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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见利不亏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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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要干的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不吃不喝光念经的辟谷大会。车要跑人要跳,没有金钱开路是不行的。创造大量的财源作为基础,是明德与周宗吾首次会晤时即达成的共识。就老周卖保险赚来的不到千万资产,远远支撑不起明德心目中的宏图。

    在两人的计划中,明德开始强势踢馆后,紧接着就是各种趁热打铁,然后最关键的时刻来临,前期成果的最重要体现——变现。

    明德与周宗吾私下聊了几句,敲定了接下来的诸事,随后各自按步就班执行即可。

    周日的晚上,省城度过了两天愉快或郁闷周末生活的市民,在睡觉之前固定的上网时间,很多人通过微博、论坛、朋友圈等渠道,看到了一个堪称惊悚的视频。视频标题是《华夏太极狂锤岛国空手道!》副标题是《小道士独闯空手道第一门派,谈笑间连败一百二十五人。》

    最开始有网友骂,昨天才钻出一个武林高手单挑四十人完胜的新闻,后来被省城一影视公司证实为古装武侠剧的拍摄现场。今天还变本加厉了,一百二十五人?不间断砍一百二十五根甘蔗都会累趴人,炒作可以,有点底限行不?

    少数群众接着开骂谣言散布者,并扬言要向网监部门举报,该封贴封贴该封号封号,泱泱大国还治不了你几个网络上的鬼魅魍魉?

    随后,更多看了全部视频的吃瓜群众的各种惊叹歌颂赞美淹没了一切。

    “我从来就说,华夏武术界从来不缺高手,缺的只是高手出手扁人的冲动。”

    “为横扫井底之蛙空手道的华夏小道士疯狂打call。”

    “这才是真正的华夏武术,今天终于正名,老夫我热泪盈眶。”

    “道士哥哥继续加油,挺进岛国团灭欺师灭祖的空手道!”

    ……

    当然,也有不少人从物理学生理学医学工程学,社会学摄影学计算机学等等现代科学各门各科的不同角度,对视频中连续战胜一百二十五名空手道高手的结果,进行了专业的置疑与揭秘。与看了高清视频后信了服了膜拜了的好事者进行各种隔空论战。一时间,网络战场上血肉横飞、硝烟弥漫。

    后来,有人将昨天单挑四十人的高手照片,与今天视频主角的截图一并挂了出来。

    “哇,是一个人啊!”

    “今天还是古装武侠剧的拍摄现场?难道是古道士大战现代空手道黑带?”

    “省城影视公司的大虾站出来放句话,别站后面吃瓜了!”

    再后来,有据说是真极流会馆内部人员与朋友之间微信交流的截图出现了。

    “老子明天之后再不去傻逼会馆了,练了几年,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撂翻了。”

    “宝宝你辛苦了,宝宝蓝瘦我香茹。”

    “老子明天找那位小宗师拜师去,我有他小弟的联系方式。”

    “同去同去,十年后,江湖将出现一对神奇侠侣……”

    明德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筒薯片,用笔记本电脑看着自己与周宗吾合谋掀起的这场热闹。

    “小宗师”这个专属称号第一次出现在网络上,很快就被网友认可并开始传播,看来它确实比周宗吾方案中罗列的其它什么“玉面小郎君”、“省城侠少”等等好听得多。周宗吾其实就想明德接受“小宗师”这块招牌,其它都是拿来凑数与玩笑的。

    关于自己的视频截图取得非常好,无论动作姿态还是眼神表情或是光线背景,活脱脱营造出一种少年英雄范。

    “喂喂,坐得那么端正与僵硬干嘛?”杜若兮正在教明德如何真正做一个文明世界里的青年,“身子放倒,对,再放平些,要显得身体中的骨头很软,当然看起来没骨头最好!”

    看着抱着薯片僵硬笑着横在沙发上的明德,凌迦从厨房中走出来,骂始作庸者,“坏兮兮傻兮兮,非要将神仙弟弟教成小流氓你才高兴?”

    “唉,我看了那会馆中的视频也觉得太神奇了,怕神仙弟弟哪天脚下冒股烟,‘咻’的一声,飞升了!”杜若兮委屈道,“所以让他接点地气,少点仙气!”

    凌迦不理她,对明德道:“明天我与兮兮都要上班,你去慧山寺那边自己注意点,别被流氓们带坏了!”

    明德含笑点头,杜若兮却道:“迦姐,你担心小明还不如担心那群流氓,我怕再隔几天,那些流氓开口阿弥陀佛闭口四大皆空全改吃素啦!”

    让流氓念佛?吃素?明德没想过,但读读《论语》《大学》,修修《中庸》《礼记》,学些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还是有必要的。现在手上缺人,自己不愿动用周宗吾旗下的保险经纪,季无申的同伙们,就是人力源泉了。

    升级改造后的流氓,有多大战斗力,看看汉高祖明太祖的发家史就明白了。

    上午十点,明德准时到了慧山寺,季无申已提前到了多时。

    “小明哥,老周呢?脱肛啦?不好好呆在您身边坚守工作岗位?”

    自从被周宗吾伸脚绊落了水,季无申一直不爽这个据说凭一张嘴就可以走遍天下的牛人。不就是一个卖保险的,下面的兄弟还都是些搞传销出身的,牛啥呀?季大爷鼻子下面也有一张气死人不赔命的利器。看是他说得死我老季,还是我老季气死丫臭不要脸的!

    “宗吾要联系他的一些大客户,他们会是我们下一阶段的衣食来源。”

    “斗地主?“流氓反应很快。

    听说老周在为团队的挣钱大业而奔走,季无申倒不好再在背后给人穿小鞋了。

    “小明哥,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人联系我,说要跟着你学武练太极,忙得我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喘了口气。我统计了一下,到现在为止,有七十三个人报名了。估计还有不少人没打通我的电话。”

    明德点了点头,道:“无申辛苦了。”

    “愿为小明哥效劳!”

    按照计划,季无申只是留下有意者的联系方式,在软硬件条件合适后,明德才会启动国术方面的招生。

    而所谓的软硬件,其一是人,主要是指传授国术的教练。光明德一个人,累死也不成。其二是钱,无论是场地还是教练们的薪酬,都需要大笔金钱投入。

    为了更快打开局面,挖人与快速捞金将会同步进行。

    昨天晚上,明德将自己出山以来的详细经历写就了一封信,今日上午便由杜若兮通过特快专递发往梨湾镇,三天左右的时间,山中的祖母便会看到。明德相信她会理解并支持自己,并按自己的请求,安排村中及在外游历的年青一代,前来辅助自己。毕竟自己这个族长,必须等成婚后才能真正生效,现在族中事仍是祖母把持。

    “无申,今天能到的人有多少?”明德问道。

    “小明哥,我安排了五个兄弟分头通知,听说是前几天修理潜龙帮马仔的小明哥召集人,再加上昨天您在会馆大杀四方的新闻火了,慧山路道上的兄弟们激情了燃烧了,基本都会来,有将近三十位吧,十一点准时到齐。”

    “你好,你是昨天在真极流会馆单挑一百多位高手的那位小宗师?”

    明德与季无申走往慧山寺山门的路上,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小眼镜青年拦住。

    明德微笑道:“您好,我会几手太极,但与宗师相去甚远。请问您是?”

    “我是新狐网驻省城记者站的记者薛松,想找你了解一下昨天真极流会馆发生的事。”这位记者薛松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方便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吗?”

    “幸会,薛先生。关于那件事确实不值一提,实在抱歉!”

    凌杜二女这几天不断重复说,现在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成名。而周宗吾则作了重要补充,主旨是炒作的主动权要把握在自己手中。开始阶段要的是低调,是神秘,要塑造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前期不理会媒体,是为了后期的奇货可居。到时发个通告,会有无数家饥渴的媒体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低调、神秘,温文尔雅的君子,其实就是现在的明德本尊,他不需要扮演,更不需要剧本。

    薛松奇怪了,在这个人人争当网红,而网红动不动一夜暴富的当下,谁不想出名?哪个普通人面对着媒体不激动?现在居然有人真的面对着主动找来的记者不心动!你是清静无为的出家人?但挂着佛道两大招牌大肆出风头捞钱的出家人少了吗?光通过薛松推广出去的“活佛”就有三位,“仁波切”更有五位,钱程均是一片锦绣。

    “我可以帮你在最短的时间出名,成为华夏最炙手可热的新一代太极宗师,或者是武术界的偶像天王。只要你答应我的一些条件,然后让我对你进行包装。”薛松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这没有什么好隐讳的,多少人跪求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昨天晚上,在网上看了相关贴子的他,很敏锐地发现了商机。对的,明德在他现在的心目中,就是一件有广大潜在市场的商品。

    “薛先生近期清晨及上午均嗜睡,午后也常常没有精神吧?”明德避而不答,反而关心起了记者的身体,“到了晚上,您却精力旺盛,经常夜半仍不知疲倦?”

    “是,但这有什么奇怪的?长期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喜欢晚上加班,白天当然精神不大好。”薛松不以为然。

    “薛先生,我建议您去医院寻一位肝脏方面的大夫,请他看一看。薛先生现在妻少无子,如要子嗣,还是可以重视一下身体的。”

    “啊……”薛松凌乱了,什么意思,他说我肝脏方面有问题,他怎么知道我的家庭情况?

    太诡异了,薛松决定马上去医院查查,他老婆想要孩子都快疯了,真是自己身体有问题造成的?如是,那这个道士模样的少年,岂不是神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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