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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打探虚实
香港。浅水湾吴家别墅。一楼客厅内。吴雪华独自一人坐在寂静客厅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古希腊作家欧里庇得斯的代表作《美狄亚》，完全沉浸其中。她被美狄亚对爱情的执着和为爱情敢于牺牲一切的献身精神所深深打动，同时又为美狄亚后来被抛弃的不幸命运感到悲痛，禁不住潸然泪下，竟然不知道有人已经悄悄地来到自己的身后。
吴雪娜穿着飘逸的浅藕荷色真丝短袖长裙从楼上下来，看见吴雪华一个人正在专注地看书，便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吴雪华的身后，一把从吴雪华的手中抢过书来，看看封面上的书名，又看看泪流满面的吴雪华，劝解地说：
“姐姐，你可不是简单纯情的美狄亚，但愿姐夫也不是薄情负心的伊阿宋王子，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沉重伤感。”
吴雪华默不作声，也不理会吴雪娜，仍然独自沉浸在书中描写的悲剧情景之中，眼含悲伤，任凭泪水流淌。
吴雪娜在吴雪华的身边坐下，从茶几上拿过来纸巾给吴雪华轻轻地擦抹着眼泪，柔声劝慰着说：“好了，姐姐，别再为书里的外国古人伤心了，姐姐应该是尼斯女神。”
吴雪华抽了一口气，缓过神来说：“雪娜，你要出去？”
吴雪娜调皮地说：“是啊。但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出去呀。我哪里都不去了，留在家里陪着姐姐一起以泪洗面？”
吴雪华接过纸巾擦着眼泪笑着说：“好了，我没事了，你走吧，忙你的去吧，不然迈克的电话又打到家里来了。”
“好吧，我换好衣服就走了。姐姐，开心点。”吴雪娜站起来飘然而去。
吴景文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只有吴雪华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走边说：“雪华，到爸爸书房来聊一聊。”
“哎。”吴雪华起身站起来跟着吴景文走进书房，先后坐在沙发上。吴雪华看着吴景文有点疲惫的脸关切地问道：
“爸爸，这一夜您休息得好吗？”
“还好、还算好吧。”吴景文的目光里充满慈祥，征询地问道：“雪华，能不能告诉爸爸，在董事会上我提出来的两件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我想听听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你的意见对爸爸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会影响我的决定。”
“我明白。”吴雪华低头想了想说：“爸爸，如果我说的不对，请您不要介意，更不许生气，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
吴景文笑着鼓励女儿说：“好，爸爸不介意，更不会生气。雪华，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什么顾虑。”
“好吧，我先说第一件事情。爸爸，像我们吴家这样的家族企业，按照一般常规和长幼顺序，将来应该是我哥哥接替董事长的职位，全面接管中华公司。但是，哥哥一直在报社工作，根本不熟悉商业事务和企业管理。所以，现在哥哥完全不具备这个资格。另一方面，舅舅和麦叔也会极力反对，理由爸爸比我更清楚。雪丽风风火火，性情急躁，性格也不够稳重，能力一般，她根本不具备担任董事长的条件。伟伦年龄还小，经历、资历都浅，可以不用考虑了。如果以工作能力和这几年的经营业绩以及对中华公司的忠诚为标准来选择、确定将来的董事长，我认为应该是雪娜，而且她很有商业头脑，聪明机敏，对经济趋势、商业事务具有预见性和判断力，工作也有魄力。爸爸，现在我就想了这么多。”
“嗯，你说的这些是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的。雪华，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呢？和爸爸说说你自己吧。”
“我？”吴雪华推脱地说：“爸爸，我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确实不如雪娜。而且，台湾华悦旅游公司的事情已经够我忙的了，我还要照顾智群、抚育培养女儿。所以，爸爸就不要考虑我了。”
吴景文感叹地说：“唉，雪华，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钟家的贤妻良母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雪华，为什么你不说说你舅舅和麦叔呢？他们俩人也是董事长人选嘛。”
吴雪华摇着吴景文手臂撒娇地说：“爸爸好坏，绕着弯子考女儿呐。其实，我说不说，或者我怎么说，爸爸已经把舅舅和麦叔排除在外了……”
吴景文装作生气地搬起脸来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女儿的手背：“乱说话，我怎么会把你舅舅和麦叔排除在外呐？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说说你的根据。”
“那好吧，我说，看看是不是和爸爸想的一样。舅舅和麦叔只是中华公司的一小部分，说得刻薄一点，他们俩人只是爸爸的高级打工仔，是不可以全面接掌管理中华公司的。再说舅舅和麦叔早就心怀异志、各有各的打算了。舅舅正在悄悄的、慢慢的脱离中华公司，他在马来西亚投资建厂，规模越做越大，完全不受中华公司的控制。阿捷很不争气，能力又差，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一天到晚吃喝玩乐混日子，以后能不能守住黎家的企业和家产都是个疑问。麦叔的情况和舅舅差不多，雪丽告诉我，麦叔在几年前已经开始在巴西大规模投资了，但是具体的投资数额不清楚，投资做什么项目也不知道，很神秘，好像在隐瞒着什么。爸爸，中华公司是一个整体，他们这么做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爸爸，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这些情况难道爸爸不知道吗？”
“唉！”吴景文长叹一声说：“合久必分啊。”
“正是因为这样，爸爸才要提前做好交接班的准备工作，考察、挑选董事长的继任者。是这样吗？爸爸。”
“是啊，雪华，你说的这些都对，正是爸爸现在想要做的事情，我这么做也是形势所迫、迫不得已啊，你能理解吗”
“爸爸，我能理解，您这样做是应该的、必要的，选择现在这个时候也是恰当的。我会坚决支持爸爸的。”
吴景文轻松愉快地说：“雪华，好女儿，你是爸爸的第一个支持者。那么，第二件事你又是怎么考虑的呢？”
“这个事情我考虑的还不是很多。既然爸爸问我，那我就乱说一通吧。关于香港回归以后中华公司的投资方向无非有三个选择，香港、海外和内地。香港地域狭小，市场饱和，无法大展拳脚。还有，员工工资高，投资成本大，可以不再考虑。投资海外一定要慎之又慎，各方面的不利因素很多，成败难以确定。如果继续投资内地嘛，也、也可以考虑吧。”
“香港我是不准备再投资了。海外？我也不想在海外投资，心里不踏实。雪华，你很清楚，我们中华公司是依靠内地起家、逐渐发展起来的，我认为，公司要继续发展，是离不开内地的。所以，香港回归以后，我想继续在内地投资，而且还要大规模的投资。雪华，你觉得怎么样啊？”
“投资内地当然可以啦。深圳大华公司就是一个成功的投资嘛。但是，还要继续大规模的投资，爸爸是不是应该更多考虑到内地政治方面的因素，还有经济政策的多变性、延续性和法律方面的欠缺与空白，这些是不能不考虑的。
“哈哈，我的女儿简直就是个投资专家嘛。雪华，你说的这些爸爸都已经反反复复的考虑过了，又经过了长期认真详实详尽的考察，最后才作出决定继续投资内地的。这几年，内地最大的政治就是发展经济，经济趋势、政策也越来越好，法律法规也在逐渐健全，投资是受到政策支持和法律保护的，尤其是来自境外的投资。雪华，你应该多去内地走一走、看一看，尤其是咱们吴家的故乡北京。
“嗯，如果是这样，投资内地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还应该谨慎小心一些，我认为爸爸不要再投资深圳大华公司这样的企业了，只有找到了更好的项目才可以投资内地。”
吴景文诧异地问道：“哦？为什么？雪华，为什么你不同意爸爸再投资大华公司这样的企业？有什么不好吗？”
“我也说不出什么好与不好，只是觉得大华公司属于麻烦费力的微利企业，有一个就可以了，以后 不要再搞了，爸爸应该选择投资回报率更高、发展前景更好的项目进行投资。”
“是啊。雪华，你说得对。但是，什么是投资回报率高的项目？我到哪里可以找到这样的好项目呢？”
“您别着急，耐心认真的寻找筛选，一定会找到的。爸爸，这两件事情您问过伟伦吗？他说怎么说的？”
“唉，早上我已经问过伟伦了，他说现在还想不出应该怎么办，只是一再要求我尽快的把伦敦办事处扩大升级，应该马上改为英国分公司。雪华，你觉得爸爸应该怎么办？”
“爸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议和麻烦，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慎重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对，不着急，英国分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雪华，今天和爸爸谈的这些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讲，明白吗？”
“好的，我明白爸爸的心思。噢，对了，我和伟伦谈过了，伟伦让我问问爸爸，您和玛丽娜的事情，我妈妈已经去世十年了，您和玛丽娜是不是可以结……”
“雪华！”吴景文神色突变，连连摆手打断了吴雪华的问话，语气坚决地说：“不要问了！不要再说了！”
“爸爸，对不起，不要生气，也许我不该问、不该说……”
“不！不！唉！”吴景文伤感忧郁泪光闪闪，仰天长叹。
吴雪华看到父亲突然的强烈反应大为震惊、又大惑不解，她挽起吴景文的手臂惊慌关切地说：“爸爸，您怎么啦!”
深圳。红岗村出租屋二楼。
陈兴汉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到旁边陈丹伊的房间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小陈，该走了。小陈，快着点儿！”
陈丹伊没有开门，走过来站在屋里门口说：“哥，我、我不想去了，要去你、你就自己去吧。”
“嘿？你不去怎么行啊？我们答应人家了嘛。再说了，你不去我自己也找不到大华公司呀。别磨蹭了，你快着点儿吧。女孩子就是啰嗦麻烦。”陈兴汉又用力敲了两下门。
陈丹伊不情愿地开门出来，又转身锁门，再转身看着陈兴汉心虚地说：“哥，我怎么觉得我们是去行骗呀？”
陈兴汉：“嘁，你想到哪儿去了。咱们是帮人家办事去，以后办成了不就不是行骗了吗？你别总自己瞎想乱想的。”
“以后？我说的是现在。帮忙？可是帮忙的办法还没想出来呢，这叫什么帮忙啊哥，你胆子够大的，口气够大的。”
“说的没错，你知道了吧？以后你也应该胆子大点儿。”
“哼！跟着胆儿大的人，胆子不大也得大了，贼大胆。”
陈兴汉和陈丹伊说笑着下楼，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陈兴汉偏头看着情绪不高有点疲惫的陈丹伊，边走边问：“小陈，你的眼睛怎么有点红啊？是不是昨天累着了，又没睡好觉啊？”
“啊。就是累着了，还没睡好觉。想了一夜。”
“啊？没睡觉想了一夜？你都想什么啦？”
“想事儿，想你呗。哥，想你想的最多，梦里都是你。”
“啊？！是吗？哎哟，坏了坏了坏事儿啦。”
“嗯？哥，怎么我失眠想你、梦里有你就坏了呢？好像还挺严重似的。这是为什么呀？”
“我、我给你分析解梦啊。小陈，你失眠想这个人，梦里有这个人，如果他是你的恋人，这是好事儿，说明你喜欢他、爱他、牵挂惦记他；如果他不是你的恋人，这就是坏事儿了，说明你烦他、讨厌他、嫌弃他。这都是在论在理的。不幸的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嘁！胡说乱讲。哥，你这是什么分析解梦啊？完全纯粹是无稽之谈，谬论歪理，幼稚可笑。”
“嚯嚯、嚯嚯，瞧你说的，把我说的一无是处。”
“本来就是嘛。”陈丹伊瞥了陈兴汉一眼气鼓鼓地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小陈，你可不能把这种低落的情绪带到大华公司去，更不能在温总面前表露出来啊。”
陈丹伊边走边说：“我知道，当然不会了。哥，现在我都不敢再去见温总，可是我又特想再去见温总，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乱七八糟的。”
陈兴汉奇怪地看着陈丹伊，疑惑地说：
“我看你真是乱七八糟的，说出来的话都自相矛盾，先说不敢再去见温总，马上又说特想再去见温总，前后矛盾，逻辑混乱。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我、我这是因为做贼心虚嘛，所以不敢去见温总。但是，温总长得好美好漂亮，她有天使一样的容貌，魔鬼似的身材，青春靓丽，气质高雅，成熟稳重，言语得体，不怒自威，令人敬畏。我一见到温总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以后我要是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工作那该有多好啊。”
“嚯、嚯，瞧你说的。你文学学得挺好哈，词汇丰富，你可以当作家写小说了。你把温总说得跟一朵牡丹花儿似的，都把她说成天下第一大美女了，第一次见到温总就崇拜成这样啦？至于的吗你？真是少见多怪，幼儿心理。”
“谁少见多怪呀？本来就是嘛，实事求是，我一点儿都没夸张，都说深圳是美女成堆的城市，但是我在深圳还没有见过第二个能比温总更漂亮的女孩儿呐。哥，你不觉得温总漂亮吗？你不认为温总是无可挑剔的标准大美女吗？”
“嗯，也是，温总是挺漂亮的哈，气质也不错，而且她还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独特气韵和风度，确实不一般。小陈，你和温总长得有点像哎，你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嘁，我怎么能跟人家温总比呀？我也就是身高和温总差不多。噢，对了。哥，我又想起来了，温总长得有点像一个人，真的有点像，这个人你一定知道，也是一个大明星。”
陈兴汉：“像谁呀？你又天马行空的想起谁来啦？”
陈丹伊：“奥黛丽赫本。哥，你说温总长得像不像她？”
陈兴汉：“嗯，是啊，温总长得还真有点儿像赫本。”
香港。薄扶林道。
吴雪娜驾驶着宝石蓝色的宝马z3敞篷轿车在薄扶林道上飞驰。靓车美女和飘扬起来的长发构成了一幅现代都市独特的美景。吴雪娜开车进入停车场停好轿车，拿起手袋还有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快步走进香港玛丽医院大楼。
来到三楼心脏内科。吴雪娜拦住迎面走过来的年轻护士，微笑着柔声问道：“护士小姐，请问廖运齐廖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
护士：“请你向前走，到第二个转弯处向右转，走到底左手边的最后一个房间就是廖医生的办公室。”
“谢谢你，护士小姐。”吴雪娜按照护士的指点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吴雪娜轻轻地敲门。廖运齐在里面应道：“请进！”吴雪娜推门走进办公室。
廖运齐正在认真地看着病历，当他看到走进来的吴雪娜时，不免感到有些慌张和惊讶，摘下眼镜关切地问道：
“哦？三小姐，怎么是你？哪里不舒服呀？”
吴雪娜走到办公桌前，微笑着说：“不，我不是来看病的，今天我是专程来看廖叔叔的，并且代表我们全家特地来向廖叔叔表示感谢的。”说完，双手握着将鲜花送到廖运齐的面前。廖运齐神色有些慌张地合上了病历，站起来双手接过鲜花。“谢谢，谢谢三小姐。这束花好漂亮。”廖云奇解下包装纸，把鲜花放进窗台上的花瓶里。转过身指着沙发说：“三小姐太客气了，快请坐。”
吴雪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病历走到沙发前坐下说：
“廖叔叔，这么多年，我爸爸多亏了有你的精心护理和关照，特别是这次他的心脏病发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危为安，廖叔叔真是医术高超，我们全家都非常感激你。”
“言重了，三小姐言重了。”廖运齐坐下说：“从职业道德上讲，为病人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从我与吴家的关系上讲，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与令尊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做的再好、做的再多也是应该的嘛。”
“是的，谢谢。”吴雪娜感慨地说：“我对廖叔叔的医德、医术和对我爸爸的情义非常钦佩，更为爸爸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感到荣幸，以后拜托廖叔叔多多关注我爸爸的身体。”
廖运齐：“我会的。谢谢三小姐的夸奖。”
吴雪娜真诚关切的问道：“廖叔叔，你太太和孩子们都好吗？有时间我一定去看望她们。我离开香港快三年了，虽然经常回来，但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的，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真是不好意思，请代我向她们问好。”
廖运齐：“好，我太太和孩子们都很好。唉，只是现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麻烦事自然也就多了。”
吴雪娜：“哦？廖叔叔家里也会有麻烦事吗？”
廖运齐：“让你见笑了。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麻烦事，只不过是小小的家庭分歧，等孩子再大点懂事了也就过去了。”
吴雪娜：“可以告诉我吗？廖叔叔，也许我能够帮助你。”
“是吗？你可以帮我？那太好了。是这样的，再过几个月，我的大女儿就要高中毕业了，我建议她在香港上大学，可是她非要离开香港去海外留学。但是，我没有一个亲戚在国外，也没有特别可靠朋友，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理各项手续。这些日子，女儿一直和我闹别扭，见了我就撅嘴，唉！”
“哦，这是好事啊。她想好了要去哪个国家留学吗？”
“我已经问过女儿了，她说只要能让她到海外留学，去哪个国家都可以，英国、美国、加拿大都可以的。”
“廖叔叔，如果你的女儿愿意去加拿大留学，我可以为她办理所有的手续，留学期间的费用由我来支付。请你回家和女儿商量一下，然后告诉我，再把她的留学资料交给我。”
廖运齐兴高采烈地说：“愿意愿意，不用商量了，我可以做主。如果能去加拿大留学真是太好了。留学的费用我们完全可以负担，怎么可以让你破费呢？谢谢你，三小姐。”
“不用谢，应该的。廖叔叔，我这么做就算是替我爸爸对你的报答吧，他知道了一定会支持我的。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廖叔叔，你很忙，我就不再打扰了，我也该走了。”
廖运齐走过来激动地说：“三小姐，再一次的谢谢你。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要带上我们全家人登门道谢。”
吴雪娜站起来说:“欢迎你们全家来做客，廖叔叔，再见。”说完向办公室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廖运齐说：“廖叔叔，请你把我爸爸的病历拿来给我看看，我想详细的了解一下他现在的病情和治疗方案，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加拿大去了。”
“好的。”廖运齐不加思索的答应着，转身走到办公桌旁，刚拿起病历却又放下了，又拿起两本医学杂志放在病历上，支支吾吾的对跟过来的吴雪娜说：“病历、病历不在我这里，我、我放在哪里了呢？你看我这记性。”
吴雪娜：“病历能放在哪里呐？你是我爸爸的主治医生，病历应该在你这里嘛，请廖叔叔拿出来给我看看。”
廖运齐神色尴尬地说：“是啊，我把病历放在哪里了呢？哦，可能、可能我把病历放在留医部主治医师那里了。”
吴雪娜：“医生不知道自己病人的病历放哪了，好奇怪。”
廖运齐抱歉地说：“对不起，三小姐，你看我这糊涂记性。再说，医院有规定，不允许病人和家属看病历。”
“哦？是吗？”吴雪娜秀美的脸上漾出甜甜地微笑：“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廖叔叔，我不为难你了，你的拒绝，就让我什么都明白了。廖叔叔，我有必要提醒你，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人来找你问我爸爸的病情，可要当心哦。”
廖运齐：“哎。三小姐放心吧，我知道了应该怎么做。”
吴雪娜：“别忘了回家和太太、女儿商量留学的事情。再见。”吴雪娜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出廖运齐的办公室。
廖运齐怔了一下，快步追出办公室，望着吴雪娜渐渐远去的丰姿绰约、婀娜轻盈的背影，愕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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