他的身上,嘴巴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乐大鹏和王得财都看傻了,野田也咧开了嘴,直叫:“哟西”。
乐大鹏敲了敲脑袋,问王得财:“你确定翠花是个黄花闺女?”
“是,没错,我从小看她长大的,她根本没有丈夫。”乐大鹏右手抵着下巴点了点头。
王得财道:“长官,你和太君说,如果他是八路,大洋我不要了,你们就把翠花赏给我吧。”乐大鹏哈哈大笑:“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八路?”王得财不说话了。乐大鹏道:“这美人先是太君要了,我再要,最后才能轮到你要,我这里倒有个好办法能知道他是不是八路。”
野田问:“什么办法?”
乐大鹏问翠花:“他是你丈夫吗?”
“是。”翠花坚定的回答。
“她是八路吗?”
“不是”。
“好,他是不是你丈夫,是不是八路试一试就知道。”乐大鹏转身凑在野田耳边嘀咕了两句,野田哈哈大笑:“你的大大的聪明!”乐大鹏挥手叫过两个随从,把翠花架住,野田把手枪、战刀解下来,又脱去了上衣狞笑着向翠花扑过去。乐大鹏说:“他是不是你的丈夫,先让太君试试,如果没见红就是,如果见红就不是,就一定是八路。”
“你们这些蓄生!”马英豪挣扎着要和鬼子拼了,却被两个鬼子按在地上,一个鬼子用枪托朝马英豪头部猛击一下,马英豪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翠花的衣裳被撕得粉碎,**的身体像无助的羊羔任由虎狼的撕咬。旁边的鬼子汉奸饶有兴致的旁观着,狞笑着。“蓄生!王八蛋!老子和你们拼了!”翠花爹怒骂着冲了上来,被两个鬼子拦住,方老汉要抢夺一个鬼子的大枪,被另一个鬼子一刺刀从前心扎到了后心,方老汉嘴里喷着血沫倒了下去。
“啪!啪!”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串清脆的枪声。“八路军来了!”有人喊了起来。鬼子和汉奸都慌了,野田赶忙从翠花身上爬起来,提上裤,抓起枪和马刀:“挡住的干活!”鬼子纷纷向枪响的地方扑过去。
“乡亲们,快跑啊!”有人高喊。人群炸了窝,大家都向山的方向跑,很多乡亲跳到坑里把孩子们抱上来,倒在地上的马英豪昏沉之中被一个老乡背在身上,向后就跑。
这枪声原来是大壮他们放的。藏在地窖里的大壮越想越不放心,他总觉得马队长凶多吉少,总觉得柳桥村的老百姓要遭殃。他对许怀英说:“我下山去看一看,如果没事我再回来。”许怀英坚决不同意,认为大壮人单势孤。二生说:“要去,咱俩一起去。”秀莲、高芳也嚷着要去。大壮说:“二生,你不能去,你还要赶快去给游击队送信,抱崮山的路你最熟,找到了游击队就等于找到了刘团长,我们只能在这里把鬼子引开,不让他们祸害乡亲们,只有游击队和刘团长来了才能救乡亲们。”“是啊,事不宜迟。我这里不用人照顾,这里还是安全的,但是我觉得秀莲和刘芳一起去太危险了。”许怀英说。二生答应一声,打开地窖,钻了出去。大壮看了看秀莲和刘芳,说了句:“你俩就别去了。在这里陪大妈吧。”说着就向外走。秀莲一把拉住大壮:“别走,你睢不起我们是不是,女人就不能打仗吗?我在护士班里的枪法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比你差!”刘芳说:“是啊,让我们跟着吧,大妈这里不用人陪也没事,但是那么多的乡亲,还有马队长,一但出事,我们也没法交待啊!”秀莲接过话来:“是啊,刘团长临走交待一定要确保马队长的安全,如果马队长有了事,我们都有责任,再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多一个人多一点力量,我们三个人出去造个声势,就能把鬼子引开,让乡亲们,让马队长脱离险境。”大壮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了声:“好,咱们走。”大壮回头对许怀英说:“大妈,你保重啊。”刘芳摸了摸明堂的脑袋:“听娘的话,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许怀英说:“你们可以当心啊。”
三个人鱼贯钻出了地窖。他们大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直向山下而来。还没下山,远远看去,就见上百口村民被集中在一个大场院里,敌人密密麻麻站了几排,枪口都对着村民。大壮说:“咱们绕到敌人的后边,把敌人吸引过来,这样村民可以向山上跑。”刘芳说:“那样我们就完全暴露在平地上了。”大壮说:“没有办法,为了救村民,只能这样了。”
三个人偷偷绕到了敌人的背面。大壮他们找了一个洼地埋伏起来,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远远看到村民的孩子被鬼子扔进了坑里,刘芳沉不住气了,正要开枪,大壮按住刘芳手中的枪低声说:“先不要开枪。”过了一会儿,又见一名鬼子军官脱光了衣服扑在一个女人身上,几个鬼子把一个人打倒在地,好像那个人就是马英豪,大壮再也按捺不住了,举枪朝鬼子放了两枪,秀莲、刘芳也先后开了几枪。虽然没有打到鬼子,鬼子却慌了神,纷纷掉转枪口朝这边而来。
乡亲们逃到了山上。马英豪醒过来了,醒来就问:“方大爷,翠花呢?”当得知方大爷死在了鬼子刺刀下,马英豪流下了眼泪,此时翠花也被人背上了山,因为衣服被鬼子撕碎了,一个老乡把一床薄被裹在她身上。翠花两眼发直,精神恍惚,两只手仍紧紧攥着撕碎了的衣服。马英豪上前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翠花,翠花不接,只是怔怔的看着地面,什么话也不说。马英豪说:“翠花,不要伤心了,是我连累了你们一家,我会给你爹报仇的。”
夜已经深了,山上的风很冷,可是大家都不敢点火,怕把鬼子引来。乡亲们三个一簇五个一伙,簇拥着睡去。
突然,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叫把大家惊醒了,大家纷纷朝惊叫声跑过去,只见在半山腰一片树丛旁边,一名妇女手指着树丛,浑身颤粟着,马英豪柱着一根木棍带着几个汉子朝树丛走过去,夜幕中,只见一个女子赤着身子吊在一棵树上,月光下,女人的身子泛着青光。原来是那个女人到树林中方便,看到树上吊了个人,这才大叫起来。马英豪心头一紧,凭他的直觉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他背过身去说:“快叫几个大婶过来!”几个女人七手八脚把女子解下来,大家看清了,上吊的是翠花,有人脱下衣裳给翠花盖上,一摸鼻息,没有一点气息,整个人已经凉透了,可能半夜里就上了吊了,她是用自己撕碎了衣服结成绳子上吊的。马英豪扑通跪在翠花的尸体旁,咬着牙说:“方大爷,翠花,我一定给你们报仇!”翠花的娘哭昏了过去。马英豪拥着翠花娘:“娘,你以后就是我的娘,我就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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