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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也不再执拗什么,自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都绝不逃避,不折腾自己也不再麻烦更多人
随他到了一间摆设简单素净的屋子,房间里几案上搁置着笔墨,还有一卷卷竹简,油灯里也有燃烧后的灰烟应是昨夜有人挑灯夜读。我微微一愣,想到刚才张良的用词是“我们的屋子”,而这个屋子的确看着是原本就有人住着,再看这些细节,那个人应当就是张良。
我看了一眼床榻,心里一个咯噔,两个枕头,一个软枕一个硬枕。
“子房。”我尴尬试探,“你住哪间屋子。”
他坦然道:“自然是和云儿一起。”
心里一乱,我冷道:“这不妥。”
他笑笑:“娘子不会又要赶我去二师兄那边吧。”
“如果没有其他空余的屋子,我也可以和语琴一起。”
“云儿,这才不妥。你是我的娘子,分开住叫他人如何揣测。”
“子房,你的休书扶苏已给我看过,且已登记官府。依照律法,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他声音沉了沉:“云儿,你不会不知道,这是我不得已而为之。你在帝国,只有与我切断瓜葛,扶苏和嬴政才不会更多地质疑你。”
张良说的我当然懂,我也知道在国仇家恨之前在反秦大业之前我一个人的命也不足惜,但面对一个曾经拿自己的命去一博的男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曾经彼此的誓言在考验与抉择之下只是个讽刺。就算自己不去纠结,面对现实,也无法立刻拔出那根刺,毫不在意,冰释前嫌。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的确已经不是夫妻了,还是分开住吧。”
“那我再娶云儿便是了。”
“子房,我们曾经拜堂成亲本就是演戏而已,如今夫妻关系已除,你想娶也需要我同意吧。”我抬眼看他,保持微笑,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道,“这件事上,我不想再让你替我做决定。说取就取,说休就休。”
一直以来,都是他帮我做决定,最后连自己的生死也在他的鼓掌之间,如今要不要嫁是我自己该做决定的事,怎么能又让他说了算呢?
他默在那里半晌,似是也觉自己理亏,一字一句珍重道:“好,我会等云儿愿意那一天。”
我整理了下平日日用的东西,这才发现扶苏离别前给我的信找不着了,也不知道是丢在了哪里,只能等有机会再原路返回找一找了。整理完住处之后我便随张良熟悉了下周围的环境。反秦势力蛰伏在下邳,并没有隐匿在一处,而是分散开来和项氏一脉当地人混住,有利隐蔽,所以我刚才见到的只有颜路语琴他们还有其他人都是陌生面孔。
而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儒家弟子唯独子慕跟着一起来了,应该都各自归乡才是。问起张良,他这才与我谈及关于颜路的往事。
如今儒家已倒,像颜路这样的中立派也汇入了反秦势力,所以原本不宜告知于人身份也就没有必要再多隐秘。张良直言道,其实子慕和颜路的关系很不一般,原来子慕是赵国王室后裔,正是赵灭后逃到‘代’自立代王的赵公子嘉之子。赵灭六年后‘代国’又被秦灭,公子嘉自杀,颜路就带着子慕隐姓埋名隐匿在了儒家。
“子房,那么说来颜路身份是不是也不一般,不可能只是普通保护安全的侍卫吧。”
“的确是不一般。”
“那颜路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良眼角一挑:“云儿可以猜一猜,如果猜对了我就去二师兄那儿睡,猜错了我就留在这儿睡,如何?”
“......”我有些气,摇头拒绝参与这个猜猜看的游戏,“到底子路师兄是什么来历,你爱说不说,我可以亲自问他。”
张良笑了笑,笑地有些凉,叹了叹气,端正了语气道:“子路师兄的过去他从不提及,我也是与他深交了许久后才知道一些,他是赵国一位名将之后,赵国中了秦国的离间之计,临战而亲佞臣诛无辜忠臣,一代良将在出征的路上被自己誓死效忠的国君暗布圈套而斩杀。之后不过三个月,赵国失去唯一可敌秦国的名将也因此灭了。”
我一惊,张良说的这位名将难道是......
“李牧?颜路是李牧之后?”
张良点了点头。我不由唏嘘:“难怪子路师兄如此品性,与世无争,恐怕和他父亲的遭遇也有很大的关系吧。”
“或许是。如何换作别人,可能就是愤世嫉俗了吧,而他还是选择为自己国家尽自己最后的职责,就是保护下唯一的皇室血统之人。”
“难怪平日子慕面对子路师兄相比掌门师兄和你总感觉少了几分敬畏,原本以为师兄温和的脾气导致,原来真相是这样。”
“虽然赵国灭,但毕竟曾经是君臣之别。子慕性子跋扈,师兄也并没有待他更严厉或者有更多的训斥,这或许也和师兄的父亲间接被赵王所杀有关,面对杀父仇人之后,他能做到的也就如此,保住皇室血脉就算已尽责,并无如父般的管教之意。”
“是,你说的有道理。”
张良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云儿一猜就猜对,看样子今日我是留不下来了。”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到了夜里还在案边写着弄着忙活着,没有卷铺盖离开的意思。
我忍不住提醒他:“子房很晚了。”
“云儿,我就在案边睡,我们过去不就一直如此么。而且,云儿怕黑,你晚上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我早已经不怕黑了,子房。”
“云儿,别逞强,你怕。”
“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我不耐烦地起身,拿走他手上的笔,把他写了一半的竹简塞进他怀里,拉他出门。
他支着门,面色突然深沉,眼底透出一抹暗色。
“云儿,你确定晚上一个人可以吗?”
脑海一抹血溅的猩红不合时宜地闪过,或许会有许多的噩梦吧。我垂眸,依旧点头:“是,确定。”
“好,千万别胡思乱想。过去种种,掌门师兄,荀师叔都未有怪我们。”
每逢想起这些心都有点揪的紧,我点头:“嗯。”
他吻过我的额头:“好好休息,明日端木姑娘就会来。”
我撑起个笑容,点点头。刚要合门,突感异样,手一顿。
四面黑暗里,似乎有一些细微的声响。
衣袂带风的声音,脚步轻捷掠过屋瓦的声音,快速飞驰的声音。这声音急促轻飘,非常隐秘,都是高手。
张良脸色也一变:“有暗号。”
“暗号?”
“树上的铜铃,原本是没有的。这应当是我们的人遇到了危险,需要支援。云儿,你早些休息,我去查看一下。”
我心念一动:“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云儿......”张良意料之中的反对。
我拿起挂于壁上的承影,拔出剑,原本隐形的剑锋,露出暗蓝色的锋芒,闪了几瞬,又寂灭。
“承影有异样,似乎和刚才经过的人有关,我刚才也莫名有种直觉一闪而过,承影好像是和什么东西发生了感应。现在人走远了,光也灭了,就更加确定了。”
张良神色闪过一丝犹豫。
我又道:“子房,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了,难道你还担心我拖你后腿?”
他看了看我,忽而理解似地会心一笑,牵过我的手握紧:“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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