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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流涌动
香港。香港中华实业集团公司大会议室内。
参加董事会会议的董事们陆陆续续地走进会议室，相互寒暄打招呼，然后互相打听、询问会议的内容，大家都纷纷摇头，又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吴雪丽在会议室里来回穿梭走动，与众人周旋，显得很热情、很活跃。当她看到钟智群独自站在窗前向外远眺沉思时便走了过去。
吴雪丽故作惊喜地说：“姐夫，你几时来香港的？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呀？如果有时间请你来我家做客，好吗？”
“哇！雪丽，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啊。”
吴雪丽走到钟智群的身旁，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
“智群，不管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你必须完全站在我这边，一定要积极全力的支持我。记住啊。”
钟智群也压低了声音、嬉皮笑脸地说：
“当然当然，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嘛，我对你一直都是情有独钟啊。”
吴雪丽瞪了钟智群一眼：“这种话你应该对我姐姐说。”
吴雪华和吴雪娜亲密地坐在一起，愉快地交谈着。
吴雪华：“咦？雪娜，怎么就你一个人，迈克怎么没来？”
吴雪娜：“他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他什么事。”
“雪娜，口无遮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和迈克已经订婚了，都是一家人了嘛，他是可以参加董事会的会议的。”
“这事以后再说吧。姐姐，小莹莹现在怎么样啦？快四岁了吧？肯定又长高了。唉，我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
“到这个月底就四周岁了。现在小莹特别可爱，不过也很调皮。雪娜，有时间你和迈克到台湾来度假，我接待你们。”
“好的，我们一定去。姐姐，说不准这次就跟你去台湾。”
吴雪丽走过来，挤在吴雪华和吴雪娜的中间坐下，撒娇地说：“哇，你们好开心，在谈什么呢？快对我说说。”
吴雪娜瞥着吴雪丽，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和姐姐没什么和你说的，一边忙你的去，我看你比爸爸还忙。”
吴雪丽故作委屈地说：“姐姐，你看雪娜哪像妹妹呀？总对我那么凶，经常欺负我，我倒像是她的妹妹。”
吴雪华佯嗔的责备说：“唉，你们俩真是一对儿小冤家，从小就这样打打闹闹的。雪娜，雪丽是姐姐，你应该尊重她。雪丽，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别和她计较，啊？”
吴雪丽故作生气地说：“上帝呦，我才比雪娜大一岁多，怎么就应该我让着她呢？姐姐，你怎么总是偏向雪娜呀？不然就是各打一板，在中间和稀泥做和事老，我不干。”
吴雪娜挥起拳头轻打吴雪丽，姐妹三人笑成一团。
麦安之（男、54岁）与儿子麦良荣（男、28岁）坐在一边小声地谈论着。
麦良荣：“爸爸，怎么今天召开董事会？有些奇怪？”
麦安之：“是啊，是不同以往。今天召开的这个董事会好像有些异乎寻常，这让我也搞不明白了。”
“爸爸，我岳父没有事先告诉你今天会议的内容吗？你们是世交，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事先通报一下的呀。”
“是的。但是这次没有。虽然我和你岳父是几十年的世交了，现在我们两家又是儿女亲家，但是我却越来越搞不懂他了。良荣，记住！不管董事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出现了什么状况，一定要先沉住气，不要随便发表任何意见，还要管住你那个有口无心的大嘴老婆。”
麦良荣看着自己的妻子吴雪丽，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结婚已经几个月了，我怎么也越来越搞不懂她了呢？”
黎士强与儿子黎敏捷站在会议室一角交谈着。
黎士强板着脸教训地说：“阿捷，你在深圳大华公司一定要好好做事，不可以天天喝酒泡妞！这次是我和你姑父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再做不好，以后我们就不再管你了。”
黎敏捷自信满满，极力表白地说：
“爸爸，这一次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做好的。可是，我在深圳大华公司已经工作半年多了，所有业务和管理我都熟悉了，为什么姑父还不把总经理温雅那个小女人撤掉换成我呢？堂堂大华公司怎么可以让一个内地北妹担任总经理呢？这种事传到香港来同行会笑话我们的。”
黎士强看着黎敏捷失望地摇摇头，不屑一顾地说：
“你？你没有能力管理大华公司，撤掉温雅换成你非乱套不可，让你当个副总完全是你姑父看在我们黎家的面子上，已经为难你了。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吗？”
黎敏捷不服气争辩地说：“可以试一试嘛，这有什么难的？我可以学嘛，我可以提高的，再让温雅做我的助理。爸爸，你和姑父说说吧，把总经理尽快的换成我。”
黎士强断然拒绝道：“不行！这事在我这里就不会通过。你姑父也绝对不会同意，你不是不知道，温雅是他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你的分量能超过温雅吗？真是不自量力。”
“我当然知道这些了。哼！我觉得姑父和温雅的关系不正常，爸爸，很有可能温雅是姑父在深圳包养的小情人。”
黎士强气恼严厉地低声训斥道：“闭嘴！乱说话！不许这样说你姑父，他是你的长辈，你以为男人都像你似的吗？”
“我乱说话？姑父和玛丽娜的事怎么说啊？不就是因为玛丽娜年近五十，人老珠黄，人老色衰了吗。所以，就勾搭上了又鲜又嫩的温雅。其实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姑姑去世十年了，玛丽娜回伦敦十多年了，姑父也是男人嘛，年龄还不算太大，还有需要嘛，温雅又确实秀色可餐。”
“闭上你的臭嘴！”黎士强愕然气恼地瞪了黎敏捷一眼，不再理他。
吴伟伦和黎敏怡坐在一起亲昵地交谈着。
吴伟伦关切地问：“表姐，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是不是最近正在拍什么片子呢？古装片还是现代片啊？”
黎敏怡：“最近没有接戏，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态。伟伦，伦敦办事处的业务进行得顺利吗？”
“嗯，比较顺利。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各方面的业务都熟悉了，越做越大。但是，我认为现在伦敦办事处应该尽快升级为分公司，否则有些进出口贸易会受限制做不下来。”
“嗯，你的想法很好啊。伟伦，你和姑父讲过了吗？”
“讲过几次了，爸爸只说可以考虑，但是还没有答应。”
“放心，姑父会答应你的。伟伦，你妈咪好不好啊？”
吴伟伦黯然神伤，脸上写满了无奈，他伤感地说：
“唉，表姐，你说怎么样是好？怎么样又是不好？这么多年了，妈咪一个人在伦敦生活很孤单、很寂寞，我知道她一直在等着爸爸。我几次要接她来香港和爸爸团聚，她就是不肯来。我真是搞不懂他们这是为什么？”
黎敏怡温柔轻轻地拍了拍吴伟伦的手背，安慰地说：
“伟伦，你还小，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姑父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妈咪负责任的。”
吴雪丽走过来坐在黎敏怡的身边调侃地说：
“你们在谈什么呢？表姐，你可不能和我们家伟伦谈情说爱啊，我家伟伦可还是待字闺中的清纯少年呢。”
黎敏怡生气地说：“乱讲，讨厌！雪丽，你好坏啊。”
“表姐，我可听说了，最近你又有新的男朋友了，是哪家的少爷？还是哪位大明星啊？快向我们炫耀一下吧。”
黎敏怡否认道：“绯闻，绝对是绯闻，不能相信的。”
吴伟中和妻*萍站在会议室门口旁边小声交谈着。
吴景文的女秘书走进会议室，仔细看了看以后大声地说：“各位董事请坐下，会议马上开始。”
参加会议的人们纷纷围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旁，各自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准备做记录。
女秘书走到会议室门口旁边的电话机旁，拿起电话按键，等了片刻后说：“喂，董事长，参加会议的董事已经到齐了，会议可以开始了。”
参加会议的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会议室门口。
吴景文、赖宏仁、廖运齐依次走进会议室，三人并排坐在会议桌正中的主位上。当参加会议的人们看到廖运齐医生最后走进会议室，又坐在吴景文的身旁时，都感到大惑不解，你看我、我看你的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廖医生来干什么？”
“他怎么来了？莫名其妙？”
“廖医生怎么能参加董事会？”
“董事长搞什么名堂？”
深圳。深南中路。
陈兴汉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丝麻西裤，显得雄姿英发潇洒精干。陈丹伊身穿一件淡藕荷色束腰大摆齐膝的连衣裙，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尽显曲线优美的苗条身材，散发出灵秀姣丽婀娜多姿的青春风采。他们二人不急不缓地向金融中心大厦走去。
陈丹伊偏头上下看了看陈兴汉一边走一边称赞地说：
“哥，你换了一身衣服还挺帅的，真是一表人才呀，和你刚下火车时完全是两个人，现在像个小老板似的。”
陈兴汉得意地说：“是吧，你也看出来了？都这么说我。”
“哎？哥，我怎么越看你就越像一个人啊。像、像谁来着？哎？我怎么突然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呐？好像还是外国人呢，那人叫什么来着？名气可大了，像，真像。”
“哦？我像外国人？像谁呀？阿兰德龙？还是格里高利派克？不会是横路进二吧？“
“哎，对对，没错，就是他。哥，你的个头儿和相貌还真是有些像电影罗马假日里的格里高利派克。你自己从来没觉得像吗？”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吧，好多人都这么说我。”
陈兴汉和陈丹伊走进金融中心大厦，乘电梯到六楼。走出电梯，向深圳大华实业集团公司大门走去。
走进公司大门，陈兴汉在门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陈丹伊微笑着向正对着门口服务台后面两个亭亭玉立青春靓丽的接待小姐走了过去。
陈丹伊微笑着轻柔地说：“小姐，你好。我是来大华公司应聘的，请问去人事部怎么走啊？”
其中一个身高稍高一点的接待小姐微笑着客气地说：
“你好。小姐，对不起，我们大华公司的招聘工作暂时停止了。”
陈丹伊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啊？为什么呀？昨天晚上我看电视的时候，电视上还在播放大华公司的招聘广告呢。”
“对不起，小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才接到公司人事部的通知。不如这样吧，过几天你再来看看。”
陈丹伊一脸沮丧地转身向坐在门口沙发上的陈兴汉走去，嘴里小声嘟囔着：“真应该早两天来应聘。”
陈兴汉听到了她们俩人的对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并不理会迎面走过来的陈丹伊，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径自向服务台的接待小姐走了过去。
陈兴汉语气温和地说：“小姐，你好。我是温总的老乡，来深圳看看她，请你通报一下，温总她人在吗？”
接待小姐仔细打量着陈兴汉说：“你好，先生。温总在公司，请问你和温总提前预约过吗？”
“没预约。我是上午刚到深圳的，匆匆忙忙的，温总的电话我忘带了。要不这样，小姐你先通报一下，问问温总有没有时间见我？如果她实在没有时间那就算了。麻烦你了。”
“好吧，我试一试。先生，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陈兴汉笑了笑说：“小姐，你们温总是哪儿的人啊？”
“我们温总是北京人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原来你知道你们温总是北京人，那你还问我是从哪儿来的，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你们温总的老乡，我当然是从北京来的啦。”
“哦，是，对不起，请问先生您贵姓？请稍等一下。”
“小姐，不用客气。我姓陈，耳东陈，陈兴汉。”
陈丹伊沮丧地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看着陈兴汉走到前台，心想他过去干什么？求人家答应我应聘？能行吗？哼，肯定是白费口舌。但是，当陈丹伊听到陈兴汉与接待小姐的对话时却糊涂了，不，准确的说是大脑全蒙了，他怎么说是温总的老乡从北京来深圳看望她呐？好像他跟温总很熟似的，他怎么能这么说呐？这不是胡诌白咧吗？这不是骗人吗？唉，这人怎么这么冒失莽撞？上午才到深圳，下午就敢出来闯祸，真不应该带他来。陈丹伊越想越后悔……
接待小姐拿起电话按键，等了片刻后说：“喂？温总吗？温总，你好，我是服务台郭倩（女、24岁），有位陈先生说是你的老乡，从北京来深圳看你，现在你有时间见陈先生吗？嗯，好的，我马上带他过去见你。”
郭倩放下电话对陈兴汉说：“陈先生，请你跟我来。”
陈兴汉边走边向迷惑不解、瞠目结舌的陈丹伊招招手，一起跟着郭倩来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
郭倩转身看到陈丹伊也跟着来了，有些奇怪地问道：“咦？小姐，你怎么也来啦？陈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陈兴汉微笑着解释说：“哦，我忘了说了，她是我妹妹。”
郭倩仍然不解地看了一眼陈丹伊，然后轻轻地敲门，听到办公室里温雅“请进”的声音后推开门对陈兴汉说：“陈先生，请进。”随后轻轻地关上门，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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