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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俐一直不接电话,吴庆东心急如焚,他观察前面那辆车,发现是外地牌照,开出一段路后,宁俐的车并没有开向郊区的家,而是开向闹市区。吴庆东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后面有人跟踪,宁俐依然没有回信。
吴庆东只得继续给打她电话,同时他发现宁俐已拐上主路,似乎发现后车,开始左右并线,车技很是娴熟,看样子想甩掉后面的车。此时主路上比较堵,那辆面包车虽然不能时时与宁俐保持同一车道,却依然紧紧跟在她车后。到了一个出口,宁俐拐出主路,面包车急忙跟上,吴庆东也紧跟其后。
宁俐的车稳稳开在岔道上,突然右转开向一片胡同,看得出她对这里道路很熟悉,胡同狭窄曲折,她的车速也只是稍微减慢,跟在后面的面包车则时慢时快,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她,吴庆东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面。
等到开出逼仄的胡同,眼前豁然开朗,又开出一段路,吴庆东看出这是去前方环路的方向,马上明白了宁俐的意图,环路路口经常有交警驻守检查外地车。果然那辆面包车反应过来,不再跟踪宁俐,拐向旁边岔道,吴庆东却不想放过它,依旧不远不近跟着它,琢磨怎样再把它赶上环路。
那辆车开得比较快,还经常变道,吴庆东不想暴露目标,又怕跟丢了,这时他听到后方排气管巨大的轰鸣声,相隔一个车道上一辆扎眼的荧光绿跑车飞驰而过。
吴庆东笑了,直接拨出一个电话,电话那端响声震天,“哟,少见啊,庆东,你可是很少给我打电话。”
“少废话,怎么着,这么早就飙上了。”
“试试新车嘛,手太痒,可惜没对手。”
“小心超速。”
“绝对没有,绝对八十迈以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车?”
“就你那骚包绿,前些日子不是发朋友圈显摆来着?一见这颜色我就想到是你,我在你右后方。”
绿色跑车马上发现他,立即打了两下闪灯以示知晓。
“林晖,你不是没对手吗,给你个目标,看见没有,我前方第二辆——灰色面包车,我感觉有问题,你帮我把它赶上环路,让交警查查,也算做件好事。注意安全,别伤及无辜。”
“行啊,就咱这技术,你放一百个心。”
绿色跑车马上加速并变道,开到那辆面包车前面,吴庆东也加速,马上超过前方的车,直接跟到面包车后面,与林晖一起前后夹击,一路驱赶着那辆面包车上了环路,那辆面包车也不是吃素的,发现不对立即减速。
绿色跑车速度太快,眼看着开过前方一个路口,再想减速已经来不及了,面包车突然并线,想直插最左侧车道,拐出路口。
吴庆东暗道不好,这时后方一辆车从最左侧车道飞快赶上,挡住了面包车的去路,面包车只得继续前行。
吴庆东认出来,是宁俐的车,她不知何时又掉头回来了!
这下面包车没有开出环路的机会了,前方红灯亮起,几名交警正拿着红灯指示棒示意检查,果然扣住了那辆面包车。
等灯时分,吴庆东快速拨通一个电话,“喂,张队,忙着呢,是我,吴庆东,宏光路口有辆外地车被交警扣了,车号你记下……对,我怀疑这车有问题,对……可以好好查查……”
吴庆东刚挂上电话,另一通电话打进来,是林晖,“庆东,那辆白车是你朋友啊?反应够快的。”
“是我朋友。”吴庆东看向旁边那辆半旧的车,隔着车窗,他只能看到宁俐模糊的侧影,“一个很特别的朋友……”
绿灯亮起,宁俐的车开到他前面,打了几下闪灯,似乎在对他表示感谢,随即加速离去。
吴庆东来了情绪,紧跟其后,待开出环路,车流渐稀,又开出一段路,他一脚油门超过宁俐,随即打转向灯,慢慢减速,停在一家咖啡馆前,宁俐开过来也停下了。
吴庆东停好车,对后面下车的宁俐笑道:“技术不错,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怎么都不回?”
“我开车时基本不用手机,陌生铃声一律不接。”
“够守规矩的,对了,你怎么发现有车跟踪?”他对宁俐的快速反应很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车被跟踪?”宁俐反问。
吴庆东打量她的车,“你的车好认,国内第一批高四,当年这车在欧洲很火,国内刚有时我开过,好车。”
“记性不错。”宁俐点点头。
“准确说,你这车我只是眼熟,但当年我的确开过,自从认识你,我又上网确认了一下。”
“你查我车?”宁俐马上警觉。
“唉,要追求你,总要做到知己知彼么。”吴庆东连忙解释。
宁俐思忖片刻,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不用这么费心,融资的事,她会尽量说服陈嫣。但是目前她对陈嫣的想法又实在没有把握,当下只有闭口不言。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喝点什么?”吴庆东指指前方咖啡馆,提议道。
宁俐刚要拒绝,吴庆东已赶在她前面,“我总算帮了你吧,这点面子不给?”
宁俐沉吟了一下,“好吧。”
两人走进咖啡馆,里面不算大,是卡座格局,人非常多,店家努力营造的清静氛围已被国人世俗的热闹所代替,宁俐却很喜欢这种热闹,身处其间,感到身心都很安稳。
吴庆东显然不适应这种环境,只坐下一会儿他就皱起眉头。
他后方卡座上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看上去三四岁,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看到吴庆东和宁俐后很好奇,总从卡座背后探出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他俩,嘴里不停说着什么,间或发出几声怪叫,惹来四处目光。他的父母似无知无觉,并不加以管束。
服务员走过来,吴庆东点了两杯清咖,刚要与宁俐说话,后面小男孩又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喊。
吴庆东转身对孩子父亲说道:“您这孩子真活泼。”
那位父亲笑道:“是,他很聪明也很淘气。”
小男孩似乎得到鼓励,索性站在卡座上,扒着椅背,炫耀般对吴庆东晃晃手里的玩具,那是一台花花绿绿的玩具游戏机。
吴庆东笑了,随口问:“好玩吗?小朋友,打到多少分了?”
“不论分,论级,我已经打到三级了!”小男孩骄傲地大声回答。
“那最高级是几级?”
“九级,打到九级,这朵花会开。”小男孩兴奋地指指游戏机上的显示屏。
“是吗,能给我玩一下吗?”吴庆东来了兴趣。
小男孩有点不愿意,忸怩了一下,还是把游戏机递给吴庆东。
吴庆东接过来摆弄几下,略一思索,飞快地按起操作键,不一会儿就打到九级,那朵花真的开了,他把游戏机还给小男孩,眼底流露一丝得色。
小男孩看着那游戏机,却扁扁嘴,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花开了,就回不去了!坏蛋!你赔我!”
孩子父亲有点心疼,想要发火,看看面无表情的吴庆东,又忍住了,孩子母亲沉下脸,抱起孩子走向不远处的柜台。
坐在吴庆东对面的宁俐一直没吭声,此刻她扫了吴庆东一眼,“挺大人和小孩儿较什么劲?”她离开座位,追过去向那位母亲致歉,并柔声哄劝那个小男孩。
吴庆东看着她的身影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回头对那位父亲道:“哎,这里咖啡不错。”
孩子父亲一直望着柜台那边,没反应过来,扭头疑惑地看他。
“这里咖啡不错。”吴庆东微笑着举杯示意。
孩子父亲勉强也扯个微笑,“是不错。”
这时宁俐与那对母子回来了,小男孩已破涕为笑,正举着一块蛋糕吃得香甜,看到吴庆东,做个鬼脸,示威般咬了一大口。
吴庆东逗他,“这么好吃?给我尝尝?”
小男孩吸取教训,警惕地瞪他一眼,扭头把蛋糕举向一边,可爱的样子把周围人都逗笑了。
一家三口终于吃完东西离开,咖啡馆里终于安静了一些。
宁俐与吴庆东一时相对无言。
“你挺好胜的。”宁俐主动开口。
“你看上去强硬,其实心挺软的。”
“毕竟是个小孩儿。”
吴庆东笑笑,不置可否,“宁老板,我记得你上回说,咱俩相互不了解,那我就先说说自己。其实我这人很简单,国内读完大学,出国留学,毕业后回国进入家族企业,一直做到今天。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开会或者应酬。想一想,我的生活其实很枯燥,远没有宁老板的生活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宁俐觉得他这个形容才有意思,“你只是一时新鲜。”
“每天能见形形□□的人,还当街飙车,的确够新鲜。”吴庆东笑道:“今天这样的情况多不多?”
多不多?宁俐想了想,在古玩城,只要古军在,没人敢来惹事。当然,她对自身安全一向很小心。
“宁老板,我很好奇,你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什么?”吴庆东见她不答,换了一个话题。
宁俐回过神,随口答道:“有感觉就好。”
“有感觉?这也太虚了,典型女人式回答。”
“什么叫女人式?吴老板,你对女人的各种称谓,让我很不舒服。”宁俐直言。
“那么能说得再具体一些吗?”
宁俐又感受到他那种咄咄逼人,她顿了一下,不想和他计较,“有共同语言,有默契,互相了解。”
“看来你的要求很高。对我来说,对女人根本不用了解那么深,相貌身材好,心善,不用太聪明,当然也别太傻,要我成家其实未尝不可。”吴庆东坦言。
“是么,我也有点好奇了,在你眼里,婚姻的本质是什么?”
“从男人角度说,主要是繁衍生息,解决生理问题,当然……”
“你相当自信。”宁俐笑了。
“女人总是不接受事实,相信我,每个男人心里都有虎豹豺狼。”看出宁俐面色不虞,吴庆东连忙继续说:“当然这是低层次的,高层次的……从精神层面说,心灵上能够对话,这种可遇不可求。”
“是吗。”宁俐反应平淡。
“但是自从遇到宁老板,我以前的想法有了一点改变。”吴庆东看着宁俐,努力捕捉她游离的眼神。
“我该感到荣幸?估计我无法和你心灵上对话,生理上更够呛。”宁俐直视他。
吴庆东顿了一下,笑了,“……你相当不客气。”
气氛有些尴尬,吴庆东的手机适时响起。在他接电话的功夫,宁俐招呼服务员买单。
“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做。”吴庆东简短打完电话,快速把宁俐的钱推到她面前,把自己的卡递给服务员。
两人走出咖啡馆,吴庆东心下有点懊恼,照现在的情形,好像今天的努力全白费了,他试图重新寻找话题,“宁老板,刚才我接到消息,扣住的那辆车里搜出很多木棒绳子,那几个家伙已确定是抢劫团伙,近来在临近几省流窜作案,专挑高级商铺下手,专挑女人下手,多属临时起意,打一枪换一炮,从不在同一地点逗留,已杀了两个人。是警方的通缉对象。”
宁俐脚步停顿一下,吴庆东见她神情并没有显露恐惧,也不开口询问,有点好奇,“你不后怕?”
“怕也没用。”宁俐黯然,此刻她只想马上回家。
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宁俐打开车门,吴庆东瞥了一眼,“果然手动挡,不简单。”
“不用恭维我,其实很简单。”见吴庆东没有离开的意思,宁俐问道:“吴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
吴庆东仔细看着宁俐的眼睛,她听了刚才那个消息,神色好像有点不对,“我感觉你对人很戒备,特别是对男人。”
“你想多了,而且,我以为只有女人注重感觉。”
吴庆东愣住,笑起来,“够记仇的,在你眼里,难道我一点优点都没有?”
“暂时没发现。”
“那我说一条,你这买卖其实很危险,一个单身女人带这么多现金,又住那么偏僻,容易被坏人盯上。我这人别的不说,体力还行,至少能保护你……”
“谁也保护不了我。”宁俐冷淡地打断他,此时她手扶车门,长发随风飞起,几缕发丝掠过白玉般的面庞,晶亮的双眼在昏暗的路灯下微微闪光。
吴庆东有一刻失神,宁俐已坐进驾驶位,“嘭”的一声拉上车门,启动挂挡,快速驶离,吴庆东回过神来,想了想,也上了车。
宁俐开出一段路,发现吴庆东的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她把车停到路旁,给他打电话,“你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我有点不放心,你一到家我就走。”
宁俐不再管他,挂了电话,继续向郊区驶去。天色漆黑,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前方只有路灯影影绰绰,四下里太安静,宁俐打开收音机,胡乱调着频道,车厢里即刻充满各种人声与音乐声,但她还是感到难言的孤寂,一直行驶到锦绣园门口,她才想起去看后视镜,已经看不到吴庆东的车,也不知道他何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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