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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门的对面，是一间古朴的卧室，书翁正坐在卧室中的桌子旁边等候着杜若的到来。
“书翁，吴悠她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你们先去看看吧。”
书翁指了指身后的木床，吴悠正躺在上面，只见她双目紧闭，表情温和，就像睡着了似的。
“正常情况下，这会儿早应该醒过来了，可是她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老朽担心这其中另有蹊跷。”
“老人家，吴悠可有向您提过些什么吗？”
明朗双手合十，朝着书翁微微一鞠躬。
“叫我书翁。这丫头还清醒的时候，说她今天在过来的路上被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据她推测就是那个男人给她下了蛊，其余的，老朽就不知道了。”
书翁把他和吴悠先前的事说一遍，然后又将用吴悠手机录制的那两段视屏调了出来。
“照这视屏显示，吴悠身上的蛊毒应该已经都解了，灵探的身体恢复能力又异于常人，怎么会昏迷醒呢？”
杜若看完后，皱着眉头说道。
“老～”
南山刚想开口，突然想起刚刚书翁对名号的执着，连忙改口道：“书翁，这到底是什么蛊。”
“空灵。”
“空灵？”
“是，中蛊后会彻底被下蛊之人控制，如同提线木偶。虽然神志清醒，但却无法控制自己。”
看到面前三人全都懵逼的样子，书翁慢悠悠的解释道。
“巴尔贝力特！”
南山突然想起了吴悠的那个梦。
吴悠曾经说过，在梦里，她神志清醒，却动弹不得。这不就是中了空灵之后的症状么。
“另外，杜若大人，老朽有几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书翁转头看了一眼吴悠，然后盯着杜若的眼睛说道。
“但问无妨。”
“这丫头当初为什么会被留在冥界？”
得到杜若的许可后，书翁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于是，杜若把吴悠初到冥界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向书翁说了一遍。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让她去当灵探？”
“刚刚不是说了么，这也是她自己选的啊。”
“不，这是你和阎君诱导她选的。地府那么多职位，你们偏偏只告诉她了一个灵探。如果她不当灵探，就必须重新投胎或者送往天国的桃源乡。这到底是为什么？”
“……”
杜若没有直接回答，他需要权衡一下其中的利弊。
而一旁的南山还有明朗则在如梦初醒，以及困惑不已的状态中来回调换着。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当初都没有细想过，只是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幸运的被第三件神兵选中的新同事而已。
现在被书翁这么一体，也都觉得奇怪起来。
“大人不方便告知么？”
书翁捋了捋胡子。
他问这些问题是有原因的。
在吴悠昏迷之后，书翁就替她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
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吴悠体内的异样，确切的说，是灵魂的异样。
“老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阎君到底隐瞒了什么？”
南山从床边走了过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不是和阿悠的灵魂有关系？”
明朗最初带过吴悠一段时间，曾经发现过一些倪端，但是因为不确定，所以就没有提出来。
“如果老朽没有猜错的话，这丫头是已经消失已久的天魔一族的后人吧。”
“！！！”
这一次轮到杜若惊讶了。
当吴悠以地府接收的第一百亿个灵魂的身份出现在阎王殿的时候，阎王才发现了她的特殊性。
但此时的天魔之力因为之前一次又一次的转世削弱了太多。
为了保住吴悠灵魂剩下不多的天魔之力，阎王当场做出了个决定：让吴悠成为自己直接管辖的灵探。
这件事杜若也是事后才从阎王那里得知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告诉其他人。
“天魔一族不是已经在远古时代被灭族了么？”
关于天魔一族的传说，南山和明朗都有听说过。
相传这一族自混沌初期就已经存在，族中之人的精神力极强，不少族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是后来因为恶劣的生活环境，以及周遭好战之族的觊觎，最终落了一个灭族的下场。
“有传说说当年在被灭族前，族长将自己女儿的灵魂用秘法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这才抱住了最后的魂魄传承。”
事已至此，杜若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当初在碰到吴悠之前，杜若也以为天魔一族靠着最后一人的魂魄延续至今的这件事只是个传说。
但是这个传说却在他面前真真切切的变成了现实，而且还是阎王亲自确认过的。
“怪不得当初我把丫头的梦境告诉你的时候，你居然一点疑问都没有提出来，而且表现的比我还要紧张，原来是因为这样。”
吴悠那个太过真实的梦境、去西方地狱前杜若和阎王过度的保护……这一桩桩一件件，南山心中的困惑一下子全都解开了。
只不过在吴悠的梦里，最后南山会被吴悠用匕首捅伤，生死不明，这真的会发生么？
旧的问题才刚解决，新的担心却紧随而来。
“现在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还是出了纰漏。巴尔贝力特一定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派人，或者自己亲自给吴悠下了这空灵。”
杜若看着吴悠微微的叹了口气。
“应该是他亲自动的手，贫僧和南山找遍了整个冥界，一点收货也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巴尔贝力特已经潜入到了人间。他知道作为灵探的阿悠，无论是因为任务还其他事情，一定会来到人间。冥界现在几乎是在全城搜捕，相比之下，人间对于巴尔贝力特来说，的确是最安全，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了。”
明朗的话立刻得到了屋内其余人的赞同。
原本东西两方的目标都只局限在地下世界，现在看来，他们必须重新定制方案，加大搜索范围才对。
因为书翁对于吴悠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于是三人将她带回了冥界。
暂时将吴悠安顿在杜若专门准备的住处后，三人立刻做好了分工。
南山毫无疑问的负责照看，杜若必须将此时上报给阎王，剩下的明朗则火速赶往奈何桥，去请来对药，毒，蛊都颇有研究的孟婆来商讨对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