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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回家看看爹爹吧,他一直叨念着你。”邱玉说。
“我看他是叨念着我怎么还不找个老婆吧。”邱启敬干脆利索地挑明了背后的意思。
邱玉无奈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没变,跟爹爹一个德行,都倔得要死,而且两个人从来不会服软,每次都是自己在中间做和事老才能缓解两人的紧张关系。
“行行行,有空我常回去看看他不就得了么。”邱启敬从小跟姐姐一起长大,所以也最听他的话,他情愿跟自己的爹爹犟嘴,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姐不开心,所以当邱玉用无奈地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邱启敬只好服软,勉强答应。
得到邱启敬的保证,邱玉才笑了起来,走上前去,帮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叮嘱了两句,这才放他离开。
邱启敬离开没多久,方庆珏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邱玉见儿子这么急冲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安抚他坐下,递上茶水,方庆珏咕隆咕隆几口就一饮而尽。
“怎么了,这么急,是不是新军出什么事了?”邱玉好心地问。
等心情平复之后,方庆珏才开口到:“我想过了,我们这些新军才八千人,如果只是训练成普通的士兵并且补充到长城守军当中,如果匈奴来了,这些新军也只是炮灰,根本无法左右战局,所以我想,与其把他们训练成普通的士兵,何不把他们训练成骑兵,等匈奴打过来,我们化被动为主动,伺机而出,总比呆在家里挨打来的强。”
邱玉略一思索,觉得方庆珏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有些事情却不是想想就能成功的:“装备好解决,只要命工匠日夜打造,马鞍马镫甚至刀剑都不是问题,可是这马匹哪里来,还有谁来负责训练这些人?”
“训练不是问题,长城的守备将军徐云峰常年与匈奴作战,对匈奴骑兵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我们将新军拉到长城去,让徐将军帮忙一起训练新军,我在长城的时候,没少请他喝酒,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方庆珏大大咧咧地说。
因为月城在三镇中离长城最近,所以长城守军的兵器和粮草常年由月城供应,长城的将军和士兵们也经常和方府走动,前任战死的守备将军陆宣跟方世铎的私交就很好,而三年前上任直至今日的徐云峰将军跟方世铎父子的关系也不错,如果只是训练新军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马匹,”方庆珏又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说,“匈奴肯定是不会卖马匹给我们的,就算卖他们也不会将真正的好马卖给我们,刘叔叔的西北军虽然也有马匹,但是不论是负重还是速度都比不上匈奴的马,不过权宜之计也只能先向刘叔叔买他们的马了,以后一旦有机会,一定要搞点匈奴马过来培育。”
听着方庆珏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邱玉的眼里突然放出异样的光彩,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说,一直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看待,但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成天在后山钓鱼耍宝的孩子了,再也不是会惹父亲生气的毛孩子了,看着他坚毅的脸庞,略微发黑的皮肤,他好像终于长大了。
“娘,你觉得怎么样?”
方庆珏的一声轻唤打断了邱玉的沉思。邱玉抬起头,方庆珏正诧异地看着自己。
“嗯,知道了。”邱玉赶忙掩饰自己的失态,“就照你说的去做吧,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有爹娘帮你解决,还有你舅舅,他也可以帮你一起训练新军。”
“好的,那孩儿先下去了。”方庆珏稍作休息之后,拿起自己的佩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真的长大了啊。”
看着方庆珏离去的背影,邱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印象中珏儿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大人了呢,怎么就跟其他一起守卫长城,抵御匈奴了呢。邱玉又想起现在远在御城的小儿子,是不是也会跟他的哥哥一样,一眨眼就变成大人了,虽然现在他还只有十五岁,可是马上就要及冠了,到时候也得像其他人一样上阵杀敌了。
邱玉心里思绪万千,晚霞映照在的脸上,万物无声,唯有天边的鸟儿传来归巢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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