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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暗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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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道光随着利刃而来,

    当它落下时,

    将宣告黑暗的到来。

    ——

    黎明之地的熊族屯溪城外

    熊城以南八十里外的屯溪城,是西入西群山脉必经之地,也是熊族同猎豺家族地域分界处。这里有条清澈的小溪,小溪畔延绵到山脉的一半都是密密的竹林。山路经过的最高处,有个不算很大的关隘。一座哨塔和不大的营地。在竹林中一个坑里,有三个像狩猎的猎人等待猎物一般,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哨塔上的一个穿着锉毛甲(猎豺家族的象征,手臂、胸前、及腿上的大部分有三角形的突起,被人戏称能够挠痒的铠甲,所以被世人称为锉毛甲)的猎豺战士。

    “耗子,猴子。你们两个做好准备了吗?杀人?想想就是很让人兴奋的事。”一个目光恶狠狠的年轻人,扯了扯领口,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那两个人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自从我配上剑的时候,就想象着那是什么感觉。我听人说过男人有两件宝物需要见血,你知道是什么吗?恩?猴子,你不是自认为很机灵吗?”那人继续问道。

    猴子看了耗子一眼说道:“大少爷,我不知道。”

    那人又看了一眼他俩说道:“那我告诉你们,一样是你两腿间的,估计现在吓得想尿尿的东西。另一样就是我手里的家伙。”

    扫视一周,那人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的是,第一件宝物见血是在妓院,而另一件却是在如此诗情画意的地方。想我兀彪真是可怜!这里叫什么来着?”

    耗子说道:“屯溪城,大少爷。”

    兀彪俯下身子,背靠在坑里,大泻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你们现在样子有多可笑。拿出点胆子来,杀了一个人。你们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耗子哆嗦的说道:“大少爷,我不敢。”

    兀彪问道:“你们羡慕我吗?”

    猴子说:“当然。”

    “羡慕?羡慕什么?整天能在泡在妓院吗?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好多年以前一天下午,也不知道那个老爷跟那个老爷在打仗。战火延续到我们那个小镇,我现在只是记得那个下午阳光很好,阳光透过家里的大柳树发出奇妙的光晕,树上的蝉叫的也格外的响。我母亲在洗衣裳。我在大树下,用水和好了泥巴。我当时想捏一把长剑。我看着我母亲,我母亲冲着我笑。我也笑着捏啊捏啊,我终于捏好了。我正拿着刚做好的那边泥剑,向母亲炫耀时。”说到这里,兀彪眼睛有些湿润,他顿顿继续说道,“我听到了叫喊声,很大很大,很惨烈、很惨烈的声音,声音盖过了树上的蝉叫。然后就看到一队兵,他们骑着马,挥舞着真正的长剑,我当时只记得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到那道光划到我母亲的身上,当那道光向我划来的时候,又有一道更刺眼光档在那道光前面。”

    耗子愣愣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扑在我母亲的身上使劲的推啊、喊啊,在之后就不省人事。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父亲抱着我逃出了小镇。从那以后我就常常在恶梦中,梦到那道宣告死亡降临的黑暗之光。”兀彪继续说道,“再后来,我们父子俩流浪到圣城,在一个下雨天,站在所谓的圣城下的一个小犄角旮旯里,瑟缩着,叫见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父亲大声对我说‘这个世界如果不完美,你又怎么能抱着哭喊过日子!’儿子,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然后,我父亲为了生活,几乎干边了圣城所有的工作。可能由于我父亲跑遍了整个圣城的缘故。前一任财政大臣让他做了跑事,就是跑腿的,传个话什么的。再后来就是那个好心的财政大臣,不知道得罪了君王的那个亲属,流放冻土之地了。那个财政大臣告诉我父亲不要学他,并告诫他,在这座城只有‘嘚瑟的人,想嘚瑟的人’的这两种人。你们一直以为那句是我父亲的杰作,其实不是。”

    说完,兀彪看着他俩说道:“所以你们知道了吗,成为嘚瑟的人,还是只是想嘚瑟的人?就看今天了。”

    猴子问道:“大少爷,你刚才讲到的另一道更刺眼的光是什么?”

    “我父亲告诉是武士之剑的光芒,在恶魔盛行时代,赤地的火落城锻造,象征真正荣耀的止战之剑。剑身上有正义之焰永不息。后来我又听圣城学府的奈老,一个整体讲乌七八糟的老头子说,在恶魔消声遁迹后没多久,独裁君王认为他需要的是战士不是止战之士(武士),那些手握武士之剑的家伙们守卫的正义严重影响了他**伸张,独裁君王一纸昭告,收缴了武士之剑,并在大殿之上融毁那些剑,看着被慢慢融化的武士之剑,独裁君王大声高呼,如果天火筑的剑,又怎么能被凡火融化。令人惊叹的是竟然有几把没有融化,惊恐万分的独裁君王让人把没有融化的武士之剑冰封在天山的峰之颠。”说道这里,兀彪摇着头说道,“我他妈的,竟然在小时候还相信了这些鬼话。整天幻想着,总有一天我要爬上天山的峰之巅,拿到那把武士之剑。再后来,我长大了,我发现这些都是狗屎,我不需要什么武士之剑,荣耀之地的荣耀早就变了样,我只需要穿上一身光鲜的皮,腰里揣上钱袋,就他妈的有了荣耀!”

    正说着,哨塔上的一个猎豺战士朝这边走来,兀彪自言自语道:“来啊,来啊,再往这里走走。”

    那个猎豺战士停下了身来,哼着小曲,对着山崖,正在畅快地小便。看到距离有些远,兀彪说道:“把弩拿过来。”

    猴子把弩送到他手上。兀彪说道:“哼着小曲上路,最起码是不痛苦。”兀彪扣动了扳机,只听见“嗖!”“啊!”两声过后,那人倒在自己的小便池里。

    兀彪说道:“可惜了,不是倒在我的剑下。”

    话音未落,不远处有嗷嗷的叫声,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兀彪看到,不远处有一头白熊。对着他们两个说道:“既然是做个假象,就应该做的更真一些。为了让猎豺家族一下把目标锁定到熊族身上,我们需要再添一笔。”

    说完,走到那个猎豺战士的身边,用剑在他身上划上了几道像爪痕的伤口。

    圣城凤悦来酒楼,早早的就被一堆人围的水泄不通,跟石狼比武的那个彪形大汉发现死在地下一层的角落里。

    圣城验尸的医官说:“此人死了一个多月了,差不多就是圣城圣宴时候死的。死者除了身上的拳脚打的愈伤没见其他外伤,验血也正常,排除中毒死亡的可能。初步鉴定是比武致死!”

    在场围观的人群中,就有石狼。石狼上前掀开了死者上的白布。仔细查看一会后,对着验尸的医官说道:“死者跟我比过武,死者的头部,我确实击打过,不过头部的后面,我敢确定没有打过过,你看,这里外伤最严重。而且,我赢了死者后,死者还曾破口大骂很长时间。我们比武所致外伤显然不至于会死。这很多人可以作证的。”

    圣城验尸的医官说道:“石队长,这就不是我关注的,是你们该关注的了。”

    兀彪和他的两个胆小随从完成了任务往回赶路,三人来到了三岔口。

    兀彪问道:“你俩想不想跟我历历险?”

    猴子说:“大少爷,咱们还是赶紧往回赶吧,出来都一个月了,身上带的银两也不多了。”

    耗子说:“大少爷,猴子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老爷在家里还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兀彪说:“瞧你俩的出息,这么说吧,咱们要走的这条道是近道,耽误不了回家,看到没有,这条三叉路口,往北沿着灯塔之路是咱们来时候的路。往西这条道是近道,我们翻过西群山脉,穿过鬼语森林,走古道,可以直接回圣城。”

    耗子说:“大少爷,听他们说鬼语森林是鬼魂出没的地方,没人敢从那里过,也没人敢在鬼语森林里呆。”

    兀彪说:“不要听世人瞎说,我们就走西边这条道。更重要的是我要带你俩开开眼。在古道附近有一座人间仙城叫做德特立。那里好玩的很。”

    猴子说:“大少爷,既然你决意一定,我们就跟你走西边这条道。”

    兀彪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嘛!”

    三个人决定好了路线,催马沿着西边这条小道,进了密密的林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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