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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瑶按着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电话是通的，但是一直没人接听。
所以就直接发了个短信:我有事找你！季瑶！
季瑶走的时候没有跟顾小乙打招呼，已经在车上的时候，接到顾小乙的电话，声音里满是高兴的激情，“季瑶姐，你在哪儿？我假已经请好了。”
季瑶轻笑，“看来你这次运气不好哦。”说完打开了窗户，把手机对着外面收集声音，“听见没？我已经在车上了。”
“啊……”顾小乙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季瑶几乎都可以想象出来原本一脸希望，突然就颓然的耷拉下肩膀的样子。
季瑶连忙安慰，“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提前约你啊。”
“啊……”顾小乙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然后又平静的问，“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真的！这次不骗你！”季瑶呵呵的笑，她有点喜欢逗顾小乙的感觉。
顾小乙果然对季瑶不报希望了，饶是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依旧高兴不起来，“哦！那你过来时提前打我电话啊。”
再次见到顾全妈妈的时候，她依旧半挣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坐在轮椅里在院子里晒太阳。
季瑶推着她往阴凉的地方去了，然后俯身蹲在她身前，“阿姨，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季家那个小丫头啊，你以前总是说我爱欺负你家顾全。”
季瑶多希望顾全妈妈能够向往常一样或是取笑她，或是骂她，或是打她，但是她脸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季瑶吸了吸鼻子，“阿姨，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季瑶像是要得到她肯定似的，看了她很久，末了才察觉到她不会给出任何回答了。
“阿姨，我想问问你，当年你就生了顾全一个孩子吗？”
话音一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瑶的错觉，她依稀瞧见顾全妈妈的睫毛似乎动了动。
季瑶还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余光看见远处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笑着走了过来。
“季小姐，你来了啊！你看吧，我就说把顾全妈妈交给我照顾没错吧，你看有没有长胖了点？”中年女人满脸堆笑，她说起来也算是顾家的远亲。
季瑶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问了一句，“阿姨，真是辛苦你了啊。”
“辛苦倒是谈不上，说起来顾全妈妈也是个可怜人，早些年生顾全的时候，那可是遭了不少的罪。”中年女人很是自来熟的挨着季瑶坐下，显然有要长篇大论的感觉。
“阿姨，顾全妈妈年轻时居然还出过这样的事啊？”季瑶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
果然，中年女人来了很兴致，“当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放着好好的城里不待，非要到乡下来待产，也不知道老顾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加上农村卫生条件又差，顾全妈妈从小生活在城里，哪里受得了农村的条件，我记得那是夏天的深夜里，下着大暴雨，很闷热，顾全妈妈似乎是要生了，因为天气的原因，送到医院肯定是来不及的，于是就找了村子里的接生婆，但是偏又遇到了难产。”
“哎，折腾了大半夜都没生出来。好在接生婆也是个老手，摸着顾全妈妈的肚子说可能是双胞胎，然后胎位不正，所以才一直生不出来的。”
季瑶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抓着中年妇女的手问，“那后来呢？”
中年妇女咽了口唾沫，“后来接生婆用了土方，硬是把胎位给推正了，然后才生出来的。我记得当时是两个大胖小子，你可不知道，生完第一个后，顾全妈妈几乎要晕厥了，后来也是接生婆给提了神，才坚持着生出了老二。”
说完中年妇女还自说自话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咋回事，后来陆陆续续也只听到顾全的消息。也不知道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中年妇女然后四下看了看，贴近季瑶低声道，“我听说，当然只是听说啊，说是顾家老二，当年因为生出来晚了，后来没长大就没了。哎，你说顾全妈妈可怜不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中年妇女说着抹了抹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季瑶。
季瑶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事实跟她的推测完全重合了。还是感到心酸。顾全爸爸为什么要送顾全妈妈到乡下去待产？是为了躲避什么嘛？
又为什么顾小乙会被丢掉了？或者是被拐卖了？又或者故意为之？
顾家有两个孩子的事，她从来都没听爸妈提过。
季瑶临走的时候，又给了一笔钱给中年妇女，“阿姨，还是得麻烦你多费点心了。”
中年妇女喜滋滋的接过钱，“季小姐，你放心吧。都是亲戚，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季瑶去附近的打印室里将从严漪那得到的那张照片给彩印了一份，然后悄悄的塞在顾全妈妈的口袋里。
依着顾全爸爸的谨慎，家里肯定不会有任何顾全兄弟两的照片或者其他的什么。
如果顾全妈妈有了意识，应该会喜欢的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季瑶突然就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小乙。
顾小乙的身世季瑶是听他说过的，所以这个秘密她还是埋在心里吧，因为知道的越多，似乎也意味着危险越多。
只是转而一想，C国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好巧不巧的于伟华会找到顾小乙，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在几百万的人口里找到顾小乙。
如果于伟华都知道顾小乙，那么其他的人呢？是不是顾小乙和她一样，都只是别人棋局里的棋子罢了。
越想越心寒，也越没有安全感，索性就买了车票直接回去了。
顾小乙没想到24小时还没到，就又接到了季瑶的电话，一听季瑶晚上要找他一起吃饭，一颗心几乎都要飞起来了，指挥人干活的时候，连眉毛都在说话似的。
“小乙哥，女朋友电话吧。”同事笑的意味深长。
顾小乙把手套扔了那人脸上，笑的格外灿烂，“赶快干活吧，老子一会儿还要去约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