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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晚时候,大家食过晚饭,贾南风就带着乐宦羚回宫了,起先贾谧不同意,却因贾南风的一句“男未婚女未嫁”的陈论旧词,硬是给说到宫里头了。
途中马车上,贾南风和乐宦羚同车,却未说上一句话,直到回宫。
三月己巳日,正值一年一度的惊蜇日。天气回暖,春雷始鸣
雨水渐多,气候乍寒乍暖,正应下礼记月令里的:“始雨水,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这时桃李开花,黄鹂鸣叫,鹰鸟变形为布谷鸟。
今日晌午过后,太子司马遹见天气正好,微风徐徐的,就让卫玠陪驾,到宫外的围猎场里狩猎。正巧乐宦羚待在宫里无趣,就跟贾后请示出宫,本以为贾南风没那么容易答应自己,想来确是多虑了,他非但没有多做阻挠,还干脆的答应下来。
乐宦羚牵着司马思送的小马躡景,在围场外边的林子里溜达。
围场里边,司马遹座下的红棕色马儿有些不大对劲,一副病态的走了几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偶然有几只乌蝇飞来干扰它,这家伙才“噗”的乱叫几声,司马遹瞧着模样,有些生气,从马背上下来,便开始指责卫玠的不是。
“卫玠,本太子昨个天不就告诉你了,今天来围场狩猎,怎么,你是故意扫本太子兴吗?本太子告诉你,你不要占着阿容她时时维护你,你就可以在我这肆无忌惮了!太子再告诉你,有些事你可以想,但有些事,你没有资格去想!瞧你这一身弱不禁风的样子,本太子就来气,把你的马给我,你自己把这匹…病马牵回去!”
司马遹霸占了卫玠的白马,把自己座下的红棕色烈马留给卫玠。面对司马遹强势霸道的品性,卫玠只得哑巴吃黄连,自个挨着。
司马遹刚走,不知何时魏裔竟然骑着匹纯黑色的马来到卫玠身边,见他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样子,魏裔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叔宝,不要总是垂头丧气,你要打起精神来,仔细想想…有些时候,并非像太子说的那样,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当下不比从前你爷爷在世那会儿了,你在乎的人,并非如你看到的那样,时局危乱,战况不断,她不过就是想自己安全些,这样才能保全你的安全,你要觉得不满足的话,可以反抗,像机会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卫玠闻言,反问道:“机会,我会有吗?”
“嗬,会不会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有些人不大想看见她,愍怀太子他一心想要娶她做太子妃,这事可不大称心,这些年来,宫里宫外的士族,没少被他得罪的。”
“师父,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对于宫里宫外的人来说,是个死人,一个死人总是行走在洛阳城里,可不好,为师打算去长安,等时机一到,为师就来接你!”
“长安?那不是匈奴人的地方吗?师父,你真要去那里吗?”
“此事我已决定,你的顾虑我都知道,可要想绝处逢生,就必须搏上一搏,等为师在长安把根基稳了下来,你才会有本钱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既然师傅你这么说,叔宝只能…”
话语间,卫玠一下哽咽难言,魏裔接话道:“忍!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只能忍,君子动口不动手,唯有小人才会暗里伤人,照顾好你自己。”
卫玠擦了擦眼泪,拱手对魏裔拜别一礼。此后,魏裔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洛阳城里,或许他真是去了长安,投靠了匈奴。
三月甲申日,贾后给乐宦羚和卫玠赐婚,下朝之后朝臣议论纷纷,含章殿里,司马衷正在内室沐浴,贾后在外边坐着品茶,司马遹突然闯进殿来,想找司马衷问个清楚,可连皇帝的面还没见着,就被贾后的苦肉计给伏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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