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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一次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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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我早早起了床下楼开门,老郑还没来,我等了又等,他才踱着步子慢悠悠晃进来,接着就一屁股坐下掏出那个檀木盒子放在桌面上,又吩咐了我去沏茶。

    不一会昨天刚来过的石岩也登门,他一进来就急哄哄的冲了过来,连缩在沙发里的老郑都没发现。“老……”刚吐了一个字,我对一个方向努了努嘴,他才看见自己找的人。

    “我说石头,你业务不熟练了啊,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你都没发现,还谈啥?”老郑端起茶。

    “我这不是太久没活儿干了么!别说那些没用的,里面的图纸你看出啥来了没有?”

    老郑把图纸拿出来铺在一张白纸上,说:“我昨天拿回去琢磨了一晚上,这是一个典型的明代墓穴,但是虽说规格符合,却还有些不妥的地方,你看这些墓室,墓主人不是王爷也是大官,大部分墓室互相贯通,可有的地方却明显缺少了墓室,比如这里北有南无,像是仓促修建的。”

    “这有什么,大概是墓主人突然死了要下葬,可陵墓还没有修好。你就一句话,下不下,不然我可找别人了。”石岩满不在乎。

    老郑叹口气,“你也知道我这身体,多少年没出山,江湖上怎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再也不是我们这一辈儿的风光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要是抖弄些新人下去,他们不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对,咱们一起出生入死过了不讲虚闲套,你一声下,我石头马上就去找几个得力的人来。”

    老郑笑了,“成!去整吧,下完这个我老郑头就能收手颐养天年了。”

    我站在一边,还没搞清楚老郑为什么要我一起听,眼下两人已经谈完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嘛。

    像是听到我心里想法似的,老郑抬起头,道,“初冬,你一块儿去不?”

    “啊?我?”我愣住了,心说这事可不是啥好事啊,但又有点跃跃欲试。

    “你慢慢想,离出发还有好几天呐,去也让你长长见识,你不是有事想问蒋寒吗,不下斗怎么能碰见他?再说了不去也没关系,给我把店看好了。”说着老郑收起图纸来,又和石岩商量了起来。

    我“哦”了声,拿起抹布心不在焉去擦架子上不知真假的古董瓶子,心里忍不住犯起嘀咕。说实话单那一次鬼娘子我就告了饶,这要是真跟着去盗墓,谁知道里头有多少奇怪的东西?可是老老实实呆在店里又不得劲,老郑不肯说蒋寒的下落,我一点线索也没有。

    想着想着动作一滑,要看手里古董瓶子就要掉地上粉身碎骨,旁边伸开一只手,原来是石岩把它接住了。“在想要不要去?”

    我回头一看,老郑不知道去哪了,于是诚实回答他,“对,我之前没有……做过这种事,什么也不懂,有点害怕。”

    石岩笑了,“小姑娘嘛,可以理解的,但是我跟你说,干这一行不会管你是不是女的,你技术越高,酬金也越高,不会可以学,我看你也不是那种能安安稳稳的人。”

    我哭笑不得,“你这是夸人还是骂人?行,哪怕以后不干,我就去一次,当长长见识!”

    “这就对了。”石岩说,“我要去买些武器装备,你有什么要捎带的么?”这就是关照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我摸了摸腰间衣服下的匕首。

    “成,没几天了,好好准备吧。”说着他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既然是明代的墓,我上网查点资料总是可以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过了三四天,老郑拎着一个大旅行包进来,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不一会一辆大面包在店门口一停,我们这就算是要出发了。

    我上去时候往里一瞅,除了石岩坐在驾驶座上,最后一排还坐了三个人,第二排竟然空着。我心说既然你们不坐那我也不客气了,就一个人大大咧咧占了一排。老郑踢里咣当的上来,把手里旅行袋往后一扔,砸在我旁边。

    石岩开口道:“你们都听说过郑爷吧,有这位出山压车,你们可得好好干利索咯!”

    “别那么说,叫我老郑就行,咱们还得互相照顾啊,互相照顾。”老郑倒是很客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上,我知道那个穿白衣服戴金丝框眼镜的叫杜孟河,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模样,像是家教很好的大学生。另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自称小陈,相貌平平。再就是一个扎马尾辫的女人,神色冷冷的,连名字都是石岩介绍的,只说她姓白。也只有她能引起我一点兴趣了,可又是一个不好搭话的主。

    车子从长虹街拐出去七转八转在小巷子里不知道转了多久,终于视线豁然开朗时已经出了城,在郊区的绿植间平稳穿梭着。一开始我还撑着精神看窗外的风景,几个小时后终于靠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阵颠簸把我惊醒,我拔下耳机四处一看,老郑他们却不见了踪影。旁边的旅行袋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把我不知道啥型号的步枪。管不了许多,我操起它来下车,发现车子停在一条土路上,两边都是收割过的田地,秸秆在风里有规律的晃动。

    这是啥意思?把我丢下了?我可不会开车也不认路啊。我正蹲在地上沮丧着,一只手就落在了肩上,我脑子一热,想起那天鬼娘子的手,下意识操起枪来往后一甩,只听见嘣的一声砸上了什么东西。

    “哎哟疼疼疼!这一下可是砸的我眼冒金星了。”我转身一看,老郑手捂着额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石岩在旁边笑的已经停不下来了,“你这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谁让你们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我能不神经紧张吗?”

    “刚才小陈要下去方便,我们等了半天他也没回来,就下去看看。”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只看见姓白的女人和杜孟河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人没找到,这地方也出不了什么意外,随他去吧,赶紧上车,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路要赶呢。”老郑催促着。

    虽然其他人都神色如常,但是意外走了一个人还是让我心里惴惴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等到了定边,天早就黑了下来,路上石头和老郑轮流开了一段时间,我不会开车,可一路上坐着浑身都僵硬了,只能不停的变换姿势。下了车就直奔向一家旅馆,老郑也累的不再费口舌,订下房间大家就散了。

    睡了一觉饿醒了,我一看才夜里12点钟,起来穿上衣服,抱着试试的心态下楼,看看有没有东西吃,谁想到一楼小桌子边竟然坐满了人,除了我都到了,看起来大家都饿了。

    石头冲我招招手。我走过去才看见那张图纸铺在桌面儿上,老郑正研究呢。

    “说起来,咱们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定边应该就是终点了吧。”我短时间里实在不想再坐车了。

    “还有十几公里,到了村子里再步行一段距离就到了。”说话的是杜孟河。

    “不过老郑,你怎么能肯定这图纸上的墓就在定边?”

    “自然是做了万全的调查,他们说这图纸是明末传下来的其中一份,四川那边已经被打捞过了,就只剩下定边和岳阳着两个地方。古人认祖归宗的观念根深蒂固,如果这真是传说中张献忠的墓,那么他把自己积攒的宝藏其中一部分藏在定边,应该比藏在打仗胜利的地方更符合逻辑。”

    “听说张献忠的身家堪比皇宫,白银至少有数千万两,若是他能拿出一些来藏在定边这里,咱们也不算白来一趟。”

    “金银再多也带不出来,还是摸一两件值钱的宝贝划算。”说话的是白姓女人,虽然口中说着发财的话,可她脸上却一点笑容也无。

    说话间,睡眼惺忪的旅馆老板女儿端出粥菜来摆上,我们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饭毕,老郑起身。“我先回去睡一会,你们也再补一觉,明天有的忙。”

    饭桌上只剩下白姓女人和杜孟河,我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会才离开,却在二楼走廊碰到了石岩。他应该是刚才老郑那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见我的瞬间强硬调整了一下,露出不太自然的微笑来。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他。

    “没事,老郑疑心太重,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我跟他吵了一架,你说既然要下斗,就不能怕那些东西嘛。”

    “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明天一早就没事了,都是为了大家好。”我安慰他,又说:“话说底下那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姓白的女人是大家族的偏支,一般下这种斗不是为了求财,杜孟河也有点背景,一个身手好,一个脑子好,咱们得均衡不是?日久见人心,警惕些就行,下一回就不一定碰的上了。”

    我琢磨着石岩的话点点头。“行,你抓紧回去眯一会吧。”人们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看石岩就是一个例外。

    回到自己房间,吃了东西反而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带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下去只会拖后腿,本来我们已经少了一个人,到时候还要分出精力来照顾她。”白姓女人幽幽地说。

    “图纸在老郑手里,咱们这趟就是给他打下手的,还是乖乖听话吧。你如果担心她碍手碍脚,就不必多管。”杜孟河回答到。

    “五十多岁的年纪,早已不是当年的身手了,还有那个石岩和他是一伙,要我说还不如趁其不备把图纸抢过来,我们自己去找那宝物。”

    “嘘,她醒了。”

    我睁开眼,看见石头站在床边,正在跟老郑说话,“她醒了。”

    “做噩梦了闺女?你看看这满头大汗的。”

    我抹了抹汗津津的额头,才明白原来那是一场梦。“杜孟河和那个女人呢?”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房间门就打开了,杜孟河还是一脸彬彬有礼的文雅模样,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老郑转向我,“起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咱们该走了。”

    待人走尽,我快速洗漱了一通就提起自己的背包下楼了。

    和昨天一样车已经在门口停好了,石岩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包子。“路上凑合吃吧,刚才听说有另一行人昨天也来了定边,就住在咱们隔壁的旅馆,提前咱们几个小时就走了。”

    老郑接着说道:“和咱们差不多,带了好几个大旅行包,估计也是奔着张献忠疑墓来的,咱们得赶紧的,不能让他们先一步挖了东西去。”

    我一边听着一边埋头吃起包子来,车里石头和老郑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拉闲话。

    车子出去大约十公里就在一处土坡旁停下了,大家拿起装备跟着老郑下了车。

    “前面都是土路,咱们开这车太显眼。”石头解释道。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身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一定重的很,自己就背了一个轻背包,于是走到老郑身边说道:“我来拿吧。”

    他看了我一眼,把背上的旅行袋取下来,我接过来差点一头栽地上,石头就哈哈哈的笑起来。

    “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沉?”我脚步沉重的跟上去,还是止不住好奇心。

    “一会你就知道了。”老郑卖了个关子。

    我们进了村,一路畅行无阻,眼看就要走到村尾了,从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头,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过来。老郑冲他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来递过去。那老头颠了颠信封的份量,脸上的皱纹都生动了些。

    “这老头是什么来头?”我悄声问石岩。

    “老郑找的人,负责给我们带路的。”

    我们跟着老头朝一片树林走去,枝条和叶子踩在脚下的声音咯吱咯吱的,让人不寒而栗。这林子越往里走树木越密,以至于到了要侧着身把枝条拨开才能通过的地步,这样的树林如果没有带路人,确实很难找到目的地。

    “在我们之前,有没有其他人来过这片树林?”老郑问道。

    老头点点头,“三个小时前,天刚亮的时候,有一支队伍也进了树林。”

    “也是您给他们带的路吗?”杜孟河问他。

    “没有,他们拿着一堆东西,看起来挺有把握的就进去了。”

    “您看清楚他们有几个人了吗?”我说道。

    “大概有七八个吧,我在屋里看的不真切,队伍里好像还有女的。”

    七八个。老郑和石岩对视一眼,对方不知道什么来头,单是人数上就占了优势,还是尽量别碰上。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眼前的景色愈加诡异,渐渐的不对劲起来。

    我拽了拽石岩,说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有东西烧焦了一样。”

    石岩使劲嗅了起来。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白姓女人出了声,她说,“前面的树林。”

    我们急走几步,面前的一切突然豁然开朗。原本茂密的树林行进到此处,竟然只剩下枯黑的焦干。

    老郑凑近一棵树摸了摸,说道:“还有余温,应该刚烧了不久。”

    “被烧焦的树林与完好的树林之间呈直线状,火势也没有蔓延,是人为的。”我说。

    杜孟河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倒是石头有些恼怒起来。“这些人怎么个意思?放点火就以为能把我们下退?哼,也太看不起我石头的胆子了。”

    “未必,他们在我们之前,不一定知道自己之后还有同行前来,这事可能不是针对我们。”老郑说。

    “那他们为什么要放这把火?”石头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等我们进去就知道了。”杜孟河说。

    “树林没了就没了,不值钱的杨树。前面就是入口,你们自己进去吧。”带路的老头说。

    老郑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我们拐过一个山坡后,他打开了图纸,端详了好一会。“就是这一块了,没有建好的半截墓室就在我们脚下。石头,折叠铲。”

    老郑把钢管一根一根的接上去,足足接了七八米,这才下了铲。

    这期间我坐在一块石头上摆弄着手里的枪,石头大略教了教我,这才让我装上子弹。接着听见那边老郑喊了一声,我们就都凑了过去。

    拔上来的铲子带着潮湿的黄泥土,老郑抠下来一块捻了捻,又闻了一下,这才一挥手吩咐大家开始挖。

    “说起来,咱们前面那支队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进去的。”我说。

    “他们没有图纸,观了方位就随便打了个盗洞吧。”石头撸起袖子来。

    老郑没说话,自己去一边点了根烟抽上了。白姓女人问他要了一根,吞云吐雾起来弱化了脸上的冷意,有几分风情。

    我心底突然有些烦闷,很是难受。

    “不舒服吗?”杜孟河握着一把铲子走过来。

    我摇了摇头,“可能太激动,一会就没事了。”

    他笑了笑,加入石头的工作。

    我见老郑在那边皱着眉,白姓女人也没有过来的意思,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完,撸了撸袖子也开始挖土。

    终于石头的动作顿了一顿,道:“铲子碰到了硬东西,看样子到底儿了!”

    老郑跑过来接过铲子挖了几下,确定无疑后蹲在地上拉开旅行袋的拉链。我也蹲下往里一瞅,只见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叫不上名字来的物件,还有几挺武器。老郑看着我嘿嘿一笑,“今天就给你长长见识。”也不管我会不会,很大方的摊开袋子任我挑选。

    我照着他们的样子选了一把把驳壳枪别在腰上,又背上了一挺自动步枪,顿时感觉安全感强大了不少。那边石头递过来了一把军刀,我本来想起身上还有蒋寒的匕首,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来着,可是一看他们身上都备了四五件武器,只好作罢。

    终于完成前期准备工作,石头往那露出来的一截墓室上扔了一捆爆炸物。只听一声巨响,那石板已经破了个幽黑的大洞欢迎我们。

    石头第一个下去,接着是老郑,他把我安排在他后面的位置,我知道队伍中间是最安全的。杜孟河第四个,白姓女人则在队尾。

    墓道很窄,下去时仿佛又回到了我和蒋寒在暗道爬行的那一天。我刚落地,石头就晃着狼眼手电在前面叫了一声。

    “你们过来看,这墙上是画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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