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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谨诚还未来得及反应,耳畔响起了铃铛般悦耳的女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它捡回来!”
抬眸一看,从假山后跑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来。
这宫女踩着碎步,遥遥地瞧着邬谨诚,却踌躇不前,怔忡地望着他好半天。因瞧着邬谨诚一身华服,这宫女不明其身份,便不敢造次。
邬谨诚剑眉稍稍舒展,弯腰拾起毽子,慢条斯理地道:“这毽子是你的?”
这宫女面露羞赧之态,还未来得及开口,假山后又走出一名少女来。
那少女穿着一身及地的大红色长裙,整个人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妩媚而潋滟。她明亮的美眸落在邬谨诚脸上,便不自觉地闪闪发亮,如同星辰般耀眼。
“你是何人?”少女缓缓上前,“为何会在御花园出现?”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一丝的威严。
邬谨诚脸色微微一变,拱手道:“在下邬谨诚……”
“你就是洛静王?”少女不待他说完,眼眸一亮,冲口而出。
贵为穆朝国公主,自幼便要熟悉各国文化背景,以便将来联姻。洛静王文武双全,才思敏捷,美誉享誉天下,她早已如雷贯耳。
纯阳公主虽与邬谨诚素未谋面,但她为人心高气傲,早将洛静王视为自己的如意郎君!
前日她听闻洛静王已入住御岚殿,本有心拜访,只是迟迟找不到由头。却想不到,今日在御花园偶遇。事出突然,纯阳公主一时忘了掩藏情绪,才一阵抢白。
此刻纯阳公主见他戴玉冠,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眼睛里似有万种情思,眉宇间天然一段风韵。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她不禁看得一愣,半晌才抿着嘴,对着邬谨诚翩翩下拜,“纯阳见过洛静王殿下!”
此时纯阳公主的声音恭敬温良,无论是最开始那嚣张的气焰,还是前一秒那副惊讶的嘴脸,都在这伪善的脸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邬谨诚唇角似笑非笑,勾着一抹淡嘲。这斯文装得……
“纯阳公主不必多礼。”邬谨诚声音淡淡地飘下来。然后右手微微一抬,已将毽子抛向了纯阳公主身后的宫女。
宫女忙双手接住,顿时脸颊微微泛红,仿佛那毽子不是轻轻打在她的手掌里,而是打在了她的心里似的。她定了定神,忽视察觉到什么,眼睛向纯阳公主的方向一瞥,正与公主的目光碰个正着,心中猛地一跳——纯阳公主的恨恨地瞪着她,好像要将她的脸蛋剜出一个洞来!
只是在邬谨诚面前,纯阳公主还是得继续维持仪态。她眸子一转,却见邬谨诚的背影早已走出了几米之外。
纯阳公主又急又恼,俏脸一沉,抬手便是一记耳光落在宫女的脸蛋上。怒道:“下作的东西!洛静王殿下也是你配垂涎的!”
“奴婢该死!”小宫女唬得面色苍白,连忙下跪求饶。
“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回本宫的依兰殿了。去浣衣局当差罢!”纯阳公主俏脸一冷,双眸几乎能冒出火来。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小宫女磕得地上“梆梆”作响,带着一丝哭腔声音听起来肾是无助!
纯阳却早已置若罔闻了。一对眸子望向邬谨诚消失的方向,微微上翘的唇角,似乎含着一抹潋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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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闵云舒,叩见皇后娘娘!”椒和殿内,闵云舒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响起。
刘皇后一袭松绿色锦袍,慵懒地坐在偏殿的长椅上,手臂支着头,凉凉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抬起头来。”声音冷漠,惜字如金。
闵云舒心中一沉,手心竟沁出冷汗。她缓缓抬头,如星辰般耀眼的黑眸温和地凝注着那张威严的脸。
刘皇后仔细端详着她,冰冷而嘲弄地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果然倾国倾城,我见犹怜!”
闵云舒凝了凝心神,不敢妄动妄语,只得不动声色,静观其变!这个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室内静静的,闵云舒仿佛只能听到自己脑仁跳动的声音。
“起来吧!”刘皇后缓缓开口,“是陆鸢带你进宫来的?”她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山一角,没有丝毫的温度。
“回娘娘,是!”闵云舒缓缓起身,垂下眼睑,回答得轻快而干脆。
刘皇后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如此不加掩饰地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唇角一抿,凉凉地笑了笑,“果然有几分胆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有恃无恐,所以并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闵云舒心中一沉。她自然知道,刘皇后所说的“有恃无恐”,是指的当朝皇上翟濬!不过,闵云舒到现在连翟濬是方是圆都还不知道呢,这个锅她可不背!
思绪回来,听刘皇后凉凉的声音道:“按照我国律令:包庇胶衣,其罪当诛!哼,你就不怕……哀家把你跟陆鸢一起治罪吗?”
闵云舒缓缓抬起头来,明亮的眸子凝注在刘皇后严厉的脸上,不卑不亢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只是在皇后娘娘面前知无不言,绝无半点不敬之心。还请娘娘明鉴!”
“哦?是吗?”刘皇后凤眼微微眯着,眼角闪着一道锐利的冷光,语气十分不以为然!
闵云舒微微颔首,道:“娘娘乃后宫之首,执掌封印,后宫之人皆以娘娘马首是瞻!即便奴婢是由陆大人带进宫来的,想必也定是得到娘娘首肯的,如今娘娘开口问奴婢,奴婢猜想无非是两种可能……”
实际上闵云舒早已猜到,陆鸢可能并未得到刘皇后的批准,而是奉皇上谕旨让她进宫。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只要把这件事情推到皇后娘娘身上,一来可以稳稳地拍一拍刘皇后的马屁;二来,皇上既然能让她进宫,想必是有恃无恐,刘皇后即便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刘皇后是个聪明人,倒不如顺着闵云舒这话,接了这顶高帽。如此,刘皇后倒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了,不然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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