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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有道理，”万洁蕾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这样做，毫无疑问是在损害我们公司的利益，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她话虽如此说，但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番内容。
那个肖麟，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签单如此容易的人，更没有见过客户特意吩咐要录视频对其进行夸奖的。
莫非，那个黄耀林本来就和他认识？
想到这里，万洁蕾摇了摇头。
若是认识这种厉害人物，哪还有必要在杰森商务当这么底层的小职员？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洁蕾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万姐，您说，会不会是因为有眼缘？”
“眼缘？”
“对啊。现在不是都讲究这个吗？如果有眼缘，那个客户看肖麟顺眼，直接签单，不是就说得通了吗？”
“我呸！”万洁蕾骤然变脸，“两个老爷们看什么看！要看也应该看我啊！”
“呃……您……您说的对……”
李立芸不敢乱说话了，半低着头不吭声。
空气一静，莫名的压力就来了。
好半天，李立芸终于开口，试探着说道：“那您的打算是？”
“我必须去找销售部主任好好谈谈，以后不要让他有任何见客户的机会。我们公司的脸，不能让他就这么丢了。不管怎么说，他一个穷乡僻壤来的穷小子，本来就不该妄想在大城市立足。”
万洁蕾似乎打定了主意，一边点头，一边向销售办公室走去，丢下李立芸一个人呆立原地。
她们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们。她们刚刚的话，也完全被那人听在耳中。
“两个长舌妇。这些话，我会一字不落地告诉前辈！”
魏世峰握拳道。
对着一切浑然不知的万洁蕾边思索着什么，边缓步向销售办公室走去。至于李立芸，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说起来，肖麟那小子，难道最近搞到了什么灵丹妙药？还是说，跟什么催眠大师学了点儿秘术？”
她自言自语道。
回忆着刚刚的情景，她脑中只有问号。
趴桌子上睡觉就能签单，而且黄耀林还特别让魏世峰录视频来夸他。说是实力，难以置信。说是黄耀林本身口味独特，也很难说得通。
到底是为什么？
万洁蕾双眉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
肖麟狠狠地将自己扔到了沙发上，松开衬衫的扣子，做了几个深呼吸。看着手机屏幕上“梁君豪”那几个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
“哥们，救命啊！”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了一阵惨嚎。
“我去，有人要追杀你吗？”
肖麟丝毫不紧张地说。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我要是被人追杀，以后谁照顾我们家宝贝蓓蓓？”
“什么贝贝贝的，你结巴了？”
“你看看你，够不够哥们？十万火急的时候，竟然还笑话我？”
肖麟用沉默来应对。
梁君豪不在意，继续说道：“好了，说正经的。我这次可是碰见一个苦差事。”
再次沉默。
沉默了大约五秒钟，梁君豪忍不住了。
“我说肖麟，你不打算问我是什么苦差事吗？”
“有屁快说，有话快放。”
“好，你狠，我服了。你记得我和你说遇见姚静蕊的事情吧？后天就是鸡尾酒会了，蓓蓓说了，要么不去，要去就一定要穿得体面一些，最起码不能让姚静蕊看得太扁。所以啊，她强迫我明天去陪她买衣服。苍天啊，大地啊，这种苦差事我真的是不想干啊……”
肖麟继续沉默。
假装哀嚎了几声后，梁君豪终于偃旗息鼓。
“我说，哥们啊，我这次打电话，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说。”
梁君豪看不到此刻的肖麟。如果他看到，他就会发现，肖麟的双眼半眯着，但从中却透出一股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
“嘿嘿，我是想请你……跟我们一起去，顺便帮我们砍砍价。”
“让我帮你们砍价？”
肖麟的眼睛略微睁开。
“对啊。你不是销售嘛？销售都是能说会道的，你去砍价，保准能以最低价格买到不错的衣服。哥们，你也知道我不是啥土豪，蓓蓓想买好衣服，我也买不起，只能靠你了！”
说着，梁君豪又哀嚎起来。
可惜，肖麟丝毫不为所动。不是他铁石心肠不够义气，而是因为这个梁君豪实在是不靠谱，经常哀嚎。事实上，就是因为他这个特点，才在学生时代拥有了“梁哀嚎”这么一个绰号。
“不好意思，帮不上忙。”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苦啊！”梁君豪的哀嚎声骤然提高了几十分贝，“亏我还拿你当哥们，一点儿小忙都不愿意帮，你算什么朋友！我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啊啊啊……”
肖麟把手臂伸直，以降低噪音对耳朵的伤害。
好半天，约莫梁君豪嚎累了，肖麟才将手机再次拿到耳边。
“行了，你别嚎了。明天是吧？行，说个时间地点吧。”
“我就知道你够哥们意思！”
梁君豪一改刚刚的颓废，激动万分。
当然，这一套戏码，无论是梁君豪还是肖麟，都早已习惯。二人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兄弟，彼此相当熟悉。梁君豪早就知道肖麟会帮忙，正如肖麟也早就知道梁君豪会哀嚎一样。
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肖麟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并非休息日。但是对现在的肖麟来说，上班时间的规定形同虚设。他想什么时候去公司，就什么时候去公司。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反正老板不敢管他，刘絮也从“老板”口中得到了指示，不会再去干涉他的出勤时间，肖麟现在可以说是相当逍遥。
至于收入嘛……
肖麟无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只要签单签得多，收入自然会像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到他头上。
放下手机，他回忆起了白天魏世峰对他说的一番话。
魏世峰字字血句句泪地对万洁蕾的背后说坏话行为进行了控诉，虽然有几分前言不搭后语，但最终还是成功地让肖麟明白了那个女人的险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