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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韩非和向问天面前,他也能轻易看穿对方的心事,可是,在张晓芸面前,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看不懂一个人。
他含笑问道:“我搞不懂,你究竟要想做什么?”
张晓芸笑道:“我只想要尝试一种新鲜的生活。”
于谦凝视张晓芸好一会,点点头,站起身形,伸手说道“欢迎加入,希望,我们未来的合作能很愉快!”
张晓芸以公开卧底的身份加入于谦麾下,直接为于谦带来全新的理念,这对他以后在制定种种策略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也是使于谦势力走上国际道路的主要策划入之一。一个人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有天赋,他的力量究竟有限,想成大事,身边必须要凝聚一群与他实力相当的人才,张晓芸无疑是个天才,以于谦现在的势力,确实需要有她这样的人。两人走到一起,可算是完美的互补结合。
张晓芸笑呵呵地和他握了握手,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你旗下的所有企业和资产,然后进行评估,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其上市。”
呵!于谦笑了,张晓芸适应角色的能力真强啊!他点头道:“没问题,我会找你配合你,不过,上市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张晓芸摇头而笑,清脆地说道:“资金的原始积累。”
对白道的生意,于谦并不熟悉,谦和会的东兴集团和帝国银行一直都是由喻超负责,而北洪门的洪武集团则是由王海龙领导,至于旗下的资产,于谦只是隐约有个大致的概念。东兴集团的纯资产大概不会超过五个亿,洪武集团的纯资产能多一些,银行是由他游戏中的资金支持,但总共也不过超过一百亿。如果有一个人能帮自己使三个集团有机的结合起来,甚至能合并到一处,那是再好不过了。在于谦看来,谦和会是他的手心,北洪门是他的手背,两者的全面结合,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张晓芸的卧底身份,他并不在意,他相信,张晓芸是聪明人,既然肯投入自己的旗下,就不会轻易让自己垮台,而且,政治部也没有整垮自己的理由。
其实,张晓芸也并没有完全讲出实情,是卧底不假,如果她只是为监督于谦而来,政治部是肯定不会放人的,她的另外一个重要任务是为了引导于谦,使他的目标能够符合政治部的利益和需要。
第二天,于谦带人起程去上海,那里的形势即紧张又复杂,他担心东心雷未必能撑住。
当天晓间,他到达上海机场。北洪门的精锐几乎全部聚集于此,以东心雷为首,下面有任长风、灵敏、五行兄弟、袁天仲等人。众人刚把于谦接到落脚的住处,便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向问天被人行刺,现受伤住进医院。
向问天被刺伤了?于谦敲着额头,考虑这个,消息的可靠程度。很快,又有消息传来,称向问天住进了上海华山医院。
于谦吸了口气,难道,向问天真受伤了。他立刻给向问天打去电话,时间不长,电话接通,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向问天本人,而是萧方。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后,于谦问道:“听说向兄住进医院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打来电话问一下。”
他叹了口气,说道:“是真的,向天哥现在确实在医院里急救。”
向问天若有三长两短,对当前的形式影响很大。一旦南洪门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那么,南洪门将指望不上,对抗青帮的只有北洪门了,这样一来,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谢文东不得不加大投入,使他原本算计好的整盘计划被打乱,所以,他此时不愿意看到向问天发生意外,至少,在没彻底消灭青帮之前他不能发生意外。
于谦说道:“向兄在哪里医院,哪个病房?我现在立刻赶过去!”
听出他话语中的急切,萧方说道:“是华山医院,现在向大哥在二楼急救。”
“恩!”于谦应了一声,刚要挂断电话,又觉得不妥,叮嘱地说道:“这件事,十之八九是青帮所为,你们要防止他们在向兄出事期间所有动作,各地的防卫要全面加强,不要给青帮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啊!”萧方听后,精神一震,向问天出事,整个南洪门一片动荡,人人都在关心帮主的安危,谁都没考虑到青帮方面的因素。于谦的提醒,惊出他一身冷汗,他急忙说道“多谢于先生提醒,我这就派人着手去准备。”
唉!于谦叹了口气,这就是老大太强势的后果。一个帮会,有个强势的老大,当然会使整个帮会发展得很快,但是,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一旦老大发生了意外,帮会便会失去主心骨,变得混乱不堪,南洪门是这样,如果换成自己,北洪门恐怕比南洪门也强不到哪去。
挂断电话,他立刻领人前往华山医院。在医院门口的街道两旁,早巳停满了汽车,以轿车为主,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于谦的身份特殊,他到时,是由萧方亲自出来迎接的。在进医院大门之前,他象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叫住东心雷,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老雷,你留下来,我担心青帮可能会对南洪门动手,你组织下面的兄弟,万一两方真发生激斗,去帮南洪门一把。”
“是!谦哥!”东心雷明白当前的局势,果断地答应一声,急冲冲地走了。
任长风皱了皱眉头,细声说道:“谦哥,让他们狗咬狗去,咱们干吗管它?”
于谦淡然说道:“现在南洪门还不能垮,不然,对我们只有害处。”说完,他对走在前方,正不解地回头看着他的萧方一笑,说道:“萧兄,走吧!”
萧方看到于谦和手下人窃窃私语,不过,他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疑惑地问道:“于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于谦随意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向下面的兄弟交代一下。
“哦!”萧方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他对于谦的话只相信三分,这可能是他和于谦打交道的次数太多留下的后遗症。
医院外的人很多,但急救室外的走廊里却没有几个人。走廊虽然明亮,却冷清清的,只有陆寇、周挺、张居风三人。
看到只他几人在,于谦愣了愣,转头问萧方道:“萧兄,其他的人呢?”
萧方道:“人多太乱,太杂,我怕影响到做手术的向大哥,所以就没让他们上来。”
于谦点点头,萧方的心还是满细的。他又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向兄是怎样受的伤?凶手抓到了吗?”
萧方摇头道:“向大哥是被杀手用狙击枪打伤的,凶手已经跑了,现场只找到了这个。”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只弹壳。
这只弹壳很长,差不多有三寸左右,贴进鼻子,隐约还能嗅到里面的硝烟味。于谦接过弹壳,看了几眼,交给身旁的金眼。金眼只略看两眼,便肯定地说道:“这是国产八八式步枪的子弹。”
萧方暗暗点头,于谦的手下果然能人倍出,己方研究半天才弄清楚这是什么枪械的子弹,可是,人家只看一眼就认出来了,实在让人佩服。他点头说道:“兄弟说得很对,这确实是八八式狙击步枪的子弹,按道理说,这种枪算是比较先进的,只有军方才有,不知道杀手是从哪里搞来的。”
于谦一笑,道:“中国的枪械,在越南那里随处可见,他们搞到并不算难事。”
这时,陆寇等人也走了过来,他问道:“难道,刺杀向大哥的人是越南人?”
于谦联想到自己被越南人刺杀时的情景,他点头说道:“你们不知道吗?青帮和越南帮早巳开始合作了,我曾经就遭受过越南人的刺杀
萧方道:“我们确实听过这个消息,只是没有想到,越南人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大,敢到中国的腹地来杀人。”
于谦叹道:“他们不仅胆子大而且还很凶狠、冷酷,甚至不要命呢!”
萧方低头沉思片刻,道:“谢谢于先生为我们提供线索,我会让人去查的。”
于谦心中暗笑,面露正色道:“对付越南人,你们要参加小心啊!
说话间,急救室的房门一开,一名医生先走了出来。萧方等人急忙围上前去,问道:“向大哥怎么样了…………”
医生似乎很尽力,满脸的疲惫,额头挂着虚汗,他长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萧方等人看到他摇头的动作,脑袋嗡了一声,于谦也是心中一抽暗叫糟糕。
不过,医生下面的话又将众人气得半死,他摇头说道:“他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靠,没事你要什么头嘛?!萧方等人报报瞪了医生一眼,不过没有发作,毕竟他把老大的命给拾救回来了。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向问天被一名护士推出来,众人围上前去,于谦低头一看,只见向问天脸色煞白,双眼紧闭,气喘如丝,如果不是胸脯还在起伏,简直和死人没什么两样,看罢,他忍不住暗叹口气,谁能想到,豪情万丈、光明磊落的南洪门老大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萧方等人不放心,问道:“医生,向大哥真的没事吗?”
“恩!”医生说道:“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受的伤很重,如果子弹再偏差毫厘,就将伤及心脏。他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让他多休息吧,你们先不要打扰他。”说完,他又对护士说道:“把患者送到加护病房。”
向问天被医生安置在九楼的加护病房,萧方顺便将其左右两侧的病房也一并包下来,容自己和其他人住进里面,保护向问天的安全。
看到向问天没有生命危险,于谦也长出了口气,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他向萧方告辞。
萧方客气地说道:“多谢于先生能来看向大哥,我带他向你道谢了!”
“萧兄客气!”于谦微微一笑,转身要走,好似突然又想起什么,他停住身,在萧方耳边轻声说道:“越南人很执着,不达目的,他们是不会罢休的,除非能给他们吃到足够的苦头。我估计,向兄未被他们刺死,他们还会有所行动,你可以悄悄安排,为向兄换个病房,以防不测,同时也可让越南人有来无回。”
萧方暗赞一声,于谦的心可真够细的了。象他这样的人,若能成为朋友,是一种幸运,若成为了敌人,确实是场噩梦。和他为敌,很准抓到他的破绽和疏漏的地方,这一点萧方深有体会。他深施一礼,感激道:“我知道了。”
象萧方这样的聪明的人,点到即可,不用多费口舌,谢文东哈哈一笑,带着离开,临上电梯前,他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说道:“萧兄,向兄若是醒过来,请通知我一声”
“一定!”萧方点头说道。
往回走的路上,任长风问道:“谦哥,这件事,真的会是天狼帮做的吗?”青帮和越南人的天狼帮勾结,他以前听于谦提起过。
于谦摇了摇头,道:“还不敢确定,不过,是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管杀手出自哪里,想来,肯定和韩非有关系。向问天一死,青帮是最大的获利者,他们会利用南洪门群龙无首之机,将摆脱双线作战的不利局势,要么一口吞下南洪门,要么专心和我们开战,无论怎样,他们的处境都比现在好得多。”
任长风叹道:“韩非这人真不简单啊”
于谦笑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说着,他对灵敏道:“小敏,想办法,查清楚杀手究竟出自什么帮派!”如果杀手真来自天狼帮,他就得去找七星帮的黄文乐和王建国兴师问罪了,自己早巳和他们达成共识,向他们出售白粉,他们帮自己牵制天狼帮,现在天狼帮还能派杀手出来,不知道他们的牵制是怎样做的。
灵敏应道:“好的,东哥,我这就去办!”说完,她毫不耽搁,立刻带手下人急匆匆走了。
向问天受重伤住近医院,青帮并没有象于谦想的那样有所行动,全帮上下,一片平静,即没有趁机进攻南洪门,也没有偷袭北洪门。
这倒不是青帮不想有所行动,而是没敢有所行动。韩非在得知于谦到了上海之后,把原本已准备妥当的进攻计划全盘否定,命令部下停止进攻计划,从心底里来讲,他对于谦的忌惮太深了。
青帮没有动作,使得形势更加扑朔迷离让人看不透。
一连数天下来,黑道反而比往常更加平静,青帮有所顾忌,静如泰山,毫无动作,南洪门由于老大受伤,更不敢轻举妄动,而谢文东也想静观其变,未轻易发起攻势,所以,向问天的遇刺,没有使黑道的争斗升级,倒是使黑道趋于稳定。当然,在这稳定的表面上,还不知道藏有什么样的惊涛骇浪,狂风暴雨。
数日来,于谦没等到青帮的进攻,倒是把张晓芸等来了。
没有想到,张晓芸会来上海找自己,两人见面之后,他不无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张晓芸笑嘻嘻地反问道,见于谦无奈摇头她又说道:“我来,是和你商量几件事情。”
只是商量几件事就大老远跑到上海来,张晓芸先真是清闲啊!谢文东疑惑道:“什么事?”
“我需要十亿元。”张晓芸轻轻松松地说道。
扑!于谦身旁的东心雷等人听完,差点集体晕倒,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看她说话时那个轻松,好象在说十块钱似的
于谦愣了愣,问道:“十个亿?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张晓芸笑道:“不用担心,钱不是我要,而是帮你成立一家公司。
于谦笑了,什么公司需要十个亿。他问道:“什么样的公司?”
张晓芸道:“银行”
此言一出,东心雷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竟然要成立银行,这不会是开玩笑吧!?看出他们的疑惑,张晓芸说道:“如果想把自己的企业带到国际上,银行是最便捷的速径。同时,银行也是最为暴利的企业,可以在资产在最短的时间翻数倍。”
于谦看着她笑道:“你说得再详细一些。”
张晓芸说道:“很简单的道理,成立银行,就会有人存款,这是一种合法的集资,你可以用公众的钱去投资,赚取更多的利润。”
于谦揉着下巴,说道:“越是暴力,风险应该越高。”
张晓芸点头道:“当然,如果没有优秀的投资人来帮你管理资金,只是公众存款的利息就能压死你,不过,既然有我在,这点你不用担心
呵呵,说得可真简单啊!只凭你一句话,就要自己拿出十个亿去玩银行业,一旦血本无归怎么办?于谦是胆大,但绝对不是盲目。他摇头道:“你说的这些,还不足以让我掏出十个亿。”
张晓芸将随身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递给于谦,说道:“这是详细的计划,你可以先看一下。”
于谦接过,低头仔细看起来。
只看完第一页,他立刻皱起眉头问道:“这上面提到收购香港的公信投资公司,是什么意思?”
张晓芸解释道:“成立银行,并不是简单的事,需要有信誉度的。公信投资公司在香港有二十年的历史,一直以来,口碑极佳,信誉度很高,不过,近期的金融风暴使其损失巨大,公司亏空严重,现已资不低债,公司濒临破产,这是个好时机,我们正好这一点,将其全面收购,如此一来,我们在香港就拥有了较高的信誉度的企业…………”
“等等!”不等她说完,于谦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在香港成立银行?”
张晓芸点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于谦笑道:“我在杭州就有一家银行,规模很大,它一直是我的秘密金库。”
“啊!”
在场众人全都大惊起来,于谦一直没向别人说过这事,真是看不出来!
“我知道。”张晓芸看着他微微笑道:“你的那个”金库“只是你让赵妮妮她们来玩的,区域影响力不大,而我劝你的则是全国性的银行。”
张晓芸翻翻白眼,又接着道:“一家大陆的私营银行,你认为民众会对其信任吗?人们敢拿着辛苦赚来的钱存到你那里吗?之所以要在香港注册,是为了使其成为香港的银行,这样一来,进入大陆后,在百姓心中的信誉度会提升一个档次!”
“哦!”于谦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又低下头,看着文件,说道:“收购公信投资公司,又得花费两个亿啊…………”
“放心吧!,这笔钱,不会让你白花的。”张晓芸笑道:“虽然公信投资公司将要破产,但底于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它拥有一大批金融、投资业的精英,成立银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一个熟练掌握金融知识的团队,公信公司正好能为我们提供。”
“呵呵!”于谦惊讶地看向李晓芸,说道:“你把整件事都已经算计好了,很难相信,这个计划是你一个人做的?!”
张晓芸得意地哈哈大笑,自豪道:“不要忘记,我是天才!”
于谦终于有了兴趣,干脆放下文件,直接问李晓芸道:“在香港成立银行之后呢?”
张晓芸道:“然后,当然是进入大陆,与帝国银行合并,主攻大陆的市场。以你和政府的关系,得到政府的扶持以及宣传、推广,都不是难事,如果一切顺利,我计划在半年的时间里分出二十家到五十家的分行。”
于谦叹道:“如此说来,还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
张晓芸笑道:“如果没有投入,又怎么会有回报呢?”
于谦耸肩道:“只不过,这个投入太多了一点,由收购,到注册再到建立网络,不仅十个亿吧?”
张晓芸点头道:“没错,只是注册商业银行,最少需要十个亿,这是法律上的规定,如果全部下来,保守估计,是十五个亿。”
于谦挠挠额头,道:“虽然我开银行,但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十五个亿的资金,你让我去哪里弄到?”
张晓芸撇撇嘴,笑呵呵道:“我知道,只要你想去做,一定会做到。”说着,她将资料放过的公文包里,又道:“计划我已经说完了,至于想不想做,关键还看你。”