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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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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元南畔拓跋信营帐内

    “将军深夜传唤某前来,所为何事?”高约九尺,身着夜行衣的大汉向着高八尺,手持玄墨剑的拓跋信深深鞠了一躬,可见此人对于拓跋信的敬重。

    “传信让你深夜来此密谈,当是因为那人有了下落!”拓跋信缓缓脱下甲胄说道,“三年前我等联手将其逼至崖下,却不想此人死里逃生,硬生生地活在了这崖底之下,若不是某一亲信无意间发现善于纵地之术的邢家后代竟是那人的生死之交,继而派人一路跟踪,才得知崖下之秘辛,怕是找寻一生也是无望!”拓跋信将多次秘密跟踪刑峰所得到的消息汇总,让人绘制了地形图,“这是崖下的地形图。”

    “崖底竟是如此的世外桃源?真得亏了居默卓的这位好友啊!哈哈”大汉看了眼地形图便嘲笑起这被人无数次跟踪的刑峰。

    “阿蒙,你现下化名安德斯混于西意国,经过这十余年倒成了西意国的第一勇士,然并未因此忘了本将军的栽培,某很是欣慰。”拓跋信拍了拍这被称为“阿蒙”的男人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道。

    “阿蒙感念将军救命之恩,拓跋一族虽游迹于江湖却世代忠于朝廷,承蒙将军赐姓,蒙怎能忘!”拓跋蒙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心中感恩越发强烈,甚为恭敬的跪地磕头。

    “阿蒙,你我不必如此,现下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将军吩咐。”阿蒙起身回应。

    “下崖”然后拔出玄墨剑在脖颈处做了个“自刎”的动作。

    “阿蒙明白!今夜回西意准备一番,明日入夜下崖一探。”

    “如此甚好!”

    居府内

    “桓儿,深夜叫醒为父所为何事?”居宏隔着寝厅门,一边穿着便衣,一边问道。

    “父亲,探子来报,事关广元境南畔的拓跋信。”居默桓躬着身回复道。

    “卓儿么?”一边念着一边便开了寝门,吩咐下人道,“煮一壶茶,送至偏厅。”

    父爱总是这般沉默寡言,居宏年前派人秘密监看拓跋信与安德斯,看来是起效了。

    “父亲,密报说,拓跋信近日常派人夜间跟踪齐王一门客,每次行至雁阳山,次日凌晨方归,而前两日得知,安德斯秘密离开了西意国,辗转来到了拓跋信的军营,怕是有什么勾当。”居默桓边说着边将密报递于居宏。

    居宏细细看着这份密报,事关居默卓,内心很是兴奋,只是常年浸润朝局,喜怒早已不会显露脸上。

    “桓儿去正厅把边防图拿过来”居宏认为安德斯这个时候秘密来到拓跋信军营之中,事情断不会如此简单,雁阳山地处两国之边境,离火熔崖不过百里,不知有何联系

    “父亲,从边防图看,雁阳山位于我广元境西南约七十里处,若我等日夜兼程,怕也要半月的路程,不知能否赶上拓跋信他们的脚程。”居默桓展开地图,直指雁阳山位置。

    居宏不忙回复,仔细研究着雁阳山四周的地形,口中念念有词“若是不走官道,由西郊出城,越靖安山,再走涂香县乡道沿泥溪河畔行至雁阳山会不会节省两日时间?”居宏未等居默桓有所反应,继续念叨,“金陵由丰成把守,广元由肖权代管,邻国异心起兵倒断无可能,可若是本相亲至雁阳山,因来往时日未知,恐朝中奸佞从中作梗,掀起无畏风波,怕是难以善后啊”只见居宏的右手食指不断敲打着地图上的雁阳山,眼中多了份坚定少了些许柔和,却是为了朝局毅然做出了决定,“桓儿,这些年你收心养性,常伴父亲左右,为父甚是欣慰,如今得知你大哥可能之下落,为父却为忧虑朝中奸佞,不得亲自前往,心中总有遗憾。”

    “父亲为国忧心忧虑,若大哥知晓,当不会责备父亲,还请父亲放宽心。”居氏父子相对而坐,各自端起下人刚送来的茶,品了几口

    “明日一早你带几个人从西郊出城,走靖安山绕过广元经达州前往雁阳山,途中遇关隘,只管出示我居府令牌,还有此事先别知会公主,让洛河一同前往便好。”

    “敬听父亲安排,还请父亲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居默桓起身作揖领了父令。

    二皇子齐王陈元枫殿内

    “刑卿,自半年前成为我齐王府门客,你负责帮本王暗中打听默卓哥哥的消息,本王自是感激,但如今让默卓哥哥这么早浮于尘世,是否妥当,他的伤势又是否安好?”齐王陈元枫示意刑峰落座,有些担忧道。

    “王爷无虑,前日夜间某与卓兄详谈,卓兄表明了出崖之愿。”刑峰第一次送手书于陈元枫后离开不久,便被其下人唤回收为门客,用以负责打探居默卓的消息,而刑峰的打算是方便日后自己的行动。

    “如此便好,可有何事需要本王做的?”陈元枫的沉稳,让他意识到,刑峰给的消息一定是真的,但不一定是全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但默卓哥哥的消息具是透过眼前这人得知,为了能够准确获知相关信息,倒不如先示个好。

    “倒没有王爷需要另外做的,但是可以提前准备一偏房供卓兄居住,有些事之前未告知王爷,也是怕王爷忧心,现下不得不说了。”

    “但讲无妨。”

    “卓兄因穿崖眼,身体被火寒侵蚀,后服食冰火果才得以存活,但面容会常年呈溃烂之状,幸有禾居医术高超之人彦尘子,去岁之时给卓兄服食东结草才不致面部溃烂”陈元枫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听刑卿如此说来都觉着让人后怕,何况是身陷其中的默卓哥哥对了,方才说到面部不再溃烂,那但是呢?”

    “国中文化真的是精奥,确实,卓兄服食东结草之后产生了副作用,容颜渐渐发生了改变,不似以往那般硬朗,但如今的容颜却更易让人亲近”

    “哦?这倒是个不幸中的幸事,以往默卓哥哥确实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即便是我等亲近之人亦感不适。”久久皱着眉的陈元枫,总算舒展开了些。

    刑峰可不管这些,继续说着居默卓的事儿,“容颜大改对于熟知他的人而言不算什么,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而今关键问题在于卓兄因火寒融合产生的影响,对于此前的记忆产生了偏差,更多的是直接遗忘,而对于某,卓兄已经从内心接受并且愿意交流,却是人某庆幸。还有”

    原本眉头略有舒展的陈元枫,听到“失忆”二字,眉头更是皱成了倒八字,“刑卿继续说。”

    “待卓兄出崖,王爷不可告知任何人居默卓的存在,这对卓兄实在太过残忍卓兄从他处得到一手书,其中记录了关于他的绝大部分事情,包括二十年前的那场冤案”

    “如此说来,默卓哥哥是知道伯母的身故之因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刑卿称其为“卓兄”,看来,默卓哥哥对于居家会有所行动。”陈元枫沉思了片刻,“本王这就安排人收拾出独立的院落。”接着右手一挥,示意刑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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