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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朱棣正在塌上闭目养神,小乐定了定心思,走了过去:“棣哥哥,我听着今儿早上元帅来了。”
“嗯。”朱棣没睁开眼睛,应了一声。
“元帅怎么说的?”小乐试探道。
“没什么。”朱棣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道:“小乐想问什么?”
“那我也不绕圈子。”小乐点点头,拉过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我知道元帅今天见了你,说让你明天去先锋营报道。”
朱棣点点头,示意小乐继续。
“你怎么想的?”小乐歪着脑袋看着朱棣,直白地提出了问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容许你上战场的。”
“没事。”朱棣状似不在意地说:“先锋营隶属常将军管辖,常叔还算照顾我,估计应该能让我偷点懒吧。”
小乐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元帅这话既然说了,必然是和常叔打过招呼了。更何况,元帅最是看重先锋营了,若是让元帅知道你在先锋营偷懒,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
“那我明天也要去先锋营报道。”朱棣沉声道。
“你!”小乐气急:“你去跟元帅服个软,我想元帅不会硬要你去的。”
“呵呵。”朱棣冷笑:“迟早都是要去的。这次的事估计父帅很不高兴,让我去先锋营大概就是没想着让我回来。”
小乐叹了口气:“你非要这样倔强?”
“这不是倔强。”朱棣冷静地说:“若是我现在往后退,我在父帅心里的位置就更加不堪。”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腿开玩笑。”小乐义正言辞的说。
“我相信父帅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你意已决?”
“嗯。你不用再劝了。”
“好吧。”小乐点点头,起身准备走出去。
朱棣一把拉住了她:“等等,你你就没什么其他要说的?”
“嗯?”小乐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啊,你不是非要去吗?我去给你准备最近要用的药材,纱布,到时候用的上。”
“你没有一丝舍不得?”朱棣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
“我是不舍得。”小乐坦诚地说,转过身子来认真地看着朱棣的眼睛:“但是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只能为你准备咯,尽量不吃什么苦。”
朱棣听完小乐的话,心中“呼”地涌上一阵热流,心脏的地方好似被烫了一下,感动不已。但他嘴上还是硬气:“嗯,我下午就回去了,你去吧。”
小乐行了礼,退了出去。刚出帐篷就被韩柏拦住了:“怎么说的?”
小乐叹了口气,看着韩柏说:“不行,他还是要去。”
“我的天!”韩柏拍着脑门,着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先锋营?有去无回啊。”
小乐点点头,并未言语,转身抬腿要走。
韩柏拦住小乐,问道:“哎,你干嘛去?”
小乐白了韩柏一眼,理所当然道:“能干嘛去?他下午就要回去了,当然是要给他准备药材呢。”
“你!”韩柏有些崩溃,瞪着眼睛抓着小乐的身子,使劲摇晃。他万全不能理解小乐的做法:“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要,不,然,呢?”小乐被韩柏晃得有些头晕:“韩叔,他心意已决。那我们只能为他做准备,祝福他平安归来。除此之外,我们做什么都是不合时宜的。”
韩柏对小乐突如其来的大道理打得有些蒙圈,一时间愣住了。小乐趁机跑到药房的小帐篷里去做准备了。
回神时,韩柏身边早就不见小乐的身影,有些无奈,挠了挠脑袋,背着手,一边摇摇晃晃地溜达,一边嘟囔着:“这帮小崽子最近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倔强。唉,我还是抱着我的医书取暖去咯。”
小乐在小药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现将药材称重,再细心地分成一份一份的,仔仔细细地包起来。又把纱布卷成一卷一卷的,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小乐面上一直都在为朱棣忙上忙下,其实心里也是有些翻腾。
这些天,因为朱棣的腿伤,小乐和他渐渐的亲密了很多。小乐逐渐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不会表达出来。更多的时候,朱棣是以沉默代替所有。虽然这样,小乐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对朱棣有了好感,觉得他的沉默寡言之下,她和他还是很相像的。
一遍又一遍的数好药材包和纱布团,小乐长出一口气。突然心里涌起一阵失落,小乐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卷好了的纱布团,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次,但那股泪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她知道,听到朱棣要带着腿伤去先锋营里,说不伤心,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去,那自己能做的,只是能尽量多准备点,好让朱棣少受点罪。
小乐擦去了充盈眼眶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发现手里攥着的纱布团已经揉皱了。看着已经皱了的纱布包无奈的苦笑起来。重新把纱布整理好,小乐一点一点的把纱布和药材包起来,套了一层又一层,生怕有什么闪失。
包好了,小乐拿着这个包裹站起来,挪到了帐篷门口,怕自己的眼眶还是红着,她赶紧揉了揉眼睛,这才挑帘走了进去:“棣哥哥。”
刚进去,小乐见朱棣已经在药童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正在收拾,赶紧接了过去,指使药童扶着朱棣到另一张塌上坐下:“棣哥哥,坐着去吧,我来!”
朱棣低头看着小乐,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好。”
其实,朱棣的东西很少,小乐一边收拾,一边跟朱棣汇报东西在哪儿:“布袜我给你放在最低下了内衣在左侧的小布包里中衣在”
朱棣听进去的很少,眼睛一直随着小乐转来转去。曾经觉得自己这段养伤的时光很漫长,可是真到结束的时候,朱棣心里总是希望这段时光永远不要结束。小乐越是忙碌,朱棣心里越不是滋味,但又无法排遣。忽的,朱棣抬手抓住了小乐的手腕:“小乐。”
小乐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若是这次,我从先锋营回来。”朱棣的声音有些紧张:“你嫁给我好不好?”
小乐惊诧不已,放下手中的东西,想了想,笑了:“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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