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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7.8 九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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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老牌部队,都有自己的为人津津乐道的别称,也因为这些别称,所凝载的历史,而感到自豪,“万岁军”三十八军、“常胜军”三十九军、“旋风纵队”四十军、“铁拳部队”五十四军等等。其中,陆军n集团军的别称,多少有些特别,一般人可能不大熟悉,但圈内人,都叫它“九命猫”。

    不像别称,更像个诨号,“九命猫”,n军之所以能浪得此名,因为在它漫长,大陆现存部队中算得上漫长的历史上,出于种种原因,多次经历生死考验,番号建制多次险些消失,最终都十分顽强,也十分幸运地挺了过来……

    n集团军的军史,至少可以追溯到1931年10月,成立于“红军窝子”,安徽金寨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准确说,该军第二二一团,胡月英的父亲胡琼,正是二二一团某营首任营长。参与创建第二大红色根据地,鄂豫皖苏区,以大别山为中心,鼎盛时方圆二十几个县。

    1934年11月,奉中央之命,红二十五军主力,离开鄂豫皖苏区,开始战略转移。和中央苏区一样,老地盘不愿,也不能彻底放弃,留下少量部队坚持游击战争,红七十五师政委高敬亭,收拢剩余人马,成立红二十八军,胡琼为该军八十二师某团副团长。

    “没想到吧,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若是谁拿了我的什么,给我送回来,谁吃了我的什么,给我吐出来,有人欠我的账,那得一笔一笔慢慢算…… ”

    建国以后,参加过长征,成为多少人一生吃穿不尽的政治资本,回到历史环境中,能跟大部队走,实则是种幸运。中央苏区转移前,留下来,几乎成了一种惩罚,结局大都十分悲惨,瞿秋白、毛泽覃、何叔衡、贺昌、古柏、刘伯坚等等,无一幸免。鄂豫皖也一样,胡琼之所以被留在苏区,核心原因是卷进了所谓的“第三党”风波。

    然而,高敬亭领导下的红二十八军,却创造了一个接一个的奇迹。番号虽然是军,只一千多人枪,就在这种严酷的主客观条件下,红二十八军接连挫败敌人三次大规模进剿。三年间,非但没有消耗,更不用说消灭,队伍反而壮大,装备也大大改善,每个连都组建了机枪班……

    1937年,抗战爆发,国共庐山谈判,开始第二次合作,南方八省十三区游击队,说散兵游勇似乎不大合适,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红二十八军,经协商,成为新四军第四支队,司令员高敬亭,副司令员戴季英(七届六中全会,maozedong报告中提到“不可救药的人”),胡琼任某团团长。

    新四军成立时,四个支队,主要军事负责人,建国以后,一支队一位元帅(陈毅)、一位上将(傅秋涛),二支队一位大将(粟裕)、一位最高检检察长(张鼎丞),三支队一位大将(张云逸)、一位政治局委员(谭震林),四支队却最高只到中将,位次也排在后面,乍看上去,给人一种四支队最弱的感觉。

    事实却正好相反,第四支队三千多人枪,各支队中人数最多,装备最好。1938年3月,高敬亭奉命挺近安徽中东部平原,成为新四军最早的敌后部队,战绩卓著,一时之间,有新四军吃四支队的说法……

    转折,发生在一年以后。世人只知1940年的皖南事变,“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却不知“自己盼着抄家,果然真抄了,可知这样的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那之前,新四军内部,已经先自己闹过一起子了。

    高敬亭长期转战敌后,duli领导武装斗争,被扣上拥兵自重、不服从军部指挥、违抗中央指示、山大王主义、破坏统一战线、消极抗战、积极扩张等罪名,进而定性为“反中央”、“反党”、“反革命”(反某个人就是反中央,反中央就是反党)。1939年5月底6月初,叶挺亲自致电高敬亭,要求其火速赶回肥东青龙厂军部(江南小延安)开会,一到就被缴枪关押,半个月后处决。

    这是“九命猫”,经历的第二次生死考验,高敬亭含冤殉难后,四支队进行大规模整顿,先是划归江北指挥部,进而从中分出第五支队。与此同时,开始中高级军政指挥员清理,很多与高敬亭过从较密的,比如胡琼,被视作一党,调离关键岗位,详加审查,做不完的检讨。

    一年后爆发的皖南事变,这么说可能有点儿敌我不分,客观上救了四支队一命。大敌当前,“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逃出来的部分,顾不上谁是谁的人,谁有什么问题,会打仗的,趁着还能打,人尽其用。

    1941年初,中央决定重建新四军,原先的六个支队,改编为七个师。以四支队部分老底子,会同某些地方部队,组建其中的第x师,胡琼任副政治委员……

    抗战结束,原新四军第五师、第x师、河南军区、晋冀豫军区一部、八路军南下支队(三五九旅)为基础,成立中原军区,胡琼任副司令兼第一军区司令。同时,原鄂豫皖中央局,改名中原局,胡琼任党委委员。

    当时的形势,抗战八年,当然主要还是受降时期,zhonggong方面控制地区,中原解放区位置孤立突出,兵家必争之地,被国民党当局视作眼中钉,反复蚕食。至1946年5月,郑州绥靖公署调集十个整编师,将中原军区,围困在以宣化店最中心,不足百里的狭长地带,正常给养都成了问题。

    反复磋商后,zhonggong表示,愿意放弃中原解放区,国民党让开一个口子,将部队及机关转移到其它地区。嘴边的肥肉,不吃也难,至6月下旬,局势已十分明朗,绥靖公署主任刘峙,将指挥部从郑州前移驻马店,完成合围。21日,中原局最后一次请示,再不先发制人,一个也跑不了,两天后等来中央复电,措辞罕见:“愈快愈好,不要有任何顾虑,生存第一”……

    轰轰烈烈,史家作为解放战争全面开打,标志性事件,“中原突围”随即拉开序幕。而这,正是“九命猫”经历的第三次生死考验。

    突围部队分为三路,东路一纵一旅佯攻,说诱饵也行,吸引敌军注意力,东面国统区腹地,哪有突围往人家怀里突的道理。主力在西线,南北两部,南部进入鄂西解放区,北部分东西两路,西路进入陕甘宁,胡琼率领的一军区属东路,减员超过一半,好歹保住革命火种。进入晋冀鲁豫,整编为中野野战军,后来的二野某纵,胡琼任司令员。

    三年解放战争,该部战功赫赫,纵横华东、华中、中南、西南,1949年2月,全军番号调整,正式定名n集团军,之后从未改变,驻防上林,军部设在省会中都。胡琼历任纵队司令、兵团副政委、政委,省军区政委、省政府第一副主席,中央局第二书记、第一书记,新中国成立前夕,一届政协一次会议当选中央人民政府委员……

    昨天上午,齐雨田赶到省委时,已是第二天凌晨,故而说昨天,高层会议,那位出访的中央首长,临行之前,早就明确表态,最终下定决心,将胡月英拿下。

    会议刚刚,甚至还没结束,远在恭州的胡月英,便已经得到消息,这一次,是确切消息。至此,制度内,一切合法努力,宣告彻底破产,事实上,胡月英也早已想好,不是退路,鱼死网破之路。

    立即乘机,回到大本营上林,进入n军军部。随即,n军各部,启动备战状态,官兵停止休假,岗位值班待命,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放出警戒哨,划出警戒区……

    上林省内,所有陆军部队,现役,省军区预备役师不算,成建制的,有一定战斗力的,都隶属于n集团军。至于海军、空军、火箭军,虽然都有驻防,但不是步兵。

    从外面调,当然可以,到了这会儿,已经无所谓动静大不大,但那需要时间,这种时候,形势瞬息万变。最终决定,动用武警机动师,驻扎上林的十五师,原也是陆军,乙种师转武警。一方面,抵进n军下辖,所有团级以上部队驻地附近,敌不动我不动,另一方面,迅速接管省内主要城市治安管理,防止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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