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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邵泽这几年来第一次感到无话可说，他无语地看了秦洋半晌，最终还是将他老辣的眼力定义为文字上的天赋。
毕竟影评剧评也算是一种文学形式嘛，没点眼力劲怎么行，至于他所说的试镜，也就被张邵泽当成年轻人恃才傲物的表现了，纸上谈兵易，实际操作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娱乐圈和文艺圈这么多年，亲手打造的演技派艺人都有一堆，更何况见识过的了。
“明天的话，副导演会去面试一批，我是后天，你选一个时间吧。”张邵泽故意把自己的时间和副导演的交换了一下，想看看秦洋如何选择。
“那就明天吧。”秦洋不假思索道。
张邵泽愣了愣，实际上就算给出一个不痛不痒的龙套角色给秦洋，也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情，他只是想看看秦洋如何抉择，是让他这个话语权最高的导演给他走个后门，还是选择时间较近却不认识他的副导演。
结果没令他失望，张邵泽心中的那一丝不快也消失了，笑道：“你知道具体的流程吗？”
“呃，如果你想当配角的话，需要熟悉对应角色并进行试戏，这个想必你也不会不熟悉自己笔下的人物，如果你想当龙套的话”张邵泽面色古怪道：“那就随便给你安排下就好了。”
秦洋额头浮现出两条黑线，两人说了大半天，他就单单只是为了一个龙套角色不成？
“流程的问题早就听立恒说了，我选的角色是”秦洋黑着脸道，他选的角色是一个露脸不多，出场次数倒不少的小配角，算是最符合任务需求的一个了，一配或是二配的话，想都别想，说出去会被当成弱智的，而且秦洋没什么演戏经验，就算有影帝级演技，也很难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
“好，明天过来就可以了。”
“谢谢张导。”
“不客气。”
···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两人都在酒店里度过，秦洋捧着几卷话剧看得认真，立恒则是一直怔怔出神，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唉”
“唉”
秦洋无语地放下书卷，道：“到底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的？”
“还不是后天的试戏，唉。”
“试戏怎么了，不过你选的这个角色难度还不小，你过来我再给你分析一下。”
“呃。”立恒呆呆地看着秦洋，后者一脸不耐烦道：“快点啊！”
立恒连忙应道：“哦，来了”
“人物性格我就不多说了，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给你说说这个”
一个小时后，在秦洋的“训练”之后，立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握紧拳头，斗志满满，恶狠狠地吼道：“妈的！这下子不怕杨天天了！”
“”
“你特么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怕杨天天不成？”秦洋指着立恒的鼻子怒道。
“咳，这个当然不是。”立恒一副心虚的样子，弱弱地道：“其实我是在想能不能突破自己的演技上限。”
“你还怕被一个娘们笑”
“突破了的话，也许就火了，火了就有话语权了。”立恒第一次打断了秦洋的话，其实也不算打断，他只是突然平静了下来，自顾自地说着，“有了话语权，就能痛斥这圈子里的不公，就能痛斥资本家的嘴脸，就能把我这心窝子掏出来，给中国数亿观众看看，就算是被称作青黄不接的年轻一代，也是有认真努力着的人。”
话语很平静，却掷地有声，秦洋怔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第一次在立恒身上看到这种情绪，将不甘和愤怒深深地隐藏在心底，在强颜欢笑中压抑着自己，无比渴望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像极了以前的他。
秦洋伸出手拍了拍立恒的肩膀，坚定道：“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到时候把他们全都踩到脚下！”
立恒咧嘴一笑，狠狠点头应道：“一定会的，到时候把他们全都踩到脚下！”
发泄完情绪，两人走上街头打算去找些吃的，在这条因常出没一线明星而名气极大的西望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缘故，总觉得街上的帅哥美女特别多，东绕西绕一番，立恒轻车熟路地带他来到一家档次不低的餐厅，笑着解释道：“这家餐厅经常来名人，咱们也来凑凑热闹。”
走在廊道上，立恒眼神明亮，朝气蓬勃地道：“秦哥一定会成为知名的大编剧，我也要努力”
话语忽然戛然而止，立恒蓦地停住脚步，死死盯着前方，秦洋甚至能感受到，立恒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此时疑惑地向前看去，廊道那头正迎面走来了一行人，这群人衣着光鲜亮丽，居中簇拥着一个漂亮女人。
秦洋低声问道：“怎么了？”
立恒显然在强抑着怒火，他盯着那个漂亮女人，从牙关里艰难挤出几个沙哑的音节：“她就是杨天天。”
秦洋恍然，怪不得看着眼熟，想必这女人也是来参与试戏，却是在这里碰到了，秦洋神色古怪，这算是，碰到大明星了？要不要去给宋雪和谢婉两个小妮子要个签名？
秦洋随后又看了看立恒的脸色，心道还是算了。
杨天天显然也认出了立恒，还别说，这女人笑起来还真好看，此时一行助理乖乖地让出通道，杨天天径直走到两人身前，惊喜道：“哦，是你啊，好巧好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张导的亲侄子。”
一行助理登时点头笑道：“原来是张导的侄子，想必和天天姐认识了”
秦洋听得嘴角抽搐，这些助理的眼力劲还真不错，可以说是非常称职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杨天天想羞辱立恒，紧接着就开口助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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