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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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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德战役结束了,这场战役历时72天,共毙伤俘**25万人,俘敌总指挥梁天衡。至此晋南地区全部解放,吕梁、太岳解放区连成一片。刘振奎则因指挥有方,俘虏敌总指挥,同时在攻城战役中立有战功并且组织了强大的支前和医护力量,为战役胜利做出较大贡献而被重新起用为独立旅旅长,林泽生则调任第二十三旅旅长。李二虎、赵天龙因活捉敌总指挥和参谋长被评为战斗英雄,立一等功一次。孙德成立一等功,被追认革命烈士。程伟志立一等功。黄超、黄梅立三等功。而宋司令因为找到了晋德城薄弱点,为早日克城做出突出贡献,因此也被记一等功一次。纵队所属爆破队也荣立二等功。

    由于这场战役我军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尤其是宋司令所属的部队伤亡超过三千余人,因此未随大兵团北上,而是留在后方帮助当地群众发展生产,支援前线。刘振奎的独立三旅则随军北上参加晋中战役。

    宋司令召开会议,一是总结了这次战役的经验教训,二是对有功人员进行了嘉奖。宋司令特别提到,张明堂虽然没有在晋德战役后评上战功,但是论功劳一点也不少。如果没有张明堂,指挥部恐怕都要被“端窝”了。因此,荣升张明堂为警卫连副连长。

    战后,宋司令特别叫石索到城中和家人团聚,第二天,石索就回来了,他说家人不但没有得到**的抚慰金,反而全被关押起来。说什么刺客团为国捐躯只是共军信中所说,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为了防止通敌逃跑,决定把他们全部关起来,等战役结束后摸清真实情况后再行处置。我军破城后,从监狱中将他们放了出来,因为石索家中的房屋都被**拆毁做了工事,一家人无处居住,军部就腾出临时房屋供其居住,并给其家人安置费,帮助其重建房屋。一家人对此感激不尽。石索了解经过后对**非常气愤,跟家人说明了情况后,母亲说石索的命是宋司令给的,要他今后效忠宋司令。宋司令听了很高兴,把石索安排在了自己的警卫连。

    这一天,宋司令员叫张明堂随他下去视察民情。两个人各骑了匹马,走到此时已是六月中旬,宋司令看到原野中满眼青绿,山间流水潺潺,景色令人心旷神怡,不由得高兴,几个月来除了忙于打仗就是忙于打仗,没有半点闲暇,如今这战事结束,浑身倍感轻松。宋司令说:“这地方我呆了也有半年之久了,还没有出来好好看看,咱们上那边山上去看一看吧”。两个人骑着马顺山间小路向山上走着,突然在路边玉米地里窜出一只黄狗,宋司令的干草黄走在前边,被狗给惊了,咴咴叫着,尥着踢子乱窜,把路边玉米踏倒了一片。张明堂赶紧跳下马来,追上去拉住马缰绳,一手抚摸着马头,嘴里嘟囔着,过了一会儿,马才安静下来。宋司令说:“这马现在被你喂的,光听你的不听我的,叫它向东它偏向西,我看以后咱们换马骑吧。”张明堂说:“前阵子晋德战役这马已经惊了一次,这马惊过一次,很容易再惊的。”

    “你去问问这玉米地是谁的,把人家的地糟蹋了,咱们要加倍赔偿。”

    明堂看了看,没踏倒多少玉米,他过去把倒下的几棵扶了扶说:“这几棵玉米还赔什么,给老乡道个歉就行了。”

    宋司令沉下脸来:“这怎么能行,想曹孟德马踏麦田尚能割发代首,我们**员难道连那个曹操还不如吗?你赶快去打听一下。”

    明堂说:“好,我这就去打听。”

    明堂骑着马到山下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明堂领着一位老农走上山来,明堂说:“刚才下山时碰上这位大爷,我问起来,这片地是他的。我把事情经过说了,要赔他钱,说什么他也不要。”那老农见了宋司令就要下拜,宋司令连忙把他搀扶起来问:“老大爷这可使不得,我们上山时马惊了,把您的地给踩了,真是对不起,你看多少钱,我们包赔损失。”那老农连连摆手:“不要你们赔,这几棵玉米值不了几个钱,算了算了。”

    宋司令从兜里掏出三块银圆向老人手里塞:“你看这够不够,不够我再派人给你送去。”

    “哎哟,哪里值这么多钱啊。这可不得了。”老人说什么也不收。

    张明堂把钱接过来放到老人手里说:“老人家,损坏老百姓的东西要赔这是我们部队的纪律,不然我们就是违反纪律,回去都要受处分的。你就给我们一个面子吧。”

    老人感动的说:“好,好啊,八路军真是好啊!”

    张明堂说:“我们现在是解放军了,解放的就是我们穷苦百姓,你有事就找我们宋司令。”

    “什么?这是你们司令?”

    “是的,他就是我们宋司令员。”

    老人一听明堂身后这位军官是司令,落下了眼泪:“这么大的官,还能看得见俺老百姓,俺听说过,你宋司令是个大大的好人,能打仗,对俺们老百姓真是好啊。”

    宋司令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说:“晋德战役只所以取得那么大的胜利,和当地乡亲们的无私帮助是分不开的,光参加战役的支前群众就二十多万啊!没有你们的支持,哪里有我们的胜仗啊!?一个是要感谢你们,还要感谢***的英明指挥啊!”

    “是啊,感谢***,感谢***!”

    宋司令又问了老汉家里的一些情况和村里的民生情况,老汉说他今年七十有三,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参军了,在太岳纵队。他所在的村叫东山村,村里现在上百口人,主要靠种地过活,原来这里天旱地贫,庄稼收成不好,村民生活很困难,由于去年这里成为解放区后进行了土改,因此现在日子虽然苦些,但还过得去。宋司令说今天上山看一看,改天再到村子里去看一看。和老农话别后,两个人向山上走来。

    转眼已经到了八月,这一天,张明堂来找宋司令说要请几天假。宋司令问为什么请假,张明堂说刘振奎旅长来信说晋中战役已经结束,要到八月初九给李二虎办婚礼,邀请张明堂去参加。宋司令心里想:这个李二虎也就是个警卫排长,虽然说刘振奎在野战医院时搞了个什么警卫连、护卫连那纯是自封自,扯蛋。在部队营职以上才能办婚事,他怎么能结婚呢?但是刘振奎既然来了信,也不能不让张明堂去,再说张明堂和李二虎也是老战友、上下级的关系了。于是宋司令还是答应张明堂去参加李二虎的婚礼,但只给两天假期。张明堂兴高采烈地收拾好行装,第二天一早就上路了,当日下午赶到了刘振奎的驻地。哨兵一听是宋司令派来的人,立即领着明堂来见刘旅长,等见到刘旅长,明堂发现旅长比两个月前黑瘦了许多,但仍然是精神矍烁,刘旅长握着明堂的手:“你小子,这阵子没打仗,可养的又白又胖了。”

    明堂笑着:“仗不打了,但心没少操啊。听说二虎要结婚了?”

    “这还有假,明天就举行婚礼。”

    “这新娘是哪里的?”

    “你猜呢?”

    “我还真猜不出来。”

    “告诉你吧,是野战医院护士长黄梅。”

    “不可能吧,人家黄梅是个有文化的人,二虎是个大老粗,人家能看上他?”

    “贼你娘的!俺当年娶赛男,人家还是大知识分子呢,难道俺们大老粗就不能找文化人?”

    明堂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我说错了,我是说二虎武艺高强,又是战斗英雄,能看上人家小知识分子?”

    “你他娘的转的还真快!他俩的事儿真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他们这事还得感谢杨政委。”

    于是,刘旅长把二虎和黄梅的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刘振奎自调任独立三旅旅长后,便又把他的老部下李二虎、赵天龙、国子发、顾大cd带回了独立旅,只有程伟志因为伤重,暂留在野战医院疗伤。由于林泽生在任旅长期间,搞了一个部队被服厂,召集部队家属和部分当地农村妇女做军用衣被,一是解决部队自给自足,二是也给这些随军家属找点活干。刘振奎给林泽生介绍的对象江小霞和给独立旅二团团长王东魁介绍的护士李兰花,都被林泽生调到了被服厂,后来刘振奎参加了林泽生和王东魁的婚礼。刘振奎来到独立旅后,有人传言被服厂要解散,一个是因为军队要开拔,参加晋中战役,加之传言**要反攻,被服厂不能随军又不能长期驻扎,只能撤销。二是刘振奎不喜欢女人在军中,怕影响士气。一时被服厂人心惶惶,许多妇女找刘振奎,要求留在部队,要求保留被服厂。被服厂一度因此停工,一时闹得刘振奎焦头烂额,一向最怵头跟妇女打交道的刘振奎就把对妇女的思想工作交给了杨政委,杨政委就问刘振奎是怎么想的,刘振奎说他没有解散被服厂的意思,再说这被服厂是林泽生搞的,他的老婆和赵团长的老婆都在这里,真把被服厂解散了,连林泽生和王东魁都得罪了。这事不能干,何况被服厂确实为部队解决了衣被问题,缓解了后勤压力。刘振奎就怕部队中女人多了影响军队士气。林泽生当初在这里任旅长时,很多干部不是首先想着打好仗,而是想着如何找个好老婆。他说,被服厂不解散也不能随军打仗。他建议被服厂和部分后勤部队留下来,由杨政委负责留守部队工作,自己带部分精锐部队前往晋中参加晋中战役。刘振奎这个想法可说是一箭双雕,既把他头痛的妇女工作扔给了杨政委,又远离了让他挠头的杨政委。杨政委知道刘振奎的用意,他提出了一个更高妙的更容易让刘振奎接受的方案,他说现在部队衣被方面自给自足方面是解决了,但是还需要加强部队医疗工作,不能一打仗就把受伤的战士们交给野战医院,在运动战和游击战中,一味指望后方野战医院是不现实的。如果部队加强自己的医疗队就可以使受伤的战士得到更快的治疗,因为在战场上救人如救火,对伤员及时的处理可以最大程度保住伤员的生命。杨政委这一说引起了刘振奎很大的兴趣,他担任野战医院院长也有一年多了,深知一个部队医疗力量的重要性,他也早有意加强独立旅的医护工作。他问杨政委应该如何加强部队医护工作,杨政委说可以从纵队野战医院抽调几名医护人员来部队进行培训,或者直接安排在独立旅领导医护工作。如果来的是女同志的话可以让其兼任部队的妇女工作,他说刘旅长在野战医院多时,应该有合适的人选,这个人选有三个条件:一是必须有文化。二是必须懂医疗业务。三是最好是女同志。杨政委这么一说,刘振奎如拨云见日,顿开茅塞,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了护士长黄梅,这姑娘人机灵,医科大学毕业,既懂医疗又懂护理,她来这里最合适了。另外,他的哥哥黄超也说过,他两个人在同一个医院一个任护卫班长,一个任护士班长,本就是不符合规定的。让黄梅过来,既解决了部队医疗队组建问题,又解决了部队妇女工作问题,还解决了兄妹在一个部门的违规问题。可谓一举三得。刘振奎向杨政委树起了大拇指:“不愧多读了两年书,就是有办法啊!”

    第二天,刘振奎就请示上级,把黄梅调到了独立三旅,刘振奎跟黄梅谈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黄梅表示一定完成好任务。振奎说以后有事就找杨政委,医疗队和妇女工作的事全部由杨政委全权管理。然后刘振奎对杨政委说,妇女工作和医疗队全部交给杨政委,他只管打仗的事。晋中战役马上就要打响,军情紧急,他要率部先行出发,杨政委留下来把后勤和医疗队工作安排好后就可以到前线与他会合。于是杨政委就留了下来,在后方白马山成立了医疗工作队和妇女工作部,由黄梅任医疗队队长兼妇女工作部主任。黄梅在医疗方面是专家,但对于妇女思想工作是外行,杨政委就帮助黄梅学习党的政策,学习做思想工作的方式方法。还手把手的教她发电报,起草文稿。黄梅在杨政委的帮助下,进步很快,也有了一定的思想理论水平。她找被服厂的女同志一一谈话,消除了大家的顾虑,保证了生产的正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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