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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今朝醉……咕噜咕噜”
“你们都走了,都走了……”
“呜呜呜……马大富,我会报仇的,我会报仇的,会报仇的”
一个身体残缺的男人躺在一处胡同的角落里,手里握着个酒瓶,不停的喝酒,不断的埋怨咒骂,时而悲伤,时而愤怒。
“看什么看,滚……”
“哼,死酒鬼,怎么没把你另一半也撞掉……”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生气的对骂道。
“走啦走啦,别理他,消消气,他也就这样了”妇女身边的中年汉子拽着,拉着将中年妇女拉开。
“呸,晦气,刚回来就被这衰货给骂了”
“好了好了,别骂了,他也怪可怜的”
“好啊,你竟然帮助别人欺负我……”
“啊,别掐,别掐……老婆我错了”
远处的声音不断传来,身体残缺的男子也没有理会,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过了好久,残缺的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才看清男子的面貌,男子只有一条胳膊,左臂齐根而断,面貌更是形如恶鬼,一半的脸都消失,伤疤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原来的样貌。
残缺男子艰难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是一个破旧的院子,杂草丛生,很长时间都没打理了,屋内更像一个破烂堆,好在还是开春没多久,没有蚊虫,只是散发着腐臭味而已。
扑通一声,男子接着倒在床上,拽着那乌黑油亮的被子准备睡觉。
“你就这么睡了,不打算报仇了吗”
朦胧中,残缺男子感觉到一道黑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挑起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
残缺男子勉强睁开仅有的一只眼睛,看到一团黑影就在自己的床前,也不疑有他,喝醉了将人看成黑影也很正常。
大着舌头问道“你是谁,来我家干嘛”
黑影没有理睬残缺男子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残缺男子只当是眼前的黑影是开玩笑的,有些不耐,也有自嘲“我要报仇,我想要杀人,你能帮我”
“可以”黑影幽幽的说道。
“哈哈哈”残缺男子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帮我报仇,帮我杀人,就你”
“你不想报仇吗,现在的你又穷又残,想要独自报仇谈何容易,只怕连最基本的生存都自顾不暇了,想想你的仇敌,再看看你现在过得日子,猪狗不如的活着,你不恨吗”
“恨,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残缺男子的眼中散发着仇恨的火焰,仅存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但下一刻却像泄气的皮球,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
“你说的对,现在的我还有报仇的资格吗,有吗”一行热泪从仅存的眼睛中流出来,声音悲惨,令人不忍。
“在这个世间弱肉强食是永恒的主题,强者支配世界,弱者只能接受命运,而你想要成为强者,只有拥有力量”黑影始终淡淡的说道。
“力量吗”残缺男子躺在床上,喃喃的说着。
“上位者拥有权力,以权术摆弄底层众生,富贵者拥有财力,以利益驱使贫困众生,武人拥有拳力,以暴力欺压儒弱众生,其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力量”黑影好像说教一般,认真的述说着。
“力量吗,哈哈哈,你看我这样还有什么力量,哈哈哈,我是个废物,我是个废物啊”残缺男子自嘲般的悲戚道。
“看这里”黑影指着床边的一张桌子,一挥手,桌子被化为飞灰。
不错,这个黑影就是柳三生,当看到这个残缺男子时,柳三生就有了一种亲切感,当然,这个男子和柳三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唯一能引起柳三生注意的就是男子的残缺,颓废,愤恨,这引起了柳三生的共鸣,男子此刻的状态很像瞎眼时的柳三生。
“你……你是……”
看到眼前的桌子灰飞湮灭,残缺男子瞳孔紧缩,不敢相信,明显受到了惊吓,自家的桌子还是很了解的,残缺男子知道这绝对不是魔术。
“魔鬼吗,哈哈哈,看到了吗,这就是力量,无可匹敌的力量”柳三生调笑的说道,但明显语气中带着蛊惑的味道。
“这种力量你也可以拥有,你想要拥有吗,你想吗,嘎嘎嘎”
宛如一个魔鬼般,柳三生不断诱惑着残缺男子。
“咕噜……”残缺男子吞咽着唾液。
“这……这种力量我也可以拥有?”
残缺男子心动了,报仇无望,好似猪狗般活着,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复仇,为了报仇,什么不可以做。
“桀桀桀,当然可以”
柳三生肯定的回答道,但仍然有一句话没说,只是希望渺茫而已,先天境界不是随便就可以成就的。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残缺男子并没有被柳三生给许诺的诱惑给迷了眼,欲要取之必先与之,天上掉馅饼的事就是砸下来也不会落到他头上,残缺男子还是很清醒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很清醒”柳三生听到残缺男子的问话,不由高看一眼。
“嘎嘎嘎,如果你刚刚不问缘由就答应下来,我也肯定会答应的给予你力量的机会,但只会把你当炮灰一样使用,现在我决定让你成为我明面上的代言者”柳三生毫不遮掩的说道。
听到这句的残缺男子不由冷汗直流,同时也没把柳三生的话当真,不把我当炮灰用,骗鬼吧,不过能够得到力量,这就够了,我真正需要的是复仇而已,眼中散着绿油油的目光。
“想要力量,就要与我签订契约,并且只能活到五十岁,你可要想清楚了”柳三生一副我为你考虑的样子,但心里却不由感叹道,若是不签订就只能将你飞灰了去了……
“为何只能活到五十岁”残缺男子有些不解。
“你要明白任何事物都需要代价的,更何况拥有非人的力量,五十而亡,这就是你需要付出代价”柳三生不咸不淡的说道。
男子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眼中透漏着凶狠的目光,“那我只要签订了契约,现在就可以拥有这般力量吗”
柳三生当然知道残缺男子的想法,无非就是得到力量后报仇雪恨的戏码,有些怜悯,但更多的是戏虐,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残缺男子的幻想
“不可以,这只是让你有了一个好的起点而已,想要力量还要你努力修炼才行”
残缺男子听到不可以时,心生绝望,刚刚那勃勃的野望被打击到了,但又听到可以通过修行来得到力量,心中有燃起莫名的火焰,有希望,但更多的是仇恨。
“只要能报仇,不论修行有多艰难,我都会走下去的”
残缺男子瞪大那仅存的独眼,配上那狰狞的面貌,说不出的瘆人,如果再加上裹着黑袍的柳三生,好像恶魔聚会一般。
残缺男子之所以听了柳三生的话,也没有考虑就直接答应了,就是刚刚的几句对话,残缺男子明白柳三生的个性,冷酷无情,只怕刚拒绝就要领盒饭了,但残缺男子也没有害怕,为了报仇,一切都值得的,还有近二十年的岁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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