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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冠儒回到家中以是晚饭时间,林小雅一直坐在饭桌前等待父亲。
林冠儒一进屋林小雅迅速起身,带着期待的目光走到父亲面前,连声问道:“父亲,婚姻解除了吗?”
“没有,赵镇长有意解除,可后来赵宏飞回来了,死活不肯解除。”
林小雅听完一脸失望的表情,可林冠儒并不感到有多失落,他走到饭桌前坐下,道:“好了,吃饭吧。”
“爹!你真的要把你女儿嫁给那死胖子啊,他长的丑不说,还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当初我留学日本就是想避开他,我学空手道就是要对付他的。你要是非要我嫁给他,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林小雅一肚子的怨气,甚至是对他的父亲产生了怨恨。自己的父亲只是想报恩,拿自己的幸福做筹码罢了。
林冠儒背对着女人,亏欠道:“小雅,你不要怪父亲。没有赵大哥就没现在的我,更没有你的存在。这是我们欠人家的。”
“那我宁愿你没把我生出来!”
林小雅气呼呼的走了回来,坐到父亲身边,然后将身子扭开,背对着父亲。
林冠儒语重心长道:“小雅,今天我见过赵宏飞,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有股子正气。还有,下午在街上他竟然出头帮那些川军,说话慷慨有力,一身正气。你爹以前是军人,在他身上我竟然看到了军人的影子。”
林小雅转过身子,怒道:“爹,你不要再为那王八蛋说话了好吗?我今天也遇到了他,这人恶习不改,没救了!还当街调戏我,扬言要烧别人全家。如果你不把婚姻取消,我就离家出走!”
林小雅字字带着愤怒,看来她对赵飞的恨已经到骨子里了。也难怪她不恨以前的赵宏飞,自己的人生彻底给他给打乱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
林冠儒知道女儿耍起了大小姐脾气,只会没玩没了。
晚上。原本赵飞的时间安排是在院子继续体能训练,顺便训练下家里的十几名护院。可这次他没有,而是去找赵元发。他知道这老爹是有故事的人,想知道他的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元发吃过晚饭后,一句没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老爹。”
吃晚饭的时候赵飞就发现赵元发神色不对,于是直接冲进了书房,也许有意外收获。
果不出其然,赵飞发现赵元发正对着书桌上的一件中校军官服发呆,那神情一看就是在缅怀往事。
“你个兔崽子,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对赵元发的斥责赵飞不以为然,直接走到书桌前看着那军服,问道:“这是以前北伐军的军官服,老爹你不会是……”
“臭小子,病了之后懂的还真多。”
赵元发话里带话,然后带着一点豪气道:“第一次看到吧?没错,老子以前就是北伐军的。”
“老爹,你可以告诉我以你前的事吗?我想林伯父他以前也应该是名军人,只要当过兵,身上有些东西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赵飞的话再次叫赵元发差异,在赵飞身上又何尝感受不到那种东西呢?军人的眼神、军人的气魄,赵元发只是隐忍不说罢了。大病之后,在儿子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真的难以解释。
赵元发舒了口气,开始述说往事。
以前他确实是名军人,还是著名铁军第四军中的一名营长,跟随张发奎将军南征北战。也许北伐的经历是赵元发一生中最光辉的时期。
见赵元发有点感伤,赵飞笑道:“后来怎么跑到这清水镇,当了个好色的老镇长了呢?”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没大没小。”
赵元发指责完,问道:“知道“南昌暴动”吗?”
赵飞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元发指的是“南昌起义”,当时起义带走站发奎一半的部队。
赵元发神色有点异样,接着道:“在暴动前夕,张发奎将军已经知道了暴动的事情。于是引叶、贺二人前往庐山开始军事会议将其抓捕,没想到消息被人泄露了。后来才知道泄露消息的正是张将军最信赖的叶参谋长。”
赵飞有点不明白,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元发摆了下手,道:“后来共匪立即暴动了,张将军难脱其责,带着我们南下阻击暴动的部队。在战斗中我身负重伤。”
“呵~然后你就离开了部队?”
赵元发再次摆了下手,道:“那是后来的事情。粤军和桂军矛盾加深,正当我们和桂军打不可开交的时候,那姓叶的参谋长趁广州空虚带着第4军教导团再次发动暴动,张将军无奈被迫引咎辞职。在后来,我们和李宗仁的新桂军作战失败,我们师长许志锐战死,被迫逃往江西,随后北上南京投奔蒋委员长。我不想内战,就跑到这来当了个镇长。”
赵飞听完后内心不由的发出感叹,又是北伐、又是南昌起义、广州起义,甚至有东西自己都不知道,这老爹的一生也够创奇的。人各有志,之后确实是大内战,有中原大战,以及对红军的五次反围剿。
现在跑到这山清水秀的清水镇,当个无忧无虑的小镇长,正是赵元发的另一种智慧。人和人的追求不同,信仰不同,自然选择的道路就会不同。而世间的是是非非,对赵元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半天后,赵飞问道:“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我以前是个恶少,林小雅我今天见过,真美的不行。你儿子没这么肤浅,我觉的她很有个性,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可是,今天看林伯父的语气很想将他的女儿嫁给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元发也不想隐瞒,道:“他是想还债。你林伯父以前是我的参谋,虽然是上下关系,但我们情同手足。战场上,我们一同经历血雨腥风、面对枪林弹雨、彼此生死与共,那军人情怀你是不会懂的。我刚才说我受了重伤,就是替他挡了子弹。”
赵飞听完很是感动。战友情是超越友情、亲情的一种特殊情感,尤其是这种战争年代,那情感更为珍贵和特殊。
赵飞也是军人,也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可赵元发说的没错,他无法真切的去体会那种情感。战争年代与和平年代的军人,战友之间的情感截然不同,他们随时都要面对流血、牺牲。
“老爹,也许我真的不懂,但以后我会懂的。”
赵飞在暗示赵元发自己将要离开,投入这场战争的洪流。赵元发抬头注视着赵飞,眼神充满着复杂,问道道:“宏飞,你想参军?”
“国难当头,身为男儿理当保家卫国。侵略者已经打家门口了,他们烧杀抢掠、辱我姐妹、杀我同胞,我必须得战斗。”
言语虽然慷慨,可赵飞的语气却十分平淡。他低下了头,回避了父亲的眼神,道:“老爹,我明白你现在心情,但我心意已决。这是一种使命,我无从选择。”
赵元发惊讶的眼神看着赵飞。他发现这儿子完全变了,完全就是两个人。他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也无法阻止,因为自己的儿子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当初自己从军,也是抱着救国的信仰,后来不想内战才离开军界。单就这一点,赵飞就很像自己。
“你给我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赵飞松了口气,转身离开。赵飞走后,赵元发失魂落魄的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望着那旧军服,心情久久不法平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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