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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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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6 章

    凤弈这样的想法,显然恶意满满。

    可太子初为人父,也没有察觉,只是忙着天天照顾太子妃,还照顾自己的长子。

    皇帝因这个孩子的降生大喜。

    当太子长子降生的第一天,皇帝就命人昭告天下,自己去了皇家祠堂,显然是格外看重这个孩子的。

    有人试探地叫这孩子太孙殿下,皇帝也笑眯眯的,却没有否认。

    显然在皇帝的心里,太子长子就是日后的皇太孙了。

    就算是皇帝不承认,可作为太子的嫡长子,其实也已经被人默认了这样的身份的。

    京都之中无论真心假意,对这个孩子的到来都露出极为欢快,安心的样子,京都都沉浸在喜庆之中。这段时间,后宫都被京都的各位内外命妇给挤爆了,因太子妃在坐月子不能招待,可又有人家生怕自己庆祝得慢了,叫人觉得对东宫怠慢,因此就都去了太后那里。

    皇后好容易打叠起精神招待了两天,只与太康大长公主与几位皇家女眷来往之后就撑不住了,遇到了寻常勋贵女眷,她就托给了太后与大公主。

    唐菀也在宫里凑热闹,听了无数女眷对皇家的庆祝与祝福,还有很多很多的贺礼,也觉得晕晕的。仿佛如今京都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东宫上,可虽然是这样,唐菀就发现太子妃的娘家郑国公府越发地安分低调了起来。

    只不过是郑国公夫人进了宫看望了一番太子妃之后,郑国公府关起门来也不怎么在外头炫耀。因郑国公府这么低调,太后格外欣赏。

    当初,她看重的就是郑国公府这样端方不张扬的品格。

    虽然郑国公府低调了,可太后投桃报李,重赏了郑国公府,作为对郑国公府的态度。

    至于皇太孙,那如今尚且是个襁褓中的小家伙儿,这些女眷也不敢嚷嚷着要看皇太孙,免得耽误了孩子的成长。

    唐菀却可以随意进出宫中看孩子的。

    她觉得太后的宫中格外吵闹,衣香鬓影的,所有的女眷无论年长年少都在笑给太后看,拼命露出自己喜庆的样子,脑仁儿疼。

    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喜欢与人这样自来熟的性子,见大公主招待那些女眷游刃有余,自然是能躲着就躲着的。

    就算大公主撑不住了,还有太康大长公主与安王妃在,也不会叫人觉得怠慢。

    她一进了东宫,先去看望了太子妃,见太子正陪着太子妃用膳,便招呼了一声与凤弈往皇太孙的房间去了。

    皇太孙的房间其实就在隔壁,平常去见太子妃的时候都不必出门,两个房间有个多宝架挡着,就是两个屋子了。唐菀进了屋子就见里头好几个服侍的人正照顾着仰面朝天躺在小床上的皇太孙,小床的四周,好几个小家伙儿正扒着床边探头探脑地看床上那个因尿床开始嘤嘤哭了起来的小东西。

    见这小家伙儿这么小,旁人也就罢了,凤慈转头看见唐菀便好奇地问道,“弟弟怎么还哭了?”

    “……尿床了能不哭么。”唐菀看着笨儿子嘴角抽搐地说道。

    “尿床有什么好哭的呢?”凤慈此刻就暴露出自己尿床从来不哭,还觉得尿床很平常的样子。

    他奶声奶气的,扒着小床看着床上被服侍的人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小兜兜,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唐菀走过来对儿子问道。

    “我看光了弟弟,也不知日后要不要负责。”凤慈板着小手指对唐菀说道,“大哥被我看光过,吕堂哥的被我看光过,表弟的也……我也分身乏术呀。”他摇头晃脑的,唐菀呆呆地看着一脸惆怅的儿子,看他那白嫩嫩的胖包子脸上皱巴巴的,仿佛在认真地担心着。

    拿这小东西没办法,她急忙去看凤弈。凤弈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修长的手,咔吧咔吧两下,凤慈白生生的小耳朵动了动,又急忙说道,“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母亲累了吧?快来坐会儿,我给母亲捶捶背。”他甜蜜地凑过来,妄图孝顺唐菀。

    和静郡主见哥哥这么狡猾,急忙也凑过来对唐菀说道,“我给母亲捏腿。母亲,在母亲的心里,你最爱谁呀?”

    兄妹俩同时期待地看着唐菀,把小脸儿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努力争夺唐菀的宠爱。

    唐菀垂头看地。

    凤弈脸色铁青,看着这两个小鬼。

    凤念咳嗽了两声,见他家王叔的脸都扭曲了,唯恐弟弟妹妹挨揍,忙说道,“快别闹,王婶累了。”他揽着弟弟妹妹到了一旁,几个小家伙儿都歪头看着脸色冰冷的凤弈。凤弈走到唐菀的身边坐下,修长的手臂揽住唐菀单薄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狼崽。

    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冰冷了下来,连换了干净的兜兜的皇太孙都抽噎了两声,哼哼着不敢哭了。这样的气氛里,太子笑着走过来招待凤弈夫妻,见凤弈脸色铁青,便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哎呀,父王也累了。我给父王捏捏腿。”凤慈狗腿地凑过来给凤弈捏腿,小身子扭动着格外卖力。

    和静郡主凑过去,吧唧亲在凤弈的脸上。

    屋子里的气氛焕然一新。

    凤念忙笑着给太子请安,这才拉着南安侯的长子对太子说道,“弟弟瞧着长开了,白嫩嫩的。”小家伙儿已经长了两天,刚出生的时候跟个小猴子似的,如今也变得白白嫩嫩了起来。

    见凤念十分喜欢自己的长子,太子也笑着摸了摸凤念的头,有意无意地看了凤弈两眼笑着说道,“你这堂弟是这世上最乖巧可爱的孩子了。”做父亲的都觉得自家儿子才是最好的吧。凤弈勾了勾嘴角冷声说道,“那是你没看见我们府里这几个。”

    旁人也就罢了,凤念听到凤弈“几个”这样的话,耳尖儿微微发红。

    他知道,在他王叔王婶的心里,他就是他们的孩子。

    正是因为知道,因为他们不经意地表达,他才会觉得自己这么幸福。

    “都可爱。”太子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可爱的,不过和眼红自己的堂弟争执呢?他笑着把这件事过去了,又问了服侍的人一些话,显然是对儿子的起居格外在意的。

    不仅是太子在意,这京都就没有不在意这对于众人来说格外可贵的皇太孙的。但凡有些地位,觉得自己能在太后面前有一席之地的,就没有不进宫来给太后贺喜的。

    倒是这样欢腾的气氛里,唯独二皇子府愁云惨淡,凤樟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浑身都僵硬了。

    他都不知自己已经在这里枯坐了几天了。

    当听到东宫后继有人,当听说太子妃一举得男,凤樟本以为自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听说太子有后,他还是被打击得生命都快碎裂了。

    他怔怔地坐在屋子里,这些天滴水未进,把自己熬得人形消瘦,可哪怕知道这样不妥,自己应该振作起来,不叫人察觉自己对东宫的这份不敬,应该赶紧往东宫去庆祝太子有后,这才是一个做弟弟应该做的事,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到。

    他本应该在外人的眼里露出更高兴的样子,更精神奕奕,为皇家庆祝东宫的喜事,可是这样往他的心里插刀子,他心都碎了。

    身体都僵硬了,很久之后,凤樟才慢慢地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书房的门。

    门外头,明月正一脸焦急地围着他的大门口在转悠,见到凤樟出来,她顿时眼眶泛红,含泪说道,“殿下想把我给吓死么?殿下也应该知道这世上还有我在关心殿下,殿下也别叫人担心吧。”

    她含着眼泪从一旁的丫鬟的手里端了鸡汤给凤樟,哽咽地说道,“就算殿下心里难过,可是如今那京都的人都在看殿下的笑话呢!咱们就是为了自己的尊荣,也不能叫他们笑话了去。殿下,该喝鸡汤了。”

    她在他经受了这样打击的时候还对他这样体贴温柔,凤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温暖了,不禁格外感动。摸了摸鸡汤的白瓷碗,见鸡汤还是温热的,凤樟便接过来对明月说道,“你有心了。还是你明白我。”

    还是明月知道他如今最需要的是尊严,是叫人不能打倒的尊严。

    “鸡汤怎么有点苦涩?”他要努力赶紧地变得精神起来去东宫给太子庆祝,之前耽搁了这么多天,只怕京都已经有许多人在看他的笑话,或者讥讽他输不起了。因为要努力变得丰润几分,便憔悴得叫人一眼看出来,他将鸡汤一饮而尽,咂摸了一下嘴便问道。

    “里头多用了些人参,给殿下补补。”明月十分温柔贤惠地说道。

    她美眸潋滟,凤樟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柔情。

    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原来只有明月还对他一如既往,对他一直都没有改变。

    见到明月,凤樟难免想到了自己最宠爱的小罗氏。

    想到当太子妃生下皇太孙那一天小罗氏一下子晕过去了,凤樟微微皱眉,却还是问道,“小罗氏呢?”

    “在管家吧。”明月微微蹙眉,如水的目光忧愁地对凤樟说道,“殿下,罗家妹妹说这府里头的账上没什么银钱了,这可怎么办呢?”自从皇帝将凤樟给禁闭在了皇子府里,凤樟就失了皇帝在金银上的援助,自己也没有什么进项。

    从前撑得住,大多是因为罗氏在宫中多少能给他添补,还有皇帝因他当初流落在外,补偿了他许多的金银,怎么也足够了。可是如今皇帝不给银子了,罗氏也觉得儿子不怎么可靠,越发地捏住自己手里的银子不给,外头的朝臣见他失了宠,也不大孝敬了,二皇子府里难免就艰难了。

    明月一提到金银,凤樟脸色越发僵硬,他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成了至尊至贵的皇子,竟还有一天自己要为了金银发愁。

    想当初他作为落魄人家的子弟为金银发愁,可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重复曾经的事了。

    可是如今,他却又一次落到了那样的地步。

    做皇子又有什么用。

    “我去问问母亲吧。”凤樟许久之后才艰难地说道。

    无论他与罗氏之间母子有多大的龃龉,他也得先对罗氏低头。

    一文钱憋死英雄汉啊。

    如果二皇子府没钱的事叫外人知道了去,他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罗氏出宫的时候皇后并未为难,叫她将自己得到的赏赐还有宫中的许多珍贵的古玩珍宝都带出了宫,她如今是府里最有钱的那个。

    “殿下……”明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凤樟心烦意乱地问道。

    “宫中不许二皇子府的女眷进宫,如今我们都不能去为东宫贺喜,会不会叫人觉得……”明月是二皇子府身份最高的,是二皇子侧妃,可就算是这样,宫里也不叫她进去,显然还在迁怒凤樟之前的所作所为。

    明月其实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东宫就算无子,也轮不到自己的儿子去过继,因此一心只想叫儿子继承二皇子府罢了。听到东宫生子,她可没有小罗氏那么绝望,如今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叫凤樟知道自己不是有意不进宫也就罢了。

    对这件事,凤樟脸色微微扭曲。

    若不是因唐家那两个女人闹事,宫中怎么会对二皇子府的女眷这么冷漠。

    若是当初他娶的是唐菀……

    “我想想办法。”明月为人十分体贴,若是能进宫,太子妃一定会喜欢她。

    凤樟便想见明月给送到宫中去邀宠……虽然太子妃生了,可太子的骨血未必康健,这孩子能不能养大也未可知,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翻身的地步。因心里记挂着先去跟罗氏要点银子,他匆匆地要走,却又被明月给叫住了,“殿下,还有唐家姐姐,她……”她刚提到唐萱,凤樟就恼火地说道,“我不想听到她的事!”

    这样无情。

    当初,为了唐萱愿意背叛一切,付出一切,可是如今,却只落得个冷冰冰的“不想听到她的事”。

    明月闭嘴,看着凤樟匆匆地走了,没有告诉他叫他小心点。

    唐萱在唐大老爷下葬那一天被清平郡王命人打得满脸是血地丢回来,听说清平郡王还要找凤樟麻烦……这件事既然二皇子不想知道,那她就不叫人心里不痛快了。

    或许,二皇子如今被打死了,才是她和她儿子母子的好日子吧。

    就如唐大老爷的庶长子……唐大老爷一死,唐家长房的家产全都是那庶长子的了,唐萱不也是为了这件事哭闹不休么?那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对小妾和庶子最幸福的生活了。

    眼里露出几分对唐逍如今占据长房的羡慕,明月掩了掩嘴角,端走了已经空空的冰凉的鸡汤的碗。

    她婀娜地走了,凤樟已经去了罗氏的院子,见罗氏此刻正喜气洋洋地叫一个丫鬟给自己念戏文,身边还有人给她捶背,另一侧还有丫鬟服侍她喝着十分滋润的冰糖燕窝,那自得其乐的生活简直刺眼得厉害。

    如今二皇子府里被罗氏烧得漆黑一片,可是罗氏却叫人把自己的院子重新修缮,修得依旧格外漂亮,在这样簇新簇新的雕梁画栋的院子里,罗氏的日子自然是不错的,可凤樟气得肝儿疼。

    罗氏自己还知道黑乎乎火烧后的院子不是人住的啊?

    那她为什么只修缮了自己的院子,却把二皇子府的其他的地方当做没看见一般?

    见罗氏吃得好玩儿的好,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连被皇帝叫人赏的板子的伤都好了,还叫两旁的丫鬟叫道,“去拿骨牌来,我要碰!”

    凤樟摇晃了一下。

    罗氏的日子过得好,越发显出了二皇子府的凄凉可怜。

    他脸色扭曲了片刻,慢慢地走进去,见罗氏见了自己露出不悦的样子,许久之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母亲,多日没有来给母亲问安,你还好么?”

    “好得很。而且知道太子妃生了儿子,我心里更高兴了。”罗氏便说道。

    这话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凤樟的心窝。

    他看着罗氏就想不明白,为何罗氏的每一句话都能扎到他的心窝里去。

    他们母子是仇人么?

    窒息了很久,凤樟才艰难地点头说道,“我也十分为东宫欢喜。母亲……”他便对罗氏露出几分请求说道,“府里有些艰难,我还得进宫去为太子贺喜,总是要带贺礼。如今手上有些空虚,您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与古玩?”

    他不想计较罗氏只顾着自己快活不顾二皇子府别人死活了,本想宽容地对待罗氏,谁知道罗氏听了一会儿,便摇头说道,“我不借!”

    她儿子靠不住,那银子自然是命根子,自己享乐还来不及,为何要借给凤樟这没良心,不管她死活的。她这么干脆,叫凤樟一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震惊地看着竟然连儿子都不肯借银子的罗氏,他不敢置信地问道,“母亲为何不愿借我银子?”

    “银子是我的。你自己没有银子,是你自己没用,为什么还要叫我这个做母亲的补贴你?我还没有叫你孝顺我银子呢!”罗氏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这样理直气壮的脸,映照在凤樟的眼里,却叫他恍惚了起来。

    这样的母亲……

    曾经,李家也家里那么艰难,他知道家里贫苦,可是就算是日子过得再难,广陵侯太夫人也没有短了他的花销。

    知道他读书熬身体,她就自己养鸡给他炖鸡汤。知道他做读书人的面子最要紧,哪怕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泛白,她却坚持着每年都给他做一套簇新的衣裳,叫他在读书人往来之中不至于丢脸。

    知道他读书需要博览群书,她从未短缺过给他买书与笔墨的银子……

    此刻,看着罗氏,他就想到了广陵侯太夫人。

    那是他的养母,却比他的亲生母亲对他还要疼爱。

    如今,凤樟不得不承认,在广陵侯太夫人那严厉的面容之下,她对他是那么的疼爱。她几乎把所有的家业都给了他了。

    “行了,我累了,你快出去吧。”凤樟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吓人,罗氏忙说道。

    “母亲……我是说广陵侯太夫人绝不会这样吝啬。”凤樟突然说道。

    他的嘴里,也开始念叨着养母的好。

    就如同罗氏总是在他的面前念叨养子李穆的好。

    罗氏听到他竟然敢把自己跟广陵侯太夫人相比,还觉得她更好,顿时恼了,跳起来抓凤樟的脸叫道,“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为了你,嫔妃之位都丢了,如今沦落市井,你却惦记着别人!”

    她虽然如今对凤樟失望,可是当凤樟脱口而出广陵侯太夫人逼她更好的那一刻,本以为不在意了的心却依旧被刀子捅得鲜血淋漓。她是真的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哭着扑上去抓挠凤樟。

    许久之后,看着凤樟用力地自己推开,怒气冲冲地走了,罗氏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了。

    可是原来,她是在意的。

    凤樟的话伤得她鲜血淋漓,可是看着凤樟狂怒而走的背影,罗氏却没有办法如同从前那样叫住儿子了。

    她赶走了李穆,换来了一个如今这个。

    如今这个,他也觉得她不如广陵侯府那个女人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当初就不该把儿子们换回来。

    她大哭起来,可是却也知道,除了这个已经对她没有半分真心的凤樟的府里之外,自己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两看两相厌,可是她和凤樟却都分不开彼此了。

    罗氏痛哭失声,什么快活劲儿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倒是凤樟被抓挠得满脸是伤,又忍着怒气养了两日,觉得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了,这才好进宫去给太子贺喜。

    谁知道他还没见到东宫的那个如今被天下捧上天的皇太孙,却在东宫的门口看见了凤弈与唐菀。这夫妻俩手牵着手,身边簇拥着满地的小萝卜头,孩童的欢笑声清脆快乐。

    凤樟看着那被孩子们簇拥在一起的夫妻俩,恍惚片刻,强打精神上前,正想笑着应对,却见凤弈看见了他走过来,冷笑了两声,迎面就是一拳头。

    凤樟迷茫地被一拳头砸在脸上,倒在地上,满脸迷惑。

    凤弈卷起袖子把他摁在地上,两下子下去,凤樟就昏迷不醒了。

    看见他昏了过去,凤念带着弟弟妹妹们轻快地跑过来,左右看看没人留意,小家伙儿们纷纷一脚一脚踹在这个敢觊觎唐菀,还纵容小妾在外污蔑唐菀清誉的坏蛋的身上。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凤念牵着弟弟妹妹的们的手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感受到了兄弟同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