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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卤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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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罐他们商量片刻,将甄士隐家女儿相片发到了那几家的同城信息网上,同时也发到神京当地些小论坛。大概有上百个的样子,问这块儿有无丢失女儿的家庭。说曾在某些地方碰到过这样的女子。当时这个女子在吃路边摊。还把她的照片修成了各种搞怪的模样。撰文标题是:求此西子一笑,也不白活此生。模仿追求香菱的学生冯渊的口吻。

    致我此生唯一爱的巧合:

    听过很多的情歌,我都会了,好想唱给你听。那天,你打扮得像个从天而降的仙女,站在街头卖艺。我看见你在地铁站附近的地道摆放了扩音器,展示你的才艺。拿着礼帽,放在地上,帽子里装着你的晚餐钱。你在地下通道内唱歌,每天中午到下午,连续几个小时,顺便跳下舞。动人的舞姿,赢得了周围人的掌声。我怕惊吓到你,没有给你的帽子里扔钱,而是放了只玉知了。那根手环,是我随身好多年的东西,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遇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很饿,唱得都没有力气了。你坚决不要,说来听小曲的人,都是路人,而艺人有她的尊严,这样的施舍是有损她们的声誉的。

    我不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还来不及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今天已经唱不了了,要走了。收拾东西就离开了我的视线。就在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我此生,不求能与你长相厮守,但求,你能对我温柔一笑。我看见你生气的时候凝眉冷眸,已经沦陷在那爱河里。在那瞬间,我理会到自己的肤浅,意识到我对表演的理解,是那样的歪曲。你在那里凭着汗水和力气,赚取能支持自己生计的费用。而我,居然肤浅到无法理解,这是我们的差距。

    那天以后,我经常光顾,每天假装路过,送你一朵鲜血的百合花。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打工,但是我在平时,积攒着时间,什么活也做的。打小时工,搬砖,甚至早起去报社分报纸,出门送奶。我想尽早攒够了钱,能买花来给我最爱的女孩,有着梦想,和你在一起,天涯状阔也好,我们可以有我们的小天地。你是我最难受的时候支撑着我灵魂的全部支柱。多难的难关,我都能为你渡过。总期盼有天我毕业以后,就能找到更加合适的工作,给你买更好的礼品。终于,我见到了你的监护人,知晓到你的家庭十分不幸。我非常想要和你在一起,让你幸福起来。

    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知道,这是可耻的单恋。你这样美丽而有才情的女孩,让人一见,就容易倾慕不已的女孩。是我这样普通的男孩子一生,也难以靠近的存在。我没有土豪那样的身家,也没有潘安那样的外貌,更没有那些高级知识份子那样的学历。我所有的最珍贵的财产,也只有,痴诚的,恋慕你的心情。我想靠近你,用手抚摸载有你歌咏的扩音器。因为我知道,你是海底里最明亮的水晶,没有杂质,不是我这样平凡的气息,能污染的。唯有得到你的允许,我才能坐在你的身边,和你说话,告诉你我内心深处的恋慕。语气,若是说得重了,你会觉得我没有气质,我是不会说那样的话来伤害你的。无论是多少年,你在我的心里,一如我们初见时那样动人。我深深地知道我没有资格爱你。记得你跳过的每支舞的名字,那些乐曲专辑,我买不起,可是能哼唱出来。此生,还没有离你半米过,我在你附近停留的总时间,甚至没有达到过半个小时。我能感受到那瞬间的艺术领悟,我压低了帽子离开你的小路边摊,却将爱语留在那些鲜花上。看到你手捧鲜花比数钱更加开心,我觉得再累再苦都是值得的。我为之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有时间,我真希望它能亲手递交到你的手上。等到的是拒绝也好,而你突然地就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害怕的事情,真的成了真实。我并不担心你爱上别人,如果那个人能给你幸福,能比我更加理解你,从不惹你生气,带给你让你开心的事情,或者,能更加合你的脾气。若你是这样而不能和我在一起,我的心情,也好过些。我希望他能比我强大,领悟到你歌舞中的灵气,保护你,不让世俗伤害到你。你还是如我见到你的那样,穿着可爱的衣裙,把欢乐带给每个经过你的路人。

    那天,就在我送了不知多少花的那天。我看见你拿了赚到的钱,去吃路边的烧烤。拿着卤串的你,体态轻巧得就像可爱的,六月天空的小云雀。我忍不住拍下了你的样子(那照片是恶罐照着厨神记忆中的英莲拿网络美女图片合成的,五官都是拼出来的假像,连痣都相同。背景就是找到的薛蟠住所几处地的附近,也是合成的)。你那么美,我很苦楚,深知,我的爱,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从小是个苦命的人,没有其它背景。也因此,我的情商比那些受到过良好早教,或是过惯了集体生活的人要低。我多么想默默地感动你,期待有天,能再听到你的声音,期待亲口听到你说对我的真实看法。人说花开得再盛,也有衰败的那天。我的记忆中的那些血百合,是永远盛开的,也只有它们才配得上你。你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女孩,我喜欢看着你对别人露出调皮的笑容,也期待你在你的小小世界,能真正的遇到属于你的幸运。

    有天你会不记得假装经过你的男孩子,我希望今天的你不是那天的你。如果你能收到我的信息,请你跟我留言。有看见她的朋友,能告知她近况的也可以和我联系。她若安好,我便知足。在线等。大恩不言谢。

    厨神看着恶罐在那里眉飞着。写着一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

    火辣的情书在挑出适合的时间,在浏览量大的时间跃上了互联网。来访问的人,评头论足,让英莲得了个路边摊西施的雅号。

    很快他们就开始收到各种线索,包括这个女孩子曾经出现过的地点。还有好多相似的女子的信息。

    小恶:“我的目的是让她在网上树立吸引人的美女的形象,并成为话题女王,观察薛蟠的反应。”

    没到半天的时间,他们收到了这样格式的信件:

    收信地址:****@****.***

    信笺标题:********

    发信人地址:****@****.***

    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在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联系了网站删贴服务,已经将你发出的146封情书,全部处理了。我们这边已经得到了你的dns地址,经常使用的ip段,随时都可以采取行动。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黑客,除掉你很容易。就算我们在现实找不到你,想要黑掉你的机器,也并不是难事。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电源和硬盘,就不要再管这件事。我们没有在信里夹上病毒,你都要偷笑了。你这样任何保护措施都没有做过的上网,我们最不怕的就是你这样的小菜鸟了。你也可以来抱我们大腿。小亲亲。

    这个办事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恐吓信厨神他们收到了。还好没有留下电话,只是留下了网络的联系方式。敢情这样的网络,只是有钱人的天下嘛?

    这至少说明了,这个人和案子有直接关系。

    小恶:“首先这人的留言,不能证明对方有一帮子人在负责这件事件的。他也可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其次,这样的网站一般不会有删贴服务这样的东西,数据都会在后台。不删。这样的做法,下手这样快,应该是来自第三方。其三,他说的是要除掉炒作的人,并不是说要熄事宁人。”

    厨神:“你被盯上了。”

    恶罐:“嗯,没准只是犯罪者的讣告。他们的目标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

    厨神:“如何理解那最后一句话?”

    小恶:“他的意思是,他有资本叫我们抱他的大腿。而他们唯一的王牌,就是英莲。她还活着,就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如果英莲有事,他就可以去死了。”

    厨神捏了把难堪:“你还发那封情书么?”

    小恶:“不用了,人们总是对消失的东西比公开的东西更加感兴趣。所以他们乐于看东西消失的。我这边也可以确定有更加多的人,对那个妹子感兴趣了。当天,那个寻人情书在那个时点,访问量,已经达到了理想的状态,这样一个人,是真寻人,才会做出这般大的动静。在便民信息交换点,此人删情书的动作这么大,会有其它人对他感兴趣的。来做卤煮大肠,去里面的腥味我可不会。我看见她吃卤货我也想吃了。”

    厨神:“见猫吃鱼你跟风。”

    他们缩小了人质的营救范围。将所有的调查过程中的蛛丝马迹全部都提供给了当地警方。

    警方接到案子以后,解救出了英莲。过程很顺利,她回到了父母身边,老人感谢着提供帮助的人们。没有人知道甄宝玉家和这样的事件有怎样的关联,甄士隐做梦也没有想到,失去的女儿能够再次回到自己的身边。两个老人本来如死灰的心,发生了质的变化。

    网上流传的情书,被警方打印了一份,送给了英莲的家人。他们告诉她发这些给他们的人说是叫冯渊的小子写的,他就算离开,也想用尽最后的力量,来守护心爱的人。女孩子看见了这封信,泪人般,号淘大哭。她说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好的男孩子曾经付出这么多,从来没有想过……

    薛蟠与夏金桂由于不在案发地点,证据不足而暂时无法动他们,成为了调查对象。迫于事态,冯渊之死浮出水面。宝蟾作伥落网。薛骨力集团股价大幅下跌。

    林妹妹的现代穿越时间,眼看就要用完了。甄宝玉家晚上,两个男生在客厅里玩魔术解谜的连环。

    厨神:“坏罐子,你是怎样想到冯渊的?”

    纠结打不开谜的小恶:“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已经不能再保护英莲,但我想这孩子,是真心喜欢着她,不会是薛蟠那种朝三暮四的流氓。他说过他要一辈子照顾英莲,想要她成为自己的正妻的。”

    厨神点点头,“我活了几十亿年,对爱情方面,还是不太懂。”

    小恶把脑袋腑在他的短毛前,把谜扔到厨神身上,表示不满:“没准哪天你会爱上某个人,也会像平凡的人那样,死去活来,愿意付出所有。”

    厨神:“你还记得自己的初恋吗?”

    恶罐:“记得,人们总会对自己初开的情窦特别在意。以前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一旦爱上,印象会特别深刻。我觉得没有那件事,我们还不会认识。很可惜的事情。”

    厨神:“那个朝代已经过去很多年,你还会去看望她的后代吗?”

    小恶:“有天你提醒我的话,我会笑笑的。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我想她幸福就好。所以我能理解像冯渊这样的男人。他对英莲至死不渝的爱。”

    对门的黛玉房间漾起层极光,桅子花香味穿过时空的间隙飘荡过来。她还没有意识到,在她的帮助下,英莲案发生了变化,没有她的配合,对门的神仙们,在神力受限,危机处处的时刻,没可能那样轻松地了解他们需要的事实。有心栽花花也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现在在这个时空里,少了个人,英莲未变成香菱。也不会有这个时间叫宝钗带着她进如贾包焕食品有限公司来解闷。没准这样对宝钗来说更加公平。她会无形中成为替薛少销脏的共犯呀。”掌司穿越的厨神调侃着对他的通信器说,“黛玉要回五儿那边的贾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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