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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余盛仍旧忙得不见人影,就连饭间也很少再看到他。 鱼苗的大姨妈结束之时,也是第一批卫生巾成型之时,第一批卫生巾的成品做得并不多,妇人们做时,也按了鱼苗的要求,尽量高温将布料、棉花与薄手套消了毒,做成之后,给每家妇人分了些,当
然……
已经年纪大了些绝经的除外,像赵奶娘及林婆子,已然每个月都没有“亲戚”造访了。
赵奶娘还好,可林婆子才四十多岁,通过这件事,更加深了鱼苗要搞好“妇女大业”的决心。
哪怕少赚钱或者不赚钱都行!
想到这里,鱼苗就越发像打了鸡血一样,白日里忙鱼塘的进度,晚上就窝在棉被里琢磨卫生巾的改良问题。
魏清风同样忙碌,白天陪着鱼苗忙鱼塘,夜里,除了在床头象征性地翻翻书,就是去与余盛……
咳,“私会”。
就在鱼苗真的认为两个人另有“奸情”时,魏清风突然又恢复了那种索求无度的状态。
一日一次,一次……
很久。
鱼苗被他折腾得浑身筋骨发酸,两人床弟之间,她也越发有了小女人的娇态,每日夜里捂着棉被,需将唇咬得将近破了,才能不发出婉转的轻娇声。
除了卫生巾的事,鱼苗心里始终记挂着去外地看一下原料的事情,可她家相公,却说路途遥远,还是再合计几日。
又过了两日,鱼苗又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一些鱼家的事,然后通过好打听的翠柳整理了一遍,她才听了个完整版的。 鱼鹏飞终于结束了十日的牢狱生活,游过街后,被县上的差爷送回了鱼家,在他回家之前,之前他经常流连的赌坊找上了门,不止对着鱼家一通哄抢打杂,还强行绑了鱼成详要娶的妾室,强逼着鱼家
将从魏家得来的宅子给抵了赌债。
听说鱼家本想来庄子上找魏清风帮忙,却不想那赌坊的人,将他家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最后鱼家交了房契,要搬回老宅时,鱼鹏飞被送了回来。
鱼鹏飞归家之后,双腿都被打断了,鱼家连夜找了板车,拉着鱼鹏飞跟几样破旧的东西,搬家之时,比她跟魏清风当时狼狈多了。
鱼苗从不信风水之说,眼前却觉得那魏家原来的小宅院,当真算不得风水太好。
就在她为鱼家感觉一阵唏嘘之时,翠柳又说了另外一件事。
听完,鱼苗一起身,猛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坐在身前的翠柳,“什么?你说大堂兄自杀了?”
“是啊。”翠柳本来说着鱼家事,说得心里正快慰着,突然说到鱼锦鸿,见鱼苗表情猛地变了,她这才想起来,那鱼家人里,还有个听说脾气秉性向来不错的好人呢。 翠柳又细说了一番,“您那大堂兄……听说他是服毒自杀的,好不容易被大夫救了回来,大家伙才隐约探知了他的事,好像是跟镇上的一家富小姐有了感情,那小姐的父亲本就不同意,谁知鱼家又闹成
这样,那小姐的爹怕夜长梦多,就给那小姐定了婚事,连婚期都定下了,日期就在的七日后。”
听说鱼锦鸿被救了回来,鱼苗狂跳的心脏,这才稳了稳,她拍了拍胸口,仍是有些惊魂未定,想起原来的小鱼苗还没有被冲喜前,鱼锦鸿待她是始终不错的。
还有娘亲跟弟弟,也受过大堂兄暗中帮衬不少。
鱼苗抿了抿唇,觉得这次,她必需要主动去鱼家了。
正巧这时,李三娘也在绣坊里听了许多,满面苍白焦慌的赶了回来。
母女俩对望一眼,李三娘立刻就说:“鱼苗,你先看看能带点什么,娘去田先生那边接小宝,我们……去看看罢。”
鱼苗忙点点头,见李三娘又焦慌地走出了房门,这才转身要往里屋而去。
翠柳的唇张了下,又合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少夫人,这次……让奴婢陪您去吧。”
鱼苗想起鱼家眼下的落迫,她若再带上翠柳,反倒显得有些张扬了,便摇了摇头。
“你帮我看好绣坊就成,娘不在,你让周家的王姐姐多费费心。”
翠柳只能点了点头,然后,也走了出去。
见翠柳也走了,鱼苗这才快速进了里屋,然后面朝着里屋的门帘,进入了空间里。 鱼苗也顾不得穿太厚,在空间里感觉太热,先是快步走到窝棚前,从窝棚里拿出了二十两银子,然后,又走到了自己种药材的地方,见新种的药材已经长了挺高,但应该用不上,她便忍痛拔了颗正在
茁壮生长的小人参。
望着根须还算完整的人参,鱼苗想了想,便用手指掐了几根人参须子。
毕竟,这人参肥壮,若都炖了,怕也太补了。
鱼苗又去地头上拿了陶壶,装了一些空间水。
随后,回身瞅了眼空间的透明屏障处,见外面里屋的布帘子仍是稳稳地,她这才将余下的人参用油纸包了,收进袖子里后,一手捏着人根须子,一手提着陶壶,走出了空间。
临出里屋时,鱼苗小心地揭开了布帘子,确定李三娘还没回来,她匆匆走到灶前,然后起了火,将人参须子洗净了,与空间水炖在一起。
她心想,这两样东西,一样可解些毒性,一样算是小补,应该对鱼锦鸿是有些好处的。
鱼苗正在给熬药的陶罐扇着风,魏清风却推门走了进来,见小娘子正在灶前忙碌,他轻道了一声,“娘子,你不必心急,大堂兄应该是无碍的。”
听到魏清风的声音,鱼苗回头,见魏清风正向自己走了过来,净手净面,似乎是打算收拾妥当了陪她一同去。
鱼苗往魏清风身后望了一眼,便问了一句,“相公,你回来时遇上了娘了么?她去田大哥那里接小宝,有些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
魏清风边擦着手,边回,“今日田兄带着小宝去了林间读书,说是要让他试着表达下对初冬的感受。”
鱼苗没想到田玉竟如此前卫,本是焦急的心,顿时欣慰了几分。
魏清风去里屋换了衣衫,鱼苗也没打算将汤水炖多长时间,只等水开了,便用瓦罐温着,又找了件旧袄子包上,做完一切的时候,李三娘终于带着鱼小宝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余盛。
多日没有仔细打量过余盛,只见少年脸上越发沉稳,行事也越加正经起来。
“少夫人,马车已然备好了,小的送你们过去。”
鱼苗点头,魏清风换了衣衫从里屋出来,鱼苗抱着裹好的陶罐,说上次搬家时,找魏清风要的人参还余了几根须子,便给鱼锦鸿做了点汤。
一行人又走到了院子门口,上了马车,余盛便驾着马车快速向鱼家老院子的方向行去。
马车里,李三娘与鱼小宝坐在一块,鱼苗同魏清风坐在一处,两厢对望,鱼小宝忍不住开口问:“姐姐,你说大堂兄不会有事吧?”
鱼苗连忙摇头,笑应着,“不是说救回来了吗,不会有事的。”
可她心里却没有底,通过鱼锦鸿自杀一事,极能体现出他此刻的无助,与看中的那小姐的感情极其深厚,这种平常活得憋闷的人,怕是很难从男女感情纠葛中轻易走出来。
马车继续前行,鱼小宝拧着小眉头,也不再开口了,李三娘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鱼苗是真的发现自家弟弟长大了许多,原本的胆小怯弱,离开鱼家才过了不久,而且随着书本越读越多,已然像个小大人了。
鱼苗掀开马车帘子向外望去,见此时马车正途经杏花村,杏花村不远处,几片小菜地绿油油的,并未受寒气的影响。
鱼苗心底便又多了几丝欣慰,告诉自己暂时不要再想鱼锦鸿的事。
马车很快到了鱼家的老宅门口,只见鱼家的旧房,比之前住人时更破败了几分,门口望着凄凉,却不见鱼山根再蹲在门口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正要走进院子里,却听到王氏震天的哭声,与各种指骂声。
“我的老天啊!你怎么就不长眼啊!我王氏命苦,两个儿子都出了事,躺在一个被窝的男人还非要娶一个儿子睡过的小妖精啊……”
鱼苗正抱着旧袄包着的陶罐子,闻声急忙侧目向自家弟弟望去,只见李三娘正双手掩住了他的耳朵,告诉他非礼勿听。
鱼小宝懂事的点点头,李三娘还是不放心,怕王氏的污言脏语被儿子给听了去,可眼见着已经到了鱼家的门口,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许是这种事实在是腌臜与恶心,这次鱼家门口,竟诡异地连个围观的人都没有。
几人走进院子里,正瞧见鱼山根蹲在院里一角,王氏坐在地上指天骂地,鱼成详搂着一个轻声啼哭的俏姑娘站在一旁,郑氏冷冷地看着那俏姑娘,指责她是丧门星。
几人先后看着鱼苗等人,顿时,王氏止了哭声,鱼成详将俏姑娘搂得更紧,郑氏锐利的目光像眼刀子一样甩了过来,鱼山根猛地站了起来。
鱼山根脸上有喜有惊,嗫嚅道:“孙姑爷啊,你……你终于来了。” 鱼苗皱了下眉头,每次鱼山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可能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