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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袁城把剑锋叫到边上,附耳说了几句,剑锋走了,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午饭过后,第二次碰头会开始了,大伙持续着早间的亢奋,看来这一仗打出了信心。不过袁城却更加的担心,虽然自己有四五十人,可大多都没有打架的经验,真正能打的也就十来个人。早间的打架,马步芳后背是煤堆,自己的人虽然很多,但攻击点只有一面,这样站在前面的有时不小心还能挨到了后面踹过来的飞脚。有几个同学居然还能把鞋踢飞了。人多起哄还行,要是真的动起手来,根本就不顶楞,袁城在等剑锋的消息。
大概在十二点半左右,剑锋回来了,手里拖着一个麻袋,一进门,剑锋把麻袋扔到了地上,一阵金属的撞击声后,一根根半米来长的四分铁管露了出来。
“任务完成,六子说,放学前准到”,剑锋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从六子那拿来的十来根铁管子,分到了几个能打的手上,在学生中用刀的不多,铁管子算是当时最强的冷兵器了,其余的基本全是胳膊粗的凳子腿。
‘未雨绸缪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好像又是孙子说的。
三点四十,放学铃声准时响起,教室里,女生们在收拾书包,男生们大多坐在那一动不动。袁城能感觉出自己心跳的比这铃声还要急些。铁棍被夹在了军大衣里。两分钟后,袁城数了数,班上三十二名男生,留下了二十八人。这比两次碰头时要多了一些。
“来了!!”,门口有人喊道。
袁城腾的站了起来,手不自觉的伸进了怀里,“抄家伙”,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突然。
喊叫声加上桌椅倒地的声音,屋子里像开了锅一般。
门外进来的是孙庆和小军他们,混乱停了下来。
“妈的,能整明白点不”,袁城骂了一句,心中笑起自己,仗还没有开打,却有些杯弓蛇影了。
“你们的人呢?”跟在两人身后的还不到十来人。
“有二十来个,第一节课后就到了,我让他们先去方形广场那候着,咱这边一有动静,他们立马就到”,孙庆把棉帽放了下来系在下巴颏上,袁城心赞,虽然这造型难看,但很实用,起码在动手的时候,整个头部被保护住了。
袁城让大伙按着仲庆的样子,把帽子放下来,这样一是在打架中不易被对方薅住头发,再有能减轻棍棒对头部的伤害,再看,整个教室里各个都成了林海雪原里的小炉匠了。
门突然被撞了开,就在大家惊愣之际,二班的龙钢跌了进来。
“来了,我操他妈的,不少人呢,把大门堵上了”。
“抄-家-伙”,袁城是用嗓子吼出来的,该来的终于来了。
隆隆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出去,那情景丝毫不亚于动物世界里野牛野马奔腾的场面。不同的是口中发出的‘嗷嗷’声更像是一群狼在肆虐的狂啸,根本没人在意是否会有楼内的老师出来阻拦。还没到门口陆续的又有不少初中部的学生加入了进来,没有统计人数,估计当时没有一百最少也有八十。
袁城剑锋,晁博,小军,孙庆,领着十几个拿着铁管的同学率先冲出了楼口,“打,使劲打,把这帮犊子给我打回老家去!”,袁城的话无疑像是一针催化剂,这催化剂融入了血里,瞬间达到了沸点。百十号人,呈伞面绕过花池,挥舞着手中的铁管棍棒,冲向了门口。
对方可能以为来了就是对付一群羊而已,根本没料到等着他们的会是一群狼。狼的本性就是义无反顾,不咬断对方的喉咙绝不松口。
没人理会对方拿的是什么武器,大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逮到一个直到把他打躺下为止。
对方的阵营大概也有四五十人,马步芳和一个手拿片刀,身材比他矮上半头的人正在那指手划脚。马步芳没有戴上往日装逼的皮顶,估计也是怕乱战当中打丢了,头上缠着纱布,顺脸颊一直兜到下颌。也活该他倒霉,一副伤员的造型成了大家追打的对象。
袁城和剑锋不约而同的把目标对准了那个拿片刀的矮个,能在人前指手划脚的此人必定是马卜斋。铁管迎上了片刀,火星四射,对方可能是感觉到他的力道稍弱与自己,侧身闪到了一旁,却被剑锋砸了个正着。马步芳见哥哥受伤,挥着手中的物件冲了过来,晁博手中的铁管迎了上去。
如果说对方是一群行走在田间,偷鸡撵鸭的豺狗,那袁城这方就是一群凛着北风,笑傲在山野之间的群狼,嚎叫时让对手胆寒,纵扑间毙敌于爪下。
混战还不到两三分钟,对方就开始朝方形广场方向后撤。还没到在广场,孙庆带来的人又从斜侧里杀了过去,沿着广场的小道,马步芳一伙又拼命的向鲁园方向逃去。在鲁园的小桥口,有一辆大货横在那,一色的片刀,小武带着二十来人拦住了去路。马卜斋和马步芳哥俩彻底的傻了,他俩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对付几个小小的学生,居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桥下的河面,冰还没有冻实成,一些人便开始纷纷的跳了下去,‘咔嚓’,‘咔嚓’冰面崩裂的声音,伴着一声声凄惨叫声,桥下的人哭爹喊娘,幸亏岸边的河水不深。等他们上来时,等待的又是一阵砖头。
马步芳和马卜斋哥俩被小武的人用片刀架着,跪在了岸边。晁博过来搂铁管就要打,被小武架了开;“杀人不过头点地”。小武的意思是放了马家哥俩。
“他是龙哥的弟弟,你俩要是不服就来找龙哥”,小武用片刀拍着哥俩的脑袋。
据小武事后讲,他带着手下开着大货过来的,一直等在学校四周转悠,马卜斋堵在大门时,他们就在小卖部旁的胡同里。还没等出去,就见这边杀了出来,他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这样一群学生,这哪是打架,简直是在拼命,一群根本不考虑后果的小牛犊子,这架根本就不用他们上去,马家兄弟必败,他开车跟在大队后面,直到马家兄弟朝鲁园这跑,才加速拦在了小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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