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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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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他!快抓住他!”贺老板一边追着那个戴帽子的小男孩一边吼道。

    小男孩一个娴熟的急刹,迅速地拐进一条小巷里,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贺老板!这边又来了!”

    贺老板一个回头,看到还有两个小家伙不停地把他店里热气腾腾的包子装进袋子里。

    “诶诶诶!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在干什么!!”

    两个小家伙看事情败露,一溜烟地往另一条巷子深处跑去。

    “这几个小兔崽子,别让我抓到,抓到看我怎么弄死你们!”贺老板气急败坏地回到店里,嘴里念念叨叨。

    “算了吧贺老板,不要跟这些小孩一般见识了,来来来,喝口水消消气。”说着就向贺老板递了一碗水。

    贺老板接过碗来,一口气就喝完了。“老赵,偷的不是你的,你当然说得轻巧,这几个小兔崽子,三天不到五天就跑来一趟,抓也抓不住,管也管不了,真是气死我了。话说,我刚刚叫你们帮忙,你们哪个出来帮忙了?!越说我越气。”

    “当初我被偷的时候喊你帮忙,你有出来吗?再说了,这几个小兔崽子,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你就当做点好事,当扶贫嘛!”老赵一脸委屈地说道。

    “扶贫扶贫,我也贫啊!谁来扶我?昨天跟老李他们打牌又输了,今天又这样,最近真是倒霉到家了,有空要抽个时间去庙里拜神转个运才行。”

    “老板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好嘞,马上就来!”贺老板吆喝道,转身就向店里跑去。

    “你们可真够慢的,没被人跟着吧?”阴暗潮湿的小巷尽头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没……没有……”两个小男孩喘着粗气,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两兄弟还真有默契,怎么样?钱偷到了没?”戴帽子的小男孩迫切地问道。

    “王其,我们两兄弟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们还顺道拿了老贺一些包子,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志杰得意地说着,还向王其炫耀那一袋“战利品”。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月桂她也不会……”王其一下抓住了星河的衣领,正要挥舞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星辰挡了下来。

    “够了!王其!别再说了,没有一个人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去弥补,再怎么责怪我弟弟也于事无补。”

    王其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志杰不知道是因为担心害怕还是刚跑过来体力透支,被王其松开衣领的一瞬间,一下坐到了地上。

    王其狠狠地说:“哼——!钱给我,我去买药,你们先回去看看月桂怎么样了。如果月桂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两兄弟没完!”

    仅仅因为这一次意外,便让四个曾经相依为命的孤儿,弄得这般下场。想到这里,志毅不禁叹了一口寒气,把口袋里的所有钱交到了王其手上。王其接过钱后,头也不回地向街道那头跑去,志毅便扶起失魂落魄的弟弟,往破房子那边走去。

    相传那所残破不堪的老房子,以前是门大户人家,可是那儿子生性好赌,把家中田地,尽数输光。媳妇受够了每天债主临门的日子,带着孩子改嫁去了;家中老母亲整天郁郁寡欢,最后还是被气得吐血而亡;妻离子散、家财散尽的老爷子实在遭不住了,在家中上吊自尽;父母死后,儿子终日疑神疑鬼,恍恍惚惚,最终精神崩溃,跑到街上胡乱发疯,被人活活打死了。而那房子转手好几次,可是每户接手的人家都说每晚会看到奇怪的白影,家中的摇椅会在半夜自己摇动起来……久而久之,这房子便日渐败坏,无人问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王其他们一个栖身之所。

    房子由于年代久远,长期无人修缮,每天的风吹雨打导致房屋很多地方都已经破败不堪,他们住在房子角落里的一个小杂物房,房间里面只有一扇门,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可能因为这样,这房间才能较好的保存下来。长期的日晒雨淋,导致很多木头都已经发霉腐朽,他们只好用稻草在房间里搭成一张“大床”,虽然简陋拥挤,但也比他们昔日尝试过的冬日小巷的滋味好多了。

    “月桂,我们回来了。”志毅推开门,轻轻的说道。待弟弟进门后,又很快的关上了门,生怕房子的热气趁机跑了出去。

    只见房间里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上盖着厚厚的衣物,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

    “你……你们……回来啦?”她侧着头,脸上露出了宽心的神色淡淡笑道。

    志毅试图掩饰着内心的伤悲,抿了抿嘴,淡然地说:“是的,我们回来了,你瞧,志杰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就向志杰招了招手。

    志杰突然回过神来,缓缓低向月桂走去,慢慢的打开袋子,里面包子,依旧热气腾腾。

    “哇,一闻这香味,就知道是我最爱吃的贺老板家的包子,谢谢你,志杰。”

    志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月桂,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月桂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擦拭着志杰的眼泪,说道:“傻瓜,不要哭了,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莞尔一笑。

    看见月桂的笑容,志杰更加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哭得更加厉害了。月桂见状,只好岔开话题,目光转向了志毅:“对了,王其哥哥呢?”

    “他去给你买药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好了志杰你不要哭了,要是泪水有用的话,哥哥我眼睛早就哭瞎了。”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忍不住,是我……我的错……是我……是我害月桂姐她……哇————”志杰泣不成声。控制情绪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的确太难了。

    忽然一个包子出现在志杰嘴前,“快堵住它,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我可休息不好。”月桂撅起小嘴埋怨道。

    “咕——”

    志毅笑了起来。“肚子是不会骗人的,赶紧吃吧!”

    志杰接过包子便狼吞虎咽了起来,月桂也拿起包子吃了两口,欣然一笑,便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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