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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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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很是高大,亦没有什么可怕的气息传出来,但是在白言的眼底下,他的背影却比这天下还要更加的伟岸。

    这人披着一身金灿灿的盔甲,可是却破烂不堪,黯然的光亮似乎在诉说着他曾经历过的战争,块垒分明的精壮体魄,丝毫不显得臃赘,而像是一座大山欺负的山峰,经受了千万载风吹雨打,那浑身紧绷的肌肉,凝聚了无穷的力量。

    染红白言看到了他头上那一对儿牛角,这居然是一个魔王,或者是一个妖,但是他为什么要抵挡太阳,这太阳的热度已经快要把他的双手融化了,但是他还是宛如一座大山挡在这个地方。

    不知道看了多久,白言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白言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不自觉的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但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他感受到了一股悲凉的感觉扑面而来。

    “你就不能放手!让这太阳陨落嘛?”白言总算知道他的悲凉来自何处,这个背影的高大,和太阳一样的伟岸,而他的身下,正是六界,不是他想要抓住这太阳,而是这太阳要陨落,他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太阳的陨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一个英雄,为什么你就不能让这天地毁灭算了!”

    他缓缓地回过了头,看着了白言一眼。

    白言瞳孔骤缩,灵魂深处的每一处都在发出警告,再看多一眼,他就是灰飞烟灭。但是他还是咬紧牙根,想要看清楚这个抵挡住太阳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就是看不清楚。

    慢慢地,白言感觉到了整个身体在向下沉,海中似乎有一只手正在抓住他。“放开我!放开我!”白言嘶吼道,“快点走啊!再不走你会死在这个地方的!走啊走啊!”他知道这股悲凉来自于他的内心深处,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做一个英雄,而历史居然没有一丝的记载,也不知为何这一切究竟是真的是假的。

    “大丈夫,死也要顶天立地的站着。我,总有一天,要让这天遮不住我的眼!”他突然对着天空吼道,双手高举着太阳,直至太阳把他的全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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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肆中,白言倒在地上,整个人曲在了一起,任由泪水从眼角流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板,嘶哑着问道,“这是真的嘛?究竟是谁!”他感觉到了自己跟那个背影有着莫大的关系。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老板倒在了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少年郎,愿日后再与你相见时,你心中已经没有了执念。”白言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对着老板鞠了一躬,走出了酒肆。

    这个时候,楼梯上走下来了一个人,看着白言离开的背影。

    “这样对他来说公平么?”老板突然问道。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你我都知道,万物皆为棋子,只不过是为了满足那可笑的好奇心。”那人说道。

    “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就因为我跟随着他,所以不能是我吗?他也把我视作了棋子。可笑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你发现了什么?”老板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难道觉得只有你的主人发现了而我没有发现吗?八百年了,这场闹剧早就应该结束了。”那人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你选择了他?”

    “不,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都给过他选择,而他自己选择踏上了这一条路。”

    “那就祝你好运。”老板叹息道。

    那人点了点头,也跟着走出了酒肆,顺手还拿了老板摆在柜台上的一瓶酒。

    白言来到了东门,夜寒梅和方靖早已经在这里等待。白言看着这扇布满了血迹的城门,两天前自己还在感慨他的高大,现在,他就离开这个地方了。这三天来他学到的东西,比他十三年来学到的全部东西都要多。

    他拿出了一个漆黑的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骷髅头和一个王字,这是‘罪恶之王’的凭证,而老板也没有告诉白言这令牌的用处,倒是夜魔告诉他这令牌不容小视,以后有着大作用。

    白言把令牌按在城门上的一个缺口,而后退后了几步。

    “该离开了。”白言转身看着这空荡荡的街道,因为他要离开,所以所有人都禁止来到东街,而虎痴也不能来送他,但是他知道虎痴一定在离东街最近的地方,祈祷他平安无事。“一年后,我会来到这个地方,等你凯旋归来。”

    但是城门并没有如同白言想象一般威风的打开,只是在正中间开了一个不到两米的小门。三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有些尴尬,看来不然人过来也是有些原因的,这城门居然只能在外面打开,而里面只能开一个小门,怕是建立这座城的灵师也怕被人嗤笑。

    刚走出‘罪恶之城’的大门,白言就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体内,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他阔别了两年,第一次感觉到了灵力充沛。

    “白兄弟,感谢你带我出来。”方靖朝着白言作揖,“日后若是来到北城玄武城,便说出我方靖的名字。以我方家在城中的威望,只要你不惹上城主,谁都会给你三分薄面。”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白言抱拳回礼,他对方靖并没有太大的映像,只不过觉得这个人不坏,而且消息很足,是个万事通。至于把他带出来,也真的只是各取所需,其实如果虎痴没有坚持留下的话,他也许不会信守承诺,只把虎痴带出来。

    “白兄弟,顺便给你一个消息,赵族族中现如今有一个一只脚踏入灭灵阶的灵师,而那个人正是赵幕的爷爷,我奉劝你,在没有找到靠山之前,最好不要再去招惹赵家的人。”方靖劝诫道。

    “我知道的。”白言眉头深锁在一起,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由得问道,“我到城中才三天时间对嘛?”而酒剑仙告诉他的是两个月后必须夺得桂冠离开‘罪恶之城’,现如今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那岂不是要在这里浪费多两个月的时间来等酒剑仙?

    “真是蠢,这座城由我们魔域的一位前辈建造的,城中一天等于六界的一个月,现在外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啦。”夜寒梅拍了拍白言的肩膀,即使她矮了白言两个头,但是仍然踮起脚尖费力的拍打白言的肩膀。

    白言白了夜寒梅一眼,方靖的等级他感受不出来,肯定是运用了某些可以隐藏灵力的手段,但是这个夜寒梅居然丝毫不隐藏自己的灵力,反而把她的灵力完全释放出来。

    “白兄弟,方某先走了,有缘再聚。”方靖右手伸出,一只老鹰缓缓从他的头顶幻化出来。

    “老鹰啊,还能飞。真帅!”白言看着方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那头牛。“你呢,回去魔域吗?”

    “以后有机会来到魔域,若是给魔王欺负了,就报上我夜寒梅的名字。若是不幸死了,姑奶奶会帮你报仇的。”夜寒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突然凑到白言的跟前,一口亲在白言的脸上,也不理会白言惊讶的眼神,直接转身离开。“嘻嘻,这是报答你救了我一命,小白,记得来魔域找我。”

    白言一摸自己的脸颊,再一看手心,还有一丝殷虹。

    “咳咳!”这个时候白言身后响起了一阵咳嗽声,酒剑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白言的身后。

    “师傅!”白言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脸上布满了藏不住的喜悦。

    “没让为师失望,你总算是走出来了。”酒剑仙也对此感到欣慰。

    夏日已经过去,秋风也缓缓吹落了树叶。

    恍如隔世。

    “师傅师傅!我现在的等级是什么?”这才是白言迫切想要知道的,他期待的看着酒剑仙,他想要知道自己这三个月来灵力究竟提升了多少。夜魔的封印被他撕掉,黑墨石被他吸收,大老头的杀气被他得到,他现在体内至少有两股不属于灵力的力量,而如果好好运用,这绝对会成为他的杀手锏。

    “不用测了,驭灵阶天品。”酒剑仙喝了一口酒,脸带笑容的说道。

    “驭灵阶?”白言皱起眉头,他也不像之前脾气那般暴躁,不会再去抓住酒剑仙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弱小。“至少也是回到了之前的境界。”两年前他刚觉醒灵力的时候,就已经是驭灵阶天品的灵师了,没有想到这三个月来的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走到,可以重新开始。

    “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灵师的境界了么?”

    “我只知道驭灵阶、化灵阶、控灵阶、灵尊、灵皇与灵帝,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灭灵阶。”白言如实说道。

    “那我便跟你讲一讲,这灵师,究竟有多么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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