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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又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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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在这“黄金阁”之中有谁是不来赌钱的,恐怕也就这么几位:华文海、宇文逸是来找“京城里的人”的,叶寒是来跟着华文海的,李老头是为了来找女人的,还有那个李大彪,他是来惹麻烦的。

    宇文逸找机会与“黄金阁”的赌徒们都一一接触了,他发现在这里什么人都有,有着不同的背景,有着不同的喜好,有着不同的家乡,有着种种的不同,但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很有钱,二是宇文逸他们不是他们想找的人,宇文逸不确定他们走出“黄金阁”后会不会还是像先前那样有钱,但是第二点他十分确定,至少他确定这些儿公子哥是没有那个能力使用这种暗器的。

    宇文逸、华文海还在“黄金阁”里转悠,他们生怕遗漏一些蛛丝马迹。忽然间李老头抽了风似地从“黄金阁”的里屋跑了出来,他焦急地喊道:“你们那个傻大个在外面惹事了。”李老头把那个女子丢了,还把他的那个箱子丢了,因为华文海没有看到他先前始终背着的那个箱子。

    一个仆人将他们迅速带出了“黄金阁”,很快便来到了最先他们来到的那个赌场大厅,华文海还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从“黄金阁”出来的,就犹如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一样。只见场子里三三两两躺着数个仆人,他们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脑袋,流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显然是被人揍了一顿。醉意正浓的李大彪单手扯着一个男子,大声喊道:“这小子出老千,这个挨千刀的,骗人钱。”男子想要挣脱,可是李大彪力气大得实在像头蛮熊,那男子瘦小的身躯如何挣脱得了,男子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出老千。”

    男子是“欢乐谷”里作为庄家摇骰子的,那些已经输惨了的赌徒们,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想要拿回钱财,各个都帮李大彪吆喝着。

    “骗钱!”

    “还钱!”

    “骗钱!”

    “还钱!”

    “欢乐谷是开了门做生意的,你这么说,是毁我的声誉,今天你若拿不出证据,那只能从你身上留下些东西。”场子的内屋,那个由两个肉球拼成的“东西”被人用推车推了出来。这里的光线比刚才那小屋子亮多了,可是华文海还是看不清楚,这个“欢乐谷”谷主究竟长个什么样,因为他带着一个头罩,他把自己的容貌完全遮盖起来了。

    “他这张是张假脸。”李大彪指着男子道,“他的脸上肯定贴了什么,他除了双眼睛会动,其他什么都没变化。”

    “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殷谷主道。

    “一个人连张脸都是假的,什么东西还会是真的?”李大彪的逻辑好像有道理。

    殷谷主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头罩,他露出了那张神秘的脸庞,这张脸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已。这能算是一张脸吗,整张脸没有皮肤的褶皱,没有头发与眉毛,没有鼻子和耳朵,鼻子只是两个孔,嘴巴只是一条缝,完全没有嘴唇,微微地一开一合,每个字是从那么微小的地方漏出来的,他也没有眼睛,但却好像什么都看得清楚。

    他缓缓说道:“正真的赌场高手,无论赌局进展到了怎样险要的时刻,也要保持冷静,至少要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被人看穿了你的内心,那你只会一败涂地。”

    殷谷主继续道:“我因为我的眼睛、我的呼吸、我的耳朵、我的表情而惨败过,所以我都将他们一一消除。”他简直是个疯子,这些五官都是因为想要赢得一场赌局,他亲手把他们都去除了。“所以你在这里碰上一张假脸,有什么好奇怪的,在场人的脸有多少是真的,全世界的人有多少人是用真脸过着日子的,又有多少人是用真脸对着别人的?”

    李大彪本就被殷谷主的脸惊呆了,他不敢相信他的话,他扫射着在场的人,是他醉了吗,在场的好多人,似乎都带着面具,他看不清他们的脸。李大彪摇晃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在别人面前仔细端倪,一边自言自语道:“真的好多假脸,真的好多假脸。”是因为喝了太多,还是因为看到了这么多张恶心的脸,李大彪突然感到胸中憋闷,胃一抽动,一大口老酒便喷射出来,正好不偏不倚喷在了对面一个人的脸上。

    “你他妈的,老子要你的命。”那个男子一手使劲抹着自己的脸,一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向李大彪挥去。

    李大彪真的喝醉了,他为了躲避拳头没有站稳,一个不当心竟然摔在了地上,但当他落地的同时,却伸手抓向了这个男人的脸,这个男人的脸也是一张假脸,与殷谷主不同是这张假脸是因为贴了一张人皮。人皮刚好被酒喷了,李大彪这么一扯,刚好将这男人的整张人皮扯了下来。

    男子十分惊恐,赶忙收回拳头,护着脸,转身便夺门而出,他的身法十分迅速,是江湖上少有的,可是在场的还有更快的。有些人腿快,比如宇文逸,几个呼吸,他已经追着男子出了“欢乐谷”,有些人嘴快,比如李老头,“他是小旋风苏胜海!他是苏胜海!”李老头嘴中碎碎念,上蹦下窜得,也消失了。

    李大彪站起了身,看着手中的人皮,歪着头道:“我怎么把人家的脸给扒下来了?”

    “是苏胜海!”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一年前被盐城主派去探查匪徒时,失踪了吗?”

    “是啊,大家都以为他已经遭人毒手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在场也有不少江湖人士、官府人士,苏胜海的出现顿时让“欢乐谷”炸开了锅。

    殷谷主此刻的表情我们当然难以看清,因为他根本没有表情,但是他被激怒了,他命令手下,把李大彪这个惹事的家伙抓起来。李大彪不好抓,数人与他缠斗在了一起,殷谷主的手下不应该去抓李大彪,因为他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们更不应该去碰站在李大彪身旁的华文海,因为他们会丢了性命。

    谁敢伤害华文海,叶寒是绝不会饶他的,只是微末的一点银光,眼前的数个壮硕的大汉便应声倒下,谁也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倒下的。华文海、叶寒和李大彪也一同走出了“欢乐谷”。

    殷谷主再也没有阻拦他们,因为他知道这里谁也阻拦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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