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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下山后,马团长在山上设了临时指挥所,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马英豪和耿占标主张立即攻打天安县城,为死去的烈士报仇,为乡亲们报仇。任长清和田赛男不主张打,认为天安县城驻有鬼子的重兵,一但打草惊蛇,驻扎在冀中的鬼子主力会立即前来增援,凭独立团和游击队这点人马无法和鬼子决战。现在当务之急是摸清鬼子在天安城的虚实和兵力状况,如果想报仇,可以采取暗杀的手段除奸,把这次告密的汉奸王得财干掉,如果能稍带上乐大鹏最好,估计暗杀野田的可能性不大,可以暂不考虑。听了大家的发言,刘振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同意任队长和赛男的意见,依我们的力量不能贸然和敌人决战,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想趁敌人还不知道我们虚实的情况下,先去摸清天安县敌人的虚实,再做决定,如果天安城空虚,敌人的战斗力不强,我们可以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偷袭天安,如果敌人兵力雄厚,不宜强攻,我们可以静观其变,联系友军,等待时机对鬼子进行围歼。英豪的心情我理解,谁不想报仇?我比你们还想报仇,但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赛男的想法倒可以考虑,在侦察的同时,把王得财干掉。我想王得财做了这样的事,肯定不敢回村了,一定待在天安,如果要执行侦察和暗杀行动,一定要派一名本领好、胆大心细的同志才行。”
“团长,我去行不行?”刘振奎话音刚落,一人开口说道。大家看过去,说话的是田赛男。任长清说:“田队长是医疗队队长,一是离不开,二则医疗队不是作战序列,恐怕不合适吧。”刘振奎沉吟着说:“女人家去多有不便吧。”田赛男一听,唰了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刘振奎的鼻子说:“你,你又瞧不起女人了?”刘振奎心里对赛男又爱又点惧,他知道他一小心又捅了赛男的肺管子了,赛男是最反感别人说女人不行了。忙说:“女人虽然不便,但是女能人还是可以的。”大家轰的一声都笑了。任长清在一旁打趣说:“田队长的确是女能人,她的枪法我们十个男人也顶不上!”赛男鼻子里“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睬刘振奎。马英豪说:“我看赛男去还是比较合适的,一是赛男的枪法好,二是赛男有勇有谋,心又细,三是女同志引不起敌人的关注,其码不会让敌人怀疑是八路军。让刘队长化化妆,打扮成普通农妇的样子,我看一定能行!”刘振奎其实是担心赛男的安全,但听大家这么说,又见赛男的模样,只好说:“好吧,赛男去可以,但是一个人不行,至少要两个人一起去。这样可以相互照应一下。”刘振奎向人群中扫了一圈说:“二虎,你和田队长走一趟?”二虎摸了下后脑勺:“团长,我,我行吗?”二虎一听刘团长喊他,心里其实很高兴,只是觉得和赛男同去,有点不好意思,赛男可是团长的未婚妻啊。刘团长猜出了他的心思哈哈一笑:“二虎啊,我叫你去不是让你冲锋陷阵,是叫你替我照顾好田队长的。”二虎一个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大家又是一阵轰笑。赛男咧开嘴笑了:“难得团长这么信任,那俺就走一趟。”她把二虎叫过来说:“你去给我准备点东西。”说完她拿起笔找了一张纸在上边写了几样东西:大花袄、白头巾、布枕头、胭脂粉、针头线脑。二虎一看说:“这些不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吗,叫俺上哪儿去找?”赛男说:“你和卫生队的小张到村里去借,要打个借条,同时给人家押金,用完了就归还。另外,再借身男人的衣物,借头毛驴,这个我就不说了。”二虎拿了字条,和卫生队的姑娘小张到山下村里借去了。
过了半晌,二虎把借到东西都拿来了,各色物件,一样不少。赛男在行军帐棚里装扮停当,再走出来,完全变了个人,大家都要认不出了。只见赛男一付孕妇的打扮,头发盘起来,戴上头巾,头枕掂起的大肚子难辩真假。二虎也穿上黑棉袄,腰里扎一条布带子,拿起了赶驴的鞭子,背上一个包袱,刘团长一看,不由哈哈大笑。大家也都一个劲乐。把二虎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赛男倒时挺大方:“看什么看,不像吗”“像,太像了。”任长清把大拇指树起来:“田队长干什么像什么。”
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枪怎么带一家人犯了愁。进城,日本鬼子肯定要检查,听说现在天安城还盘查的很严。身上带枪放到哪里也不保险。赛男说:“枪咱们不带了,可以进城后借吗”。“借?问谁借?”刘团长有点摸不着头脑。
“问鬼子汉奸借呗。”
刘团长说:“鬼子汉奸的枪可不是说借就能借的,你们可要想好啊。”
田赛男说:“放心吧,只要进了城我就在办法。”
刘团长相信赛男,知道她有这个本事。田赛男刚要启程,马英豪说:“我倒想起我一个结拜兄弟在天安城,是我年青时闯江湖结识的兄弟,也是我同门师兄,叫陈济元,现在城里开药铺,药铺的名称叫济元堂,如果到了城中遇到事情,你们可以去找他。我这个师兄还是够仗义的。”然后马英豪把陈济元药店地址告诉了赛男和二虎,又从腰上摘一个铜牌说:“这是我们形意门的腰牌,凡形意门弟子都有这个东西,上边刻有弟子的门名,形意门的辈份是按云雷霆雨风、仁义礼智信的顺序所排,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三辈,我的门名叫传霆,济元叫建霆,你找到他,只要把这牌子一亮,他就当以同门之礼相待。”
就这样,赛男和二虎出发了。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天安城,
天安城果然是戒备森严,城门洞站着一溜鬼子兵,还有披着“黑皮”的汉奸在来回来巡逻。每一个出城进城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一个汉奸看到了赛男和二虎,就走过来拦住两个人:“站住。”
两个人站住,那汉奸问:“干什么的?”
“进城走亲戚的。”
“有良民证吗?”
“俺是从外地来的,卧牛山陈家沟的,俺们那里还真没有良民证。”
“走亲戚?你亲戚叫啥?在城里哪里住?”
“俺亲戚叫陈济元,是俺哥,在城里行医,开了家药铺,叫济元堂,这不俺媳妇要生孩子,村里最近闹瘟疫,俺不放心,就想把媳妇送到俺哥那里生。”
二虎这几句话还真骗住了那汉奸,那汉奸上下打量了一下赛男,说:“过去吧。”另一边来了个鬼子,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把东西放下,检查检查。”二虎把包袱放到地上,那鬼子用刺刀把包袱挑开,在里边搅了搅,见都是些女人和小孩衣物。他又上来打量了一下二虎和赛男,让赛男从驴子上下来。前前后后检查了一下驴子。然后把二虎身上由上到下摸了一遍,然后用手来摸赛男。二虎有些恼:“别碰俺老婆。”那鬼子把眼一瞪,嘴里嚄了一声。赛男戳了二虎一指头:“检查就检查。”说着把胳膊张开。那鬼子把手从赛男前边摸到后边,还故意在赛男**上捏了一把,赛男真想把鬼子的枪夺过来,把鬼子脑袋打碎,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心里硬憋着,同时心脏也激烈的跳动,真怕鬼子发现了肚子上边垫的头枕。鬼子这上下一摸虽然只有几分钟,但赛男和二虎觉得像是过了两年。检查完毕后,鬼子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走了,然后去检查下一个。二虎和赛男总算松了一口气,正要迈步走,忽然那个鬼子回身在一个汉奸耳边说了两句什么。那个汉奸又把二虎和赛男叫住:“先不要走。”二虎和赛男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那个汉奸说:“你们哥不是陈济元吗?”
“是啊,长官。”二虎回答。
“那把你媳妇放到这里,你就领着我,去找陈济元,然后再让陈济元亲自来这里把你媳妇领进去。”
二虎心里暗自叫苦。嘴上说:“长官,我媳妇快要生了,外边这么冷,一有个好歹,可让俺咋办啊,你就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
那汉奸冷笑道:“少他妈废话!皇军说的话,你还敢违抗?快走!”
二虎看了一眼赛男,赛男很镇静地冲二虎点了点头。二虎只好领着汉奸往城里走。远离了城门,看看走进了一个胡同,二虎转过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了几个洋元,给汉奸塞在手里说:“兄弟,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人,再说咱们都是中国人,你就关照一下,俺老婆的确要生了,再耽搁一会儿,就没法弄了。你就办件好事,行行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汉奸把洋元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沉吟着。二虎看有点活头,接着说:“如果让俺老婆进城,到时候再给你送十块银元,怎么样?今天出门没带那么多钱是真的。”见那汉奸还不说话,便又说:“这样,我给你留个字条,到时候你到济元堂去拿钱就是了。要么你直接到济元堂去说一声,说找我就行,我叫陈大成,通过这件事,咱们今后就交个朋友,以后缺钱化,就跟兄弟说一声,怎么样?”那汉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好吧,天寒地冻的,我也不想跟你跑这一趟,跟我走吧。”两人又回到城门洞,见赛男抄着手,依偎在城门角上,冻得直跺脚。见二虎又回来了,赶忙迎上去。那汉奸先走到刚才搜身的鬼子面前,低声说了几句,鬼子点了点头,汉奸又走过来对二虎说:“走吧。”二虎扶赛男上了毛驴,那汉奸对二虎轻声说:“我姓孙,叫孙不二,你记住,哪天上你家要钱可别说不认得我。”“那是,那是,一定记得。”二虎满脸堆笑。两人离开城门算是长舒了口气。
二虎问赛男:“队长,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先找到陈济元再说。”
两人按照英豪所留地址找到了济元堂,这济元堂店面不小,走进店里,只见店柜后边一位老先生,戴付老花镜,看到两人进店,抬头问道:“二位拾药?”二虎道:“我是来找陈济元老先生,他可是在这里?”那人上下打量了二虎几眼:“你们是他什么人?找他可有事么?”
“我们是马传霆的朋友,你说马传霆托我们来找他就是了。”
“哦,那你们稍等片刻。”那老先生转身向后边去了。
这济元堂是天安县最大的一家药铺,铺子的后边就是陈济元的住所。不一会儿,掌柜走进来说有请。两人从店铺中小门进入,来到后边大院,只见大院中有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人正站在当院修练形意桩,见二虎、赛男进来,把招势收了,一抱拳:“失迎了。”
二虎也一抱拳:“敢问您就是陈济元先生吗?”
“正是本人。”
“久闻大名,失敬了。”
“你们二位与传霆可有交情?”
“那是我的大哥,我这里有大哥的腰牌为证。”说着,二虎把腰牌掏出来双手递给陈济元,陈济元接过一看,上刻传霆二字,果然是师弟的腰牌。连忙一拱手:“都是一家人了,里边请。”
两人跟陈济元来到内庭,分宾主坐定,二虎把田赛男给陈济元,说明了来意,并把马英豪受伤在柳桥养伤,被汉奸告密的经过也说了一遍。陈济元感慨道:“想我陈济元也是顶天立地一丈夫,却不能为国效力,空有一身本事,与传霆相比真是愧哉,我当初立誓今生不能为国效力,便当一良医,广济天下苍生,拯百姓于病痛,我这药店也开了多年了,在鬼子没来之时,药店生意尚可,但鬼子来了后,把药店垄断下来,凡药材优先供给鬼子,很多药材不让向老百姓提供,鬼子拿了药还欠钱,搞得我这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们为国除害,救民众于水火,我陈济元愿意倾力支持。”
“陈先生深明大义,我代表英豪向你表示感谢。不知这城中鬼子的布防如何?有多少军队?”赛男问。
陈济元沉吟道:“城中原先鬼子不多,大概有一个连队,以伪军为主,伪军有一个团的兵力,但听说前天有一支鬼子队伍开进来,说是加强布防,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赛男道:“在城门碰上的那个孙不二是什么角色?”
“这家伙我认得,他家里几间房被鬼子征用用来屯集药材,去年我还上他家运过药材,但他并不认得我,听说这家伙在保安队任个什么副队长,平时吆五喝六的挺神气。”
“孙不二可是他的本名?”赛男问。
“那是他的外号,意思是这家伙说一不二,这家伙原来是城里一个无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经常欺负穷人老百姓,还因为打人坐过监,鬼子来后把他放出来,结果他就投靠了鬼子,后来混到了副队长。”
“这家伙可是贪财?”
“你算说对了,这家伙有两个特点,第一就是贪财,第二就是好赌。平时盘剥讹诈老百姓,把搞来的钱都去赌博,赢了还好,输了就再想办法讲找那些老实人讹钱。他平时欺软怕硬,如果碰上强的,他不敢怎么着,那一年他到隔壁包子铺讹钱,被我徒弟一拳打出门去,趴了两天,从此再也不敢上隔壁要钱。我这里门面大,他又听说我习武出身,徒弟不少,因此也不敢来骚扰。”
二虎说:“他说还要来这儿找我要钱,我说我叫陈大成,你们可要当心了。”
陈济元一笑,叫过管家说:“给店里人说,如果有人来找陈大成,就让他进来。”
管家答应一声去了。
陈济元转头对赛男说:“这个孙不二对城里鬼子的情况最了解,等他来了,你们可以问他吗。”
田赛男说:“对了,把他让进来,我们就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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