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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恩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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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日头刚刚升起,浅浅的雾气笼罩苏醒的万物,东川河边远远望去阳光透过雾气似仙气弥漫,一道彩虹斜挂,像登天际的桥梁,透着一股别样的天工之美……

    “爷爷,你快点啊,你看,这里好多漂亮的贝壳呀!哇,还有河蟹,好多只。”岸边传来清脆嘤咛的声音,一个十一二岁小女娃手里抓着几只彩贝,脸上几道泥痕,背上背个小竹篓,不时弯腰捡着,挽着裤腿光着脚丫,边跑边喊。

    “丫头,慢点跑,小心被石头硌到脚,没人跟你抢……慢点……”一个头戴斗笠,手拿烟枪的老爷爷远远缀在后面,冲着小女孩喊道。

    “这里的沙滩踩起来好舒服,哪里会有石头呀,哇还有鱼呢,爷爷你快来看。”小女孩顽皮的往前跑去。

    不远处,有一群鸟聚在一起觅食,听到有人接近,扑腾着飞走了,女孩远远看到,鸟儿飞走之后,沙滩上竟露出一物,难道是一只大鱼吗?女孩疑惑的向前探去。

    靠近一看,咦,此物似乎是个人形,“爷爷,好像是个人呐。”小女孩惊慌失措的喊。

    老人一听,加紧脚步跟上前来,“人?别怕,爷爷来看看。”老人只见岸边确实趴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上前托起一看,竟是一十几岁的少年。

    小女孩好奇的偏过脑袋一看“哇,鬼啊,”吓得一下子缩到后面坐到地上,这少年已经脸色白如纸,半边脸被腐蚀,显得特别可怖。老人眉头一皱,探了探脉搏,已经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了……唉,这是哪家的可怜孩子,怎么会漂流如此境地,老人一琢磨,算了,能遇到说不定也是缘分,救人要紧,活不活的过来就只能看天意了……说罢背起了少年往回走去……

    几天后的一个村子小木屋里,床上躺着一个人,几天前岸边被老人搭救的正是此少年。

    面色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善,依旧苍白没有血色,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老人探脉依旧能微微的感觉到,仿佛上苍跟他开一个玩笑,这都三天了,真是奇迹……

    这几天,村子里来了好些陌生人,似乎是打听一个人,据描述似乎就是老人所救的这个少年,但是,老人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些人并非善意,也就避而不谈。

    又过了几天,少年面色终于开始有了好转,脉搏也比之前强韧多了,但是辗转而来的是连续几天的高烧,老人总算叹了口气,发烧说明身体机能开始运作了,也算是捡回一条人命。

    “水……”朦胧间,少年感觉巨渴无比,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咦?他说话啦?”在一旁烧饭的小女孩听到了少年的声音,接着跑出去喊“爷爷,他说话啦,他好像说话啦。”

    “醒了?”老人磕了磕烟枪,跑到屋里到床前,用手探了探少年额头,依旧高烧不退。

    “他说什么了?”老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听不太清,好像说渴,想喝水。”小女孩挠挠头。

    “恩,那证明他身体开始恢复了,给他喝点细盐水”老人吩咐小女孩。“哦”小女孩手脚麻利的倒了一碗清水,撒了点细盐,扶起少年喂到嘴里,少年感觉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喝完又昏睡过去。

    “这几天做点稀粥给他喝,药量维持不变,出门采药遇人不要乱说话,就说我腿伤又犯了,知道吗?”老人考虑一下叮嘱到,唉,是福是祸,看天意了。

    “哦~知道了。”女孩点头眨眨眼睛,显得很懂事。

    傍晚,老人跟小女孩在灶旁吃饭,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脑袋好像被人用焖棍敲了一般,晕晕呼呼的,左半边脸上的疼的厉害,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喂……”仿佛这一声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老人闻声,来到床前,摸了摸少年的额头,总算是退烧了。

    “小子,你终于醒了,伤成这样也能挺过来,命挺硬啊”老人满意说,“你是哪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跑到东川河里去?你是谁?”老人急迫的问道。

    少年听后一想,东川河?头好痛,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几天,少年能够下地了,但是依然没有任何记忆,脑袋还疼得厉害,老爷爷也就不在继续追问,少年身体恢复后,也帮着做些家务,整天木木呐呐的,慢慢的开始熟络,爷爷姓李,小女孩是她孙女,叫丫头,她爹娘在哪爷爷不说,石头也不好多问。

    每当村里人问起他,老人就说是远方侄子,家里遭了变故,逃至这里,到这里讨碗饭吃,也就蒙混过去……

    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少年,因为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老爷爷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石头,少年也懂事,晓得老人跟女孩是他的救命恩人,重活累活都抢着干,就是模样让大家心理有些别扭,但时间一长也就能够接受了。

    石头总喜欢没事坐在那里发呆,人就是这样,越是想不起来的,越想去搞清楚,石头也是这样,但是依然没有任何成效。

    但每到清晨傍晚,还是会一个人跑到屋顶,看着月亮发呆,或是跑到岸边寻找,想了解自己的身世。

    这时候呢,丫头总跟着跑上来,陪他坐着,聊着每天发生的趣事,嘻嘻哈哈的总惹的爷爷喊,身体刚恢复别乱跑,臭小子又跑屋顶上去了,你们两个臭小鬼打算把我老头子的房子压塌啊!

    惹得丫头朝石头吐舌头做鬼脸,石头赶忙带着丫头跑下来,好不热闹,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但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能够了解自己身世的东西,我到底是谁,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父母又是谁,我怎会落入河里,家里人是不是现在正在找寻我,为什么寻找我的那些人没有一丝熟悉感,反而有种莫名的反感,是我的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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