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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王瞪着叶笙,大声道:“此中佳丽,本王敢夸纵是大内深宫中的妃子,也不过如此了,你难道连一个也瞧不上眼?”
叶笙含笑道:“却嫌脂粉污颜色。”
快活王捋须,纵声笑道:“叶笙呀叶笙,你好高的眼色。”
叶笙缓缓道:“只可惜,王爷方才未曾瞧见那幽灵鬼女的面目。”
快活王道:“你只当那鬼女颜色真的已是天下无双?”
叶笙笑而不语。
快活王道:“好,本王不妨叫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人间绝色……”
叶笙笑道:“佳丽易得,绝色难求……”
快活王狂笑道:“本王此刻便带你去见一人!你见着她后,若还要说那幽灵鬼女是无双之绝色,本王就算输了。”
他又拉起了叶笙的手,接着笑道:“但你见着她后,千万莫要神魂颠倒。本王之一切,均可割爱相赠于你,只有她……”顿住语声,仰天狂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叶笙喃喃道:“但愿她莫要让我失望……”言语中竟似另有深意,只可惜快活王未曾听出。
………………
密室之中,竟还有密室。
叶笙随着快活王穿过了重重帘幕,犹听得那少女们在外面娇嗔、轻啐、跺脚、低骂……
快活王笑道:“叶笙呀叶笙,你本不该伤她们的心的!你此番不顾而去,可知那些女孩子是多么伤心、失望?”
叶笙微笑道:“我本为鲁男子,怎及得王爷之怜香惜玉。”
快活王大笑道:“好一个鲁男子……”
突然顿住笑声,道:“嘘……轻声些,脚步也放轻些,她身子柔弱,当不得惊吵。”
叶笙口中不语,心中暗笑,心道:“不想快活王竟对她如此怜爱,当真可说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夫差之爱西施,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心念一转,又想:“但她真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人么?”
只见帘幕深处,有一道小巧的门户。
叶笙见过各式各样的门户,有的是木制,有的是铜铸,有的是砖砌,也有的是黄金所造。但这扇门户,与他所见的任何门户都不相同。
这扇门竟是以鲜花编成的,千百朵颜色不同的鲜花,巧妙地编结在一起,色彩之鲜艳,炫人眼目。
两个垂髫丫鬟,正站在门口低低说笑,瞧见快活王来了,一齐盈盈拜倒,齐声娇笑道:“王爷今天来得好早。”
两人的眼波也不由得在叶笙面上转了几转。她们的年龄虽小,但眼波却是又灵活,又妖娆。
快活王笑道:“不是今天太早,而是昨夜太迟了。”
左面的垂髫丫鬟笑道:“是呀,王爷每天早上都要来瞧瞧姑娘,只有今晚……哦,该说是昨夜,姑娘左等王爷也不来,右等王爷也不来,等得急死了。”
快活王道:“她真的会等得着急么?”
那丫鬟道:“还说不急呢,王爷若不信莺儿的话,问燕儿好了。”
另一个叫燕儿的丫鬟道:“燕儿也不知姑娘等得急不急,只瞧见姑娘在等时,将手中的一串茉莉球都揉碎了。”
快活王不禁又笑将出来,但笑声方出口,又缩回去了,低声道:“姑娘此刻已睡了么?”
莺儿道:“方才喝了小半碗参汤,才算睡着。”
快活王道:“哦……”面上居然露出了失望之色,竟也似不敢惊醒她。
莺儿道:“王爷此刻不如还是请到前面去喝两杯,等到姑娘醒来时,莺儿与燕儿再去请王爷过来,好么?”
快活王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再也瞧不见那不可一世的枭雄霸主之气概,轻声笑道:“我只是轻轻走进去瞧瞧她,好么?”
莺儿呶起了嘴:“王爷要进去,谁敢阻拦。”
燕儿也呶起了嘴:“只是王爷明知姑娘最易惊醒,姑娘睡着时,谁也不准打扰,这话也是王爷自己说出来的。”
快活王道:“那么……那么……”
转首瞧了瞧叶笙,苦笑道:“本王总不能在这些小丫头面前自食其言,是么?”
叶笙微笑道:“是极是极。”
快活王道:“那么……那么……咱们就走吧?”
叶笙道:“走吧,走吧。”委实也想不到这不可一世的快活王,竟会对这位姑娘如此的服贴。
这位姑娘若真是他所想象的那人,那么她手段之高,就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快活王这边转身,眼睛还在瞧着那门。
门里突然有一阵温柔的语声传了出来,柔声道:“是王爷来了么?”
快活王面露喜色,口中却道:“你睡吧,你睡吧!”
莺儿撇了撇嘴,悄声道:“明明将别人吵醒了,还叫别人睡吧。”
快活王假装没听见,又道:“本王少时再来就是。”
门里那温柔的语声轻轻笑道:“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快活王笑道:“进去岂非惊吵了你?”
那语声柔柔的笑道:“王爷来了,贱妾纵然几天睡不着,也是欢喜的。”这笑声是如此温柔,如此娇美,语声中更有着一种动人、娇怯不胜、教人不得不怜的味道。
叶笙一听得这笑声,眼睛突然亮了。
只听快活王大笑道:“既是如此,本王就进来了……只是,这里还有一位客人,也想见见你,不知你可愿意见他么?”
那语声道:“王爷既将他带到这里来,想必他定是超群出众的人物,贱妾有幸得见如此人物,也高兴得很。”
快活王拉了拉叶笙的袖子,悄声道:“你听,她那张小嘴多讨人欢喜。”
叶笙微笑道:“果然不凡。”
快活王笑容更得意。
燕儿、莺儿呶着嘴,拉开了花门,道:“王爷请。”
嘴里说“请”,心里却像是一百个不愿意。
………………
那里,竟是鲜花的世界。
一间屋子里,到处都是鲜花,再也瞧不见别的,千万朵鲜花,装饰成一个迷人的天地。
万紫千红中,斜倚着一个长发如云、白衣胜雪的绝代佳人。她淡扫蛾眉,不着脂粉,却已足以够夺去世上所有鲜花的颜色。
叶笙瞧见她,心头不禁加速了跳动。
她果然是叶笙想象中的人。
她赫然竟是久别无消息的艾静……萧艾静。
艾静并不是姓艾,而是姓萧。只是她从小就跟周莹莹一起长大,两人实在太熟悉,所以周莹莹才会一直“艾静、艾静”的叫她。
但是,眼前的这个萧艾静,又不完全是她自己。
此时,就算叶笙不施展天眼通,在杨戬战衣的辅助下,也可以看到艾静身上淡淡的鬼气……果然,她已经被幽灵宫主的地魂附身!
而且,随着时间飞逝,这两者的结合,会越来越紧密。一旦她们彻底融合,最终留下来的,究竟是萧艾静自己的意志,还是幽灵宫主的地魂?
或者,两者并存?
或者,玉石俱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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