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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林福儿暗暗嘀咕着,徒手刨向脚下松软的土,她两手齐动、四指翻飞,带着血腥味的土屑在她手下翻开,没多大会儿工夫,林福儿再次下探的手,便碰到了障碍物。
是什么?
林福儿心里咯噔一下。
面色发沉,嘴唇紧咬。
她放缓的手下的举动,小心的刨开泥土,渐渐的,一只手露了出来,顺着手腕,林福儿看到了死者身上的衣物,不是军衣、不是黑色,也一点不粗糙,但也算不上太过名贵,只能算中等质地。
虽只是如此,林福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里埋着的,恐怕就是李宅的主人。
而金嵘,杀了李宅的人,占了李宅,在里面安插那么多高手,他在密谋什么?还有,按着金嵘的狠辣手段,会好心的将被他抹杀的死人,掩埋?他在掩盖!
林福儿没有继续深挖,默默的将被她放开的土屑,又盖了上去。
良久后,起身抹掉了自己留下的痕迹,有些失神的回了她刚在小李村找到的暂居之所。
……金嵘为什么要掩饰?他在密谋什么?调集那么多高手是要干啥?
这些问题将林福儿的脑袋塞的满满的,让她根本无法停下,一宿没睡,加上中毒未解,林福儿恍恍惚惚的进了屋,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倒在了地上。
林福儿再醒来,是被吵醒的。
隐约听到什么,怎么办呀?如何是好?等等……
言语间似乎充满了担忧,而且声音似乎不只一个人,林福儿恢复了意识,想起她借住的小院里,只有一位不会说话的老人时,心中顿时一惊,快速睁开了眼睛。
屋子,还是那个简陋的屋子。
老人并没在屋里,而那些说话声,也不在屋里。
林福儿起了身,不顾身体的不适,踱步出了门,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除了老人,还有邻里,他们一个个满脸愁苦,唉声叹气。
看到众人如此,林福儿心中也生起了好奇。
可是,还没等到她去问,没等到有人给她解惑,另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刀剑‘砰砰’相撞,有人在打架,那声音不算太大,但林福儿却感觉的到,刀剑相碰时发出的威势,正在打架的人,武功极高。
林福儿想起昨夜金嵘进出李宅,想起被埋尸的李家人,一颗心直往下沉。
院子里站着的,一脸愁苦的乡亲们,能逃过这一劫吗?
能,一定能的,只要金嵘败落,没准他的对手不会伤及无辜百姓。
……金嵘的对手?
林福儿心头某根弦‘嘣’的一声断了,她不等乡民们说话,匆匆往外跑去,经过众人时,匆匆说道:“找个地方藏好,暂时别出来。”撂下一句话,林福儿果断推门出去。
到了这一刻,昨夜没想明白的情况,也大概知道了。
不过她更激动的是,金嵘的对手。
金嵘视玄墨为敌,那他此刻面对着的,是玄墨吗?玄墨真的来救她了吗?心中有些委屈,说不出的酸涩,分离前玄墨表现出来的冷情,林福儿至今记忆犹新。
或许,玄墨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单纯的想解决掉金嵘!!
林福儿人是出来了,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小心谨慎的靠近,远远的看那正处于战斗当中的两人,她此刻满脑子只想看看,和金嵘刀剑相向的是不是玄墨。
屏着呼吸一点点靠近,却因为那两个正在决斗的人,总在高处飞来飞去,根本看不到,越是看不到,林福儿越是心中焦躁、迫切。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太阳都西斜落山了,那交战当中的两人,总算停下来,遥遥相望着对立在屋顶上,而林福儿,经过许久的追逐与调整位置,也终于直面看见了金嵘,以及与他对峙的人。
看到此人的形容,林福儿心里咯噔噔跳了几下,也傻在当下,一时没了反应,是玄墨,真的是玄墨,玄墨在和金嵘交战。
这是怎么回事?
林福儿并不知道明日就是玄墨的登基大典,若是知道,她的惊讶何止此刻这般。
交战当中的两人,玄墨因金嵘突飞猛进的战斗力微感惊讶,不过他知道,有些功法是能通过自损的秘术提高实力的,看金嵘至今精神抖擞的样子,便能猜到。
看看暗下来的天色,玄墨心中微沉。
他接到金嵘的信,便紧赶慢赶的过来,虽然着急,但金嵘想在小李村埋伏他的事,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要不然,光是那一茬一茬的暗箭,也是不小的威胁。
不知道展云那边什么情况?
玄墨心中暗暗思量,此次过来,目的是救林福儿,至于金嵘的命,暂时寄放在金嵘的脖子上又如何?他总有机会,彻底除掉金嵘。
数月来,玄墨一直担心,他若坚持要实现祖先遗愿,登上那个帝位,林福儿的心情会怎样。
可就在来时路上,玄墨突然相通了。
江山与美人并不冲突,只有坐上那个位子,才能有足够的权势,来给林福儿架构出一片自由祥和的天啊!
而且,林福儿自幼跟在他的身边,玄墨对林福儿的性子是了解的,林福儿很懂事,知道分寸,知道取舍,她若知道,这江山本就是慕容家从他们龙家窃去的,也定然会体谅他吧!
尤其是,林福儿的姨母,太皇太后也已经同意让位。
想到这些,玄墨决胜之心越发坚定,也因时间关系,对明日的登基大典,多了几分热心与期望。
“福儿?”突然,有个声音在耳边想起,林福儿下意识回头,对上一张略显困惑的脸,展云看着林福儿摸的黑炭一样的脸,看着她的眉目,笑了。
他去过军营,逼问得知,金嵘抓回来的女子逃走了。
林福儿既然逃走了,却迟迟不回京城,展云心中起了疑惑,忍不住四处搜寻起来,一番找下来,在小李村看到了个大胆的人。
此人衣衫褴褛,与村里的乡民一般无二,可别的乡民见着有人械斗,一个个吓的躲起来,此人却不怕,反而凑近了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