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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振奎在床上躺了一天。马英豪坐在刘振奎床前不住的道歉:“刘旅长,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赛男的事儿,你可别往心里去。”刘振奎说:“职务那点事儿俺还真没上心里去,这几天心情不好主要是因为赛男,赛男的死和俺有关系,俺恨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昨晚对不住兄弟了,俺太冲动了。”
“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保护好身体啊!”
刘振奎对这边怀英说:“俺还要给娘认个罪,俺这个人好冲动,火气上来头脑简单。赛男死后,俺还让明堂参加了敢死队,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啊!”
明堂在一旁说:“大哥,是我要求去的!”
怀英说:“明堂也想给他嫂子报仇,明堂命硬,没有事的,这不是很好吗,连点伤也没有。”
这时,忽然门外有人喊:“刘旅长在吗?”
张明堂走出去,旋即,李二虎一掀帘子走进来。
“旅长,你这是怎么了?”李二虎见振奎躺在床上,惊讶的问。
“没事儿,昨天他娘的一不小心喝多了,受了点风寒,今天起不来了。你不在军部来这里干嘛?”
“旅长,独立旅俺不干了,俺已经把警卫排排长的职务给辞了。”
“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俺二虎跟了旅长这么多年,就想跟着旅长干一辈子,不想跟别人干。”
“你是怎么辞的,说是要跟俺干吗?”
“没有,我不能那么说,我说家里老娘病重,无人赡养,要回家照顾老娘。林旅长说好你就回家吧,还给我路费,我没要,就这么走了。我到野战医院找你,那边说你还没上任,我就找到这儿来了。”
“你这小子,比俺脾气还犟!也好,那边辞了,来俺这边吧。”
一听刘振奎让二虎还是跟他干,二虎咧开嘴笑了。
刘振奎问:“俺走后政委说什么了吗?”
李二虎说:“杨政委听说你还没有到医院上任,很生气,说你肯定是闹情绪了,说还要亲自来这里作你的工作呢?”
“啥时候说的?”
“昨天。”
刘振奎马上坐起来了,他把手挥了挥:“咱们赶快走,走晚了那“老粘鱼”就来了!”
“老粘鱼”的外号是刘振奎给杨政委起的,刘振奎有时候有点怕杨政委,原因是杨政委很会做思想工作,思想工作做起来没皮没脸的。而且粘到你身上抖也抖不掉,直到你伏伏贴贴为止。有一次刘振奎的一位部下江营长因为一件事不服从命令,杨政委找到他做思想工作,和江营长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给江营长当起了服务员,还是没有感动他,最后杨政委干脆当众给那位下了跪,那位见政委给他下跪,自己也下了跪,无条件服从了命令。后来,刘振奎喝了酒就戏称杨政委“老粘鱼”,杨政委这个外号也不胫而走。
这个刘振奎不怕呛就怕粘。当天晚上,他告辞了怀英和马英豪,连夜和张明堂、李二虎到了野战医院。
此时的野战医院,原姜院长已经另赴他任,白副院长已经等了刘振奎两天了。听说刘振奎来了,立即出门迎接。刘振奎见白副院长迎了出来,握住白副院长的手说:“俺来晚了,向你道歉。”白副院长说:“哪里哪里,现在我们这里是群龙无首,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干了。”
“白院长,俺刘振奎打枪还行,你叫俺拿手术刀可是擀面杖吹火啊!”
“刘旅长,我看还是叫你旅长吧!马上改了嘴也不得劲。你来就是统揽全局的,只管大事,那些具体小事让我们来就是了。”
刘振奎哈哈大笑:“他娘的,什么扯蛋旅长!老子的旅长早给抹了!叫俺院长吧。”
振奎把脑袋一晃:“他娘的,院长这名太别扭了,还是叫俺老刘吧!”
“这怎么成,我年龄也不比你小,叫你老刘不合适,还是叫旅长吧。”白院长面有难色。
“也他妈是,老子就是会打仗,带个兵还行,干其他的咱二百五一个,行,以后还是叫旅长吧,还是你白院长聪明啊!”
“刘旅长,你的办公室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先去看一眼吧。”
刘振奎看了一下怀表:“办公室准备什么啊,一张桌子就行了,现在已经十点了,算了,你们都休息吧,明天上班后俺先到医院里转一圈,和大家熟悉一下。”
白副院长只好把刘振奎一行先安排到早已经准备好的宿舍,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白副院长早早就把医院的护士们叫到了院子里,白副院长刚要亲去请刘振奎,只见刘振奎在张明堂和李二虎的陪同下大踏步向这边走来了。白副院长立即向护士们传令:“立正!向首长敬礼!”几十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齐刷刷向刘振奎行军礼。刘振奎笑了:“哈哈,算了,都放下。”刘振奎朝队伍扫了一眼,除了几名医生,大部分都是女同志,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女同志,刘振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模棱了一个头皮:“呵,都是仙女啊!他娘的俺腿都软了!”有的女同志扑哧忍不住笑出声来,有的女同志捂住嘴脸憋的痛红。白副院长沉着脸说:“大家严肃点!”。明堂在后面捅了捅刘振奎,刘振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说:“俺刘振奎是个粗人,没文化,来这里干院长,让你们笑话了。但是俺干事认真,人本质上也不坏,从没有害人的心。只要大家把工作干好了,怎么都好说。俺在医疗方面是个外行,以后大家还要多帮助俺。但是在医疗管理方面吗,俺可是个内行,因为你们前任护士长小田就是俺老婆,从她身上俺也学了不少东西,也多少了解了些医疗方面的门道。当然管老婆和管医院是两码事,俺管不好的你们要多批评,要当面批评,俺绝不怪你们!俺这人就喜欢直来直去的。前段时间的阳城战斗,咱们医疗队的损失很大,护士班和护卫班都牺牲了不少同志,咱们今天要重新组建护士班和护卫班,也要吸取阳城战斗的教训,既要保证在战场上及时救护伤员更要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组织上把俺派来,就是要进一步加强医院的武装保卫工作,确保咱们医院和你们的安全,你们都是我军不可多得的人才,培养一名医疗人才不容易,如果有损失也不比战场上战士的损失小。俺认为护士班和护卫班都要扩建,俺准备从老警卫连里选几名骨干过来到护卫班。另外介绍一下。”他回过头来看着李二虎和张明堂,他先指了指张明堂:“这位大家都认识,明堂同志经过一年多锻炼,基本上成熟了,他枪打的好,对护卫队也比较熟悉,他今后就是你们护卫班副班长。黄超同志还是你们护卫班班长。”他又指了指李二虎:“这位叫李二虎,是俺的老警卫员了,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今后他还是俺的警卫员。”李二虎向前一步,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请大家关照。”大家都鼓掌欢迎。刘振奎对白院长说:“老白啊,关于护士班的事俺就不懂了,护士长的事你还是和大家商量着办吧。”白院长说:“小田牺牲后,我们的护士长一直是空缺的,真的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不行你看着物色一个?”刘振奎瞪起了眼睛:“你认为选护士长是选美啊!你情况比较熟悉,也可以发扬一下什么民主什么的,他娘的,这个俺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好的好的。”白副院长答应着。
“让她们赶快回到岗位吧,都是娘娘们们的,站久了也累的慌,再说还有伤病员等着照顾,咱们再到病房去看一看。”
于是,白院长让大家回到岗位,自己陪着刘振奎参观一圈病房,看望了一下伤病员。从病房转出来,白副院长带领大家来到给刘振奎准备好的办公室,这也是原来姜院长的办公室,姜院长走后,白副院长对办公室进行了重新整理。一进办公室,刘振奎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那张大桌子:“这桌子木料不错啊,是红木的吧!”
“是,这还是从国民党一个师长哪儿缴获的呢。”
“赶快搬走。”刘振奎沉下脸来。
“这桌子我用不了,用着它,就他妈感觉自己是个**老总!”
他又看了看墙角一张床,问:“搞上这张床干什么!?”
“您工作累了好休息休息吗!”
“放屁!俺老刘在指挥部里从来就不休息,你弄这个来想干啥,想腐蚀俺?是让俺和女人睡觉?!快把它弄走!”
张明堂在一旁听着不得劲,心里想:刘旅长说话也太臭了。便小声对白院长说道:“白院长,刘旅长这几天心情也不好,看到了床就想到了小田。”白副院长心里好笑,嘴里说:“好好,我马上弄走。”
刘振奎看到墙上有一张画问:“这是谁的画?”白副院长说:“这是姜院长留下来的,姜院长是个文化人,喜欢字画什么的,这画据说是一个朋友送他的,是仿明朝唐伯虎的仕女图。姜院长说这副画不拿走了,留给刘旅长装饰一下办公室吧。”刘振奎指着墙上的画说:“他娘的,打仗的地方弄个老娘们挂在墙上干啥,弄走弄走!姜院长是个文人,这东西俺不懂,把这画换成军事地图,要大一点的。”旁边李二虎说:“刘旅长就喜欢研究军事地图,你看还是去讨还一张吧。”白副院长说:“这个有现成的,我那里就有一张,是原来第二军区白司令员来养病时给我拿来的,是缴获的**司令部的。”
“这个好。”刘振奎问:“那白司令员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白司令员是我叔辈大哥,在三服上。”
“嗬,没看出来白院长还是高干啊!咱以后也攀个高枝!”
大家都笑了。
自从张明堂干了副班长,比以前可忙多了,刘振奎不懂医疗,护士班的事他基本不过问,都让白副院长去管,可是对护卫班却抓地很紧,刘振奎经常说:兵不在多而在精。他天天要护卫班到后山进行军事训练,刘明堂枪法好,还要负责指导射击训练。有时刘振奎还亲自参加和指导训练。这一天,刘振奎带了几名虎生生的战士来到了护卫班,李二虎一看高兴得和那几名战士拥抱在一起。原来,刘振奎向林旅长发了牢骚,说自己天天领着一帮娘们儿,快要憋死了,自己想加强一下医院的护卫班,恳求上级给医院派几名战士来,但是人选要自己来选。林旅长向上级汇报后,上级同意加强医院护卫班力量,林旅长就给刘振奎打电话,同意给他派人,但是能不能由他选人,自己也有个条件,刘振奎问什么条件,林旅长说给他和他的一个团长在护士班说个媳妇。刘振奎立马就答应了,刘振奎心里想:先把俺的事办了,这媳妇可以给他们介绍,成不成咱就不管了。刘振奎从原警卫连里点了五个人名:顾大成、汪飞、国子发、赵天龙、程伟志、孙德成。林旅长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把人送过来了。这几个人都是李二虎的亲密战友,也是刘振奎多年的“贴身警卫”,个个武艺高强,弹不虚发。这五个人一听跟着刘旅长干,高兴的不得了,一路小跑来到了野战医院。刘振奎把他们全部安排在护卫班,又招募了几十名战士。从此,护卫班从原来的二十个人扩展到五十多人,成为一个加强排。刘振奎也干脆把护卫班改成了护卫排,他的打算是再用一年把护卫排扩充成护卫连。黄超自然成了排长,张明堂成了副排长。顾大成等五人为护卫排教习。刘振奎也没有食言,让白副院长做参谋,亲自当红娘,把护士班两名护士介绍给了林旅长和他手下赵团长。结果双方一见面,还都能谈到一块,女方也同意。刘振奎办了这两件两全其美的事,心里高兴,给林旅长打电话说:“你们如果喝上喜酒可得好好谢我!”林旅长电话里笑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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