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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后，有戎国一行人终于离开了京都，打道回府。
据有幸目睹其现场者其后讲述，离开的气氛很是压抑。队伍有意选择大清早开拔，避开了某些人物的迎送，随行的马车窗帘紧闭，一点也像是夺宝而归的凯旋之师。
钱秀秀的境界也请晓二师兄做了品鉴，结论是依然是敛力境的巅峰，具备聚灵的条件。聚灵境的最大特征就是冲开灵窍，养成灵识。
钱秀秀现在的状况是具备了足够多的真元，可以冲天灵窍，但养成强大的灵识，则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
有戎的队伍刚离开长安，抱朴的大主教夏无风就上武夷家“拜访”去了……据说为抱朴请回一柄灵器。
十有八九是这次秘境的收获。
不知怎么回事，钱少少眼中的帮凶武夷子青依然还在抱朴，只是当两三个插班再一次在丹药房相遇时，武夷公子身上的贵族气势全无，脸上甚至还有讪讪的讨好模样：“少少，你……你们没事吧？”
钱少少翻了一个白眼，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首先，你们用的是慢性毒药，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事。其次，虽然你不可能是主谋，但帮凶铁定的。”
“也不要跟我讲你不知情。也许他们不会主动告诉你实情，但这并不表明你得不到相关的信息。你并不愚笨，有些信息稍加推理，就能得出答案，问题是你不愿意……在我和你们家族之间，你做出了选择。”
“当然，你的选择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我并不因此而恨你，但请以后离我远点，不要跟我称兄弟，更不要说友谊。”
“这……这……”
钱少少飘然而过，武夷子青呆在原地瞠目结舌，陶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是摇了摇头也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钱少少的日子依旧是上午毁坏几只丹炉，交出一捧废丹，下午则是在礼乐和御射之间轮回。
要说毁坏丹炉炼出废丹，蔡园该生气才对，事实上蔡园对某人的态度是满意的。当他看到某人在炼丹前先拟方案，事完后记述结果，阐明感受时，有种老怀甚慰的感觉。
礼乐课也是一如从前，乐课飘飘欲仙，礼课晦涩欲眠。御射之课也乏善可陈，单调的队列，耗时又无趣，操戈也没有挥刀来得痛快……
骑射课要说有收获，那就是与那匹枣红马——对了，钱少少给它改名叫枣儿了——的感情更好了。那天修习结束后，喂它吃了两粒王太医赠送的大补丹，那马简单乐疯了。
枣儿吃完丹药，浑身发烫，快乐的绕着军体场狂奔三圈，然后是一个人立长嘶……
怪事发生了，长嘶之后，那些修习过后正享受闲暇的战马向着大枣围聚。它们把枣儿围在中心，好多的战马都上前闻闻气味，亲一亲脖颈。
新的马王诞生了！战马群服。
如此大的异状自然引来众人侧目，就连国教骑兵总教官王黄也惊动了，淡淡地问道：“你给它喂了什么？”
钱少少当然不敢实话实说，只是笑了笑：“是……是两粒废丹。”
钱少少在一层山修炼菜丹的境况王黄当然知道，他摇了摇头，说：“什么时候学院的菜丹能有如此功效了？行吧，小子，这匹马以后就归你骑了。当然，也许它以后也只会听你一个人的话。”
钱少少没有作答，也不好作答，只能是大挠其头。
几天时间眨眼就过，转眼就到学院夏季收采开拔的时间。
一如既往，出征前是规模宏大的誓师大会。大会的内容无非是勉励学子多杀魔兽，多采灵药，当然完全须知，路线攻略方面的介绍也少不了。
钱少少是一层山的新丁，这种场面理所当然地位列在后……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在钱少少的左右是胖十三和瘦十四。
台上是带队的蔡园蔡大主教在夸夸其谈，台下当然是学子们的窃窃私语。
千篇一律的动员报告，对于那些老生来说已是耳熟能详，自然也就没人愿听。
“小师弟，你也去莫干山？”胖十三满脸笑容，和钱少少唠起了嗑。
“是的，师兄。去采点药。”
“采药？采什么药？好玩吗？”瘦十四好像也来了兴趣，凑头过来问道。
“师兄，你这可把人问倒了。采药之人讲求缘分，至于能采什么药，还不都靠运气。两位师兄境界高深，想来是猎魔队的骨干主力吧？”钱少少轻声地答道。
胖十三翻了翻眼睑，说道：“不瞒你说，猎魔队我们参加过多次，可每次都是晓二领衔，每次都是他的猎获多……晓二那个人还总爱板着脸，看着实在是不喜心。”
“不是不喜心，而是有些讨厌。”瘦十四又开始抬起了扛。
胖十三也不示弱：“不是有些，而是很多些。”
“不对、不对，根本就没有很多些这一说法。”
“怎么没有，我说了就有了。”
“师兄，这样不对。虽然我们在语言界有一定的声誉，但也不能随便搞创造发明。”
“我是搞了创造发明，可不是随便搞。”
“不是随便搞那是什么，难道还经过深思熟虑？”
……
两人越说越长，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晓二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前，两人才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有师长在台上作报告，晓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向两人各瞪一眼，以示警戒。
晓二离去，两位师兄再度活跃起来。
瘦十四指着晓二的背影：“看、看，就这模样，谁人爱瞧了？”
胖十三难得地点头赞同道：“对，我也不爱瞧。我决定了，这次我加入采药队。”
“这倒是避开晓二的好主意。只是师兄，你认识草药吗？不会把野草当成宝，把灵药当成草了吧？”
“说的好像你认识似的。”胖十三一个白眼回敬了过去。
瘦十四这次没有再回击，而是扭过头来问钱少少：“小师弟，你一定认识那些药草吧？”
钱少少轻轻地一笑：“全认识不敢说，但错过灵药的可能性不大。”
胖十三连忙接话：“那就好，要不我们搭伴吧？我们仨一路同行，遇到有不好采灵药，比如有野兽拦路，或者是高山深壑之类的，由我们负责出手，你只要指路认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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