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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我要回来了,等我!”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南宫月惊呆了,手机滑落,“砰”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一整天,南宫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浑浑噩噩,手足无措。那几个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盘旋放大,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左岸回来了!三年前,他出国留学,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如断了线的风筝,搁浅在那个夏天。现在他这么郑重地告诉她,他要回来了,是为了什么?他要她等他,又是为了什么?
南宫月心乱如麻,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她决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于是,她走进了常和冷如烟去的那家酒吧。
两三杯酒喝下去,嗓子火辣辣的,她大声咳嗽起来。晶莹的泪水涌出眼眶,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南宫月用冰凉的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又拍拍有些发烫的脸,想让意识清醒一点。
她用力甩了一下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结果双腿无力,踉跄了一下,用力抓住桌子的边缘才使得自己没有摔倒在地。站了好一会儿,南宫月才继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看看四周,再迈出另一步。那模样,颇有些滑稽。
上官海和梅子墨坐在位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想到,今晚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事情。
“这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酒吧,身边也没个人陪着。便宜你了,给你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上官海揶揄说。
“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好了。”梅子墨说。
“可惜不是我的菜,要不然早就去了。”上官海摇摇头,语气里带了些可惜的意味。接着又说:“感觉跟你蛮配的。”
“你哪里看出和我配了?”梅子墨反问。
“你们俩都一样傻。”上官海哈哈大笑。
“去你的。”梅子墨白了上官海一眼。
“去试试就知道配不配了,这么好的搭讪机会,不要浪费。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上官海拖长音调说。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显得我多饥渴似的。”梅子墨不为所动。
“难道你不饥渴吗?你现在可是没有女朋友的人。”上官海贱笑地说。
“诶,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再说了,你应该比我空窗更久,论起来,也是你更饥渴。”梅子墨反唇相讥。
“你个臭小子,我是为了你好。”上官海打了一下梅子墨的头。
“是是是,谢谢您老。”梅子墨拱手作揖,惹得上官海一记飞腿扫过。
两人玩到凌晨一点才出酒吧,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远远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好像是刚刚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两人对视了一眼,上官海伏身问道:“美女,你没事吧?”
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抬起,那双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在黑夜里格外明亮。她先看了看上官海,接着又缓慢转头,看到了梅子墨。突然,她迅速站起身,扑向了梅子墨,紧紧抱着他,嘴里却在骂着:“你这个混蛋,你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大混蛋。”
梅子墨懵了,这什么情况啊?他们只是路过,好心地问了一句,他怎么就成混蛋了,还有,这女孩是谁啊,他根本不认识好吗?
他四肢僵硬,侧过头去看上官海,结果就看到他一脸暧昧地笑。
“我不认识她。”梅子墨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上官海没有说话,一副明显不相信的神色。
“怎么办?”看着上官海那一脸贱笑,梅子墨恨不得狠狠踢他两脚。
“什么怎么办?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浪费时间。”上官海慢条斯理地说。
“说正经的。”梅子墨气急败坏,要不是怀里的女孩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他一定会给上官海两拳,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哪里不正经了,艳福不浅,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上官海说完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梅子墨想追上去,但是又不能把女孩扔在地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海越走越远。
梅子墨低头看怀里的女孩,她或许是累了,也可能是醉了,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小嘴紧紧地抿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似乎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些话,又睡了过去。
梅子墨想了想,掏出她包里的手机,想让她的家人或者朋友来接她。结果却发现,她的手机没电了。
无奈之下,梅子墨只好背起她,走到最近的一家宾馆。
“你好,我要开房。”梅子墨将两人的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小姐看着两人,会心一笑:“是开情侣房还是大床房?”
梅子墨感到恼怒,稍微提高了音量:“两间房。”
前台小姐有些尴尬,快速办理好手续:“你好,这是你们的房卡,请拿好。”
梅子墨走进房间,将女孩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回到隔壁房间。还好,她虽然喝醉了,但不哭不闹的,也没有吐他一身,否则他真的要抓狂了。
躺在床上,梅子墨还在想那个女孩,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分外惹人怜爱。她看起来很小,无论是个子还是年龄。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买醉,手机又没电关机了,她家里人一定着急。自己要不要去借个充电器给她手机充电呢?
梅子墨翻身下床,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自己怎么变得鸡婆了,对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他可能也有点醉意,重新躺回床上。带着些恶意想:最好让她家里人知道,狠狠修理她一顿。让她了解这种行为是多么的危险,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乡。
南宫月嘤咛了一声,睁开沉重的眼皮。她看了看四周,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惊得一下坐了起来,揉揉还有些发晕的太阳穴,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想起来了,她懊悔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嘴里嘀咕到:南宫月,你要死啦,你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她猛地想到什么,迅速掀开被子看了看,还好还好,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接着起床,拿上手提包,脸也顾不得洗,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没有细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早啊!”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南宫月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往后退了两三步。
“你,你,你……”南宫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梅子墨欣赏着她受惊的模样,说:“还记得我吗?”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啊,给你添麻烦了。”南宫月说。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见到他。虽然他帮了她,可是一看到他,她就想起自己做的蠢事。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果我不在这里等你,你是不是打算溜走,连句谢谢也不说?”梅子墨继续说。
“怎么,怎么可能?我是,是想去前台问问,谁把我送到这里的,准备好感谢。”小心思被毫不留情地戳穿,南宫月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是吗?”梅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南宫月肯定地点点头。
“既然你说要谢我,那打算怎么谢呢?昨天晚上你可是对我又打又骂,我还好心地背了你一路,给你开了房。”梅子墨慢慢地说,果然看到南宫月的小脸红了,小巧的耳垂仿佛要滴出血来。
“我,我请你吃饭。”南宫月说。希望这顿饭过后,两个人之间就一笔勾销。
“哈哈。”梅子墨大笑,南宫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高兴。
被南宫月盯着,梅子墨渐渐收敛了笑意,说:“逗你玩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还有,你的手机没电了,最好赶紧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南宫月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就说自己一晚上没回去,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信息。冷如烟怎么可能不担心,打一个电话呢!
“嗨,能把手机借我一下吗?”南宫月说。反正都已经麻烦他那么多了,不差这一件。
梅子墨止住脚步,掏出手机递给她。南宫月熟练地拨通了冷如烟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如烟,是我!”
“南宫月,你这个臭丫头,你死定了,竟敢给我一夜不归。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冷如烟的咆哮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之大,连旁边的梅子墨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月捂住听筒,尴尬地对着梅子墨笑了笑,走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现在就去公司,有事情和你说。”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就完蛋了。”冷如烟愤愤地说。
“嗯,我知道了。”南宫月垂头丧气地挂掉电话。
然后在手机上输入一串数字,将手机递给梅子墨,说:“谢谢你,我叫南宫月,这是我的号码。你如果有时间了,就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梅子墨看了那串数字一眼,顺手存入了手机,说:“梅子墨,我的名字。”
南宫月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她现在在思考着怎么和冷如烟解释,想到冷如烟的“残暴”手段,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梅子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南宫月也迅速下楼,打车直奔公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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