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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夜空下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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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湖心孤岛,没有大型的飞禽走兽,有的只是一些蛇鼠之类的小型动物。

    所以整个夜幕降临的小岛显得比较寂静。

    在那岛中间的灌木林中,一块空旷之地亮起一星火光。

    干燥的枯木枝被烈火烧的噼里啪啦一阵作响。

    几只飞虫舞动着翅膀萦绕在火光周围。

    篝火旁,

    三人席地坐在地毯上,喝着莫语刚刚泡好的茶,吃着梅菲菲早上备带的各种糕点。

    安静的氛围并没有影响几人的心情。

    暇意,温馨而满足,

    特别是那从心底由衷感受到的一种幸福。

    幸福,有时真的很简单,

    它不在于贫穷,

    也不是有多富有,

    仅仅是一种心态。

    和在乎的人做平凡的事情,就是一种幸福。

    莫语起身,往火堆里面加了一把干木枝,火焰借势又嚣张了几分。

    看着火焰,莫语神情一阵呆迷。

    梅菲菲看到,拉回了莫语的思绪,“喂,小语妹妹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还不快来坐下。”

    莫语嗯声道:“的确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说着,又席地跪坐了下来。

    “呀是什么事情,让你竟然看着火光发呆。”梅菲菲也只是随口问道。

    毕竟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一些事情。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情。

    哪怕是亲友,父母。

    我们习惯上把这些事情称之为私密。

    只是,莫语却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当然,能够说出来的就算不上私密了,只能算埋藏在心底的某些记忆。

    这些记忆或美好,或悲伤。

    哪怕是暂时的忘记。

    而当我们在某一个无意重复当时的某一场景时,当时的所有画面就会像洪水般席卷而来。

    因为当时那些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记忆,而是刻骨铭心。

    莫语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我记得五年前,与家族的大伙们一起到迷雾森林去探险,本来是天气好好的,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大伙儿只顾着往回跑,谁也顾不了谁。我由于赶路,也是跑得急,却毫无征兆地被一块石头给绊倒到了,我想站起来,却发现左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显然是扭伤到脚了,我想喊大伙帮我,可是我的喊声却并没有把他们留住,他们只顾着往前跑,而我却只能眼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眼底。”

    “这暴雨来的迅猛,走得也快速。不过我身上的衣物早已湿透,坐在泞泥不堪的地上,我不停地喊叫,希望有人听见,一个时辰,二个时辰我不知喊了多久,就是没人回应。身上的湿气,肚子的饥饿感,让我越来越没有力气,再加上天越来越昏暗,我害怕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自己的意识也模糊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发冷的身体被一股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只是当时太累,不知道是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堆篝火旁边,就像今晚的篝火一样,很温暖,很舒适。我身下是软软的树叶,篝火旁边插着许多木棍,棍上串着的是香喷喷的烤肉,而另一边坐着的是兄长。瞬间我明白了,是我的兄长找到了我,还为我特意准备了美味的烤肉,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光。过了这么久,我还清楚记得那天烤肉的味道。”

    莫语讲到,满脸温柔地朝着莫问看了一眼,却发现后者此刻也正一脸柔笑地看着她。

    “小语妹妹,难怪你和少族长弟弟这么亲呢,原来你们还有这段往事。”梅菲菲有些感动地说道。

    其实,莫语的这段往事还有许多没有讲出来。

    因为那些都属于她的私密,哪怕是最亲的兄长也不会告诉,这些只会永远埋藏在她的心底。

    所以,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天在篝火旁,其实她早就醒了,就在她兄长处理胳膊上那血肉模糊森森伤口的时候,只是当时的她太过虚弱喊不出声。她看到兄长脱掉上身所有衣物,把那贴身衣物撕成布条碎片,不断地擦拭着血迹,然后用那烧得发红的匕首放到那伤口上,紧接着‘滋’的一声冒起一丝白烟,她不能知道那究竟有多痛,因为她兄长在做这些的时候连一丝轻哼都没有发出,然后用那些碎布条包裹住伤口,接着把那些带血以及多余的碎布全都丢进火里。然后,穿上外衣。而她被困意席卷得再次闭上了眼。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兄长正看着她,看到自己醒了,兄长的第一句话是:你醒了,以后别乱跑,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担心!

    兄长第一句话是担心作为妹妹的自己,却只字不提他为什么受伤了。

    只是这一句话也让莫语理解了兄长那种极端处理伤口的用意,

    也是担心!

    为的只是不让自己的担心。

    所以那般极端地处理了伤口。

    莫语不知道兄长为什么受了伤,失踪也没有去问,但是莫语却清清楚楚记得那一晚,

    她吃的肉的味道。

    香喷喷狼肉。

    那种凶残野兽身上的肉。

    伤口会随着时间逐渐愈合,淡化乃至消失不见。

    而那一夜的记忆却成了永恒,莫语永生难忘。

    “菲菲姐做的东西真的不错。”莫问毫不吝啬地赞赏道,接着又拿着一块桂花莲子糕递给莫语,“小语,你也再尝一块,不然全被我都吃光了。”

    “谢谢兄长!”莫语回过神接住莫问手中的糕点,咬了口,接着道说:“菲菲姐做的糕点真的不错。姐姐改天教我好吗”

    “你要学,当然可以教你,但是比起少族长给我们做的花样餐食,感觉我差远了。”梅菲菲颇为谦虚地说道。

    “谢谢,菲菲姐。”莫语又看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莫问,内心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

    “和你们一起来踏青,喝着小语准备的茶,吃着菲菲姐准备的糕点,我感觉这生活从来没有如此的美妙!”莫问心情爽朗地说道。

    “这样的夜晚真美!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这样在外面呆过。长夜漫漫,就让我为大家吹奏一曲吧”梅菲菲兴致盎然地说道,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只小巧的玉笛。

    莫问莫语满脸期待地望向梅菲菲。

    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响彻在整个灌木林,响彻在整个湖心孤岛乃至赤水湖。划破整个夜色,投入到璀璨的银河星空。岛上的几只夜虫也停止了声响,好似被这突如的神妙曲子给渲染,这无疑一首欢快而动听的曲子,通过梅菲菲那樱嘴传扬而出,毫无征兆地牵动着周围的环境,撩拨着人的情绪,莫问听得赏心悦目。

    这是第二次听梅菲菲吹曲,第一次是在香满楼,不过那次,梅菲菲是和莫语一块表演的。

    “菲菲姐,你演曲我步舞。”

    莫语站了起来,美目含笑。随手摸到头上,朝那束着发丝的绸带一拉,仰头一甩,整个乌黑的秀发飘逸地蓬散而开,这姿态让人迷醉。接着莫语纵身一跳,跃到一边,那曼妙的身姿随着梅菲菲的曲调而开始舞动起来,随着莫语身形的转换,莫语手中的那条长长的绸带,如同长龙一般轻灵多姿地盘翔半空,幻化成各种华丽和优美,炫彩夺目。何时起,莫语身边布满金色的蝴蝶,这是莫语的灵术。伴随着那婀娜多姿的步态,那金色蝴蝶也是,忽上忽下翩翩起舞,使得莫语变得如梦似幻,似精灵,似仙女。

    或者她就是一个精灵般的仙女。

    莫问完全被迷住了。

    尘世上,最难保存的,是时间;最终能留下的,是记忆。

    这一夜,一首曲子一步舞蹈,终将成为莫问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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