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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者云:
冷风起,波涛声,残月当空,心平如静,似回首处高楼阁。小铃镜,红粉脂,孤坟一座,渲泪千行,只得单思一人床。
霜满地,一扁舟,渔翁三竿,锦鲤围饵游,闭目假寐待上钩。横摆尾,喜眉头,一阵狂风,乌云翻滚休,摇曳木舸倾江流。
话回云栈洞战场,天庭兵马驰援本来已经奠定仙家优势,待到天蓬元帅灭杀这群拦路虎,第四量劫便再无不稳定因素,谁知此时青衣郎君到场,冥冥之中自天意。
白泽,洪荒大罗金仙圆满之尊,铸妖庭元帅之列,能与大巫争高下,可和圣人讲情面,纵观妖族大能现存者,白泽早已处在食物链顶端。
大罗二字已让无数仙人望尘莫及,但更恐怖的是白泽乃洪荒之灵,凡是提及洪荒二字,这天下四洲后生之灵莫不仰望,这是一种先天优势,人家生来纳的就是混沌气,遍地都是灵材宝,后生之灵如何相比!
毫不夸张地说后生之灵就算位入斩尸境,也不一定斗得过洪荒大罗仙,天知道他们在身后藏着什么法宝,说不一定就给后来者掏出一件功德灵宝,让后生灵明白双方的差距!白泽恰恰便是洪荒一员,留下的种种传说至今为后人津津乐道。
活生生的上古界人物就站在招亲台之上,这对妖族的士气是何等的鼓舞!
“白帅爷来了!吾等有救了!”
“帅爷竟然还存于世,那为什么五百年前不出手救下我妖族的火种?”
“是我妖庭元帅白泽老祖!显灵保我妖族血脉!祖先在上,受拜小鹏一拜。”
鹏魔王是数千年的大妖主,对于洪荒妖庭人物自然心知肚明,白泽老祖出现说明上古界隐世的几位妖族先贤不会置身事外,吾等性命可以安然,鹏丈欣喜若狂拜之又拜。
“哼!一群胆小如鼠之辈,真不知道哪里像妖!尔等的存在是妖族的耻!面如城墙锥扎不透!”
白泽老祖皱眉怒骂心生万千感慨,妖族为何沦落至此!若放在洪荒年间,这群家伙不足以正看一眼,唯唯弱弱之势真叫人好生气愤!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现世妖族无能,天地间凡强势者皆有铁打的后台,人族一脉后方站了多少位圣人啊!就算是巫族也有一位掌六道轮回的后土娘娘。反观妖族,圣人两不相帮,二帝相继而亡,唯一撑得住场面的帝师大人逍遥于北海不问世事,这才致使妖族受各方打压,如今量劫门前自然要拿最弱小的开刀。
青衣郎君踱步片刻,羽扇随意一挥,瞬间禁锢数千天兵,这等法门比起陈玄屠的定身之术强上千万倍,即使仙将巨灵神也难动一步。
白泽老祖控而不杀,自然多有思量,妖族的时代已经湮灭于历史长河,今日迫不得已出手保存本族血脉,若树立人类天庭为敌,势必将妖族再次拖入深渊之地。这般苟延残喘实属无奈,谁让妖族出不了后土这样的人物啊!
“尔等听着,今日我白泽出手,只为妖族存于天地,回去告诉玉帝量劫尚有一线生机,切莫赶尽杀绝!娲皇宫端坐那位可是我妖族的圣人!留了颜面日后好相见!滚吧!”
白泽老祖道明各中关系,继而解开众天兵的束缚,背影相对,青袍一挥,霸道至极。
巨灵神早在白泽老泽施法的那一刻就捏碎了通告灵碟,消息已传至天庭,但玉帝许久没有回复,撤退之意不言自明。
“元帅,我等还是先行撤退吧!这除妖之事日后再做计较!”
巨灵神见玉帝都默不作声,自然不想处这霉头,即使将自己捆成十个打不过这妖族老祖,还是先撤为妙!
天蓬还未回话,只见白泽老祖怒目而起,一步冲到巨灵神面前,身躯化作数千米的蛮兽,狮身龙角,白苍羊胡,一啸震天!
“滚!这猪妖和凰鸾兽是妖魔之身,我白泽身为万妖统领,自有处置之权。白泽给玉帝三分薄面让你们自行离去,若是再在老祖眼前逗留,休怪老祖仗着前辈身份出手!”
天兵神将何曾见过此等厉害人物,丢盔卸甲仓促退遁,没有了来时的神威,丧尽了仙家颜面。
至于巨灵神哪敢再提一个不字,刚才他都感觉到白泽老祖真身的胡须贴在自己脸上,真是吓死本神了!即而低头驾云起雾,双脚不稳险些栽了跟头。
天蓬看着旧日同僚心生悲哀,大难临头方见真心,这群仙兵只是比那群妖魔多了一套光鲜亮丽的铠甲罢了!
“白泽,你这名头还值几分钱,不必再炫耀,屠妖杀魔是我老猪的作为,有什么斤两尽管使出来吧!”
天蓬面无惧色,宝钯一横掸去身上的尘土,跃跃欲试这洪荒大罗金仙。
白泽老祖退了真身变回青衣郎君,并未理会天蓬元帅的叫嚣,而是饶有兴趣的走向弘业禅师。
“你这和尚打扮真让人看的心烦,小弟还是喜欢看老哥长发飘飘的样子。不过老哥仅凭一身地界散仙法力便可以劝退煞魔之躯的九道雷劫,让小弟好生佩服啊!”
白泽老祖很熟络的与弘业禅师交谈,而且开口就称老哥,这让玄屠生对禅师的身份更加疑惑。
“阿弥陀佛!泽帅许久不见,还是智者音容,贫僧见礼了!”
弘业禅师言谈之中也多是老友之情,可见双方之交并非淡然。
一僧,一妖帅,一笑谈。
白泽老祖观一眼玄屠生,看似平常,感觉之中又有几分不平凡。一把握住玄屠生手臂,继而额间生出微汗,心中暗叹他怎么在这儿?
“老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家伙你也敢收做徒弟,佛门的面子现在这么大吗?嗯……?难道他也在历劫之中!”
弘业禅师微笑摇头,眼中多了几分欣慰的说道:“是小友!别人不知,难道泽帅还不明白吗?弘业没有这等福分!”
白泽老祖缓缓放开玄屠生,摇头一乐后落坐于弘业禅师身旁,也不顾干净整洁的青衣,与弘业禅师勾肩搭背,很自然地笑道:“佛家就是麻烦,当年帝君晚了一步,要不然你……”
弘业禅师双掌合十,止住白泽老祖下言:“弘业命里佛门红尘已渡,旧事也莫要再提,摩柯之中也有趣味,泽帅不必记挂贫僧!言止于此,泽帅回吧!多谈无益,让他人心生猜忌。”
佛门最注重的就是这说不得,前尘往事说不得,人情世故说不得,就算是好友相聚也说不得,至于西方天有人看,这更是说不得!
白泽老祖欲言又止,叹人生唏嘘,起身走的潇洒。背对弘业禅师说道:“老哥,小弟走了!有空来看看我,也看看她!这么多年她可盼着你回来!”
弘业淡泊一笑,望了一眼天蓬,口出善言:“泽帅,莫造杀业,妖庭已经承受不起!贫僧言尽于此!”
白泽老祖并未回头,手中羽扇一停顿,继而向前仰天一骂:“去他娘的因果!小的们,各自滚回家吧!”
白泽老祖乘风而起,越想越怒越思越愤!猪妖你后台硬实,屠杀我妖族,今日不给你教训,还当我妖族无人!
白泽老祖一念间羽扇摇动,天空凝聚十丈妖气长枪!
“嗖!”
一击而破,猝不及防!
老祖我诛杀不了你这猪瘟,还杀不了这个吃里扒外的野卵否!
鲜血染红衿,杀人不留影。白泽老祖嘴角无情一笑,你杀我族近四千众,老祖杀你一人不过分吧!
血泊之中霓裳之裙,卵二姐莺莺相貌生机渐失。
“二姐!”
此一声,撕心裂肺,尽是可怜之人。
天蓬欲报仇,白泽老祖已无影,追无踪,无力回天。
天蓬双膝一跪,揽妻在胸前。三百年了不知道哭是什么味道,今日……
恨!天蓬恨自己为何如何无用!保不住娇妻性命。
三百年尽心尽职,三百年回家之路,只遇这一位真心人儿。呵!玉帝,这枚棋子可好!
卵二姐玉指轻抚爱郎面庞,断断续续娇声尽言。
“夫君,妾身真的好想你!为了这一天,妾身等了好久,好久!”
“二姐!”
天蓬想说的话太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怕哭出声来,坏了二姐心中高大的形象。
“夫君,再近一些!妾身有些看不清夫君的脸庞了,你知道吗?能为夫君活着一世,妾身真的很幸福!”
“二……”
“夫君,不要难过!妾身已经很满足,但求夫君一件事!再好好抱抱我!”
“啊!”
破天的愤恨,直冲云霄!
桐木枝头凰鸾啼,
梁祝坟前彩蝶衣。
马嵬坡下帝王悲,
自古眷恋难双飞。
这一世,相遇一场,相恋一次,相守一生。
为君舞一曲,为君挂高灯,那回家的路还明亮吗?
如果用生命可以换一次相拥,妾身至死不悔。
卵二姐感觉不到莹莹玉体,皎皎柔夷也渐无力。
老天,再给妾身一刻,就一刻,说出最后的期许。
轻声淡雅,绝命吐兰,字字清晰,脑中浮现昔日过往,渐消渐远。竟成绝笔!
“此生……愿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