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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姚的点拨下,苏芸总算知道了谢沈安用的心思,因此投桃报李,她也用心将状元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托她一身好厨艺时常技痒的福,谢沈安每日回来的一顿饭也一定有几道菜是她的手艺。
这日苏芸正琢磨着要用之前自己攒着的海棠花做些糕点,刚回府的谢沈安就要她换身衣裳随他出去。
“平昌公主又邀你做什么了?”苏芸换上谢沈安替她挑的一件云纹洛绣素雪纱裙,又随手抽出挽发的木簪,任一头如瀑的青丝披散下来。
“我来吧。”就在苏芸准备给自己挽个端庄些的发髻时,谢沈安忽的从她手中接过了木梳。苏芸见他的神情不像开玩笑,便也乖乖在梳妆镜前坐下来。
谢沈安的动作很轻柔,木梳顺着发丝滑下之时几乎没有什么感觉。苏芸透过铜镜去看谢沈安专注的神情,只觉心里隐秘的一隅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谢沈安挽发的动作说不上熟练,他修长并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在苏芸发间穿梭,不一会儿一个松松的随云髻就逐渐成形。苏芸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就在最后要固定发髻之时,她将用惯的木簪递过去,却发现谢沈安已经不知道从哪儿取了支玉簪插了上去。
“好了。”
苏芸收起自己的簪子,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不由故作轻松道:“状元爷你倒是全才,连挽发髻这种事也会。”
“只是乐意去学罢了。”谢沈安又伸手理了理苏芸额边的碎发,那种亲密感顿时让苏芸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咱们还是早些走吧。”
苏芸退后一步,又绕过谢沈安出了房门。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谢沈安总不至于为了她专程去学怎么挽发吧?
大概约定的地点不远,因此出了府谢沈安只是带着苏芸步行。他们并肩缓步走着,此时临近扶灯节,街上已经开始贩卖起各色的花灯和河灯,苏芸途中被一个门口摆着做工精美的河灯的小店吸引,不料谢沈安却直接拉了她进店去。
“挑一个吧。”谢沈安将店里小丫头递给他的河灯一股脑塞给了苏芸,苏芸一边感叹这人不解风情,一边仔细筛选从中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
付了账走出店门,苏芸摆弄着手里的河灯,不由思考这跟他们和平昌公主的见面有什么关系。一旁的谢沈安倒是一派轻松自在,时不时还询问苏芸是否有需要的胭脂首饰。
他们最后到了清河渡口旁,一艘画舫正泊在原地。苏芸这才知道原来平昌公主是邀了谢沈安夜泊清河,这下她出现绝对又坏了公主的大事。
“你确定一会儿平昌公主见了我不会想把我推进河里?”苏芸提了裙摆上船,进了内里却发现这画舫上并没有其他人。
苏芸有些疑惑地回头,正对上谢沈安淡然在船头坐下的身影。
画舫缓缓离岸了,苏芸无奈也抱着河灯走到了船头,“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游玩,”谢沈安答得理直气壮,“你不喜欢?”
“……好吧。”苏芸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喜欢自然是喜欢,不过就我们两个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谢沈安反常地接了苏芸的话头,倒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算了,当我没说。”苏芸也在谢沈安身旁坐下来,看着两岸缓缓流转的如画风景,感受着凉风拂过脸颊的清新,适才有些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肩看了一路景,直到画舫在清河最宽处的河心处停下时,谢沈安才默默转向苏芸开口道:“最近府中的事务,应付得来吗?”
苏芸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语气轻松道:“嗯,你放心交给我就好。”
“今日上朝时在殿外遇见了尚书大人,算一算也该到你回去省亲的日子了,改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苏芸闻言如临大敌,是啊,嫁入夫家三个月后要回家省亲。可这原本根本就不在她的计划内,说好的两个月她就脱身,可现在硬生生拖到了要回尚书府和她自己捅下的娄子周旋的地步。
“嗯……好。”现在只能希望赶快找到玉佩了,她还不想披着冷花红的皮和一身正气的尚书大人演戏。
“对了,那枚玉佩,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谢沈安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不过,若是我找到了玉佩,我们之间的约定又该怎么算?”
苏芸不解,“只要东西找到了,你总不至于还为难我吧?”
“如果是我找到了玉佩,就留在状元府如何?”谢沈安的语气很轻,就像他给苏芸挽发时的力道。然而这飞羽般的一句话,压在苏芸心头却是别有一番重量。
“我……”
苏芸一句话还没出口,谢沈安忽的揽住她的肩膀一个翻转,竟是轻柔地将她放倒在了船檐上。
苏芸瞪大了双眼,谢沈安一双静湖生波的眸子正凝视着她,而因为他动作间随肩披下的长发落在苏芸耳旁,带来些许轻痒之感。
“谢沈安……”苏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而谢沈安慢慢俯身,直至两人之间还有一指距离时堪堪停住。
苏芸紧张得抓紧了怀里的河灯,就在她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谢沈安忽的闭上了双眼。
“落雨了。”
谢沈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苏芸彻底没了瞎想的心思,她转头去看清河水面,果然见着星星点点雨落的波纹。
“所以你这是在……替我挡雨?”苏芸挑眉,实在不懂这位状元郎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进去避雨吧。”谢沈安睁眼起身,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谢沈安这句话的语气里似含了一丝笑意。
跟着谢沈安进入画舫内部避雨,苏芸见着雨势渐大,天色也将晚,于是转头提议道:“不如早些回去吧。”
谢沈安没答话,只是拿了一件披风递给苏芸,见她乖乖裹上以后在一旁的软塌上委身躺了下来。
“你困了?”
谢沈安闭着眼点头,苏芸无奈继续靠在了船沿边看雨。这真的是出来游玩吗?她分明就是出来陪玩的,是走是留全由不得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听着外面淅淅沥沥舒缓的雨声,苏芸也不自觉一点一点地打起盹来。而等她再度清醒之时,已不知为何躺在了软塌上,外面的夜色也已深沉如墨。
“谢沈安?”这画舫里连一盏灯烛也无,苏芸下意识出声寻人。
然而就在她移步起身的那刻,船头忽的闪出一丝光亮,接着如星光坠落一般,一盏盏绕船的河灯都亮了起来。从里至外,如明艳的花朵突然盛放,也如集聚的萤火悄然飞散。
苏芸愣住了,就在此时,在船头长身而立的人转过身来,手中一盏点着的河灯仿佛才真正揽了这世间的星光。
“谢沈安……”苏芸有些恍神地走过去,然后从那人手里接过了那盏河灯。
“喜欢吗?”谢沈安神色淡然但目光柔和,交了河灯便在苏芸身旁负手而立。
苏芸看着自己手里这盏在街上买的河灯,又看向画舫周围层层叠叠让人惊艳的那些灯盏,虽是心生感动但仍打趣道:“你也不怕燃了这画舫。”
“扶灯节近,这清河沿岸自是布置了应对意外的人。”
“状元爷果然考虑得周全。”苏芸笑笑,她在船沿边俯下身来,又将手里的河灯放了出去,“今日不是扶灯节,所以这河灯也就只能这样为着观赏放出去了。”
看着河灯顺着水流悠悠飘远,苏芸从船沿边撑着起身来。因着画舫摇晃她的身子有些不稳,身后的谢沈安便直接揽了她的腰身将她扶起来。
两人一时贴近,苏芸也不退却,直直看进谢沈安的眸子里,“状元爷,你今日用心如此,到底是所为何事?”
谢沈安蓦地笑了,“不过是为得一个答案而已。”
“什么答案?”
“如果是我找到了玉佩,你是否愿意留在状元府?”谢沈安又重复了之前那个似乎被他放弃的问题。
“你是认真在问吗?”苏芸正了神色,“而且为了什么?我留下,至多能帮你挡平昌公主一时而已。如果公主执意于你,你总有一天得另寻他法。”
“那就等到必须另寻他法的那一天。”
心里总算有了答案,苏芸却不知为何体会到一丝失落。她从谢沈安怀里退出来,故作轻松道:“那就也等到状元爷找到玉佩的那一天好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从清河画舫回到状元府,谢沈安不知为何连夜被女皇陛下召进了宫里。苏芸独自梳洗后坐在了梳妆台前,随手抽下头上的发簪,她这才想起这不是她惯用的那支。
这是支末端雕成海棠花的玉簪,谢沈安给她挽发时她有些分心了没有注意,此刻才觉得这朵海棠花莫名有些眼熟。这当然不是她的簪子,所以应该是谢沈安带过来的。只是凭她的眼力来看也不是支新制的簪子,不过大概很贵就对了。
苏芸又仔细看了看,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这朵海棠和谢沈安那枚玉佩上的海棠花是一样的!
所以这支簪子……对谢沈安来说应该也挺重要?苏芸愣住了,她小心将簪子收起来,但散发出去的思绪却是收不回来了。只是,已经跳进清河里的人,就算知道清河有多深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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